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赤姬有这种感觉,青木也觉得怪怪的。
他曾替大祭司试探过许闲,在那条空巷里,他那旁系的侄儿,一枪就被白忙给挑了。
虽然只是一枪,可足以看出,白忙实力,应是能比肩八境的存在。
即便他打不过八境,但是在八境手中,也不至于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可刚一切发生的太快,给他了一种说不出的错觉。
他只能想到两种可能,第一种,出手的人不止八品,而是魔神境。
第二种,白忙就是故意的。
同样,
他也不排除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出手的人不止八品,白忙刻意配合。
他们是一伙的,人不是来杀白忙的,而是来救白忙的。
这种感觉极其强烈,他下意识的回望身后,紧紧的拧着眉头。
“会是谁呢?”
是大祭司的安排,还是幕后斩出那一剑的神秘人动手了。
另一边,外城的混乱并未入了魔神们的法眼,许闲被袭击的第一时间,他们便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有的看透其中端倪,魏然不动。
有的没来得及多想,在魔神之后们还没追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杀了出去,直奔溟池。
不过。
却又在溟池中,被一位金发的妇人给拦了下来。
她淡淡道:“诸位,止步吧。”
追来的几位魔神,悬空而立,眸中神色忽暗忽明,好似坠入云雾之中。
有人出言问道:“大祭司,你怎么会在这?”
“不明显吗?”
“那些事,都是你干的。”
金晴不语,选择默认。
众魔神揣测纷纷,窃语不止,其中几位脾气不怎么好的魔神,当即冷声质问道:
“大祭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炸溟都,又找人掳掠,这动静可不小啊。”
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哪怕是大祭司,这面子他们也是不会给的。
不及大祭司回应,赤魔神赤明姗姗来迟。
沉吟道:“还不明显吗?大祭司这是要请我们看一出好戏。”
众人恍然看去。
赤明也来了?
是什么样的好戏?
有人猜到了一些,有人仍在云雾中。
金晴也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一起看看吧。”
赤明默许。
金晴相邀。
诸位魔神也不再多言,便如了大祭司的愿,看上一看。
他们倒是想瞧一瞧,金晴费这么大劲,把白忙带到这溟池中央,到底寓意何为。
大祭司一转身,袖口往前那么一挥。
雨幕里,起了一阵涟漪,涟漪之中,凝聚出一幅画面,晦暗阴沉的天,渐渐生光的溟水,以及二者之间,一个疾驰的黑衣人。
而她的手中拎着的,正是今日的正主,白忙。
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是魔神们在懵懂,自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大祭司这是要试探白忙,而偏偏选在溟池中央,要试探什么,不难猜。
溟池深处,溟水的重力最强,磁场最盛,哪怕是作为魔神的他们,从此地飞跃,也需极大的力气。
一个六品魔将,绝无可能横渡千里溟池。
等待他的下场,要么等死,要么沉入水底。
他想活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以溟火冻结溟水,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众魔神之前得到了消息,白忙早在五月前,就已经从赤魔神之女赤姬那里,得到了溟火诀,并且一直暗中修炼。
也正是因为此,他们当初才动了杀心,一是抹除后患,二是杀鸡儆猴。
只是后来,白忙为了保命,主动透露自己会上古的魔文,他们才退而求其次,将此事冷处理了。
《溟火》从古至今,只有无上魔主习得过,哪怕是在上古,初代魔族最鼎盛的时期,也无人能参悟。
关于此事的说辞,不止于文献中,坊间流传的传闻也从未断绝。
魔神们是有野心,渴望变强,可是却也有自知之明,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能比初代的魔人先辈们还要强。
对于溟火诀不是不渴望,只是他们更多的考虑到自身的实际情况。
而且。
他们也从未觉得,白忙真能练会这溟火诀,真能成为第二个魔主,那样太过荒谬,可凡事无绝对,万一呢?
大祭司曾经潜伏在白忙身边,对于白忙的了解,胜过在场的所有人。
以他们对这位妇人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
既然她决定试探, 还把动静闹这么大,那么此事说不准还真有端倪。
他们看热闹的同时,心里也变得惴惴不安,起伏不定。
若真的能凝聚出溟火,该当如何?大祭司又会如何?
他们希望拥有一个如白忙一样的魔才,翻译出上古魔文,可为天魔人所用。
可他们中大多数人却绝不希望一个能凝聚出溟火的白忙,一个站在他们脑门上的白忙,一个很可能会被奉为魔族希望的白忙。
魔族的希望,只能是天魔人,这源自于数万年来的阶级固化。
所以他们有些不安,即便他们不认为,白忙真能做到,就算他编造的故事是真的,他真能练会,也不可能这么快。
才五个月,区区五个月,怎么可能呢?
他们凝视幻象,或禽着嘴角,满是不屑,或压着眉梢,眸中阴鹜,或敛着眉眼,面色低沉。
自也有出言讥弄讽刺之人。
“你觉得,可能吗?”
“呵....可能什么?五个月,学会溟火诀,呵呵,我不否认白忙是个魔才,可他只是个魔,不是神...”
“在理!”
“我看,咱们这位大祭司是越来越糊涂了。”
“多此一举。”
“哈哈,就陪大祭司看上一看,也做一场春秋大梦,见证魔主诞生在这溟池上。”
“你们啊,嘴是真损。”
他们语气刻薄,尖酸,表面上压着声音,却又刻意的让大祭司听去,那点心思,一览无余。
挖苦,嘲弄,人前非议。
一个个都想看大祭司的笑话。
事实上,近些月来,他们对于这位大祭司,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金晴听在耳中,始终视若无睹。
矮子看戏何曾见,都是同人说长短。
怎么说,无所谓…
得用事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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