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霞剑派出身,生性恬静从容。自遭擒抓,心神受挫,横病侵体。本自知此生无望,空有长恨。自得字条交谈,排解忧愁,才逐渐重振心情。她书法颇有造诣,对李仙好奇多时,自字里行间拼凑出一位洒脱少年。与王龙年岁相近,料想这般年岁的少年郎,不外如是。
适才峡谷险斗,才知极有不同。这少年郎更为霸气,更为机警,更为沉稳。二境逆杀三境,本不无可能。但见李仙游刃有余,扬长避短,镇定周旋。箭藏意气,枪藏寒芒,诸多能耐既精通又从容运使。这却极为难得。
再观他真容显露,面有异容,过目难忘,实乃一等一俊逸,她自认心性超然,这刹那却不免落俗。心中竟不住折服,此节近身相救,她细细观望,美眸流连,心境泛起涟漪。她端庄笑道:“多谢少侠搭救!”
李仙说道:“无妨!”走近身旁,见琵琶锁骨链穿骨而过,甚是狰狞。赵春霞容貌端丽,眉微垂,唇淡红,几缕鬓发散乱脸颊。端是一副受难佳人模样,我见犹怜。
李仙观察锁链,摸寻到机关巧要处。再插进玄匙,将锁骨链尽数解开,但琵琶勾尚在背中,不可强拔强拉,沉声道:“春霞前辈,且忍耐一二。”
赵春霞说道:“少侠请便。”她俏脸微红,再道:“慧儿,你先出去罢!”
纪慧颇为不舍,但只得外出。峡谷地面上,众女各自寻伴,叽叽喳喳谈说方才事情。眼眸均有亮闪,憧憬崇敬仰慕之意无需言说。
林傲珊颇受欢迎。被众剑派之女追问。慕红绸说道:“林姐姐,那位…那位少侠,和你很要好么?”林傲珊头微扬起,颇为得意道:“倒也还成,我对他…稍有提携之情,嗯,不值一提。”
纠山剑派出名的小辈美人“章小雪”问道:“提携之恩啊,这位公子是何出身,家住何处,现今…是何门派?”
林傲珊说道:“他啊…秘密来着。我不便言说。”慕红绸问道:“你很了解他么?他是那等样人,请姐姐说说可好。”
林傲珊颇为受用,自豪说道:“了解算了解。他啊…与那些世家子弟可有不同。他聪明坚韧,对敌从不屈从,他天资奇高,据我所知,而今也才堪堪及冠,年岁甚轻,按说该喊你等姐姐。上次见他,他尚不是我敌手,我三两下便打发了。现在…他三两下便打发我喽。”
“他这人颇为仗义,结交朋友不看出身,朋友似都挺服他的。我与他接触,倒也挺舒适。嗯,优点还有…”
众女听得入神,更觉此人天上有地上无,真乃一等一难寻。纪慧旁听多时,不时望向师尊洞室。章小雪说道:“照林姐姐这般说来,他莫非…莫非完美至极?”心砰砰直跳。
林傲珊说道:“若说完美…怕不见得。我就知他大缺陷。他满腹坏水,有时故意作弄人。而且…潇洒过头…但大体是良善的。”众女浑不知“潇洒过头”为何是缺陷。林傲珊着目扫视,见诸女俏脸皆红,目有轻波荡,眸藏春芳意,若非“潇洒过头”,怎有此情此景?
慕红绸说道:“男子便该潇洒,若不潇洒,似那周士杰般酸腐虚伪,反而叫人闻之生厌。”章小雪…等各派女子皆颔首。
罗非烟说道:“说他满腹坏水,却着实不错。”众人便既望来。岳山剑派佼佼者“伊倩倩”,容貌实力俱是一流,问道:“罗师妹,难道你与他有个交集?”
罗非烟心间一荡,想得昔日遭骗,被五花大绑,捆丢客栈中,苦等数日堪堪得救。此中憋屈,实难朝外人道。但虽有怨怼,却无愤恨。此节又被相救,恩仇早已两清,再提旧事难免狭隘。脸色娇羞说道:“谁…谁有交集。他这人古里古怪的,谁…谁知道他想些什么。”贝齿紧咬下唇,目光躲闪。
罗非烟赶忙问道:“是了…他非剑派弟子,何以涉险解救我等?此中缘由,林姐姐知晓么?”
林傲珊说道:“自然知晓。我乃朝廷巡天司,特来此处探查贺问天。此贼野心勃勃,佯装得仁德和善,广而结交江湖朋友。实则极阴险,后探知你等被困此处。”
伊倩倩说道:“那位李仙少侠,也是巡天司的?”林傲珊说道:“他虽不是,但也是好人。与我等半途相遇,目的一致,本便为救你等而来。唉,我能耐不如他,早早泄漏行踪,被擒拿到此处。”
“他能耐极强,心既细若毫发,胆色亦无双。竟能寻到此处,静待时机解救。若非小李子,我等毕生遭困,下场凄凉。”
众女了解缘由,皆暗自庆幸,感激敬仰更浓,无不皆想:“我剑派之中,却没这等少年人物。若非少智,便是少谋,少勇。更…更无这公子俊逸。若说俊逸…适才还没好好瞧他。可若盯着人家,未免…未免不知羞了。”心思百转,期盼待会再见。
却说洞室内,琵琶锁骨链穿肉穿骨。赵春霞身穿道袍,需先解上衣,点住背后穴道,推拿脊背,使得酥麻松缓,再拔出“琵琶勾”。否则破骨开肉破皮,需静养多时。
是以赵春霞屏退纪慧,但话方出口,便不住一愣,“此事何以不让慧儿代劳?也罢,既已出口,何必扭捏。”朝李仙说道:“李仙少侠,初次见面,你出乎意料!果真不俗,请帮我推拿一番,再拔出琵琶勾罢。”
李仙说道:“乐意代劳。春霞前辈,若非你提前吸引郑得春注意,我不易占据先机。”先将道袍解下,露出白衣内衬。
血迹燃红一片,甚是狰狞。李仙口吐白雾,将血迹尽数洗去,裸露后背,细腻若玉脂,着手推拿。赵春霞盘坐在蒲团,闭目咬唇,感受甚奇。
待后背酥麻时,李仙拔出琵琶勾。赵春霞立即固血闭孔,大松一口气,方得解困,不住力气逸散,朝后仰倒。李仙扶其双肩,轻声呼唤,待赵春霞回元些许,再帮其坐正身子,解下绣鞋,推拿足腕。
赵春霞“呀”一声,万不料李仙这般自然。但不忍拒绝,只任由其按捏足腕,活化双足气血。她双足足腕被穿铁勾,阻碍气血运化,使得血瘀结腕间。
她强自镇定,忍不住头顶、后背酥起疙瘩,感受李仙手掌宽厚,握持整个足腕。赵春霞羞燥说道:“这洞室之中,条件甚差,我好久不曾洗漱。你捏揉我脚,莫…莫要嫌脏。”李仙笑道:“那倒真看不出来。难道春霞前辈身体无垢?前辈脚好小,却如块美玉般。”
赵春霞两颊稍红说道:“你…你我不过初见,你不可这般轻挑。这般妄加评论女子脚,却…却很不好。”李仙笑道:“我原以为春霞前辈,不拘一格,故而稍稍放肆一二。况且我实话实说,真情实感,若有得罪,还望莫怪。”
赵春霞啐道:“果然是油嘴滑舌的少年郎,我观你字形,便瞧出一二了。”此话不知是嗔是羞。
她见适才意气飞扬、风采夺人的少年郎,此刻认真按足,动作轻柔,嘴虽花花轻挑,动作却自不冒犯。心中不住柔蜜眷恋。
她毕生之中从未与人这般贴近,心情恍惚,既羞且喜。但刹那便已结束,足部铁钩被取出。赵春霞总算得解,却已流连方才感受。她心想:“我双脚…从未被旁人触碰过。原来是这种感受,足底有点酥痒,但却不排斥。日后若能长按…”
赵春霞穿好鞋袜,披上道袍。伤口尽已遮掩,李仙问道:“春霞前辈,如此这般,你能耐能施展几层?”
赵春霞叹气道:“唯有一层。我被强喂‘七七断力散’,内炁、力量均被制约,需四十九日方能尽复。”
李仙沉咛道:“可惜,可惜。”赵春霞歉然道:“当下…我唯有尽力相助。”李仙说道:“先将旁等长老,一一解救,我等再谋出路。”
赵春霞说道:“好!”两人攀爬山壁,将何丽君、彭三落、汤梦罗等长老一一解救。赵春霞自号极擅“推拿”,便由她推拿取勾。李仙手持玄匙,解开各锁链机关。
前后半个时辰,众长老皆已得救,峡谷地面相聚汇合。各派长老清点人数,离山剑派、阳山剑派、纠山剑派、湖山剑派、岳山剑派女弟子皆安好无恙,五大剑派共计‘一百七十九人’。涉大险而命安康,不啻一大喜事。各自相拥,欢声笑语,莺莺燕燕。
赵春霞携弟子纪慧,朝岳山剑派女长老羊飘雪说道:“羊师妹,好久不见!”
羊飘雪拱手道:“赵师姐!我正感疑惑,何以五派会面,不曾见你身影。原是先被奸贼所害,咱们得以解脱相距,证明老天有眼,终没叫恶人逞凶。”赵春霞说道:“说来惭愧,我久居静春山,极少关注宗门事务。竟愈发天真,遭奸贼所骗害。近日之遭遇,我亦需深刻反省。也该再回宗门效力,再历练历练自己。好在此事已过,待我等逃脱此处,揭穿贺问天真面目,大仇得报。”
赵春霞说道:“慧儿,还不见过师叔,而今五大剑派联袂,其他剑派的弟子、长老也都亲如姐妹兄弟。你是我徒儿,也是五山剑派弟子。”
纪慧一一拜礼,五大剑派女长老互相见过。纪慧容貌既美,武道亦佼佼,顺势融进众女,交谈言说。赵春霞说道:“此节能得救,全丈这位李仙小友!”
众女长老各表达感激。汤梦罗欠身盈盈一拜,美眸含喜,打量李仙。李仙从容应对,不卑不亢,言语有度。
赵春霞说道:“诸位师妹,依我看来。我等实力十不足一层。虽虚长李仙几岁,可若论谋略决策,恐不如这位少年郎。此处人数甚多,各持己见,难免矛盾,更伤五派友谊。不如交由李仙少侠统领如何?”
羊飘雪说道:“我认同。”汤梦罗笑道:“我亦有此意。”……李仙却之不恭,拱手说道:“承诸位厚爱,晚辈李仙,定当竭力相助。”
众女弟子欢喜相拥,目光纷纷投望而来。李仙当即下令,令五派弟子、长老原地休整。恢复精神,蕴养体力。
李仙绕峡而转,心想:“千辛万苦,将众女救下。只需离开此处,便可安然离去。此行得‘术道金光’、武道再进一步。好处甚多,虽有凶有险,但总归是好结果。”
心情闲适,将鬼蟒枪取下。枪尖朝地一横扫,大片积雪飞扬。李仙朝地面连刺,每一枪夹杂“罡雷指”要义。刺得十数下,地面已多一坑洞。
将郑得春三子尸首丢进坑中,泥土掩埋。李仙口吐清气,将枪身污浊尽除。心想:“此战虽有波折,却比想得更为轻松。我杀招还未施展,但郑得春便已毙命。”
李仙行至一株树下。树干上竖插一两把长剑,乃为“青剑”“沉江剑”二剑。李仙本想先箭术袭扰周旋,一试探其底细,二扬己之长,先挫其锐意。再近身搏斗,凭借残魍枪周旋、金光术保命。倘若僵持不下,难以求胜,便作势遁逃,逃到此处附近。
猛然取剑,届时左手残魍枪、右手残阳衰血剑,攻其不备。但郑得春拳脚甚差,竟难抵挡残魍枪精巧。更因“自嫁自娶送子流”武学,早早将第一条命“送出”。
众女起火暖身。林傲珊、罗非烟等结伴探索四周,发现颇多兵器剑刃。各自散发而下,有女舞剑热身,颇为热闹。
李仙眺目远望,囚女峡地势独特,山壁高有五十余丈,然二十五丈后愈发险奇,风雪常年覆盖,山壁凝结阴霜。纵是轻功,亦难跨越。阴霜附着山壁,无处落足借力。且寒霜阴冷异常,冻人周身要处,使之动作生阻,轻功能耐锐减。
李仙对阵郑得春,偷爬铁索至最顶端,强忍风雪吹剐,施展箭术射袭,他修习“残阳衰血剑”,得“心火”特性,且披挂“纯罡炁衣”,抗寒能耐远胜常人,故而行动自如,动作不生阻滞。何以死死牵制郑得春,便仰仗此处地形地势。
羊飘雪寻回佩剑,拱手问道:“李小兄弟,我等性命皆系于你身,接下来该当如何,请你明示。”她容貌寻常,淡黄绸衫,束身长裤,脚登黑靴,颇具英气。
李仙心想:“我观她等,精神面貌均有恢复,确该思拟遁逃之策。”说道:“身后石门厚沉,门外更有巨石压堵,我等纵然合力,亦难推动分毫。难从石门逃离。当下…恐要朝上走。”
众人抬头上望,阴风呼呼,霜寒彻骨。汤梦罗张唇说道:“此处是峡谷,上方理该能逃脱。但恐不简单,否则石门便无意义。”
李仙说道:“汤长老所言有理,但尽管试试无妨。诸位有谁轻功甚佳,且同我试朝上一探。若能走通,便试一试。如若不能,再另走别路。”
众长老皆受重伤,内炁、气力俱弱,不宜妄动。众女闻听与李仙协作,都愿一试,但又生性矜持腼腆,恐学艺不精,遭人嗤笑。故犹犹豫豫间,竟无一人应答。过得半响,慕红绸说道:“李少侠,红绸轻功尚可,愿与你一试。”李仙拱手赞道:“红绸妹妹侠义心肠,李某敬佩。”
慕红绸喜道:“红绸更敬佩少侠,能和少侠互相协作,心中欢喜。”众女见慕红绸大胆相助,不禁失落懊悔。
山壁如刀劈斧凿,底处尚有草木藤蔓,可借力踩踏,尚能从容跃升,毫不费力。再升数丈,山壁平整,山壁凸起甚少,落脚借力更难。
上到十余丈时,风雪呼啸,愈发密集。极为影响轻功施展,慕红绸速度陡慢,李仙借诸多特殊能耐,虽未减慢,但亦被风雪袭扰。落足不稳。
待到二十余丈时,山壁冰滑,积寒数千载,落足需万分警惕。若有偏差,足底打滑,便再难跃升高处。慕红绸跃至二十四丈,银牙紧咬,虽不愿放弃,却知已到极限,足尖轻点山壁,回身后仰,轻盈落回地面。不住打寒颤抖,发梢、衣角、睫毛已凝冰霜。
林傲珊端来热汤,问道:“慕妹妹,是何情况?”慕红绸说道:“比想象得难许多,高处阴寒透骨,纵然炁运周天,亦难抵挡。且风雪遮眼,有时不知天上地下,更不知如何落脚。”
她更为钦佩道:“若在别处峡谷,二三十丈虽高耸,但绝不算难。此处地形独特,甚是困难。李大哥适才攀爬铁索,抵达三十余丈,与郑得春周旋不休。看似容易,切身尝试才知,此间困难重重,万分困难。”
李仙再纵身数丈,亦唯有放弃,落回地面,沉声道:“朝上走,恐怕难成。我抗寒甚强,但山壁冰滑、风雪奇大。纯凭我轻功,难以跃过峡谷。众长老能耐虽高,轻功虽强,但抗寒能耐未必如我。上到三十余丈后,手麻足痹…也难跨越。”
他说道:“贺问天心思深沉,顶头看似有路,实则却无路。”
众女微感失望。李仙说道:“此处无甚余粮,空等下去,唯有忍冻挨饿。日后石门打开,敌手必随其后。届时难免恶战,死伤惨重。为今之计,既朝前难行,朝上亦难行,便唯有朝深而走,探一探内中玄虚。但朝内亦有凶险,将会遭遇何等情况,我难以预测。我已决意一探,你等要不要跟从,全看自己。”
赵春霞甚是赞赏,心道:“虽担大任,却不托大。此子沉稳罕见,越看越叫人欣赏。虽与王龙一般年岁,但处事应变能耐远胜。”众女交谈片刻,皆愿同往。
囚女峡延伸向内,植被密布。李仙心想:“朝内走定是凶多吉少,但既涉足险地,怎有万全之策。我唯有万事小心,尽人事听天命。”
行路前,李仙整备秩序、物资。
将众女分成六行伍,五大剑派各一行伍,江湖散客一行伍。行伍间细分数“什”。关系亲近者优先为“什”,互相照看,互相照应。时刻关注伴友行踪,秩序安排得当合理。
李仙再细分要务,何人运粮、何人巡防、何人料理杂事、何人采摘果粮···事无巨细,安排周全,以防忽遇状况,便乱作一团。各长老体况虚弱,但见闻不浅,不需操劳杂事,只需静养给予意见。
李仙挑选各宗佼佼者:林傲珊、罗非烟、伊倩倩、慕红绸从旁协助,各剑派共计一百七十九人,加上江湖散客,足近两百人众。皆各有其职,各有其位。互相协作。
众长老皆感钦佩,自问不及李仙,皆想:“此子真乃全才也,小小年纪,何以这般处事老练。我等愧为长老,统帅之能,实自愧不如。”皆又一叹,心想:“此次若能脱险,这些小妮子怕又添忧愁喽。遇此英才,何愁芳心不乱。”
这日夜间,众人生火取暖。众杂役、厨子撤离匆忙,有余粮剩余。瓜果素菜、米粮豆肉遗有三五车。足够吃用两日。李仙躺自雪毯中,悠悠而眠,回想昔日,他遭惹山匪,率黑河村百姓抗匪。经验沿用此情景,心想:“既是危机,亦是给予。若无黑河村经历,此刻叫我率领众女子,只怕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且众剑派女弟子实力不弱,运用得当,亦可助我脱离险局。”
翌日清晨。李仙起身舞枪,精进枪道,积攒熟练度。赵春霞内练‘观春宝典’,周盘竟绽有春蕴,雪毯中冒出绿芽。李仙琢磨:“剑派底蕴,不可小觑。我有避玉真经一册,亦是养生功,却未有机会修习。当下···继续砥砺残魍枪为上。夫人曾赐我‘弹指金光’,亦荒废多时,至今未曾染指。待脱离险境,再一一精修。”
李仙身姿潇洒。
【熟练度+1】
【残魍枪】
【熟练度:6678/35000圆满】
【你消化天地精华,熟练度+1】
【塑骨罗胚】
【熟练度:8/100】
枪道愈渐精进。半个时辰后,万事俱备,便朝深处探去,沿路留红索痕迹。峡道幽长,行约有一日,沿途植被渐变,青藓多而积雪少。李仙见众女疲惫,下令原地休整过夜。
众女皆为江湖儿女,性情或腼腆或娇羞,但皆不拘小节,识得大体。彼此协作分工,烹煮餐食、搭设草棚…几女素慧兰心,为李仙熬煮佳肴、搭设私棚。
端茶送水,颇为周全。李仙一愣之下,笑笑接过饭食茶水。这夜安然渡过,次日再又启程。如此一连行进两日,峡道幽森无尽,浑不知何处尽头。
随行餐食皆已吃尽,沿途有些异果、异草…混杂雪质锅中炖煮,便是鲜果野菜汤。自能勉强裹腹。这般行约一日,众女修为傍身,不至饥饿难耐。但无吃食补充,兼之环境阴寒,不免大挫锐气。
这夜再扎营歇息。李仙脚踩土地,微感不同,觉得稍稍松软。于是落发生根,感受地中细节。李仙顿觉异样,独身朝前探去。脚踩轻功纵身起落,数次拨射发丝,感受地中细节。
半柱香后,李仙折回营地,朝众人说道:“再朝后走,便是沼泽之地。且是异土,沾附力很强。纵有修为,亦不可大意。需用绳索彼此相连,再朝前走。”
众女皆知前路漫漫,纷纷听从。第二日天灰蒙蒙亮,各自绳索相系,踏足沼泽区域。李仙借轻功之玄,先行数步,前路摸探状况。
峡道黑深,随逐渐深入,光线渐已无踪。李仙睁开重瞳,扫视四周细要。本为观察暗藏凶险,却发现一处隐秘异景:山壁间有道缝隙,缝隙内微有亮光。
其内是一钟乳天然石洞,五光十色,光晕炫目,时传来“叮咚”泉响。内有一石,形似大鼎,内部中空,鼎中有一白色丹药。
李仙惊讶之余,便既大喜。他曾听温夫人说过,“丹道”浩瀚,人可炼丹,天地亦可炼丹。某些奇特地势、风水间,便或孕育天地奇丹。
此石鼎自然形成,具其形,便具其用。鼎已成,丹自显。天地之玄妙,冥冥之运使,再又自然而然练就出一枚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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