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虾球很容易做。是先把鲜虾去壳去泥肠后,用小刀把虾仁的背部划开,用黄酒和姜片腌制片刻。
热锅倒上油不等油热就直接下锅一炒,虾肉发白就捞出。
再用面粉加两勺牛奶调匀成水粉状,加入盐、糖和鸡蛋白搅拌调匀。炒熟的虾仁放入其中,稍稍拌匀。
重新取锅,热油,倒入虾仁蛋白液,待底部稍有凝固便快速翻炒,直到蛋白基本凝固就可出锅。
芙蓉虾球香酥鲜嫩,不过这种油炸的东西毕竟不能多吃,一盘子一家子一人两块也就没了。
三郎是个心宽的,吃得很开心。
二妮早先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好吃的菜谱就会做上尝试,不过后来想到了一个差点被她忽视的问题。
就是孩子们还在成长道路上,不仅要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还要注意合理饮食、平衡膳食。
家里的香酥鸡块、盐酥鸡块和炸鸡腿如今一个月才不过吃三回,其他重口味的辣椒也是慢慢淡出视线,每一餐的荤菜和素菜都合理搭配。
雯娘掌管主子们的饮食,每天中午会晚上吃啥,晚上问第二天早上吃啥,早上就该问中午了。
幸好二妮不仅会吃会做记忆还好,家里谁喜欢吃什么谁不爱吃什么,她都记着,点餐小能手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有可心的饭菜是不容易滴!
不过晚上看到三郎把他之前练笔用的旧纸都找出来给四郎练手,二妮觉得明天加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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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放榜啊!
一大早清早,万长谷就起来把马厩里的马喂了草料,洗刷干净,还用布兜子准备了一袋草料。
周富、周贵把正院的大门开了,把院子扫干净,雯娘带着紫艾、紫莹做做饭。
周华帮着万长谷把车套上。
“先生,我和师父一道去县城,您在家等消息就成。”俞晟睿早早地起来,出房门见到徐濮存竟然已经在院子里打五禽戏了,一身短打精神奕奕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欢喜几分。
“我也没说要跟你去啊,去前头吃早饭吧,对了,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去翰墨轩要几根好些的湖笔来,学堂里好几个小子买不起只用一根,毛都快用秃了。”
俞晟睿默默地转身去准备荷包了,好吧,能从他家先生口中听到一个好字,那才怪了呢,不过当他没看到先生今日的步子都没迈开么,呵呵,其实心里说不定比他还紧张呢。
隔壁的钱家,冬月一早起来了,她一起身,钱大夫也醒了,钱大夫也有起床气,嘟嘟囔囔的,“起那么早做什么,有了孩子不是要多睡么?”
冬月好笑,嫁给年纪比她大很多的他,原本心里是敬着他的,没想到一相处下来就是一别扭的小孩子好么,和她家的长水和长福一个性子,摇摇头道,“今日放榜,阿焱要去县城呢,我去给他做个糖水蛋,取个好兆头。今日去县城的人定会有很多的,若是坐不上船,他们定是要去县城吃饭,不能每回都让玉森大哥掏钱啊,他的荷包得备好了,若是高中了咱家还得请客呢,我给他做了新衣裳,得看看合不合身!”
钱大夫更气了,“都没我的衣裳怎么净给他啊,别被他几罐冬天的野蜂蜜和指甲盖大的血燕给糊弄住了,精着呢,快睡觉睡觉去。”
冬月被他拉住了,她肚子有些大了,动作笨拙,气得去挠他的手心。
以前家里的时候,背着人她娘还担心,钱大夫和这个徒弟相依为命好多年,她骤然嫁进去怕钱大夫会觉着她委屈了徒弟,徒弟又会觉着夺了她的宠爱,还有钱大夫的财产多了她定会还有她的孩子来分,就怕她吃亏呢。
没想到的是,她刚嫁进来那晚,钱大夫就把他名下的各个铺子和营生都告诉了她。她一面惊讶他的直率和坦白一面又感动他的信任,钱大夫直接告诉他三个铺子是给了阿焱的,手里还有六个铺子留给他们的孩子。其实他还年轻着呢,她也不是个懒惰的,别说有六个铺子,就算只有一个这日子也不会穷的,更不会去艳羡阿焱手中的三个了。
加上阿焱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一旦熟悉了却是个聊得来的,特别是每天饭桌上师徒俩都要斗斗嘴,徒弟每回出去都不忘给她带个胭脂带个绒花的,这样的相处她很满意,更是把他当成亲生的弟弟疼了,哪里还有什么埋怨的。
冬月刚打开房门,就见到阿焱已经打开房门走出来了。
阿焱见到她笑笑,“师娘好!”
冬月见他穿着她做的天青色直裰,手里还拿着一件鸦青色夹袄,笑着说道,“你也早,这天还早呢,快把外衣穿上,别着凉了。”
阿焱迅速地把夹袄套在身上,一边扣着盘扣一边说道,“是,对了师娘,我的衣裳等我回来自己洗就成,你不方便别给我洗衣裳了,今日我去县城,可有什么要带的?”
冬月想想,还真没有,“没,那我先下去给你做早饭去。”
周家二楼三兄弟的屋子里,二郎坐在床上穿衣裳,原本困觉的三郎早就被兄弟俩的动静闹醒了,想到今天要去县城,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大声叫道,“二哥穿慢点,等等我,我也要去!”
二郎一早起来要陪大郎去看榜,整个人都兴奋不已,这三郎还来添乱,他压根不想带的好么!
三郎哼哼哧哧地把睡衣的扣子解下,又在床铺前面的小塌上找他的衣裳,大郎忙把他塞进了被子,“这天里多冷,你还敢光着膀子。”
像是配合大郎说的温度一般,三郎直直地打了两个冷颤,见大郎把衣服拿过来,张开手让大郎给他穿上。
“大哥,你一定会高中的!”三郎站在床上中气十足地说。
大郎笑得很愉悦,摸摸他的脑袋,“承你吉言了!”
三郎就大乐。二郎更不开心了,他刚刚怎么就忘了说这话呢,看吧,让小马屁精说了,恨恨地把扣子扣上。
厨房里的二妮打了一个打哈欠,“雯娘,蒸的咸菜肉包用油纸包了放在布袋里给他们带上路上吃。”从长水村到羊庆集的溪召渡,再坐船到县城,这一路上还有段路程呢。
二妮又吩咐小丫鬟用加了两勺蜂蜜泡了一大汤盆的热水,再用葫芦瓢小心地装到三个葫芦里。
匆匆吃过早饭,长生由长福和长水陪着来了,两人一副要陪哥哥去看榜的激动样子,其他的四个学子也相伴来了。
一辆马车是坐不上了,赵氏赶紧让万长谷又套了一辆牛车,万长谷赶牛车,周雍赶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赶来的几个先生和村长、钱大夫几个一直送到了村口,跟那日去赶考一样,心情颇有些复杂。
几个人一到羊庆集,见到清早的溪召渡已是人流如织了。万长谷和周雍把马车和牛车赶去了麦香村的后堂牵着,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有空船来一行人才忐忑地坐下。
因着家里人参加了县试,县城麦香村的周福和张峰趁着铺子还没开张就早早地去县衙外等候了。
到了县城,感觉比平日的县城更加繁忙了,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许是都赶着去看榜呢。
李掌柜心里也是焦急,他未来的女婿今日放榜啊,不,刚刚这话好像说得不对,咦,好像还挺对的。
他昨晚是直接睡在飘香楼那个炒菜管的分号里头,身上还带着家里妻子的嘱咐,不管上没上榜都要赶紧告诉她。上榜了要请周家人,没上榜要打点礼物去安慰。
一大早也匆匆来了县衙。
县衙这边那面用来张贴榜文的那面墙前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双手交叉插在袖子里,耸着肩膀等着衙役出来,也有相熟的正在说话。
森爹牵着三郎的手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年轻后生,从容地从人群中穿过。
有相熟的上来打个招呼,森爹拱拱手一脸恭喜对方定会如愿以偿。李掌柜见到森爹就赶紧上来了,说实话他怎么觉得他比森爹这个正经爹还紧张呢,不过他家琮儿考县试的时候估计他是笑不出来的。
大郎还唤他“李叔”,行了礼就牵着三郎不作声了。衙役里边管捕头不在,倒是手下的和吃过几次饭的森爹也熟了,手里也没少拿好处,亲热地上来跟森爹打个招呼,森爹一概拱拱手,言笑晏晏。
“哎呦,怎么还不发啊,老头子都冻得打喷嚏了!”一干瘦的老头交叉着双手抖抖腿,和一旁同样皱着眉头的中年男人说道。
“时辰差不多了,许是就这么一会儿了吧。”中年男人答道。
身旁另一个青年男子和气地说道,“这早晨露水重,是冷呢,老伯也是来看榜的!”
老头脸上骤然映出一个笑脸,“唉,给我小孙子瞧的,我家一家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几个儿子读了几年也没读个名堂出来,这小孙子却是个机灵的,学堂的先生让他先试试。”
就听到边上有人回过头来说道,“这不是前头棺材铺的老杨头么,你家小孙子今年也考试啦!”
老杨头笑笑,“可不是,家里几个儿子认了几个字好歹有个营生了,那小孙子今年十五个,除了念书也没别个本事,就想着他要是能考出来就继续考,考不出来就早些接手我的铺子得了,好歹也是个正经营生啊!”
那男子笑道,“是啊是啊,你这铺子可是谁都用得上的,好买卖啊!”
这棺材铺本不是能随便玩笑的,无奈老杨头说得诙谐,几个候场的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格纸哥的话:补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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