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弥没想过和安佳觅会再次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安井元甚至亲自来了华锦别墅,很像一个痛心弥补女儿的老父亲,在她面前只差流下痛心的泪水,感叹蔡瑶的脾气再不改,总有一天会害死她自己。
安弥没心情和这个爸爸叙旧,以累了推脱,打发走了人。
又给安佳觅转了一笔钱,她不收,她就去住酒店。 安佳觅提出来加微信,安弥拒绝了,她也不恼,笑眯眯的,只拉着她聊个没完。
一堆话题都是围绕着周聿非。
周聿非没跟着回来,他一向很忙。
她兴趣了了,要睡觉。
洗漱完躺在床上,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气味太熟悉。
她拉到鼻子下面深深嗅了嗅。
是周聿非身上的气味,顺着她的鼻腔游走到四肢百骸,她猛地坐起来,浑身发痒一样,捋了捋。
出去找安佳觅,偌大的客厅里,静悄悄的,她才想起来刚刚安佳觅说让她先睡,有位太太还要约她去谈合同。
安弥去了储物间,换了一床棉被。
把刚刚那条折起来放了进去。
躺到床上,那熟悉的气息还是无孔不入,全方位包围着她,搅得她心神不宁。
安佳觅给她安排的是一楼,卧室和书房有相通的门。
周聿非忙完工作,懒得上楼,经常会在这间卧室直接睡下。
安弥觉得自己转身翻滚几下,身上已经沾了周聿非的气味,但她还不明白原因。
翻着手机,联系人那里,周秉放发来五条验证消息——
快加回来我,我现在在医院接你,你去哪了?
安弥,我很担心,这个看护说你跟谁走了?
安弥!加我!
加!!!!!!我!!!!!
安弥!!!!把我手机号从黑名单放出来。
她能想象到周秉放气急败坏的样子。
又一条新的——安弥!奶奶很担心你,她的信息你都不回,你耍什么狗脾气!
安弥愣了愣,扒了扒信息,在一大堆学习群消息下面,看到周奶奶的消息。
周奶奶:乖乖,怎么不跟秉放回来?
安弥鼻头酸了,认真回复:奶奶,抱歉,我刚看到你的信息,我和秉放哥哥已经分手了,不合适了。
周奶奶:安弥,你们别冲动,奶奶希望你冷静冷静,当局者迷,他爸妈也犯糊涂,秉放这孩子没你不成形的。
安弥迷茫了,想了想,还是把人加了回来,把号码恢复了正常。
她没觉得自己对周秉放而言有多重要。
大概是奶奶舍不得她。
安弥不懂,他一边吃醋,一边无所谓,一边掌控她,一边推开她,一边照顾徐旼,一边又担心她……
他的心真能抗造。
那边急哄哄地打来了视频通话,安弥没接,挂了三次,终于没了动静。
周秉放耐心有限,她不理他,他自己过了劲儿就消停了。
望着简约的吊灯,有些眼花,想着安佳觅说,周聿非会带她去处理乐润的事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又被吓醒。
她做了一个梦,她像在柔软的火热被窝里,又像被硬挺炽热的胸膛钳住,翻不了身,耳边低低的喘息声快让她心脏爆炸。
温热的唇擦着她的耳垂游移,一路摩挲着,虔诚地吻着她的下巴,细碎地绕着唇角吮吸,要吻不吻,是一种折磨的酥痒……
她渴望着吻上去,睁开眼睛,是一双熟悉深沉的黝黑眼眸。
安弥吓得几乎抽筋,猛地蹬腿醒来,被窝烧热,脸上的热意却瞬间褪去。
滋生一股汹涌的罪恶感。
第二天,安佳觅从楼上下来,坐到对面,询问她睡的怎么样。
阿姨已经来上班弄好了早餐。
安弥有股无措,吃着面包,含糊地点点头。
“你没发烧吧?”安佳觅纳闷,伸手要摸她的脸,被安弥躲开。
“没,我没事。”她连呼吸都充满罪恶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那样不知羞耻的梦。
“今天你姐夫带你去处理乐润的危机,你呀,什么都不用做,跟着他做代表人就好,其他的,让他搞定就好了。”
安佳觅一脸崇拜,“说真的,安弥,我真没想过,原来嫁给周聿非,会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你记不记得,以前,他对我爱答不理的,当时我就在想,拽什么,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她又笑,“是不是挺戏剧的,我竟然成了他老婆哎。”
安弥点点头,并没有像她这样回忆往事的自在。
于她而言,每一幕都是莫大的悲哀。
安佳觅见她会说话了,也还是沉默寡言的,递给她牛奶,“安弥,你和周秉放彻底分手了吗?”
“嗯。”安弥点点头,吃不下去了,擦干净嘴巴,“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处理乐润的事情吗?我不想和周聿非一起去。”
安佳觅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一笑,“怎么,你姐夫有那么可怕?”
她没吭声,安佳觅当她默认,“我真没办法去,毕竟人家看得是聿非的面子,好了,他吃不了你,说起来,他还是周秉放小叔,你和他接触,应该比我多多了。”
安弥刚想反驳,外面有车门声响起。
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周聿非西装革履,出没在大型盆栽之间,难掩身形的沉稳利落。
安弥呼吸一窒。
安佳觅已经迎了上去,撅着小嘴,“老公,昨晚上又没回家。”
“去了楚以南家里,AI机器人要在北城开展会,这阵子会更忙。”
安弥听了他的话,才了解,乐润的事,是他挤出来时间去跑。
他本可以不用操心的。
因为安佳觅的请求,还是接手了,虽然不是直接注资,但帮她找资源已经很够意思了。
“你们吃完早餐了吗?”自始至终,周聿非没多看她一眼。
“安弥,你再吃点吗?我看你吃的很少,这样可不行。”
“我吃好了,走吧。”她硬着头皮,收拾好东西,周聿非落在她粉红的脸颊上,匆匆一眼扫过,“跟上。”
安弥大气不敢喘,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控制不住脸热。
是强烈的羞耻感剜着她。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梦里的人竟然是周聿非,坐到车里还难堪地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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