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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认 第60章:场景再现?

朕的掌心宠 最新章节第一卷:默认 第60章:场景再现? http://www.ifzzw.com/385/385020/
  
  
    腊月二十三,小年。宫中开始准备年节事宜,各处都忙碌起来。

    沈莞禀了太后,说是想回沈府看看,一来年节前与家人团聚,二来也散散心。太后怜她前些日子遭了罪,自是允了,还特意让人备了好些年礼让她带上。

    马车驶出宫门时,天空又飘起了细碎的雪粒子,落在车顶篷布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沈莞靠在车厢内,手里捧着一个鎏金小手炉,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京城年关将至,商铺张灯结彩,行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喜气,与她第一次离宫回家时的忐忑不同,这一次,心头竟生出些近乡情怯的复杂滋味。

    沈府门前早有下人守着,见马车到了,忙不迭地通报进去。

    沈莞刚下车,便见叔父沈壑岩、叔母林氏、兄长沈铮并新嫂嫂赵明妍都迎到了二门口。

    “阿愿!”林氏最先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眼圈就有些红了,“瘦了,可是在宫里没吃好?还是前些日子落水伤了元气没补回来?”

    沈莞心中温暖,反握住林氏的手,柔声道:“叔母放心,阿愿好着呢。宫里什么都不缺,太医也日日请平安脉,只是近来胃口浅些。”

    沈壑岩站在一旁,虽没多言,但眼中关切之色明显。沈铮笑道:“妹妹回来就好,母亲从昨儿就开始念叨了。”

    赵明妍上前一步,她今日穿着一身绛紫色缠枝莲纹袄裙,气色红润,眉眼间多了几分新婚妇人的明媚爽利。她笑着对沈莞福了福:“郡主回来了。”语气亲近自然。

    沈莞连忙拉住她:“嫂嫂快别多礼,在家里,还像从前一样唤我阿愿便是。”

    一行人簇拥着沈莞进了正厅。厅内炭火烧得旺,暖意融融,桌上早已摆好了各色点心和热茶。

    林氏拉着沈莞坐在自己身边,絮絮地问着宫中起居,沈壑岩偶尔插一两句话,沈铮和赵明妍则含笑听着,一派和乐融融。

    说了会儿话,赵明妍忽然让贴身丫鬟取来一个包袱,打开来看,里头是一件雪青色织金羽缎斗篷,领口镶着一圈蓬松柔软的银狐毛,在光线下泛着华美的光泽。

    “快过年了,我给阿愿做了件斗篷。”赵明妍将斗篷抖开,亲自披在沈莞肩上,退后两步端详,眼中带着满意的笑意,“这颜色衬你,料子也轻暖,出门披着正好。”

    斗篷做工极其精致,针脚细密均匀,刺绣雅致,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沈莞抚摸着柔软温暖的狐毛领,心中感动:“嫂嫂亲手做的?这太费功夫了……”

    “不妨事。”赵明妍爽朗一笑,“我在家时就喜欢做些针线,如今嫁过来了,正愁没处施展手艺。阿愿喜欢就好。”

    沈莞确实喜欢。这斗篷不仅美观,更饱含家人心意。她起身,郑重向赵明妍道谢:“多谢嫂嫂,阿愿很喜欢。”

    林氏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欣慰。她拉着沈莞重新坐下,忽然压低声音,脸上露出喜色:“还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你嫂嫂有身孕了,刚满两个月。”

    沈莞一怔,随即惊喜地看向赵明妍:“真的?恭喜嫂嫂!恭喜大哥!”

    赵明妍脸颊微红,手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笑容里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与一丝羞赧:“也是前几日才诊出来的。”

    沈铮在一旁笑得有些憨直,显然也是高兴极了。

    沈莞心中涌起一股真切的喜悦。新生命带来的希望,冲淡了她心中因玉盏背叛和落水阴谋而残留的阴霾。

    沈家要添丁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温暖的、属于尘世烟火的喜事。

    她在沈府住了两日。白日里陪林氏料理年节琐事,与赵明妍说些体己话,听兄长讲些京营趣闻;

    夜里一家人围炉夜话,吃著叔母亲手做的点心,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在叔父家无忧无虑的时光。

    第三日午后,沈莞禀了叔母,说要上街逛逛,买些小玩意儿。林氏本要派家丁跟着,沈莞婉拒了,只带了云珠和一个沈府的小丫鬟,乘了辆青帷小车出了门。

    同一时刻,乾清宫。

    萧彻听完赵德胜关于沈莞归家行程的禀报,沉默片刻,道:“她身边如今只有云珠一个得用的,沈府下人也不熟悉宫中险恶。挑个机灵可靠的,扮作落难孤女,在她常去的街市‘偶遇’,设法跟在她身边。”

    赵德胜心领神会:“陛下是担心有人再对郡主不利?”

    “防患于未然。”萧彻目光落在案头一份关于丞相府近日动向的密报上,眼神微冷,“李家的手,伸得有些长了。”

    “老奴明白。影柒最擅易容应变,身手也好,不如让她去?”

    “可。”萧彻颔首,“嘱咐她,不到万不得已,莫要暴露身份,只需暗中护着,留意可疑之人。”

    “是。”

    京城西市,即便年关将近,依旧热闹非凡。各色摊贩吆喝着,卖年画的、剪窗花的、吹糖人的、售干果蜜饯的……琳琅满目,空气里飘着食物香气和爆竹淡淡的硝烟味。

    沈莞披着赵明妍新做的雪青斗篷,戴着兜帽,与云珠慢慢走着。

    她许久未这般自在地逛过街市,看什么都觉新鲜有趣,给太后挑了支精巧的玉簪,给叔母选了块上好的松江棉布,又给未出世的小侄儿或侄女买了对小巧的金铃铛。

    正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口,忽听得一阵压抑的哭泣和斥骂声传来。

    “小贱蹄子!偷了主家的东西还想跑?看我不打死你!”一个粗哑的男声吼道,随即是皮鞭抽在肉体上的闷响和一声女子的痛呼。

    沈莞脚步一顿,蹙眉望去。只见巷子深处,一个穿着破旧棉袄、头发散乱的少女正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扯着头发拖行,少女脸上有鲜明的巴掌印,嘴角渗着血,露出的手腕上也有鞭痕,衣衫都被抽破了几处,看着十分凄惨。

    旁边还有个穿着体面些、似是管事模样的中年妇人,正冷眼旁观。

    那少女挣扎着哭求:“我没有偷……是姨娘冤枉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还敢嘴硬!”汉子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沈莞看得心头一紧。她虽知京城这等事不少,但亲眼见到,还是不忍。尤其是那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大,眼神惶恐惧怕,不似作伪。

    “云珠。”她低声唤道。

    云珠会意,上前几步,扬声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如此殴打他人?”

    那汉子和妇人都转过头来,见沈莞虽衣着不俗,但年纪尚轻,身边也只跟着两个丫鬟,便不甚在意。

    那妇人哼了一声:“这位小姐,这是我们府上的家事,这丫头偷了主母的簪子,自然该受罚。劝您莫要多管闲事。”

    沈莞走上前,目光扫过那瑟瑟发抖的少女,最后落在那妇人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仪:“纵是家奴犯错,也自有官府律法。当街如此虐打,岂是良善人家所为?她偷了何物,价值几何?可有人证物证?若无确凿证据,便是诬陷,我可代她报官。”

    她如今是御封的荣宸郡主,气度自与寻常闺秀不同。

    那妇人见她谈吐不凡,提到报官,神色便有些犹豫。那汉子也停了手。

    沈莞不再理会他们,走到那少女面前,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盒随身携带的、太后所赐的御制金疮药膏,递给她,温声道:“这药膏治外伤很好,你拿着。”

    少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怯生生地看着沈莞,犹豫了一下,才颤抖着手接过药膏,低声道:“谢……谢谢小姐。”

    就在她伸手接药膏的瞬间,沈莞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她的手上,那是一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虎口和指腹处,有着一层与她此刻落魄凄惨模样极不相称的、厚实而均匀的茧子。

    沈莞的心猛地一跳。

    她自幼在武将之家,叔父、兄长皆习武,她自然认得,那是长期握持刀剑、弓弩等兵器磨出来的茧子!

    绝非一个寻常府邸里做粗活、或是偷盗的丫鬟该有的手!

    电光石火间,许多念头涌上心头:这“偶遇”太过巧合,这少女的伤痕看似严重却并未伤筋动骨,这妇人汉子的叫骂声势虽大却并未真正下死手……还有这双手。

    她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温和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流落至此?”

    少女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她叫小莲,原是城外农家女,因家乡遭灾被卖入城中某户人家为婢,被主家姨娘诬陷偷盗,遭毒打后赶了出来,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

    故事听着合情合理,配上她凄楚的神情,极易引人同情。

    沈莞静静地听着,目光却愈发清澈冷静。等小莲说完,她点了点头,从荷包里取出几块碎银子,放在小莲手中,语气依旧温和:“这些银子你拿去,找个医馆看看伤,再买些吃食。我还有些事要办,你若愿意,一个时辰后,还在此处等我,我看看能否替你寻个安身之处。”

    小莲(影柒)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喜色与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谢小姐大恩大德!小莲一定在此等候小姐!”

    沈莞笑了笑,没再多言,起身带着云珠和沈府的小丫鬟离开了巷子。

    走出巷口,转入主街,沈莞的脚步并未停歇,反而越走越快。

    云珠跟在一旁,有些疑惑:“姑娘,咱们不是答应了那位小莲姑娘,一个时辰后回去寻她吗?这是要去哪儿?”

    沈莞低声道:“不回那儿了。云珠,听我说,我们现在立刻往回府的方向走,不走大路,穿旁边那条小巷。”

    云珠虽不解,但对沈莞是全然信任的,立刻点头。

    主仆三人迅速拐入一条僻静小巷,七绕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才从另一头出来,雇了辆路过的小车,径直回了沈府。

    直到坐在自己闺房内,喝下一杯热茶,沈莞才微微松了口气。

    云珠这才有机会问道:“姑娘,到底怎么了?那位小莲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莞放下茶杯,眸光清冽:“云珠,不觉得这次和咱们刚入京城的时候遇到的卖身葬父很像,简直场景再现,你仔细回想,那女子手上有茧子?”

    云珠一愣,努力回想:“茧子……似乎挺厚的,在虎口和指腹……”

    “那是长期习武,握持兵器磨出来的。”沈莞缓缓道,“一个被卖入府中为婢、做粗活的农家女,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手?还有,她那故事听着凄惨,可她哭求时,眼神深处并无真正濒临绝境的绝望惶恐,反而……过于条理清晰。那打她的汉子,鞭子落下的力道和位置,也像是拿捏过的,伤皮肉却不伤根本。”

    云珠越听脸色越白:“姑娘是说……她是装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京城这地方,哪来那么多巧合的‘偶遇’?”沈莞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想起了玉盏,心口仍有些闷痛,“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我岂能再轻易将不明底细之人放在身边?那女子,无论是谁派来的,目的绝不单纯。”

    云珠恍然大悟,随即又涌起一阵后怕和愤怒:“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姑娘您好心救她,她竟也是……”

    “或许她真有苦衷,或许也只是听命行事。”沈莞打断她,语气有些疲惫,“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冒险。云珠,记住,往后在外,更要万分小心。除了家里人和太后陛下赏的,任何人递来的‘好意’,都要多留几个心眼。”

    云珠重重点头,眼眶却红了:“奴婢明白……奴婢只是……想起玉盏,心里就难受……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沈莞握住云珠的手,轻轻拍了拍:“过去了。咱们向前看。至少,我还有你,还有叔父叔母,兄嫂,还有太后……和陛下。”提到最后两个字时,她声音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是啊,还有阿兄。

    巷子口,扮作小莲的影柒在寒风中从午后等到日头西斜,又从日头西斜等到华灯初上,始终没等到那位“好心小姐”回来。

    她起初以为是那位小姐有事耽搁,后来渐渐觉出不对。

    凭借暗卫的敏锐,她悄然在附近探查,早已不见沈莞主仆的踪影。

    影柒心中咯噔一下。任务……失败了。

    她默默擦去脸上伪装的污迹和血迹,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衫,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回去向首领复命。

    暗卫首领玄枭听了影柒的禀报,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

    他挥挥手让影柒退下,自己则硬着头皮前往乾清宫。

    西暖阁内,萧彻正在批阅奏章。听完玄枭的请罪,他执笔的手停了停。

    “她没上当?”萧彻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郡主给了药和银子,约定时辰后却再未出现。属下推测……郡主可能看出了破绽。”

    萧彻沉默了片刻,忽然,低沉的轻笑声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玄枭把头垂得更低,心中忐忑。

    “这个小狐狸……”萧彻摇了摇头,眼底却并无怒意,反而掠过一丝淡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欣赏与兴味,“怕是瞧出影柒手上那层茧子不寻常了。倒是机警得很。”

    他早该想到的。她能在玉盏的背叛中迅速稳住心神,设计试探并果断处置,又怎会是轻易被街头惨剧打动、不辨真伪的寻常闺秀?她有着远超外表的敏锐和清醒。

    “罢了。”萧彻放下朱笔,“既然她警觉,明面上的保护反而会让她不安。让影柒撤回来吧。”

    “那郡主的安危……”

    “让影拾暗中跟着,非生死关头,不必现身。”萧彻淡淡道,“朕倒要看看,她还能给朕多少‘惊喜’。”

    “是。”玄枭领命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萧彻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前仿佛浮现出那张娇俏又带着疏离防备的小脸。他指尖无意识地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

    不肯接受安排的人?

    没关系。

    他有的是耐心,一步步,让她心甘情愿地,走到他的网中来。

    而此刻沈府闺阁内,沈莞正对灯看着那件雪青斗篷,指尖抚过柔软的狐毛。家人给予的温暖是真实的,这让她心中踏实。

    至于那些暗处的风刀霜剑……她攥了攥手心。

    她沈阿愿,不会再轻易让人算计了去。

    窗外,夜色浓如墨,一道比夜色更淡的影子,悄然落在了沈府最高的那株古柏枝头,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融入了这片年的气息渐浓的京城夜景中。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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