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还没扫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胡同口,下来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手里提着精致的点心盒。
"何老板,久仰大名。"来人递上烫金名片,"我是味真餐饮集团的副总,姓赵。"
何雨柱擦着手从灶台边走来:"赵总有事?"
"开门见山。"赵总微笑,"我们想收购焦香居的酱牛肉秘方,价格好商量。"
后厨切菜的马华手一抖,菜刀哐当落在案板上。何雨柱面不改色:"祖传的手艺,不卖。"
"何必急着拒绝?"赵总打开点心盒,"先尝尝我们根据传闻仿制的酱牛肉?"
何雨柱拈起一片牛肉,在光下细看:"火候差了三分,香料多了一味草果。"
赵总脸色微变:"何老板好舌头。既然能尝出来,更该知道——独木难成林。把秘方交给我们集团,能让更多人尝到这味道。"
"人多味就杂了。"何雨柱将牛肉放回盒中,"赵总请回吧。"
人一走,马华就冲过来:"哥!他们会不会使坏?"
"该来的总会来。"何雨柱望着胡同口,"去把老账本找出来,所有配料记录都收好。"
果然,第三天就出了事。一大早,工商所的人上门,说接到举报焦香居使用违禁香料。
"何老板,有人提供线索,说你们在酱牛肉里加罂粟壳。"带队的张科长语气严厉。
"放屁!"马华气得满脸通红,"我们用的都是正规香料!"
何雨柱按住马华:"张科长,举报要讲证据。"
"当然有证据。"张科长掏出一包东西,"这是在你们后院发现的。"
油纸包里真是罂粟壳!何雨柱心里一沉:"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是不是,查了才知道。"张科长下令封存所有香料,"在检测结果出来前,暂停营业。"
焦香居第一次挂上"停业整顿"的牌子。街坊们围在门口议论纷纷,贾张氏嗓门最大:"我早说傻柱家的肉香得不正常!"
刘海中背着手帮腔:"现在有些店啊,为了赚钱啥都敢加!"
只有秦淮茹偷偷来找何雨柱:"雨柱,我昨儿半夜看见许大茂往你家后院扔东西..."
检测结果要等七天。这七天里,焦香居生意全停,老主顾们唉声叹气。更糟的是,味真集团在对面开了家店,打着"传统酱牛肉"的旗号抢生意。
第五天,何雨柱在收拾后院时,发现墙根有半枚脚印。他量了尺寸,又去许大茂家窗外比照——完全吻合。
"哥!咱们报警吧!"马华气得发抖。
"不急。"何雨柱眼神锐利,"等结果出来,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第七天,检测结果证明焦香居清白。但没等何雨柱松口气,新麻烦又来了——味真集团竟然申请了"传统酱牛肉"的商标专利!
"他们这是要逼死咱们啊!"雨水急得直哭,"以后咱们都不能叫酱牛肉了!"
何雨柱沉思良久,突然想起件事:"马华,去把爷爷留下的那本饮食志找来。"
发黄的线装书里记载着:焦家酱牛肉创于光绪年间,最早叫"焦氏酱肉"。何雨柱立即申请了历史品牌保护。
商标战打得正酣,许大茂又跳出来了。他在院里到处说:"傻柱的秘方是偷学我爷爷的!"
这次连阎埠贵都看不下去了:"大茂,说话要凭良心。焦家酱牛肉的时候,你爷爷还在挑粪呢!"
最让人心寒的是,贾张氏居然作证说亲眼看见何雨柱偷师。三方对峙那天,小礼堂坐满了人。
"何雨柱就是偷了许家的方子!"贾张氏指天发誓,"我亲眼所见!"
许大茂得意洋洋:"请各位长辈主持公道!"
何雨柱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既然说到祖传,请问许大茂,你家秘方用哪味料去腥?"
"当、当然是料酒!"
"用多少?"
"三勺!"
何雨柱笑了:"各位长辈,焦家秘方去腥不用料酒,用黄酒加陈皮。三勺料酒?肉早苦了!"
众人哄笑。许大茂脸红脖子粗:"那、那是我记错了!"
"我再问,"何雨柱步步紧逼,"酱牛肉收汁前加不加糖?"
"加!加两勺!"
"又错了。"何雨柱摇头,"焦家秘方收汁前加的是蜂蜜。两勺糖?肉早柴了!"
许大茂彻底露馅,灰溜溜跑了。但商标战还在继续。
转机出现在一个雪夜。味真集团的赵总独自来到焦香居:"何老板,我辞职了。"
何雨柱给他倒了杯热茶:"为什么?"
"集团要我用化学调料仿制你们的味道,我做不到。"赵总苦笑,"我爷爷也是厨子,他说过,手艺人的良心比命重要。"
他留下一个U盘:"这里面是集团陷害你们的证据。"
证据曝光,味真集团受到查处。但焦香居也元气大伤。
除夕夜,何雨柱做了个决定。他把街坊们都请到店里,当众打开祖传的配方匣子。
"今天开始,焦家酱牛肉秘方,公开。"
全场哗然。马华急得拉他袖子:"哥!你疯了!"
"没疯。"何雨柱取出发黄的配方纸,"秘方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手艺。火候、刀工、用心——这些偷不走学不去。"
他当场演示酱牛肉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仔细讲解。最后说:"想学的,都可以来学。只有一个条件——不能以次充好,不能坏了我焦家的名声。"
起初大家都不信,直到周小虎真的学成了手艺,在胡同口摆摊卖酱牛肉,生意红火。
"柱叔不怕我抢生意?"周小虎不好意思地问。
"餐饮行业从来不是谁抢谁的生意。"何雨柱笑着拍拍他肩膀,"是共同把市场做大。大家味道好了,来的客人更多,对大家都好。"
渐渐地,胡同里冒出三四家卖酱牛肉的,但焦香居的生意不但没差,反而更好了。老主顾说:"就认准老焦家这个味儿!"
开春时,何雨柱在店里挂了新匾额:"传艺堂"。下面一行小字:"手艺传百代,匠心守一味。"
许大茂忍不住来看热闹,酸溜溜地说:"傻柱,你这秘方都公开了,还拿什么挣钱?"
何雨柱正指导徒弟切肉,头也不抬:"我能教出去,就能创出新。倒是你,整天想着偷师,什么时候自己能创个菜?"
许大茂噎得说不出话。
清明那天,九十岁的焦老爷子拄着拐棍来了。老人尝了口酱牛肉,点点头:"是那个味。"
他拉着何雨柱的手说:"当年你太爷爷说,好手艺不是藏起来的,是传下去的。你做得对。"
夕阳西下,何雨柱站在灶台前添煤。火星噼啪作响,映亮了他花白的鬓角。
马华轻声问:"哥,真不后悔?"
"后悔什么?"何雨柱添了块煤,"你看小虎的摊子,再看咱们店——客人反而更多了。这叫什么?这叫百花齐放春满园。"
灶火越烧越旺,映红了半个院子。何雨柱知道,这团火从太爷爷传到爷爷,从爷爷传到父亲,现在传到他手里。将来还会传下去,传给马华,传给雨水,传给胡同里每一个愿意学手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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