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笙愣了愣,“周主任,您的意思是?”
周春燕突然笑了,凑近了些,握住她的手,温和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一个家里天大地大,孕妇最大!你心里不痛快了,看谁不顺眼了,就动手!打你男人,打你婆婆,打你公公!谁让你不高兴,你就打谁!千万别委屈自己!”
姜笙笙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目瞪口呆。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怀孕了可以随便打老公和婆家人的。
周春燕看她那可爱的表情,笑得更欢了。
“你别不信,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怀老大的时候,我男人也是个锯嘴葫芦,屁都放不出一个,天天让我猜,气得我天天哭。
后来我火了,直接抄起鸡毛掸子把他揍了一顿,他就老实了。”
“怀老二的时候,我婆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生儿子,我烦得不行,也把她‘打’回了老家。
到了老三,我公公婆婆还有我男人,谁敢让我不痛快,我就三个一起打!打到他们看见我就哆嗦,有什么事都得先一五一十地跟我报备了,我这心里才舒坦了!”
姜笙笙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对这位彪悍的周主任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春燕见她听进去了,语重心长地继续传授经验。
“你们家陆营长,我看着也是那种闷葫芦,嘴比蚌壳还紧。你要是等他自己开口,或者温声细语地问他,这辈子都别想问出实话来。
对付这种男人呢,咱们女人就得用暴力!一顿打不开口,就打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总有一天能把他打得长记性,长出嘴来!”
“还有你那公婆,他们要是讲道理,你就跟他们讲道理。要是不讲道理,你也别客气,直接动手!
他们要是敢还手,你就去公安局告他们殴打军属孕妇!反正你是孕妇,你最大,公安们也都站你这边!”
周春燕的一番话,瞬间给姜笙笙劈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必须承认这结了婚生过娃的,果然经验丰富,思路清奇!
看着姜笙笙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周春燕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作用了,心里也替她高兴。
她姐姐当年就是嫁了个闷葫芦,孕期活活憋出了抑郁症,生完孩子没多久就自杀了。
她可不希望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也走上那条老路。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我当年打人的秘密武器!”周春燕说着,就风风火火地站起身。
“周主任,不用了……”
姜笙笙话还没说完,周春燕已经笑着摆摆手,走出了病房。
姜笙笙看着自己手背上扎着的吊针,脑子里还在回味着那番“暴力理论”,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叩叩——”
姜笙笙抬眼看向病房门,淡淡地应了一声。
“请进。”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孟鹤然。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橘子。
姜笙笙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孟鹤然一进门就看到姜笙笙手上扎着吊针,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
其实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姜笙笙不仅把沈映雪那些人给处理了,还当众证明了自己怀孕,彻底扭转了局势。
想到自己的女儿孟雨彤在因为姜笙笙接受处罚,影响大好前途,他心里就觉得这不公平。
姜笙笙已经走上坡路了,她就不能再让他女儿走霉运了,不是吗?
想罢,孟鹤然将橘子放在床头柜上,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
“小姜同志,听说你怀上孩子了,这是大喜事,恭喜你啊。”
姜笙笙觉得她跟这位退休的孟领导可算不上熟,对方这么特意跑来一趟,绝对不是单纯为了恭喜。
所以她也懒得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
“孟领导有事就直说吧。”
孟鹤然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心里暗骂这丫头片子真是不识抬举,但面上还是维持着长辈的和蔼。
“唉,我今天来,是替我那个不懂事的女儿给你赔个不是。雨彤她就是年轻气盛,说话不过脑子,给你造成了困扰,我这个当父亲的,代她向你道歉。”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小姜同志,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能不能……就放过雨彤这一次?”
姜笙笙一听这话,眉头皱了下。
对方看似在赔礼道歉,可实际上是在给她压力,道德绑架她。
她为什么要被他架着?
姜笙笙想了想,便神色淡漠地提醒孟鹤然:
“孟领导,要处罚孟雨彤的不是我,是部队的稽查队。您该求的人,是他们。”
孟鹤然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他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实则带刺的姑娘。
“小姜同志,我知道,你是个……没亲爹亲妈的野孩子。”
姜笙笙的眉头瞬间蹙起。
这个人,竟然拿她的身世来压她?
有点卑鄙了。
孟鹤然见她沉默,以为是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心虚了,便继续往下说:
“我在京市还是有些人脉的,我觉得,你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应该跟我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你觉得呢?”
姜笙笙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觉得可笑至极。
她干脆打断他:
“孟领导,您不用再强调我没有亲生父母的事了,直接说您的要求。”
“你这个小同志,脾气还真是急。”
孟鹤然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女儿年纪还小,尚未婚配,档案里不能留下任何污点。小姜同志,你能不能去跟你丈夫部队的稽查队说,就说……是
你嫉妒我女儿,故意污蔑她的?”
姜笙笙简直要被他这番无耻的要求气笑了。
那天他纵容他女儿颠倒黑白地污蔑她还不够,现在竟然还要她主动去当这个冤大头,替犯错的人洗白?
她想也不想,干脆地拒绝:
“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帮你女儿?”
孟鹤然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和善也消失了。
“小姜同志,我现在是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是为你好。你如果接受我的安排,我保证,以后你在京市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收获。说不定,就再也没人敢骂你是野种了。”
他说着,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现金,不屑地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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