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起钥匙和外套便准备出门。
刚一拉开门,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从旁边闪了出来!
林弦心头一惊,身体本能地向后一撤,摆出了防御姿态。
可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眉头立刻紧紧地锁了起来。
竟然是苏净!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苏净,你搞什么鬼?”
林弦的语气带着一丝未消的惊悸和明显的不悦。
“师傅,您这是要出门?”
苏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眼神里闪烁着得意。
“去公司。你在这儿干什么?”林弦耐着性子问道。
苏净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伸手指了指林弦隔壁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在宣布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师傅,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
为了方便随时向师傅请教,我特意把这间房租了下来。”
此话一出,林弦瞬间感到一阵无力。
自己的房子在中间,左边是叶芷萱租下的,现在右边又被苏净给“占领”了……
这往后的日子,恐怕是再也别想清静了。
见林弦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苏净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
她上前一步,亲昵地拉住林弦的胳膊,开始摇晃起来。
“师傅,您就带上我嘛!让我跟着您去见见世面,也好跟您学习学习。”
“不行。”
林弦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行呀?”
苏净立刻噘起了嘴,耍起了赖,
“您是我师傅,我是您徒弟,师傅走到哪儿,徒弟就跟到哪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诚心诚意想学东西,就算您没时间手把手教,
把我带在身边,我耳濡目染,总能看出些门道吧?”
“这样一来,以后您再教我,我领悟得不是更快吗?”
“再说了,以后您带着我出去,我也能给您长脸,对不对?”
苏净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理由说得滴水不漏,那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让林弦感到一阵头疼。
他深知,再不答应,这丫头恐怕能在这儿跟他耗上一整天。
最终,林弦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般地点了点头。
苏净见状,立刻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眼睛都幸福地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一栋摩天大楼内,一家新公司悄然成立。
宽敞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冰窖。
秦泽端坐在最中央那张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峻气场。
他的面前,两排员工站得笔直,垂首肃立,脸上写满了敬畏。
秦泽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杜浩轩的身影。
这些人,都曾是他安排在杜浩轩身边的得力干将。
新公司成立,正是让他们为自己效命的时候。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终于,一个看起来颇为沉稳的中年男子——李主管,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打破了这片死寂。
“老板,接下来,我们有什么指示?”
秦泽闻言,拿起桌上一份厚厚的档案,随手丢给李主管,动作带着一丝轻蔑。
“继续寻找林家的继承人。”
众人听闻,心头一紧,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
李主管更是心中一惊,壮着胆子开口:
“老板,之前杜总也给我们提供过资料,我们团队已经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秦泽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射出两道寒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之前找不到,是因为方向错了,南辕北辙,自然徒劳无功。”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按照我这份新资料去找,保证会有收获。”
见秦泽如此笃定,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去办!”
秦泽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
“是,老板!我们马上去办!”
李主管立刻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应道。
说完,他立刻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很快,空旷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秦泽一人。
他缓缓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思绪万千。
只要找到那个所谓的继承人,并将其彻底解决,他就能顺理成章地与林家“合作”,将一切尽收囊中。
一丝自信的微笑在他唇边漾开。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秦泽习惯性地打开电脑。
屏幕上弹出的一则财经新闻,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白家与‘弦动汽车’的终极争夺赛,正式拉开帷幕?”
秦泽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迅速浏览完整篇报道,
又调取了几篇相关分析,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家……或许,可以成为一枚不错的棋子。”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随即,他拿起外套,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傍晚时分,白家别墅。
餐桌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的菜肴,但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家主白振山正襟危坐,面色阴沉。
白弘无精打采地走过来,刚一落座,便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旁边那瓶未开封的红酒。
“砰!”
白振山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严厉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喝酒?公司一团乱麻,你就只知道喝喝喝!”
白弘的手僵在半空,他有些错愕地看向父亲,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把酒瓶放了回去。
尽管酒没打开,但他脸上那副颓废又满不在乎的神情,却彻底激怒了白振山。
“怎么?你还不服气?我哪句话说错了?”
白振山的声音愈发严厉,几乎是在咆哮。
白弘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这些天,有哪一件是好事?所有倒霉事全赶到一块儿了!
一接电话就是催债的,一睁眼就是法院的传票!
压力这么大,我喝口酒压压惊,怎么了?”
这番反问,彻底点燃了白振山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指着白弘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
“你还有理了?公司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白家会陷入这种困境,难道你没有责任?”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讨债和传票了?
当初你制定那些天马行空的方案时,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张口闭口就是‘稳赚不赔’、‘白家必将崛起’!
就是因为你当初的狂妄自大,从不做最坏的打算,我们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振山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亢,手指几乎要戳到白弘的脑门上。
白弘被逼得无处可退,终于也爆发了。
他一把将父亲的手狠狠扒开,眼中布满了血丝:
“够了!别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当初的方案,你不也一一审核点头了吗?
现在出事了,我就成了唯一的替罪羊?你怎么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如果你当初不同意,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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