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燕猜测越加清晰,心尖越冷,身体都僵硬了。
若是盛高义有脏病,那她也完了。
床榻的软纱落下,里头的光线并不清晰,红燕凑近了才发现盛高义后背上长了很多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红燕的心彻底冷了,连连收回手,躲在床榻边,瑟缩着说:“老爷、老爷,你……”
盛高义不耐烦地回头:“怎么不继续了?”
红燕脸色惊恐地指着他的后背:“老爷,你身上长了很多东西。”
盛高义一愣:“什么东西?”
红燕惶恐不安地摇头。
盛高义心中不安,一把将软纱撩开,大步走到屋中的铜镜前,他拿过烛台,照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
铜镜内,赫然显示出他的身上和脸上长满了细细小小的红疹,形容可怖。
盛高义目眦欲裂,举高烛台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红燕吓得往床榻里缩。
盛高义红着眼转头盯着她,大步朝着她走来。
红燕瞧他这眼神,心尖一抖:“老爷,老爷,你别——”
盛高义捞住她的脚腕,将她猛地一拽,伸手掐住她的脖颈,死死地掐着:“是不是你,贱人,是你传染给我的,是你!你个贱人!”
红燕憋红了脸,抓着盛高义的手腕,艰难地张嘴摇头:“不、不是我……”
盛高义低吼一声:“还敢狡辩,你是从哪个野男人身上染了脏病还敢接客,贱人!”
红燕几乎窒息,声音沙哑:“我没有……”
盛高义扫过她的全身,目眦欲裂地盯着她。
确实没有,红燕身上没有长红疹,一点也没有。
盛高义喘了好几口气,忽地意识到他不是被红燕传染的。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张贺婷身上的红斑。
是张贺婷!
盛高义猛地松开手,红燕如蒙大赦地喘了好几口气,谨慎地将自己缩回床脚,离盛高义远远的。
盛高义捡起地上的衣裳穿上,穿好后沉着脸看她:“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若是传扬出去,我第一个找你。”
红燕抱着被褥猛地摇头:“不说,我不说。”
盛高义用袖子捂着脸,小心捂着脸从后门离开。
红燕听见声音走远,这才躲在床边,往地上呕吐。
呕吐完,她如梦初醒地站起来,穿上衣服。
她想,她要找大夫好好治一治,盛高义身上的疙瘩瞧着太吓人了。
盛府里。
张贺婷吃完大夫开的药便睡下了,她睡着睡着渐渐觉着身子上上下下都痒得很,她挠了许久也未曾缓解。
她并没有多在意,只以为是长了红斑的原因。
直到她的屋门外传来丫鬟嬷嬷的惊呼声,没多久屋门就被人从外头狠狠踹开,同时伴随着一道低吼。
“张贺婷!”
是盛高义。
张贺婷连连从床榻上爬起来,看着朝她疾步而来的盛高义。
盛高义满身火气、气势汹汹,满身煞气。
张贺婷瞧着心尖发凉,忍着声音里的颤抖:“夫君,你怎么了?”
如今是夜晚,屋里的烛火只剩下最后一盏,盛高义是背着烛光走过来的,远远地看不清脸和表情。
走得近了,张贺婷才瞧见盛高义脸上长满的红疹。
她瞪大了眼睛,急着上前查看,却被盛高义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将她压在床上。
张贺婷低叫了下,攥住盛高义的手腕,艰难地说:“夫君,你做什么?!”
盛高义喘着粗气,身上还带着从青楼带回来的胭脂水粉气,声音沙哑:“是不是你传染给我的,说!是不是你传染给我的!”
张贺婷喉咙被压着,根本无法呼吸,脸色涨红:“夫君,你先松开我……”
外头的丫鬟婆子全都跑了进来,看见这一幕,纷纷尖叫着。
“老爷,老爷,您松开夫人吧。”
跟着张贺婷进盛府的嬷嬷鼓足勇气上前劝导,却被盛高义一巴掌推开,尖叫着摔倒在地上。
盛高义重重地掐着张贺婷的脖颈:“是你把这些脏玩意传染给我的。”
张贺婷不能呼吸,一字一顿的,极为艰难地说:“不是的,大夫、大夫说过、不会、不会传染的……”
盛高义低吼着:“那我身上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张贺婷满心绝望,她被掐得喘不上来气,几乎都要死了,可盛高义还不放开她。
她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脸色由涨红变得青紫,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盛高义粗喘着放开了她。
她立刻大口呼吸,劫后余生拍着胸脯,一边喘着气一边往床榻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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