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
邹子言垂眸看着眼前喝得醉醺醺的小姑娘,觉得她是被五公主哄骗到此的。
他耐着性子问:“殿下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赵令颐不假思索,“自然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邹子言眸色顿沉,好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
他刚要开口训斥,却瞥见那支他送的玉簪正歪歪斜斜插在赵令颐的发间,终是轻叹一声,“微臣送殿下回宫。”
“不要!”赵令颐却抓住他衣袖,仰起一张因醉酒而酡红的脸,连连摇头,声音嘟囔:“我还没...没学会怎么让男人爱上我呢。”
一阵风吹过,邹子言没听清,眉头轻蹙,她说要学什么?
赵令颐说着说着,连要去茅房的事都忘了,一心回去继续学习。
这一转身,摇摇晃晃,几乎摔倒。
邹子言犹豫片刻,褪下身上的外衫,披到赵令颐身上,随即将人打横抱起,“恕微臣失礼。”
赵令颐刚要闹腾,却嗅到浓郁的松墨香,顿时身心放松,喜欢极了。
她下意识勾住邹子言的脖子,鼻尖往他脖颈蹭,一边蹭一边闻。
【真香,好闻。】
邹子言身形一僵,胳膊紧了紧。
就在这时,下属回来,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什么不识相的女人往他家爷怀里钻,认出是七公主后,愣住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爷,这是七殿下?”
邹子言没有应他的话,而是沉声道,“找到五公主,将人护送回公主府。”
下属:“是!”
...
马车上,邹子言将人放好,自己则退坐到一旁,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谁知赵令颐挪了过去,非要挨着他坐。
一个退,一个追,一直到角落,邹子言无处可退时,赵令颐直接伸手攀上他肩膀,人也窝进他怀里。
马车里,松墨香混着酒气,邹子言正襟危坐,因为怀中多了一具娇软的身躯,他身子紧绷。
赵令颐脑袋发昏,意识不清地问,“邹国公,我们要去哪啊?”
邹子言的声音比往常低沉,“回宫。”
赵令颐一听,连连摇头,“我不回宫。”
【等会老皇帝见了我,又要给我和苏延叙赐婚!】
邹子言失笑,“殿下不喜苏延叙?”
赵令颐摇摇头,盯着邹子言的喉结出神,心想:【苏延叙是很好看,但是成婚这种事,我另有人选。】
邹子言淡笑不语,小姑娘的心思确实难猜。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急停,赵令颐没抓稳,往前栽,后面的邹子言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将人带了回来。
赵令颐顿时撞上了他胸膛,鼻子疼得厉害。
可比起疼,她更在意落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隔着衣料,她清晰地感觉到邹子言掌心的温度,很烫,烫得她身子有些发软。
此时,外面传来马夫的声音,“爷,方才有个孩童闯了过去,可颠着你们了?”
邹子言嗓音低沉,“无妨。”
他话刚说出口,赵令颐便委屈巴巴地抬头,露出微红的鼻尖,眼里泛着水光,“疼。”
邹子言眉头直蹙,伸手扶住她脸,端详伤处。
而见他温柔认真的样子,赵令颐忍不住咽口水,【居然摸我脸了!】
邹子言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当即要收回手,手腕却被抓住。
他不解的目光看向眼前人。
只见赵令颐鬼使神差地凑近,脸颊贴上他好看的手背,轻轻地蹭。
邹子言猛地抽回手,耳根泛起薄红。
这时的赵令颐借着酒劲越发大胆,直接攀着邹子言的肩膀直起身,呼吸拂过他颈侧,声音软软,“邹子言,你给我当驸马吧?”
邹子言瞳孔骤然紧缩,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赵令颐会说出这种话来,颈侧被她的呼吸熏染得皮肤泛起一层薄红。
他抬手按住赵令颐在自己身上乱蹭的脑袋,嗓音微哑:“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赵令颐反驳。
为了证明自己没醉,她甚至直起腰,用力抓着邹子言的肩膀,借力爬到他身上坐着,开始耍赖,“我喜欢你,你给我当驸马嘛。”
邹子言没有挣扎,因为担心她摔下去,手掌甚至虚空扶在她后腰处,声音依旧温柔,“殿下说笑了。”
显然,他并未将这番话当真。
赵令颐却一脸认真,“我没说笑,我就喜欢你。”
邹子言沉默良久,问:“殿下可知微臣年长你多少?”
赵令颐摇摇头,【这谁知道啊......五岁?八岁?还是十岁?】
邹子言:“微臣年长殿下十四岁。”
言下之意,自己如何能给她当驸马?
赵令颐摇摇头,“你未婚,我未嫁,如何不能?”
因为动作过大,她发间的玉簪脱落,“叮当”一声坠在邹子言脚边。
就这一声,让邹子言如梦初醒,他推开赵令颐,将人摁回位置上,又弯腰拾起那枚玉簪,将其插回赵令颐发间,动作温柔。
他温声哄,“殿下莫要再说醉话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赵令颐清醒了不少,见邹子言拒绝自己,心有不甘,却不再吭声。
【老古板,十四岁而已,又不是二十四。】
邹子言笑而不语,问题不是他年长赵令颐十四岁,而是当今皇帝只比他年长六岁。
赵令颐看着邹子言,这是她到大晋朝后出现的第一个目标人物,到现在将近一年了,不管她做什么,对方厌恶值都没有变化。
这一年下来,她也确实对邹子言有好感,毕竟这人相貌好,脾气好,待自己也好,有求必应,自己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不动心。
喜欢也不行,讨厌也不行。
赵令颐转过身去,脑袋靠在马车厢壁,不再折腾邹子言,心里委屈,欲哭无泪,【难啊,太难了呜呜呜呜。】
那九位数的奖金,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手呜呜呜!
...
皇宫守卫森严,非宫中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口,马车上的人需得步行入宫。
赵令颐的马车还停在五公主府,邹子言本想等下属将马车带来后,再送她入宫门。
谁知她晕得厉害,被马车颠簸得胃也不舒服,闹着要下马车,因为方才被拒绝的事,也不让邹子言扶自己。
这会,她人刚从马车下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也站不稳,眼看就要栽倒在宫门前的石板上。
邹子言当即伸手要去拉赵令颐,却见另一双手从马车旁边伸出,稳稳托住了她的双肩。
苏延叙:“殿下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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