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和丁秋楠正式处对象的事儿,就像长了翅膀,没两天就传遍了轧钢厂和四合院。厂里的小年轻们是羡慕居多,丁秋楠可是厂花级别的,安平又这么有本事,郎才女貌,般配!可落在某些人耳朵里,那滋味就不一样了。
许大茂自打开始打扫全院,累得跟三孙子似的,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吭哧吭哧扫到上班,下班回来还得再扫一遍,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他心里对安平的恨意,那是与日俱增,都快凝成实质了。听到安平跟丁秋楠好上了,更是气得差点把扫帚撅折了。
“妈的!好事儿都让他占全了!凭什么!”许大茂一边有气无力地划拉着扫帚,一边在心里恶毒地咒骂。他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全是因为安平。要不是安平,他现在还是那个风光体面的放映员,哪用得着受这份罪!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非得给安平找点不自在才行。可经过上次砸玻璃未遂事件,他也不敢再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了,安平那小子太精,下手也太狠。得想个更隐蔽、更阴损的法子。
这天上班,许大茂趁着打扫厂区公共厕所的间隙(他现在是厕所、大院两头扫),溜达到了食堂后厨。他不是去找吃的,而是去找一个人——食堂帮厨,崔大可。
这崔大可是个溜须拍马的主儿,以前许大茂当放映员风光的时候,没少跟着蹭吃蹭喝,拍许大茂马屁。
崔大可这人没啥大本事,却心比天高,嫉妒心特别强。他一直对安平很不服气,觉得安平一个毛头小子,靠着点“歪门邪道”和关系,就在厂里混得风生水起,连厂领导都高看一眼。
尤其是那个什么药茶,更是让安平名声大噪,这让他崔大可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自己在食堂就是个帮厨,整天洗菜切菜,感觉低人一等,看安平这么出息,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许大茂找到崔大可的时候,他正在后厨吭哧吭哧地削土豆皮,一脸晦气。
“崔大可,忙着呢?”许大茂凑过去,递上一根烟。
崔大可抬眼一看是许大茂,没啥好气:“哟,这不是咱们的‘劳动模范’许大茂吗?怎么,扫厕所扫出心得,来找我交流经验?”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挤出笑脸:“崔老弟,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找您,是有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崔大可撇撇嘴,继续削他的土豆。
许大茂压低声音:“是关于安平的。”
一听“安平”俩字,崔大可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嫉恨:“他?他又怎么了?”
“他跟医务室那个丁秋楠,搞上对象了!”许大茂故作神秘地说,“您想啊,他们俩一个主任,一个医生,整天在一个屋里待着,这孤男寡女的……能干出什么好事?而且,我听说……”他故意顿了顿,吊足胃口,“安平那药茶,账目好像有点不清不楚的,没准是利用职权,中饱私囊了呢!采购的那些草药,谁知道他报多少钱?这里面的油水可大了!”
崔大可的小眼睛一下子亮了。生活作风问题!经济问题!这可是两个重磅炸弹!要是能坐实了,安平不死也得脱层皮!他早就看安平不顺眼了,这下可算找到机会了。他觉得自己要是能扳倒安平,那在厂里也算露脸了,没准还能得到领导赏识,换个好点的岗位呢。
“你有证据吗?”崔大可放下土豆,凑近了些。
“证据……暂时没有。”许大茂摇摇头,但马上话锋一转,“可是崔老弟,这种事,需要确凿证据吗?咱们只要写封匿名信,往厂工会和保卫科一递,自然有人去查!查不出实质问题,也能恶心死他!让他名声臭大街!到时候,厂领导还能重用他?丁秋楠那种清高的女人,还能跟他?”
崔大可心动了。他觉得许大茂说得有道理。就算查无实据,也能给安平制造巨大的麻烦,败坏他的名声,让他焦头烂额。这对他崔大可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信……怎么写?”崔大可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许大茂一看有门,心里乐开了花,凑得更近了:“咱们可以这样……就说安平利用职务之便,与丁秋楠关系暧昧,严重影响医务室正常工作秩序……再说他借采购药茶原料之机,虚报价格,贪污公款……写得含糊点,但要把事情说得严重些,多用点‘据说’、‘听说’、‘群众反映’这样的词……”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躲在食堂油腻腻的角落里,头碰头地密谋起来,脸上都带着阴谋即将得逞的阴险笑容。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安平被调查、被停职、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崔大可更是觉得自己抓住了往上爬的机会,干劲十足,连削土豆都觉得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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