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妮琢磨着如何把鸡肠做成周黑鸭、绝味轩那种味道的时候,家里的屋子也慢慢弄好了。
这砌好的屋子得晾上一段时间,去了味道。
二妮乐颠乐颠地把前头院子里用砖头砌筑的大花园里乐此不疲地刨土、浇水、种月季、蔷薇、玫瑰和海棠。
都说这四种花最易混淆,特别是月季和海棠,真的很相似的,二妮初看它们,就跟歪果人看中国女性似的——真的很相像啊。
还有那一溜的“rose”其实包涵了玫瑰、月季、蔷薇三种,嘿嘿,还好有聪明的赵氏帮她分析花种。
赵氏见她拿着小锄头似模似样地翻土,忍不住笑她,“这姑娘爱美了,要花戴了呢!”
哼,姐姐是如此的肤浅之辈吗!二妮的两颗终于长成的二次小门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才不会告诉你,可是什么好东西,到时候可别跟我要哦!”
二妮把海棠种在东面的花圃里,因着海棠秋天会结海棠果,它的领地就让二妮分得比较庞大。
而月季和蔷薇就种在西面花圃里向阳的位置,玫瑰是耐寒耐旱性质的,则是种在最里头太阳光少的地方,想好了以后浇水也不多浇它。这南淮的空气湿润,足够它的水分了。
大妮打了水洗衣服,见她蹲在花圃的边缘,就笑着走过去,把她垂下来的小辫子放在脑后,“小臭美,又再弄你的花了!”
“这是有很大作用的,嗷,不要小看它!”真是的,跟古人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玫瑰是她要提取精油的啊,玫瑰精油啊啊啊!
大妮捂着嘴笑,安抚住即将暴走的二妮,“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些弄好了,看看你的鞋子都脏成什么样了!”
二妮低头一看,哎呦这怎么都是土啊,这可咋整啊!二妮就站在花圃边上,脚探出去,在花圃边缘的砖头上一下一下削着脚底的泥。
“哎呦……”二妮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栽在都是花刺的玫瑰花上,幸亏大妮及时拉住了,二妮拍着小心脏,后怕连连。
这要是栽下去,这屁股和后背都要被刺出图案来了……带刺的玫瑰,真是个磨人的小情人!
大妮见她老老实实地不动了,才放下手,“等下种完了脱下来,趁着日头好姐给你洗洗。”
二妮顿时感动不已,有个任劳任怨给你洗衣做饭的姐姐,你就从了吧,哇咔咔,“哎呀,大姐,你真好,我决定了等这一茬玫瑰长出花来,我就第一个送给你!”
大妮宠溺地摇摇头走开,二妮继续一铲一铲地开始刨土。
她是把山上的这些花折下枝干来重新扦插的,如今对待它们就像对待脆弱的豆腐一样。
全部扦插完毕后,又细细地浇了遍水。
这水瓢浇水不能使水均匀出现啊,宾果,有了,洒水壶!
二妮急匆匆地在水井里打了水洗手,又把脏鞋换下,跑到楼上的书房便开始画图。
“二妮,你在画什么呢?”大郎正领着三郎背书,见二妮专心致志地画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东西,一个加了盖的水桶还加了耳朵和一个长鼻子……大郎忙问她。
二妮指着图纸解释道,“这是洒水壶啊,你看这里的木片是钻了孔的,里头装满了水,水壶微微斜着倒水,水就能从这些孔里钻出来了,还不是一下子多一下子少的!”
二郎在一旁研究一下这个洒水壶,他也是第一回见到,听二妮这么一解释有种茅塞顿开的恍惚,心里又是一阵焦急,这二姐也太聪明了,什么东西都知道,什么东西都能想出来,他手头的书还没背完呢,不行,他要发奋念书,不能比二姐差太多啊!
二妮拿了图纸又匆匆忙忙地去找李大庆了。
李大庆如今已经能称得上是一名专业的木匠了。他手下的木工活细致,家具样子新颖,这富得阁在镇上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初听得是李掌柜一朋友之女要嫁人了,正要找人打床打家具做嫁妆呢,李掌柜听二妮向他说起过富得阁,就随口说了一嘴,也算是给富得阁介绍生意了。
那朋友也是小康之家,嫁个闺女档次用的嫁妆还算高,还别说这镇上的木匠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本是想着请手上有真功夫的老木匠定做,偶然间他的妻女到了富得阁。
一见那不同以往的笨拙拔步床,这床只有一个靠背,而且很大,两个睡明显还大,关键是这床居然头枕着的地方还能打开,里头还能放东西,这木板上也不是平平的,而是刻着简单的花样,还有一种居然床身还有一种叫抽屉的东西,一抽里面空荡荡还可以存放东西。
要是这床新式也就罢了,那款实木衣柜是真的对了那姑娘的胃口,这衣服叠好了放在衣柜里,就用不着箱笼了,这衣柜不仅好看还实用,谁不想要啊。
大晖和大明也是极有眼力价的,一见有门路了,立刻把店里的家具都介绍了个遍,这嫁人了得生孩子吧,不急,我们这里有适合婴儿的婴儿床,轻轻摇一摇,哄孩子都不用抱了。
孩子大了得学走路吧,不急,我们这里有适合的学步车,孩子跨坐在车里,下面装着轮子,再也不用担心孩子会摔倒了。这孩子再大了得吃饭了吧,不急,我们这里有各种餐椅,以后大人吃饭再也不用分心伺候小孩子,看看,多么周到的服务,多么精致的选择。
那母女两也是行动派的,二话不说,立刻把这些都定下了,顺带的什么竹编的帷帽啊、蚕匾啊、竹篮啊、竹桶啊、还有桌啊椅啊都在富得阁定下了。
这还是富得阁接下的第一个大单子,兄弟俩一个眼神交流,给了一个优惠价,那母女也买得开心。
这姑娘的嫁妆可是一辈子的话题,要是谁家姑娘的嫁妆办得好不仅婆家长脸,娘家更长脸。
那姑娘出嫁的时候清一色的新式嫁妆,可是狠狠地帮李家打了一次免费大广告。
从那之后这单子就越来越多了,李大庆除非必要,都不怎么去铺子里,安安心心在家做木活了。
二妮把这洒水壶跟他一说,李大庆琢磨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又看了两遍,才说道,“这东西好做,就是木桶加个长嘴,我等会儿就给你做出来。”
二妮自然是一番感谢,眼珠子一转又说道,“大庆叔那就劳烦你啦,若是这东西做出来实用,到时候您就拿到铺子里去卖,这镇上人家家里养个花、种个菜的多了去了,说不定还好卖呢!”
“呀,真是这样的呢!”李大庆恍然大悟般,“你这脑子就是灵光,成,大叔先给你做着。”
二妮见他埋头苦干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失神,这李大庆为了赚钱给儿子娶媳妇也是拼死拼活了,这屋子里堆满的半成品都甚多。索性也不妨碍他了,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到了家之后便见到了孙景同,他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合欢树,不知道跟赵氏说着说什么,脸上带着笑意。
“景同叔好!”二妮唤了一声。
孙景同回过头来朝她笑笑,“哎,二妮好,刚听嫂子说你出去了,我这有事跟你说呢!”
“哦,”二妮疑惑,他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帮忙的呢?搬了个小板凳递给他,“景同叔,你坐!”便在合欢树下坐下了。
赵氏笑笑说,“那你们聊吧,我进屋做饭去了。”
二人点点头,孙景同同赵氏说了一声,便跟二妮说起了来意,“是这样的,之前不是布靴子放在我那杂货铺里卖吗,这回的六双都卖完了,这几天还有妇人上门问为何没有男子的布靴子,那妇人是镇上一茶馆的老板娘,家里颇为富足,便说道,这春天家里的男娃子外出多了,这布靴子有比布鞋耐脏,就问问这男子的布靴子可卖,后头的时候也有几个小妇人上门来问过,我想着这事得赶紧来跟你说说。”
哎呀,这倒是个市场啊,成啊,之前还不是专门做过男人的鞋垫吗,那五个尺码都在,倒是只要拿布做就成,而且男子的靴子表面不用绣花,大方得体是主要花样,用些暗红或金色的丝线稍微勾勒就成。
二妮觉着自家人既然不给她开靴子铺子的机会,这样寄卖也是个法子,有了女子的就该有男子的,而且还可以做宝蓝色啊、竹青色的情侣布靴子嘛,哎呦,真是不承认她不聪明都不行啊。
二妮把自家做好的六双女布靴子给了孙景同,又跟他说好四天内做好五双男靴子,孙景同才满意地走了。
二妮便拉了大妮翻出以前纳的男士鞋底,这鞋面干脆每双都不一样,初步的选择是鸦青、藏青、苍黑、靛蓝、黛蓝,都是深颜色,却都不是黑色,首先从颜色上取悦消费者。
这下子活又多了,赵氏把家里的好布料和碎布头都堆在了二楼书房的榻榻米上,随后就开始各种翻腾。
二妮的绣花手艺不成,她只能用嘴皮子,想着秋儿姐和李婶还算闲一些,就拉来做鞋子了,不然凭着大妮和赵氏两人,这五双鞋子也有得做了。
二妮则是把找出来的碎布头又重新分好,她的配色能力强,这项任务就光荣地赋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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