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沈星遥才悠悠转醒,浑身酸软得如同被车轮碾过。
想起昨夜的荒唐,尤其是书房里那些不堪回首的细节,她气得抬手就去捶身旁一脸餍足的男人。
萧临渊低笑着任由她没什么力气的粉拳落下,顺势握住她的手,起身拿过一旁干净的衣裙,耐心地帮她穿戴起来。
沈星遥脸颊绯红,眼神飘忽,声如蚊蚋地问:“那些东西都扔了吗?”
“哪些东西?”
萧临渊故意挑眉,装作不解。
沈星遥气结,瞪了他一眼。
那些被他用来作乱的毛笔!还有书案上那盘葡萄!
萧临渊看着她羞愤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蹲下身给她穿好绣鞋,这才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慢悠悠道:
“毛笔啊?收起来了,洗刷干净,下次还能用。至于那些葡萄……”
他抬起头,看着她,意有所指。
“夫人不是知道吗?昨夜为夫一颗不剩,都、吃、光、了。夫人当时不是还在帮为夫数着么?”
“你闭嘴!”
沈星遥羞得无地自容,推开他,趿着鞋就往外走。
一出门,就见小念安顶着一头乱发,脸上还沾着泥道子,正乖乖站着让漱玉给他擦拭。
沈星遥余怒未消,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萧慕安!你又跑哪里疯去了?”
念安见她出来,非但不怕,反而眼睛一亮,举着手里一株带着泥土的野草就噔噔噔跑过来,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奶声奶气地说:
“娘亲快看!这是我和四舅舅、五舅舅去后山摘的!是不是和你那盆被我打翻的花长得一样?念安赔给娘亲,娘亲别生气了!”
沈星遥看着他脏兮兮的小手和那株在风中微微摇曳的再普通不过的野草,再对上儿子那亮晶晶、满是期盼的眸子,心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株野草。
“嗯,一样的。娘亲很喜欢。”
念安立刻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灿烂极了。
于是,母子二人便蹲在院子的花圃旁,小心翼翼地挖坑,准备将那株野草种下。
萧临渊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目光柔和地看着。
沈星遥头也不回,自然地吩咐:“去打点水来。”
“好。”
萧临渊应得干脆,转身就去提了半桶水来。
最后,变成了三个人一起蹲在地上,围着那株刚种下略显蔫头耷脑的野草。
小念安托着腮帮子,好奇地问:
“娘亲,对着它许愿,会实现吗?”
沈星遥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当然可以。”
萧临渊在一旁忍不住低笑,插嘴道:
“一株野草而已。”
话音刚落,沈星遥和念安同时转过头,两双极其相似的美眸带着一模一样的谴责看向他。
萧临渊:“……”
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闭上了嘴。
种好了草,念安又仰起小脸,充满期待地看着沈星遥。
“娘亲,那念安今天晚上可以和娘亲一起睡吗?”
“当然可以。”
沈星遥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行。”
几乎是同时,萧临渊斩钉截铁地拒绝。
小家伙的嘴立刻瘪了起来,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
晚上,沈星遥好不容易将念安哄睡,轻手轻脚地走出内室,就见萧临渊站在外间的书桌前,对着那张铺了厚厚软垫的宽大椅子发呆。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沈星遥走过去问道。
萧临渊指了指椅子,又瞥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试探。
“在这里做,不会吵到他。”
沈星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书桌上不知何时又摆上了一盘水灵灵的葡萄,再看看那张明显被精心布置过的椅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忍着笑意。
“再不乖乖就寝,明日我就带安儿回北辰省亲,让你一个人睡个够。”
萧临渊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好吧。”
随即又不甘心地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下次。”
沈星遥红着脸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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