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站在他那艘豪华的座船上用望远镜欣赏着远处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
他的脸上露出了病态的满足的笑容。
他很享受这种将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快乐之上的极致的快感。
“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他对着身边那些同样是满脸兴奋的江南富商们得意地说道。
“那个小皇帝以为抢走了我们的钱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他错了,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我们想要它生它就生我们想要它死它就必须死。”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富商的一片附和。
“顾先生说得没错我们才是天命所归。”
“等我们拿下了杭州就以此为基地一路向北直捣京师。”
“到时候我们要让那个小皇帝跪在我们的面前磕头求饶。”
“我们要让他把他从我们这里抢走的东西连本带利地全都吐出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重返故土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然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
就在他们登陆的港口那片看起来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废墟之中。
无数黑洞洞的伪装得天衣无缝的炮口和枪口已经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他们。
在港口后方一座临时搭建的地下指挥部里。
一个身穿陆军制服面容刚毅的年轻人正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沙盘。
他的身上同样散发着那种只有皇家内阁大学的毕业生才有的绝对理性和自信的气质。
他叫袁崇焕陆军学院的首席毕业生。
这次杭州湾保卫战,他就是总指挥。
他身边围着十来个参谋和军官,这些人看着都年轻得不像话。
大家都忙着,手里的无线电台一刻不停,各种命令往下面的部队传。
“总指挥,敌人前锋已经踩进咱们一号阵地了。”
“总指挥,敌人的主力舰队全进来了,正好在咱们岸炮的射程里头。”
“总指挥,北洋水师已经把杭州湾外头的海面封死了,敌人想跑都跑不了了。”
情报一条接一条往袁崇焕这儿送。
他听着就点点头,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然后他抓起那面代表总攻的红旗,慢慢举了起来。
“传令下去。”声音不算大,但指挥部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分钟后,‘净化’行动正式开始。”
“我要让这片土地在一小时之内恢复它应有的干净。”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指挥部里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他们的眼中都燃烧着名为狂热的火焰。
他们知道接下来他们将要见证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单方面的屠杀。
一场由工业化军队对冷兵器军队的降维打击。
五分钟后当顾忱和他那群还在做着春秋大梦的盟友们。
率领着他们那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大军踏入那片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死亡陷阱时。
整个杭州湾的海岸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又华丽的烟花秀场。
数以百计的大口径岸防炮同时发出了怒吼。
数以千计的开花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天际。
它们精准地覆盖了整个港口和停泊在港口内的联合舰队。
那些在海盗们眼中坚不可摧的木制战舰。
在这些专门为摧毁钢铁而设计的穿甲爆破弹面前。
简直比纸糊的还要脆弱。
一艘又一艘的战舰在剧烈的爆炸中被撕成了碎片。
冲天的火焰和浓烟将整个港口都染成了一片末日般的暗红色。
侥幸停泊在远处的战舰还没来得及掉头逃跑。
就被从天而降的更加密集的炮弹给直接砸进了海底。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
那支曾经不可一世的联合舰队就彻底地从海平面上消失了。
而那些已经登陆的数万敌军下场则更加凄惨。
就在他们被岸防炮的轰鸣给彻底震傻了的时候。
在他们的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如同炒豆子一般密集的枪声。
无数的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大晋陆军士兵如同鬼魅一般从他们的藏身之处冒了出来。
他们手中的那种可以连续射击的后装线膛步枪。
在这一刻变成了一把把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那些还穿着笨重的板甲拿着长矛和火绳枪的西方雇佣兵。
和那些只穿着简陋的竹甲挥舞着武士刀的倭寇。
在这些射程是他们数倍射速是他们十倍的新式步枪面前。
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他们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没看清楚。
就被那些呼啸而来的子弹给成片成片地射倒在地。
整个战场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又血腥的射击靶场。
进攻方在用一种最有效率的方式屠杀着那些已经彻底丧失了反抗意志的防御方。
顾忱和他身边的那些江南富商们彻底地傻了。
那根本不是战争。
战争是讲究你来我往,讲究兵法谋略的。
而现在,这里只有屠杀,一场来自更高维度文明的,冷酷而又高效的屠杀。
他们引以为傲的,从西方重金聘请来的,装备着精良板甲和火绳枪的雇佣兵军团。
在那些神出鬼没的晋军士兵面前,就像一群待宰的猪。
他们甚至连靠近对方一百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精准的子弹,成片成片地掀翻。
至于那些挥舞着武士刀,嗷嗷叫着要搞什么万岁冲锋的倭寇。
下场则更加可笑。
他们往往才刚跑出几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带着尖锐呼啸声的金属弹丸。
给直接炸成了一堆零碎的血肉。
整个战场,变成了一台巨大而又精密的绞肉机。
而他们,就是被投入其中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原料。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顾忱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不停地喃喃自语。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他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这不是大晋的军队,大晋的军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火器。”
“这是妖术,一定是那个小皇帝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妖术。”
他身边的一个富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没错,一定是妖术,我们快请法师来做法驱邪。”
“快去把黑胡子船长的牧师找来,让他向上帝祈祷,降下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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