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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第十九章,眼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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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浊的雨水附着在玻璃上,将窗外的乌云揉成一团。

    瑟琳收纳完教案,满面春风的模样让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温暖。

    “哈喽!瑟琳,下班了吗?”办公室进来一位瑟琳的同僚“你今天遇上什么好事了吗?一整天都笑嘻嘻的!”

    “是啊,”瑟琳非常坦诚,用愈发灿烂的笑容回应“我在高兴我家的孩子又长大了一点呢!”

    “哦?怎么了吗?那三个小帅哥平时不是都非常懂事了吗?”

    “不止哦,现在更是学会道歉......”瑟琳微笑同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锦和晙道歉时的情景。

    “对不起,瑟琳姐......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瑟琳瞳孔忽然开始缩小,“将来”?他们又要干什么?!瑟琳的表情就像懵懂的孩子知道了正在抚养自己的不是自己亲生父母一样,惊愕,不知所措。

    “哈哈!什么‘我家孩子学会道歉了’这种老妈式的感慨!你不是他们的姐姐吗?”那个同事拿瑟琳的反应取笑,毕竟发出感叹的瑟琳今年才不过十九岁而已。

    “不......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瑟琳突然有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三个小鬼会去哪里了,不论她相不相信,她都要去那里看一下!随意做下告别,瑟琳快步走向大门,之前的笑容荡然无存。

    瑟琳打开衣服肩上的避雨系统,一道淡淡的光幕忽然笼罩在她的周身,这使她更像一只精灵,冲进雨幕里,消失在雷鸣中。

    ......

    窗户上传来嘀嘀嗒嗒的声音,昏暗的房间里,数十个孩子,无一不在担心下一秒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隔着空气都可以感受到这些孩子心跳的频率。

    庆双手死死地抱着腿,将头埋在胸前,躲藏在黑暗的角落里,那些被关起来的孩子几次扫视那边时都以为他已经逃了出去。

    “你也是被他们带进来的吗?”一个看起来还算活泼的男孩子突然开口,试图让庆放松下来。

    “没......我和朋友自己进来的......”庆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的阴影里响起,周围的孩子一脸的汗颜,感觉比听到那些人的声音还要毛骨悚然。

    喀拉喀拉!

    门口突然响起把手转动的声音,所有人立刻绷紧了神经,尽量将身体挤进黑色的阴影里,瑟瑟发抖。庆倒是相反的抬起头,冲到笼子门边,小声地说着“这里!这里!”。

    门被开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门缝。又要经历什么样的可怕的事情了!除了庆之外的人都在这么想。

    “大家!你们还好吧?!”诗雪的声音幽幽地从门口相反的方向响起,这些被关在这里好久的孩子又被吓了好一跳!心里不禁问“她这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没事,你还好吧?!你不是又被张郭给带走了吗?今天......”

    “是这个男生救了......”诗雪手指向身后,然而那里只有一堆空笼子。

    晙和庆合力打开了关住孩子的笼子的锁,两人的脸在闪烁的电光下若隐若现。

    “他是晙,那边那个是庆!他们是来救我们出去的!”诗雪难以抑制心中的亢奋和激动,脑海里不断回想晙方才带自己进房间的那种无声无息的动作,心里就不断回响起一股莫名的崇拜。而那些孩子只有一脸的不可思议和跟不上节奏的肢体动作。

    “看样子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个老兵被锦引开了对吧?”屋子里的孩子们呆呆的,就这么看着两人唱对台戏“我们接下来就要出去了,诗雪!你来带路。”

    晙拉着诗雪靠近门口,丝毫不在意后面的情况。

    哐当!

    刚被打开的笼子应声而合“你疯了吗?!要是被发现可就死定了!”一个浑身污垢的男孩死死地盯着晙“诗雪!你也是!快回你的房间啊!被那些家伙发现的话......”

    庆一脸的诧异“什么?!你们不想出去吗?!”

    “出去?看看外面吧!那些人为了抓我们回来,不辞手段!出去又有什么用?!迟早会被抓住的!上次就有一个想逃出去......”

    “是之前那个台上的孩子?”晙靠在门口,轻声询问诗雪,诗雪神情黯然,抓着晙衣角的手微微紧缩。

    “可是你们要是不逃的话......”诗雪试图劝诫这些被关押成习惯的孩子,但有口难言。

    “无所谓!”晙突然发话“诗雪你和我们出去就行了!出去后就去报案!你来作证就够了!”说完,晙不再留守,牵起诗雪的手,离开了房间。

    晙和锦的计划,卡里奥的教导,瑟琳姐的失望,那些贩子的狰狞......庆迟疑着,表情上大写了“我该怎么办”的字样,迷茫、恐惧、同情、不甘萦绕在心头,庆迟迟徘徊在门廊附近。

    晙拐过一个墙角,背上背着诗雪“再往前就是大门了!”诗雪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了!从走廊尽头的门缝里,她仿佛看见了光的救赎,纵使屋外风雨连连,那是自由的味道!

    “哎呦!!!”

    花哨男被人从一旁的窗口给扔了出来!正巧堵住了晙和诗雪的去路。散落在空气里的玻璃碎片里,一个血淋淋的身影注视着两个孩子。晙紧急刹车,转身逃向别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在诗雪搂住他脖子的手上。

    “什......什么?!怎么可能?!”花哨男撑着上半身,呆呆地目送晙消失在阴影里,张郭手提着把闪红光的宰牛刀,踏碎脚边的残片,踩过花哨男的身体,疼得他不断哀嚎。

    心里想着这个变态终于发疯了么?花哨男爬起身体,心想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嘭!!!一旁的木墙被一个巨大的拳头击穿,拳头钉锤似的疯狂砸在墙体上,不一会儿,一个狼狈的身影撞开支离破碎的墙,打个滚,在走廊里上蹿下跳的,逃向别处的黑暗里;老兵缓缓钻出缺口,眼角上流下一条鲜红的印迹,嘴里吐出的水汽遮挡不住他眼里的猩红“小杂种!!给老子回来!!”然后也追了过去!

    “我的天......”这么念叨着,花哨男也觉得事情大条了!急急忙忙地奔向牢房。

    “你们听我说!只要出去!你们就可以永远告别这种地狱的生活了!真的!!”庆苦口婆心地劝这些孩子拾起对生活的渴望,刚开始还有几个孩子会和他争辩,但之后再没人搭理回应他的话了。

    其实庆自己也没信心,他到现在心里还是怕得要命!庆现在在这里,只是因为他觉得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顶着发麻的头皮,站在这里的。但愚昧的人只能看见愚昧的事,不懂何为变通何为跨线。这些孩子始终没有一个对他的费心做出肯定的回应。

    正当庆使劲收着眼里的泪水,抓着笼子的栏杆强颜欢笑时,他的头顶亮起了一丝钢的颜色,在空气中拉出空鸣声,然后重重地砸在庆的天灵盖上。

    疼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从庆的头顶蔓延到全身各处!血从鼻孔和头发里流下来,庆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成一个扭曲的形状。花哨男拎着钢棍堵在门口,笼子里的孩子虽然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但这种惩罚他们已经看了无数次了。

    “又是你们?!你们的胆子真TM大啊?!!”花哨男快速走到庆的附近,举起棍子就开始砸!不管砸在那里,他只管反复地重复这个动作“你们这些杂种TM一天到晚给老子犯贱!犯!犯!TMD!!”

    火辣辣的痛楚从身体的各处涌出,庆将身体蜷成一个球,想减少挨打的范围,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操NM!你还给老子躲?!!”花哨男的手好像抡累了,换成了脚踢,他瞄准庆的小腹和脸,左右换着换着的来,一面任由庆的血沾染在他的裤脚上,一面不停地咒骂这个自不量力的小杂种。庆捂着被击打过的部位,翻着白眼,被踢裂的眼角有鲜血勃勃流出,里面似乎夹杂着或害怕或疼痛的眼泪。

    “小鬼!我认得你!你是那间教堂的人!”这么折磨了庆约十分钟,花哨男停了手,揪起庆的头发,将脸凑到庆的耳边“只有那个无聊的地方才会收留你们这种杂种!你们还以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吗?那个从克雷菲尔兰来的老东西都自身难保,还收留你们这种垃圾?!哈哈哈!!!”花哨男毫不吝啬地讽刺着庆的生活“不过那个瑟琳倒是真的尤物啊!!有那种货色在你们的教堂,你们过的一定非常性福吧?!哦!不!你们连毛都没有,怎么会性福呢?!只有那个老家伙过得非常舒坦吧!嗯?哈哈哈哈!!!”花哨男的语言越发不耻,庆在抄写圣经时看到过——活在深渊的人,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污泥。

    花哨男将半死不活的庆扔进了一个更坚固的笼子,锁上了门“放心!那女人出了名的多事,迟早会来找你们的!到时候我们会让你们好好团聚在这里的!”花哨男背对着庆,但光是看背影,庆也能感受到他脸上的**!

    “哈哈哈哈!等张郭和老家伙把另外两个给抓到的时......”花哨男走到门口还不忘讽刺庆,但刚回过头他就明白了,黑暗里与他对视的,是他一生的追悔莫及。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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