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离开后,先从从容容回东厂安排他和江听玉的房间,随后去御书房游刃有余地处理奏折。
但从始至终,他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有种走路脚踩不到地,整个人都是飘着的感觉。
等他从御书房出来,看向远方,层层宫檐上,正午金白刺目的太阳,已经变成温柔的橘红色。
花独被这暖光包裹,唇角上扬,妖冶到雌雄莫辨的精致面容模糊了棱角,附着了他前半生的冷意似乎消散了许多。
他看向旁边的太监:“李守得,去茶房找个叫小圆的宫女,告诉她,江听玉在东厂,有空来玩。”
李守得弯腰应是,暗暗心惊。
先前督主找宫女对食的事,无人敢大肆宣扬,只在他们这些亲信之间隐晦流传。
之后督主给宫女安排了一偏僻小院,又好几日未曾去见她,本以为督主是腻了,但毕竟是第一个女人,于是就这样打发。
可今日督主去找那宫女后,立即回东厂布置卧房,还添置许多女子用物,这般意味着什么,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
东厂规矩比皇宫还森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可督主不仅要接那宫女进东厂同住,还让他人有空来玩?
他低眉垂眼地走向茶房,拐弯处回头看向花独急切隐含欢喜的背影。
督主这是,栽了啊。
他们这些太监,虽然身体残缺,但心是全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无奈笑笑,继续往前走。
花独赶到小院,江听玉正在用膳。
小蝴喂一口饭,小蝶夹一口菜。
花独缓步走近,在江听玉对面坐下,看着懒洋洋咀嚼的模样。
他也算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四体不勤了,眼中惊叹,还有些跃跃欲试。
江听玉和他对上视线,花独就站起来,对小蝴蝶儿道:“你们下去吧,先同外面候着的宫人一起,将收拾好的行李搬到东厂去。”
小蝴跟蝶儿放下筷子,应了一声是,看了江听玉一眼,便走了出去。
花独拿起筷子,对着江听玉笑眯眯地:“我来伺候玉儿用膳可好?”
江听玉自然没什么意见:“好啊。”
花独学着小蝴蝶儿伺候江听玉的方式,弯腰给她喂了口饭,接着夹菜弯腰递到她唇边。
江听玉看着他秀色可餐的脸,张嘴一口吃下,唇瓣被油染地亮晶晶,花独咽了咽口水。
等江听玉吃饱了,花独拿出香香的帕子给她擦嘴,江听玉顺势靠进他怀里。
是不加掩饰的亲昵。
花独一愣,眼中流露心心点点的笑意,点点她暖乎乎的脸:“玉儿怎得这般懒散?”
江听玉抓住他的手,抬头看他:“那你日后,乐意惯着吗?”
花独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瓣碰了碰,眼神直勾勾望着她:“乐意之至。”
两人手牵着手,溜溜达达往东厂走,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宫道中除了低头走动的宫人,基本没什么贵人娘娘出来走动。
江听玉走了几步,就小声说走不动了。
花独揽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说刚用完膳,要多走走。
江听玉顺着他走了几步,就反手抱住他劲瘦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一副不愿意走的模样。
花独无奈,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也不好,就蹲下:“祖宗,背着走行不行?”
江听玉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
花独看了眼不远处头愈发低的宫人,偏头亲了亲江听玉的脸。
江听玉就蹭了蹭他的脖颈。
一路来到东厂,江听玉被小蝴蝶儿以及其她几个小宫女带去沐浴洗漱。
花独则去了另一处,褪去所有衣物,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
四肢修长,附着着结实有力恰到好处的肌肉,肩宽腰窄,腹肌轮廓在烛火的阴影中愈发明显。
花独的视线从自己的脸慢慢下移,上半身,绝对是完美无瑕的。
但目光触及那残缺之处,虽然看着和正常男人无异,但少了那两,到底是没了阳刚之力。
花独厌恶又自卑,还有害怕被江听玉发现他这处残缺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浴桶,将自己从头到尾洗涮干净。
怀揣着兴奋又惴惴不安的心,花独回到卧房。
明亮的烛火中,江听玉已经换了身舒适的寝衣,趴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小册子。
花独眸色暗了一瞬,关好门,朝江听玉走去,侧躺在她身边,撑着脑袋看她正常的脸色。
心中生起疑虑。
“玉儿在看什么?”
江听玉手指翻页:“在看督主大人藏在枕头下的册子呀。”
男子那处为摆设,却花样百出的小册子~
花独眼神闪烁,手抚上江听玉的腰:“那玉儿,看得懂吗?”
江听玉点头:“都是图画,自然能看懂。”
花独看着江听玉平淡的脸色,又问:“那他们,是在做什么?”
江听玉扭头看他,眼神单纯无辜,这就装起来了。
“在亲,可亲不是只亲脸和嘴吗?这人为什么亲其他地方?”
花独定定看着江听玉的脸,倏地轻笑一声,手上用力,把江听玉揽到怀里,凑在耳边低语。
江听玉耳边麻麻的,但眼神却是愈发迷茫了。
那话说完,花独感觉口干舌燥,尾椎处窜起阵阵酥麻。
花独忍不住亲吻江听玉的耳垂,将她抱地愈发紧。
“玉儿,想不想试试?”
江听玉痒地缩了缩脖子,花独不等她回答,已经寸寸吻了下去。
……
花独上半身衣裳半褪,跪在床上,曲指擦拭眼睫上的水珠,亲了亲一侧江听玉的膝盖。
将人揽在怀里,轻抚她还在轻颤的脊背,只觉心满意足。
似乎只要江听玉好,他就也跟着好,甚至眉眼都透露出了餍足。
花独亲吻着她红扑扑的脸:“玉儿,感觉如何?”
江听玉想躲,但没什么力气,只把脸往他胸口里埋。
花独轻笑,眸中水光潋滟,光影扭曲:“玉儿,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只在我这,才会有。”
江听玉:“真的?”
花独狠狠亲了一口她露出来的脸:“自然是真的,日后玉儿想要,都可以来找我。”
江听玉又把脸埋了回去,闷闷地嗯了一声。
花独笑容灿烂,如同花蔓,把江听玉紧紧缠在怀里。
——
另一边的小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有个太监跟她说,玉姐姐被督主带到东厂去了。
她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可要是玉姐姐是被迫的怎么办?
她一个小小宫女,根本没有能力把玉姐姐救出来啊。
怎么办?
思来想去,小圆决定明日去东厂一趟。
她睁眼到天亮,顶着一张憔悴的脸,与掌事姑姑告了假,就直奔东厂。
她来的正好,花独前脚刚去上朝,她后脚就到了。
她道明来意,并没有人阻拦她。
江听玉还在睡觉,接待她的是小蝴跟蝶儿。
小圆左右张望,见无旁人,便小声问:“玉姐姐,她愿意吗?”
小蝴跟蝶儿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点头:“姑娘自然是愿意的,她与督主,两情相悦。”
小圆松了口气,但又莫名失落,与小蝴蝶儿道别,心神不宁地走在宫道上。
她扶着高高的宫墙,想到被纨绔当街纵马害死的爹娘,眼泪忍不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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