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久前还自诩为时代精英,掌握着天下财富命脉的聪明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的理智,他们的骄傲,被击得粉碎。
他们开始将希望,寄托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明和鬼怪。
然而,神明没有降下神罚。
死神,却已经悄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队穿着同样迷彩服,但装备明显更加精良的大晋士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们的船上。
他们手中的武器,是一种顾忱从未见过的,可以自动喷吐火舌的金属怪兽。
那些忠心耿耿护卫在他们身边的亲兵和武士。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那密集的,如同暴雨般的金属弹幕,给撕成了碎片。
鲜血和碎肉打在顾忱脸上,也溅在那些富商身上。
热烫的腥味血迹,把他们从妄想中拉回这冰冷的现实。
士兵拿着枪靠近时,他们眼里看不到一点同情。
这时,众人才切身体会到死亡带来的恐惧。
“别杀我,求求你。”
其中一个富商精神绷不住了,开口喊起来。
他瘫倒在地,爬着往前像只软弱无力的狗。
“我有钱,很多钱,都给你们。”
“只要能放我出去,怎么都能答应!”
士兵们的回应是冷冷的枪声。
子弹撕裂空气,直接射穿他的头瞬间命中。
鲜血和脑浆扑簌洒落了一地。
残暴血腥的这一幕,干脆利落,把众人的侥幸心理全碾了个粉碎。
大家这才看明白,眼前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要跟谁谈条件。
这些晋军要的,只是他们的命。
正当在场众人彻底绝望,自知无路可退,都等着完蛋时。
顾忱却偏偏在这时候,做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非但没开口求饶,反倒拍了拍沾满血的长袍,把自己整理了一番。
紧接着,他背脊打得笔直,一张脸上看不出一丝惧色,说出一句让大家懵的狠话。
“我要见你们最高指挥官。”
他声音不是很大,却硬生生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质疑的力量。
士兵们原本起了杀心,无形中竟都怔住,不知怎么就收住了动作。
那带头的小军官瞄准顾忱的头,枪口抵上去,语气低冷地问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我们的袁督。”
“就凭这个。”
顾忱从怀里,缓缓地掏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
那令牌之上,赫然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当那块令牌出现的一瞬间,在场所有晋军士兵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他们每个人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名军官更是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将手中的枪收了回来。
然后,用一种近乎于见了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块令牌。
“这,这是……如朕亲临金牌。”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块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见之如见皇帝本人的信物。
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叛国者的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顾忱非常满意他们脸上那种见了鬼的表情,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缓缓地收起了令牌,脸上的傲慢更盛了三分。
“现在,我可以见你们的袁督了吗?”
那名军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
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这个级别所能处理的范畴。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
“把他们,都带去指挥部。”
就这样,顾忱和他身边那些同样是一脸懵逼的富商们。
在一群晋军士兵的“护送”下,穿过了那片如同地狱般的战场。
最终,他们一路被带进了一处看起来毫不显眼,却藏得极深的地下指挥部。
屋子里的灯把四周照得透亮,看着比外头任何地方都要明亮。
一个身穿笔挺军装,五官硬朗,目光像刀一样犀利的年轻人。
正静静地背朝众人,站在那副占了小半房间的大沙盘旁。
顾忱一眼就认出来,自己此行的目标就是这个人。
这个最近几个月里风头盖过一众老将,被不少人称为帝国陆军最强后起之秀的,袁崇焕。
“袁督,人带到了。”
先前那军官快步靠近袁崇焕,身板笔直,声音格外恭敬。
袁崇焕根本没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说话间,他手里拿起一面代表联合舰队的小蓝旗,直接扔到一旁垃圾桶。
“这样都能看错方向,刚会认路也敢说要打登陆战。”
“不知天高地厚,真是笑死人。”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
仿佛刚刚那场在他指挥下,全歼了数万敌军的辉煌胜利。
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碾压蝼蚁的游戏。
顾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如出一辙的,视众生为刍狗的绝对的傲慢。
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说道。
“袁督果然是名不虚传,用兵如神,顾某佩服。”
袁崇焕,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在顾忱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着。
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从里到外,给彻底地看穿。
过了一会儿,那人嘴角抬了下,勾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笑。
“你就是顾忱?江南士林的头头,还是顾炎武那位亲侄子?”
顾忱声音平稳,不卑不亢地回道,“正是在下。”
袁崇焕盯住他,“听说,这次联合舰队的事,全出自你手?”
顾忱轻轻一笑,“可以这么说。”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
袁崇焕语气陡然低冷,全场一瞬变得压抑无比,空气都像结了冰。
几名跟着顾忱来的富商受不了这种气场,腿一软全部瘫趴下去。
但顾忱还是那张淡定的脸,表情都有点随意。
他嘴角微勾,还露出一丝笑意。
“罪?我犯了什么罪?”
“我只是替皇上做了一件他想做,又不方便直接动手的事罢了。”
顾忱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几乎全都傻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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