这青梅摘完后就去摘银耳了。
这东西本就是雨后冒出的多,这下经历了大雨,倒是霉了一些,二妮很是心疼,一两银耳可以换一两银耳啊喂,嗷,都是钱呐!
二郎一看就乐了,还有这白茫茫一片呢,他还心心念念着红枣银耳盅呢,“哈哈,还有这么多,咱们都把它摘了吧,二姐,这摘回去还是得今天烘干吗?”
二妮摸着这银耳花,宛如一朵硕大的白花,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若是这一大朵粉红色的花绣在女子靴子的鞋面上,裙摆走动之间,这花若隐若现,想来也是极好看的!
世上本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她周明菡就是这么聪明!二妮不由得耸着肩膀自得地嘿嘿直乐。
“二妮,你傻乐什么呢?”大妮给大郎、二郎分配好剪子,就见二妮一个人魔症似的。
额,二妮发窘,怎么她也越来越二了,难道二是能传染的?二妮的脸不由得发红,“没事呢,我就是喜欢这种白木耳的花形,觉得好看,姐,咱们快摘吧,摘完了回去还要洗呢,还要烘干,又有得忙乎了。”
大妮笑笑,这妹妹虽然有时候聪明地厉害,不过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古灵精怪地很,不由地脆声说道,“好呢,今天有了上回的经验,想来也能快一些了,你一说我还真觉得这花形好看,若是绣在荷包上也是怪别致的,不过这么大朵的花有些人则是不喜欢的,倒是也难得。”
二妮也想到了如何进行整体缩小,给程掌柜的银楼提供这种花样。
她的手指在虚空中慢慢描画,心里头已经有了这花形的影子。
那头的二郎还想说话,因为二妮刚刚并没回答他,结果他还没有说话就让大郎给拦住了,呜呜,这么欺负机灵又可爱的弟弟真的好咩!
二郎化幽怨为斗志,“咔嚓咔嚓”剪得异常起劲。
最后一个任务便是摘杨梅了。
四人今天各自背了一个小竹篓,还各自拎着一个小篮子,这残次青梅装了一背篓,好青梅一小篮子,茶叶一背篓,茶花一小篮子,银耳一篮子。
杨梅的情况和上回差不多,有些成熟了,熟的却不多,二妮便让二郎爬树摘了一些颜色偏紫红的,大郎依旧用网兜网,不过这样会伤害到树枝,二妮很心疼,但是树长得太好了没有梯子够不到。
大郎忍受着二妮的过多同情心,网了一兜杨梅,身上都出汗了,无奈地看着二妮,“大哥知道了,不要担心了,我也想着不伤害树枝,明年多吃些呢!”
“唔!”二妮捂脸,好吧,她只是想要表现一下小女孩的娇弱嘛,这样不配合,真是不能好好做兄妹了!
大妮在一旁喊道,“二妮,你别看了,这地上也有好多掉下来的好好的呢,咱们也捡了吧,少些也照样能酿酒啊!”
二妮欣然答应了,酿酒的事业也是挺伟大的,为了表达对森爹的爱戴之情,只能化为一腔酒水了!
四人再次坐在树桩上喝水歇息的时候,大郎还惊觉,“咱们不是说要去抓鱼吗,这篮子、背篓都装满了……”
为了符合这年龄段,尽管他们每人都有一个背篓,背篓真心不大,特别是二妮的,就跟她前世上小学的大帆布书包差不多大小,所以这背篓和箩筐是相差甚远的。
二妮抬手揉着微酸的肩膀,随口就说了,“那就明天呗,看这天气明天也定是个晴天,明天咱们来抓鱼,家里的鱼咱们害得去河里抓些小鱼小虾小螺蛳的喂呢!”
大郎便说道,“那不要紧,回去之后,我带二郎去咱家后边的木桥那边摸螺蛳吧,再去网些小鱼。”
二郎满口答应,虽然他和大哥都会水,可是娘亲并不同意他去下水,每次去都得爹爹或大哥陪着,后边的小河的水并不深,才到他的膝盖好么,不过他也知道娘亲是让二姐的落水给吓怕了,他也不敢叫娘亲担心,只能默默地跟着大哥去河边。
四人满载而归,回到家中又是一番忙碌。
茶叶要摊开放在阴凉通风处,茶花也是。这青梅、杨梅和银耳都要用水洗。赵氏和三郎也来帮忙。
三郎帮着把青梅倒进木盆里,等大郎提了水倒满后,一些污垢会自己浮上来,大郎便把上层带着污垢的水给倒掉,下层若是有些许的泥土,三郎便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青梅的都捧到干净篮子里。
他虽然手小,可是却细致地紧,两只手叠放,一点都不会弄破青梅的皮,蹲在地上长着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
这些东西都清洗一遍之后,也就放着了,只是等些时候把银耳在三个时辰后烘干就成。
“咚咚咚”,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了门,周家的大门是气派的大木门,上头还有大铁圈环,平常若是门关着的时候,外头的人撞撞大铁圈环,里头的人都能听见,就会跑来拿掉门闩,不过今日显然不是。
“唔……呜呜呜……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二郎快步地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二郎把门打开,便见到来喜和一直黄狗在……纠缠,为什么说是纠缠呢,因为两只狗像是打在一起了,而来喜本是静立在一旁,待对方冲上来时,立刻严肃对待,大有拼死搏一场的架势。
二郎好奇地望了一圈之后,弄清楚了原委,立刻凶悍地踢开缠在来喜身边的黄狗,“这死狗居然来欺负我们家的来喜,这不是小满家的大黄吗,快走快走,小心我打你哦!”
家里的四兄妹正立着神态不安的样子,家里的狗让三郎教得很有狗教养,不随意大小便,不吃掉在地上的东西,除非是得到家里人的允许,不乱叫乱跑乱喊,不在家里挠墙吓鸡,不相互打架,所以即便它们很急也只是“嗷嗷嗷”喊着。
大妮跟着跑出来,“这是怎么了,咱们家的来喜平常都不和村上的狗打架,怎么和大黄打上了?”
哼哼,这样子明显是大黄狗对她家的来喜有非分之想,来喜高冷而有格调,不屑于与和土狗一起度过发情期,这大黄狗恼羞成怒,精虫上脑,来喜逼格上扬,你来我就挠你样子,显然是一部你爱我时我不爱你的悲伤单恋曲啊。
大郎忙喊住围着大黄一直寻找教训机会的二郎,“二郎,别踹那狗了,把大黄踢坏了,小心小满上门来哭。”
大妮则是把来喜给引回家了,四条狗见了狗娘,立刻前狗腿扬起,后狗腿支撑,高高地站起来求爱抚,一副“那坏人以后再来,我们就把他赶出去”的样子。
家里的大门除了晚上大多时候都是开的,这下为了家里的狗狗的贞洁,门都要虚掩上了,二妮默默抚额,狗的世界人类永远不会懂。
二郎前脚进了院子,后脚拍门声又响起了,打开门探头一看不是那大黄就好。
来的人是冬月姑姑,听二郎讲了两狗打架的事,笑着摸摸他的头,进屋来寻赵氏说话了。
二妮虽然好奇,但是她还很忙,所以连八卦都没有打动她的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冬月姑姑就来找她了。
冬月姑姑笑着拉着她,“之前不是说着做端午节的香包和五色丝线手链吗,走吧去我家,咱们这就去做些看看,今天都四月十三了,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节了,咱们得抓紧些才是。”
二妮闻言一掰手指头,还真是,这日子过得也忒快了,快得让人都没有准备了。
因着五月被称为是“毒月”,这佩戴香包便是为了驱赶蚊虫叮咬,香包里边大多放些白芷、丁香等草药。
这端午节的香包一般都是用五色丝线做三角粽子形状,不得不说这古人的手艺之佳,心思之密。
二妮看着冬月姑姑已经做好的香包,里头有草药的味道,几种味道参杂在一起,二妮只觉得有些刺鼻,但二妮闻不出来是什么,不过这单单是三角粽子形状,未免有些太单调了。
二妮想到了后世每到端午节就开卖的各色香包,便说道,“冬月姑姑,若是再增添一些其他的图案就好了,这小老虎的头啊,小狗的头啊什么的,花样多了人家才愿意买啊,若是大街上清一色的粽子香包,哪里还有人愿意买我们的?”
冬月和杨氏正一起做活,闻言像是打开了一直一来都没去过的胜境,冬月姑姑笑着说,“每天都是做这样形象,倒是忘记了要改变,这几年集市上的香包也有些变化了,不再是单一的五色丝线,而是红橙粉绿青蓝紫都有,不过样式大多以粽子居多。”
“这端午本就是粽子节吗,不过咱们这回自己卖不就是要在这前后三天拿出新鲜来吗,这回还有谁一起加入啊?”
二妮不管帐,不过每回做的结饰的盈余她拿的是最多的,按照冬月和杨氏的话说,这想法本就是她提出来的,这洪建寺的和尚也是她说动的,这结饰的样子卖去绣坊也能得好些银子,她们这些小钱也不能占便宜,所以这几回下来,二妮的私房钱倒是攒了不少。
而冬月俨然已经把这种家庭手工业发展成一个小手工作坊,即便春花她们上回一起做过结饰了,这些事情也不是她们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冬月:“还是咱们原先做结饰的几人,不过云娘嫂子和莲香嫂子不能参加了,一个刚生了孩子,一个还怀着宝宝,不能和草药接触太多了,其他人等下我去问问,人数不能多就是了,省得怎么的辛苦钱让别人挣去了。”
这话杨氏和二妮自然也是极为同意的,毕竟人都是希望自己好的。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