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玉最近的日子爽没边了。
每天睡到大中午,有小蝴跟蝶儿帮她穿衣洗漱,吃食也是她们提来摆上桌,她张嘴等投喂就好。
其余闲暇时间,就躺在软榻上,小蝴给她读话本子,蝶儿给她喂水果。
小圆有空了会来找她玩,说一些宫里的小八卦。
朴实无华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到夜里,江听玉洗漱完躺床上,就开始沉浸式看小说,直到迷迷糊糊睡着。
这样的生活虽然一点也不苦,但舒服的要死啊。
今日依旧如此。
日上三竿,江听玉在床上翻了个身,迷瞪瞪地睁开眼。
蝶儿过来掀开纱帐,看见江听玉那刚睡醒的迷糊样,脸上露出姨母笑。
脸蛋白里透红,乌黑的发丝乱糟糟的,眼神呆呆的,模样十分可爱。
第一次见江姑娘,她容貌出众气质不凡,以为是什么清贵不好接近的冷美人。
可就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江姑娘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性子懒懒散散,同为宫女,却对她们的伺候习以为常,但从来没有颐指气使,而是有种随遇而安的松弛。
和她相处,心情是放松的,风是轻柔的,岁月是静好的。
是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的她从未体会过的。
她和小蝴都很喜欢江姑娘,希望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可昨晚督主的突然出现,让她和小蝴不得不从美梦中醒来。
蝶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有些担忧地把江听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
被派过来伺候江姑娘,是督主的命令,督主要拿江姑娘做什么,她们并不知道。
但按照督主的性子,左不过是有利可图,最有可能的,就是拿江姑娘当美人计使。
让她有些想不通的是,督主为什么会独自大半夜过来,径直去了江姑娘的屋里,却什么也没发生。
蝶儿正一脸忧思,却见江听玉又把眼睛闭上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把江听玉扶起:“姑娘该起了,小蝴已经去拿午膳,要在她回来前洗漱好,不然饭菜该凉了。”
江听玉打了个哈欠,昨晚没怎么睡好,总感觉有什么小动物在她耳边呜呜呜地叫。
“嗯好。”
蝶儿手巧,很快就把江听玉凌乱的头发梳顺,盘好发髻,插上簪子。
给她换上一身水青色长裙,没有多余的配饰,清新脱俗,犹如雨过天晴。
蝶儿看着被自己:“姑娘好美。”
江听玉眉眼弯弯:“小蝴蝶儿也很漂亮。”
小蝴此时提着食盒回来,听见这夸赞,不由失笑:“姑娘怎么连个和字都懒的说?”
江听玉笑着没说话,倒是蝶儿调侃道:“是咱俩名字这样叫着顺口,怎么就是姑娘懒地说了?”
江听玉煞有介事地点头:“对啊对啊。”
小蝴笑着求饶:“好好好,是奴婢的错,为了赔罪,今日就由奴婢伺候姑娘用膳吧。”
蝶儿瞪大眼睛:“这可不行,今儿个这活可是我的。”
江听玉见两人斗嘴都不忘把饭菜摆好,十分佩服她们这一身使不完的劲儿。
午膳用完,江听玉揉着肚子起身,院外就传来敲门声。
小蝴跟蝶儿对视一眼,小蝴在收拾桌上的残局,蝶儿过去开的门。
蝶儿看见来人是花独,有些愣怔,随即立马恭敬行礼:“督主。”
督主今日怎么,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
今日下朝,花独奏折都没批,回东厂好好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沐浴更衣,用脂粉精心遮盖住几日没睡好的憔悴面容,对着镜子熟练地描上眼线,见唇色有些苍白,抹了淡淡的口脂。
与往日相比,他此时的模样要更加阴柔,一身绛红色蟒袍,在正午的阳光下,还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鬼气。
江听玉已经躺在了贵妃榻上。
系统忍不住问:[宿主,这几天男主都没出现,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江听玉:“为什么?”
系统:[哼哼,因为男主觉得你不会喜欢他。]
江听玉摸不着头脑,按照男主的尿性,觉得自己不喜欢他,不是应该来一场强制爱吗?
系统:[他昨晚来找过你的,在你床边哭了半宿呢。]
江听玉不解:“他哭什么?”
系统:[因为他觉得你不会喜欢他。]
江听玉都有些怜爱花独了:“这么没自信的吗?”
小蝴加快手上的动作,在花独进入房间那刻,就把剩菜盘子收好了。
她朝花独行礼:“督主。”
花独目光投向贵妃塌,和江听玉清凌凌的眼神对视上,心尖一颤。
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仿佛戴上了什么面具。
他摆手让小蝴跟蝶儿出去出去,把门带上上。
屋里顿时暗了不少,花独坐在桌凳上,率先道:“几日不见,最近过得如何?”
江听玉看着他的脸,感觉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但还是很好看的。
“过得很好,小蝴蝶儿很会照顾人。”
花独瞧她比之前还要红润的气色,想到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肯醒,吃饭都要人喂,心情略一放松,唇角便浅浅勾起。
随即又想到,这样的性子,天生就该是被人伺候的富贵命。
被冲淡一点的酸涩成倍翻涌,花独放在膝头的手握成拳头。
他盯着江听玉的眼睛,喉间酸涩地厉害。
“你可知,你一个小宫女,单独住一个小院,还被人伺候,这是不合规矩的。”
江听玉没什么特别的神情,盯着他的唇,只点了点头。
花独没看出什么,见她盯着自己看,想偏开头,但忍住了。
他抿了抿唇,问:“那,你是想回到之前去御书房奉茶的日子,还是继续现在的生活?”
这还用选?
江听玉不假思索:“当然是继续现在的生活啊。”
不用干活还吃喝不愁,多快乐~
花独觉得胸口突然破了一个大口子,又把刀直直刺入心脏,他忍着心被绞碎般的痛,垂眸露出一抹浅笑。
“既然如此,那江姑娘,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江听玉:“嗯?”
花独再次看向江听玉,眼神变得坚定,却在开口时瞬间破碎空洞,也越来越湿润,声音有些机械般的僵硬。
“与本督合作,助江姑娘你,成为,这后宫中的娘娘,咱俩共求那权势富贵,如何?”
江听玉见他自己边说边掉眼泪,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脱口而出一句:“你又不是皇帝,我当什么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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