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央央起身的同时,那抹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她瞬间更加确定!
是谢凛!
他竟然还跑?
以前他三天两头就来找她,可自从那天后,他却仿佛彻底消失了。
不是说好下次再来看她的吗?
竟然晾了她这么长时间。
她要当面谢谢他,而不是隔着窗户!
“小姐?小姐!您要去哪儿?”
身后的月莹喊了两声,裴央央恍若未闻,继续加快脚步朝着那个身影追去。
前面的人是谢凛。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裴央央就感觉到了一阵反胃的冲动。
她咬紧牙,将这种感觉强压下去。
“凛哥哥!”
喊了一声,那个黑色的身影一顿,然后跑得更快了,迅速转过弯,消失在视野中。
肯定就是他!
裴央央更加确定,不甘心地继续追去,脑海中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根本不受控制,开始强行争夺存在感。
她的脸色开始有些惨白,脚步却飞快,拐过弯,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不等对方再跑,她立即抓住对方的衣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抓到了你!”
她气喘吁吁,刚要说话,大哥带笑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是是是,我被央央抓住了,我投降。”
裴央央一愣,抬头,看到大哥裴景舟正笑盈盈地看着她,而自己的手也拉着他的衣服,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
“大哥,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裴景舟扬起眉,问:“你怎么突然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央央立即转头朝周围张望,除了大哥,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我刚才好像看到皇上了,大哥,你看到了吗?”
裴景舟摇头。“没有,我刚才就是从那边过来了的,一个人也没看见。再说了,皇上如果过来,肯定会有人通报的。”
真的?
难道是她刚才看错了?
可是那个身影那么熟悉,只是看一眼,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就席卷而来,除了谢凛,还有谁会让她这样?
裴央央想了想,又问:“大哥,这几天皇上来过府里吗?”
“最近正在春试,朝廷的事情很多,皇上分身乏术。”
“是吗?”
裴央央终于收回目光,混乱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就连胃也不再翻搅,种种异样的感觉褪去。
看来真是她看错了。
裴景舟取出手帕帮她擦拭额头的细汗,语气无奈。
“你看你,身体还没好就跑来跑去,娘让我来看看,你今天的安神汤喝了没有,要是没喝……”
他故意停顿,裴央央心头一紧。
“我现在就回去喝!”
说完,立即转身往回跑,要抢在裴景舟过去之前,把那碗安神汤喝下肚。
裴景舟看着她的背影,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片刻后。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拐角处。
裴景舟的目光依旧落在裴央央远去的身影上,却在对他说话,语气熟稔。“堂堂天子,没想到有一天会跑得像做贼似的。”
谢凛声音很轻道:“朕只是想远远看她一眼,没想到会被发现。”
裴央央的感觉太敏锐了,他当时离得那么远,确定对方看不到,可她还是凭借着一丝感觉追了出来,他只能逃走。
如果她看到他,肯定又会难受。
“她刚才的样子还好吗?”
裴景舟:“脸色有点白,明显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别说看见你,估计现在只要想到你或者和你有关的事,就会不受控制地开始恐惧。”
说到这里,拐角处整个人开始散发出浓浓的失落感,实在太强烈,让裴景舟都无法忽略。
怎么说也是君臣一场,而且还同过窗。
他咬咬牙,很不情愿地继续道:“但她一直努力忍耐,就算觉得不舒服也还是追着你出来了。”
果然,这句话刚说完,身侧传来失落感瞬间一扫而空,变成了灿烂的喜悦。
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实在太刺眼了。
裴景舟有点后悔让他这么得意,气不过地补充道:“你也不用太高兴,也许她是追出来打你的,到时候直接给你两脚。”
以央央的脚力,一脚能把他打趴下。
可男人身上灿烂的喜悦丝毫没有受影响,嘴角甚至又上扬了些许。
裴景舟无奈地抬手捂脸。
这算什么事?
刚才他只是刚好从这里路过,看见谢凛被裴央央追着跑,然后就被抓过来帮忙。
他有些不解。
“以你的脚程,应该很轻易就能甩开她。”
裴央央不会武功,就凭裴无风教她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按常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追上武功高强的谢凛。
这人狼狈逃窜,看似差点被追上,实则根本没尽全力,甚至五分力都没用。
无论怎么想,裴景舟都觉得他在逗自己的妹妹玩。
想打人。
谢凛缓缓开口道:“这条路上石子太多,怕她跑太快,摔跤。”
闻言,裴景舟低头看向脚下的路,确实能看到几块小碎石,嘴角抽动了一下。“皇上的意思,是说裴府的路修得不好?”
“不好,改天重新修一遍。”
裴景舟撇撇嘴,没说话。
果然是骄奢淫逸的皇族,知道修一条路要多少银子吗?张嘴就来,他出银子吗?
“朕出银子。”
话刚说完,裴景舟立即双手抱拳,弯腰行了一礼。
“是,皇上,微臣马上就找来人,大修!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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