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手把手教周小虎熬制酱汤。
小伙子学得认真,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火候到了。"何雨柱用长勺搅动着咕嘟冒泡的酱汤,"你闻,这香味厚实了,就是时候下肉了。"
周小虎使劲嗅了嗅,眼睛一亮:"柱叔,我闻出来了!是香料的味道沉下去了!"
这时马华急匆匆从前面跑来,手里攥着封信:"哥,坏事了!周小虎他爹找来了,在门口闹呢!"
话音未落,一个粗嗓门就在院门口炸开:"周小虎!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只见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汉子怒气冲冲闯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街坊。
周小虎吓得往后缩了缩。
"周大哥,这是怎么了?"何雨柱放下勺子,迎上前去。
"何雨柱!你还有脸问?"周大哥指着儿子的鼻子,"我送他去技校学电工,他倒好,天天往你这跑!你这是误人子弟!"
周小虎鼓起勇气站出来:"爹,我就喜欢做饭!跟柱叔学手艺怎么了?"
"做饭?"周大哥气得跺脚,"做饭能有什么出息?你看对面许大茂,开个快餐店赔得底朝天!"
这话戳到了马华的痛处:"周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焦香居可是老字号!"
"老字号?"周大哥冷笑,"现在谁还吃这一套?都是预制菜、快餐的天下了!"
围观的贾张氏趁机煽风点火:"要我说啊,傻柱就是耽误年轻人!小虎,听你爹的,学个正经手艺!"
何雨柱一直没说话,等众人吵够了,才缓缓开口:"周大哥,让孩子自己选吧。"
他转身从灶台边取来一块酱牛肉,切成薄片分给众人:"尝尝,这是小虎今早做的。"
周大哥将信将疑地接过肉片,放入口中咀嚼。
渐渐地,他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
"这...真是你做的?"他看向儿子。
周小虎用力点头:"柱叔教了我三个月,这是我独立做的第一锅!"
何雨柱接着说:"周大哥,手艺不分贵贱。小虎有这方面的天赋,强扭的瓜不甜啊。"
周大哥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可这行当...能有前途吗?"
"爹!"周小虎急得眼圈发红,"柱叔说了,只要手艺精,不怕没饭吃!"
这时,一直在旁观的秦淮茹轻声开口:"周大哥,雨柱这话在理。你看我家棒梗,跟着雨柱学了两年,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正说着,棒梗端着刚出锅的红烧肉从后厨出来,香气扑鼻。有老顾客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这味道,快赶上你何叔了!"
周大哥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又看看盘中美味的红烧肉,终于松了口:"那...就再学半年试试。"
这场风波刚平息,新的挑战又来了。
这天傍晚,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进焦香居,递上名片:"何老板,我是'美味缘'连锁餐饮的经理。我们想聘请您的徒弟周小虎,月薪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马华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
何雨柱面不改色:"小虎,你怎么想?"
周小虎咬着嘴唇:"柱叔,我...我想跟着您。"
年轻人笑笑:"何老板,时代不同了。单打独斗的老字号,迟早要被连锁店取代。让小虎来我们这里,有更好的发展平台。"
何雨柱还没说话,贾张氏不知从哪冒出来:"小虎,傻啦?这么高的工资不要?"
许大茂也凑过来:"要我说,傻柱就是怕徒弟超过自己!"
周小虎突然抬头,目光坚定:"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答应过柱叔,要把他手艺传下去。"
年轻人悻悻而去。何雨柱拍拍小虎的肩膀:"好小子,有骨气。"
但考验还在后头。没过几天,焦香居的肉源出了问题。长期合作的供应商突然涨价三成,说是"市场行情变化"。
"哥,这明摆着是有人搞鬼!"马华气得直拍桌子。
何雨柱沉思片刻:"小虎,你跟我去趟郊区。"
师徒二人骑着三轮车,一路打听,找到了一家农户自养的土猪。何雨柱当场拍板:"以后就从这儿进货。"
回程路上,周小虎忍不住问:"柱叔,您就不怕我再被人挖走?"
何雨柱蹬着车,头也不回:"手艺在你身上,腿长在你身上。你要走,我拦不住。但只要你愿意学,我就倾囊相授。"
这话说得周小虎鼻子发酸。
新的肉源虽然成本高了,但品质更好。焦香居的酱肉味道更上一层楼,生意反而更红火了。
然而树大招风。一天深夜,焦香居的玻璃被人砸了。地上留着一张纸条:"少管闲事,否则下次砸灶台!"
马华要报警,被何雨柱拦住:"报警没用。这是冲着小虎来的。"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传话:只要周小虎离开焦香居,什么事都没有。
周小虎红着眼圈:"柱叔,我...我不能连累您。"
"说什么傻话!"何雨柱一瞪眼,"我何雨柱在四九城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他让马华去买了几条大狼狗养在后院,又加固了门窗。但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开始教周小虎一些从未外传的绝活。
"这道'八宝酱鸭',是我爷爷的拿手菜。"何雨柱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关键在八种香料的配比,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周小虎学得认真,笔记记了厚厚一本。有时深夜,师徒二人还在灶台前钻研火候。
"柱叔,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次,周小虎忍不住问。
何雨柱添了块煤,火光映着他花白的鬓角:"我年轻时,师父也是这样教我的。手艺要传下去,不能带进棺材里。"
转眼到了端午。焦香居推出新品"八宝酱鸭",一炮而红。连美食专栏的记者都来采访,称这是"老字号的创新典范"。
这时,那个连锁餐饮的经理又来了。这次,他开出了更高的价码。
周小虎却笑了:"您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去。"
"为什么?"经理不解。
"因为我答应过柱叔,"周小虎看向灶台前忙碌的何雨柱,"要把这手艺,把这味道传下去。"
经理悻悻而去。何雨柱走过来,往周小虎手里塞了个布包。
"这是什么?"周小虎打开一看,是厚厚一叠菜谱手稿。
"我这些年琢磨的新方子。"何雨柱语气平静,"你拿去研究研究,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说。"
周小虎的手在发抖:"柱叔,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何雨柱转身往灶台走,"菜谱是死的,手艺是活的。重要的是这儿,"他指指心口,"和这儿。"又指指脑袋。
夜幕降临,焦香居打烊了。周小虎还在整理今天的笔记,何雨柱在一旁擦拭灶台。
"小虎,知道为什么咱们这行叫'手艺'吗?"何雨柱突然问。
周小虎摇头。
"因为要靠手去体会,用心去记忆。"
何雨柱举起布满老茧的手,"这双手,摸过的肉比有些人一辈子见的都多,手上的感觉,心里的分寸,这就是手艺。"
他顿了顿,又说:"你现在还年轻,将来可能会遇到更多诱惑,记住,手艺人是靠本事吃饭,不是靠投机取巧。"
周小虎重重点头:"柱叔,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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