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回到静心苑时,已是夜幕低垂。
踏入内室,便见沈星遥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看得颇为入神,连他进来都未曾察觉。
他放轻脚步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卷上,不由微怔,随即唇角勾起笑意。
那是他前两日随手放在这里的一本兵法杂论。
这些日子,自己房间的东西差不多都搬了过来。
“看得懂?”
他出声问道,带着几分戏谑。
沈星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书卷差点滑落。
她慌忙起身,下意识便要屈膝行礼。
“将军,您回来了……”
萧临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看着她有些受惊的模样。
“日后私下里,不用与我行这些虚礼。”
沈星遥怔了怔,低声道:“妾身……”
“自称‘我’。”
萧临渊打断她。
沈星遥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应声。
萧临渊挑眉:“这是命令,不听?”
“听的。”
沈星遥低声应下。
萧临渊这才满意,目光又落回那本兵法上。
“喜欢看这个?改日让陆沉多搬些过来。书房多的是。”
沈星遥连忙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赧然。
“不用了,妾……我看不懂。只是有些睡不着,看这个催眠一下。”
萧临渊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显然被她的实话取悦了。
他在榻边坐下,拿起方才她放下的书卷,状似无意地问道:
“今日下午严嬷嬷来过了?可还顺利?”
提起这个,沈星遥耳根微热,含糊道:“嬷嬷教了一些规矩。”
萧临渊“嗯”了一声,随手拿起旁边未批完的军文,提笔蘸墨。
“那些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便好。在我面前,你做自己便是。”
“那些手段,多是宫里人争宠夺爱所用,你我不必如此。”
他抬眸看她一眼。
“我萧家,从祖父辈起,便是一夫一妻,从未有过纳妾的先例。所以,你大可放心。”
“这将军府,现在,以后,只会有一个女主人。那些伺候人的手段你不必理会。”
这话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沈星遥心间漾开层层涟漪。
她抬眸看向他冷峻的侧脸,烛光下,他专注批阅公文的神情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夜里,熄灯就寝。
萧临渊明显感觉到,今晚的沈星遥比昨夜更加安分。
她几乎是贴着床榻最里侧躺下,与他之间隔着的距离仿佛能再睡下一个人。
他有些不解地蹙眉。
昨夜被轻薄,被撩拨得险些失控的人是他吧?
怎么她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避他如蛇蝎一般?
就在他暗自纳闷,准备闭眼强行入睡时,片刻后,一只微凉柔软的手,竟悄无声息地从她被窝里探了过来,精准地搭在了他的小腹之下,某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嘶——”
萧临渊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瞬间便紧紧握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睡梦中的沈星遥都轻轻哼了一声。
睡着了!
又是这样!!
萧临渊简直要气笑了。
白天看着温婉守礼,甚至有些疏离,怎么一睡着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被他握住手,沈星遥似乎有些不满,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整个身子都朝他怀里钻了过来,寻求热源。
温香软玉主动入怀,萧临渊身体瞬间僵硬,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有立刻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手臂僵硬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心中默念清心咒,只希望她别再乱动。
然而,天不遂人愿。
沈星遥在他怀里轻轻挣动了一下,另一只手也……
和昨天晚上如出一辙。
萧临渊:“……”
他就该!
再多穿两件衣服上床!!
不!
他就该去打地铺!
他低下头,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顶,极力压抑着体内翻涌的燥热和冲动,喉结剧烈滚动,喘着粗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沈星遥……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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