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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命案突现疑云生

盟主定景朝 最新章节正文 第30章命案突现疑云生 http://www.ifzzw.com/384/384539/
  
  
    天刚蒙蒙亮,窗纸透着层青灰色的光,像蒙了层薄纱。吴子旭翻了个身,外间的春桃已轻手轻脚挑开了帘子,手里端着铜盆,盆沿搭着块拧干的热帕子,水汽袅袅。

    “老爷,该起了。”春桃将铜盆搁在梳妆台上,上前帮他掀开被子,又取过床尾的棉袍轻轻裹在他身上,“水刚温好,洗漱了舒坦。”

    吴子旭坐起身,春桃已屈膝半蹲,端着铜盆凑到床边,恰到好处地递过热帕子。他接过按在脸上,温热的水汽漫开,带着点艾草的清香——是春桃特意在水里加的,说是能醒神。帕子擦过脸颊、脖颈,连耳后都细细拭了一遍,她才接过帕子,又从盆架上取过牙刷,蘸了点牙粉递过来,动作熟稔又轻柔。

    “今儿的牙粉老爷用着起泡泡,奴婢怎么用着不起泡啊?”春桃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换下的寝衣,叠得方方正正放在竹篮里,边角都对齐了。等吴子旭漱了口,她又端来杯温茶:“簌簌口吧,刚泡的龙井,不烫嘴。”

    “那是你用的牙粉不够,刷得也不认真。”吴子旭打趣道,看着她认真琢磨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洗漱妥当,春桃才捧过叠得整整齐齐的官袍,青缎面绣着暗纹,领口袖口都用银线锁了边,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她踮脚帮他系玉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腰侧,像被烫着似的连忙缩回手,脸颊微红:“王妈说今儿的葱油饼加了芝麻,酥得很,您肯定爱吃。”

    桌上已摆好了早膳,一碗粳米粥熬得稠稠的,上面撒了层桂花,香得人鼻子发痒;一碟酱菜切得细细的,配着刚出锅的葱油饼,金黄酥脆,香气裹着热气往鼻尖钻,边上还有一叠煎蛋,蛋黄流心,看着就诱人。春桃替他摆好碗筷,站在一旁候着。吴子旭吃得格外香,看着春桃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暗叹——这古代的老爷,日子过得是真舒坦。

    到了衙门,门房里的小吏见他来,忙迎上来:“吴县丞,王县令在大堂等您呢,说是有要事。”他刚到大堂,就见王敬之背着手在踱步子,眉头微蹙,见他进来,连忙招手:“子旭来了?快坐,就等你了。”旁边坐着刘典史、陈主簿,还有个穿着宝蓝色官袍的,正是副县丞周平,正低头捻着胡须,不知在想什么。

    “赵刺史这次来,可不是小事。”王敬之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敲得笃笃响,“开春后雨水多,他是来查河坝修筑的——去年冬天刚动工的那截堤坝,夯土实不实、石料够不够,都得仔细查验。再者,还得看看咱们平岗县的治安,街上的流民、市集的秩序,半点马虎不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河坝那边,周平你负责的,情况熟,到时候由你领着刺史大人查验。吴子旭,县城治安你去看一下,这两日把街面清一清,别让闲杂人等晃悠,尤其是西市那片,听说近来有泼皮闹事,务必压下去,别让大人看了笑话。”

    周平连忙拱手应着:“下官遵命。”眼角却偷偷溜向吴子旭,那眼神滴溜溜转,像只盯着鸡窝的黄鼠狼,藏着几分算计。吴子旭瞧着他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心里明镜似的——这小子准在盘算着什么歪主意,保不齐想趁赵刺史来的时候,给自己使绊子。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击鼓声,又急又响,震得窗棂都发颤,像是要把大堂的顶子掀了。王敬之皱起眉:“这时候谁来鸣冤?”

    “大人,升堂吗?”陈主簿起身,手里捧着惊堂木,神色一凛。

    王敬之点点头,整了整官帽,沉声道:“走。”

    王敬之端坐堂上正中,堂上一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悬于上方,案前摆着惊堂木,庄严肃穆。左边站着吴子旭和周平,右边坐着陈主簿,负责记录案情、整理文书。

    堂下两侧是衙役,八人分两排站立,每人手持水火棍,腰杆挺得笔直。最前面的是衙役蔡班头,面色黝黑,眼神锐利。

    蔡班头先起头喊一声“威——”,后面的衙役们齐声跟上“武——”,声音洪亮划一,震得人耳朵嗡嗡响。这时水火棍敲地的节奏也跟着“威武”声来,蔡班头喊“威”时,衙役们齐敲一下棍;喊“武”时,再齐敲一下,声浪震得梁上的灰都掉了点,透着股慑人的气势。王知县拿起惊堂木,“啪”地一拍:“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堂外黑压压站了一片看热闹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堂内最前面跪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怀里抱着个襁褓,肩膀一抽一抽的,后面跪着几个汉子,个个面带悲愤,拳头攥得死紧。

    那妇人“扑通”一声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闷响一声,听着都疼:“青天大老爷!民妇孙氏,求您为我家男人做主啊!他……他死得冤啊!”

    “你男人是谁?何时死的?从实招来!”王敬之声音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孙氏抹着泪,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囫囵话:“民妇男人叫张阿牛,是城东的瓦匠。昨儿下午去修河坝,就再没回来。今晨我们发现他时,人已经在河水里泡着,浑身冰凉,已经死了多时……”

    “死在河里?”王知县追问,目光如炬,“可有外伤?”

    孙氏听得问话,哭得更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嵌进去:“有!后脑上一个大洞,血都凝住了!民妇摸着那伤口,圆滚滚的,像是被什么硬东西砸的……他平日里壮得像头牛,水性也好,闭着眼都能游过河去,怎么会平白无故淹死在河里?定是被人害了!”

    跪在后面的几个汉子也跟着磕头,额头磕得青石板邦邦响,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瓮声喊道:“大人!阿牛昨儿去河坝时还说,要赶在天黑前把最后一段夯土拍完,回来给娃买小麦人玩的!可我们今早去找,就见他漂在离河坝不远的回水湾里,身上的褂子都被扯烂了,像是跟人打过架!”

    王敬之眉头拧得更紧,像打了个死结,看向周平:“周副县丞,河坝工地归你管,张阿牛昨日可有反常?”

    周平脸色有点变,手不自觉攥紧了官袍下摆,指节都泛白了,强作镇定道:“回大人,昨日我去工地巡查时,见他还在搬石料,有说有笑的,没见异常。许是……许是天黑后他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撞到了河底的石头?”

    “你胡说!”带疤的汉子猛地抬头,眼里冒着火,像要喷出火星子,“阿牛在河边长大,闭着眼都能摸回家!再说那回水湾水浅得很,刚没过膝盖,淹不死人!定是你们这些管工的苛待匠人,他不服才被你们害死的!”

    “你无凭无据胡说什么!”周平猛地提高声音,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额角却渗出细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河坝上每日都有账目,工钱分文不少,饭食也管够,怎会苛待?莫不是想讹钱?”

    吴子旭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周平——他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与王敬之对视,右手还不自觉地攥成拳,指节发白,那是心虚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再看那孙氏怀里的襁褓,露出的小脸上还沾着泪痕,小嘴瘪着,想来张阿牛的死,绝非意外那么简单。

    “王大人,”吴子旭上前一步,沉声道,“依下官看,此事蹊跷,不如先派仵作验尸,查明死因,再去河坝附近查查,看看有无目击者,也好还原真相。”

    王敬之点头,语气坚定:“准了。蔡班头,带仵作去验尸,仔细些;再领两个人去河坝工地周遭查探,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是!”蔡班头领命,带着衙役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大堂外渐远。

    孙氏等人被带去偏房等候,堂外看审案的人群却没散,大家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像一群嗡嗡的蜜蜂。大堂上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炭盆里的火偶尔“噼啪”响一声。周平擦了擦汗,讪讪道:“大人,赵刺史明日就到,河坝查验是大事,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

    吴子旭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以前总在电视电影里看古代审案,如今身临其境参与其中,那股子严肃和紧张,比画面里真实百倍,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就听王敬之在堂上威严地说:“人命关天,何来小事?”顿了顿又道:“河坝要查,人命案也要查,两不耽误。”

    周平碰了个钉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再言,却瞥见周围目光似乎都带着审视,又见吴子旭往这边看,他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透着股狠劲。

    日头过午,蔡班头匆匆回报,脸上带着凝重:“大人,仵作验了,张阿牛后脑确实是被钝器击碎,伤口边缘整齐,并非落水撞击所致,是先被人打死再抛尸入水的,根据尸身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戌时左右。”

    “他杀?”王敬之猛地一拍案,连忙追问,“可有目击者?”

    “我们走访了周边,有个捡牛粪的老汉说,昨晚戌时前后,看见郑大带着两个汉子在河坝附近转悠,天黑看不清脸,但看身量和穿着,像是他们。这几天老汉去那边捡粪,总见郑大在河坝上监工,印象深。”

    “郑大?”吴子旭心头一凛,果然与周平脱不了干系,郑大是周平的心腹,这是衙门里都知道的。

    “周副县丞,郑大可是你派去河坝监工的?”王敬之回头看向周平,目光锐利如刀。

    “回……回大人,是下官派去的。”周平的声音有些发颤,额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那河坝修理几时收工?”王敬之追问,步步紧逼。

    “一般是下午酉时就收工了。”周平的声音平缓。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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