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看起来个头这么大,是不是都已经很老了呀?”包晓彤望着沼泽里体型庞大的青岛龙,忍不住问道,在她看来,体型越大的生物,年龄应该越老。
“才不是呢,它们都很年轻!”陈苗苗立刻反驳,语气十分肯定。
“别骗我啦!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会年轻?”包晓彤凑近了些,眯着眼睛盯着青岛龙前肢短小、后肢粗壮的模样,又好奇地问,“你看它们后肢这么强劲有力,跑起来会不会很快呀?要是遇到肉食恐龙,能及时逃跑吗?”
“别看它们后肢粗壮,其实并不擅长奔跑。”陈苗苗耐心地解释,手指着青岛龙的身体,“白垩纪的恐龙个体普遍偏大,而且很多恐龙身上还演化出了不少‘饰物’,像青岛龙头上的棘突、有些恐龙的头冠,还有剑龙背上的脊刺、甲龙尾巴上的尾锤和尾刺,这些‘饰物’虽然看着漂亮,有的还能起到防御作用,但也大大增加了它们的身体负担,所以大多数大型恐龙都跑不快。”
“超意上确实说它们和禽龙有亲缘关系,可能是禽龙的后代。”陈苗苗较真地说,“但那都是咱们时代的科学家,根据挖掘到的化石骨骼进行的进化推断,还不能算是百分百确定的结论。现在咱们能亲眼观察到活的青岛龙,可得靠自己的眼睛验证这些推断才行。”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沼泽里的青岛龙正不停活动着颌骨,颌部上下、前后、左右张合自如,像人在拉手风琴般灵活地咀嚼着水草和岸边的植物,嘴里的动作一刻不停,仿佛永远都在进食。郝小雨看得十分新奇,忍不住问:“它们一直这么不停地吃,牙齿不会被磨没了吗?就算牙齿多,也经不住这么磨吧?”
“放心吧,磨不完的!”陈苗苗笑着说,脸上带着自信的神情,“超意上写得很清楚,青岛龙有800多颗牙齿呢,而且这些牙齿排列得很紧密,能充分发挥咀嚼作用。”
“我的天,800多颗!这也太多了吧!那它们完全不怕牙齿坏了呀!”郝小雨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从来没想过,竟然有生物能长这么多牙齿。
陈苗苗笑得更欢了,摆了摆手说:“人家可不像咱们搞医的,还得担心蛀牙、牙齿磨损这些问题。它们的牙齿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就算有的牙齿被磨损得很严重,甚至坏掉了,用不了多久,新的牙齿就会从牙龈里长出来,替换掉旧牙齿,永远都有‘新牙’用,根本不用愁牙齿不够用。”
“要是咱们人类也有这种功能就好啦!”郝小雨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羡慕地说,她前段时间刚补了牙,深知牙齿不好的烦恼。
包晓彤看着她羡慕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美得你!你是想跟恐龙一样,不停长个子、不停换牙,最后也变成像青岛龙一样的庞然大物吗?到时候咱们可就带你下不了山啦!”
郝小雨连忙摆了摆手,着急地解释:“我才不要变恐龙呢!我就是想有一口永远用不坏、不用补的新牙而已,这样就不用再怕牙疼了!”
她的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脊上回荡,与远处恐龙的低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史前画卷。
听郝小雨说得认真,陈苗故意眨着眼睛逗她:“那你干脆留在这儿扎根得了,天天跟着恐龙啃蕨类、嚼苏铁,说不定哪天牙齿真能‘返老还童’,长出一口新牙,再也不用捂着腮帮子喊疼啦!”
郝小雨竟当真拍了下大腿,眼神格外坚定:“为了这口牙,别说吃恐龙的食物,就算让我在这白垩纪的山林里住上三五天,我都乐意!”
陈苗苗被她这股认真劲儿逗得直笑:“嘿,你还真敢接话!上次我好奇尝了片蕨菜叶,涩得舌头都打卷,苦得我半天没缓过来,你确定能天天吃?”
“可我听人说,恐龙最爱吃的就是蕨类植物。戈武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郝小雨不管陈苗苗的调侃,他转向曲木戈武追着问,眼睛里满是对恐龙食性的好奇。
“我只知道植物,不知道动物。但蕨类肯定是可以吃的。”戈武一心专注在那树叶上。
“我听青缘姐说过,蕨菜可算不上恐龙最喜欢的食材。”陈苗苗回忆着杰美青缘的话,认真解释,“白垩纪的植物种类也太丰富了,高大的桫椤、挺拔的苏铁、水里的藻类,还有各种开花植物,应有尽有。小小的蕨菜顶多算个‘零嘴’,偶尔垫垫肚子还行,哪能成它们的最爱呀。”
包晓彤一听到“杰美青缘”的名字,心里莫名窜出点不服气,皱着眉头反驳:“她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呀!我倒觉得蕨类就是恐龙最爱吃的,你想,这些嫩嫩的蕨菜多像咱们平时吃的小吃,甜口的、咸口的,谁能拒绝‘小吃’的诱惑?恐龙肯定也爱这口!”
陈苗苗被她这么一说,觉得还挺有道理,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说不定恐龙也和咱们一样,正餐之外就爱啃点‘小零食’呢!”
郝小雨也跟着附和:“这倒也是,反正我挺爱吃蕨菜的,焯水后拌点蒜泥和香油,清爽又解腻,可好吃了。”
几人说着话,目光不自觉被周围的史前景致吸引:高大的苏铁舒展着羽状叶片,像一把把撑开的绿伞;蕨类植物从岩石缝隙里钻出来,叶片卷成可爱的小拳头;沼泽边还长着不知名的水生植物,细长的茎秆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陈苗苗兴冲冲地从背包里掏出小型无人机,打算把这些罕见的史前植物一一记录下来,整理成植物图谱。可刚打开无人机开关,天空突然飘来一团墨色乌云,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瞬间打湿了众人的头发和衣衫。
森林里的能见度急剧下降,远处的恐龙身影变得模糊不清,连身边的树木都只剩个大致轮廓。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陈苗苗一边抱怨着收起无人机,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什么都拍不清了,画面全是糊的,好不容易找到的植物,这下也没法记录了,真麻烦!”她原本满心期待能完成植物记录,现在彻底泡汤了。
一旁的高欣欣却没心思抱怨,始终紧绷着神经,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深知野外遇雨最容易出意外,山路湿滑难行,还可能引发山体滑坡。
大家赶紧躲到一棵巨大的桫椤树下,茂密的叶片层层叠叠,勉强能遮挡部分雨水。高欣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语气带着几分担忧:“这雨看着小不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还是先回营地吧。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再泡会儿雨,更滑了,容易摔跤。”
此时山里的能见度已经不足十米,脚下的泥土被雨水泡得又湿又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稍不留意就会陷进泥里。
包晓彤却还意犹未尽,拉着高欣欣和陈苗苗的胳膊,带着几分恳求说:“再躲一会儿嘛!说不定待会儿雨过天晴,能看到彩虹呢,或者遇到更特别的恐龙,万一有‘惊人景象’出现呢!好不容易来一趟森林深处,别这么快回去呀。”
大家见她兴致正高,又一脸期待,实在不忍心扫她的兴,便同意再等一段时间。
陈苗苗望着周围奋力生长的植物,忽然感慨道:“我觉得,正是白垩纪复杂的自然条件和特殊地形,才保护了这些丰富的植被。你看,这里既有高耸的山峰和茂密的森林,又有广阔的沼泽和湖泊,植物种类又多又杂,还能互相融合生长,那些特有、濒危的植物才能一代代繁衍下来。而且所有植物都在拼命往上长,抢着争夺阳光,连水生植物都长得特别茂盛,这就给恐龙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食物,难怪这里能成为恐龙的乐园,还能留存下这些濒临灭绝的种类。”
“哇,苗苗你说得太有道理了!”郝小雨听得眼睛发亮,情不自禁地说,“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一名植物学家,专门研究这些史前植物,肯定特别有意思!”
包晓彤也跟着激动起来,蹲下身摸了摸身边的蕨类植物叶片:“还用等下辈子?现在我就开始学!多认几种植物,以后也能辨认草药,为救治恐龙出点力。”
高欣欣看着两个姑娘满脸憧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举起手里的超意设备说:“好啊!那现在就让我们这些‘白垩纪诞生的第一批植物学家’合个影,留作纪念!等以后回到二十一世纪,还能拿出来看看咱们的‘光荣时刻’。”
“对!必须合影!”包晓彤立刻凑过来,拉着郝小雨和陈苗苗站在一起,三个姑娘挤在桫椤树下,任凭雨水打湿头发,依旧对着超意设备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拍完照,包晓彤真的认真起来,蹲在地上仔细辨认植物:这片叶子是披针形,边缘光滑;那片叶子是卵形,还带着细小的锯齿;她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念特征,努力把这些植物的样子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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