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崔大可那封憋着坏水写出来的匿名信,到底还是被塞进了厂工会和保卫科的信箱。这两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给安平添堵,信里头写得有鼻子有眼,什么安平利用职务之便乱搞男女关系,借着搞药茶的名头贪污公款,说得跟真的一样。
工会的李主席和保卫科的张科长捏着鼻子看完这信,心里头都直犯嘀咕。安平现在可是厂里的红人,风头正劲,李副厂长跟前都挂上号了。这要真查出问题,那是打李副厂长的脸;可要是不查,万一真有事儿,他们也得担责任。
两人一合计,查!但得悄悄的,不能声张。先摸摸底,看看情况再说。
调查组的人没敢直接找安平,也没去医务室——那儿就安平和丁秋楠两人,一去不就打草惊蛇了嘛。他们先是绕着弯子,找了些平时跟医务室打交道多的工人师傅,还有后勤管仓库、管采购的人侧面打听。
“老王,医务室那个安大夫,平时为人咋样啊?”
“安大夫?没的说!医术好,人也和气!我那老寒腿就是他给扎好的!”
“老李,他们医务室采购草药,这账目上……没啥问题吧?”
“账目?清楚得很呐!丁医生一笔一笔记得门儿清,票据齐全,比总务科那帮大爷都规范!”
打听了一圈,屁都没问出来。工人们提起安平,那都是竖大拇指;问到药茶账目更是滴水不漏。调查组的人有点坐蜡了,这匿名信怕不是瞎编的吧?
可信里言之凿凿,他们也不敢就这么算了。最后硬着头皮,决定找丁秋楠谈谈。毕竟她是除了安平之外,最了解医务室情况的人。
这天下午,丁秋楠被请到了保卫科那间平时没啥人用的小会议室。一进门,看见工会李主席和保卫科张科长板着脸坐在那儿,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丁秋楠同志,坐。”李主席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丁秋楠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握紧了。
“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张科长开门见山,语气严肃,“有人反映,安平同志生活作风有问题,跟你在工作期间有不正当关系。有没有这回事?”
丁秋楠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她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声音:“张科长,李主席,我和安平同志……我们是在正当处对象,最近才确定的关系。在工作时间,我们绝对遵守纪律,没有任何……任何不正当的行为。”
“正当处对象?”李主席皱了皱眉,“那为什么有人反映你们在医务室行为亲密,影响不好?”
“行为亲密?”丁秋楠又气又急,眼圈都红了,“我们就是一起讨论病情,研究药茶配方,有时候加班晚了,他会送我回宿舍。这……这怎么能算行为亲密?难道同事之间正常的工作交流都不行了吗?”
她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安平同志为了厂里的药茶,熬了多少夜,想了多少办法,工人们都念他的好。怎么……怎么就有人这么坏,要在背后这么污蔑他!”
看她这反应,李主席和张科长交换了个眼神,心里大概有了数。这姑娘不像是在撒谎。
“那药茶的经费使用呢?”张科长换了个问题,“有没有不规范的地方?”
“没有!”丁秋楠回答得斩钉截铁,“所有采购都是我做的计划,赵主任签字,总务科统一采购。每一笔支出都有记录,有票据,账本就在医务室,随时可以查!”
问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丁秋楠虽然紧张,但回答得条理清楚,有理有据。送走丁秋楠,李主席和张科长都松了口气。看来,这匿名信的水分不是一般的大。
但他们没注意到,丁秋楠走出保卫科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回到医务室,看到安平关切的眼神,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安平……他们,他们怀疑我们……”她哽咽着把经过说了一遍。
安平听完,脸色沉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丁秋楠的肩膀:“别怕,清者自清。我知道是谁在搞鬼。”
他心里门儿清,能干出这种下三烂事情的,除了许大茂那个阴魂不散的,没别人!估计还拉上了哪个见不得他好的蠢货。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了,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也好,这次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他倒要看看,这帮跳梁小丑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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