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那秋·张与哈利说了四大名著的名头,直教哈利心中大惑不解。
他暗忖道:这《三国演义》,听名头似是蜀魏吴三家争雄的勾当;那《西游记》,想来是些走南闯北的游历;《红楼梦》虽隐晦些,倒也能猜着是那世家大族盛极而衰、一场空幻的光景。
唯独这《金瓶梅》端的晦涩,却猜不透是那一般瓶子要唤作梅。
正此时,忽闻霍琦夫人哨声骤起,恰似晴空劈下个焦雷。众球员闻声腾空,但见十数把扫帚搅动风云,直教人眼花缭乱。
那秋·张与哈利同为找球手,胯下扫帚却逊色许多,仍是那彗星系列。
她知晓哈利那火弩箭神速无比,便存了计较,只将扫帚头往斜里一别,恰似杨柳扶风,总不离哈利左右,要扰他抓那金色飞贼。
哈利肚中仍思量那《金瓶梅》何解,见着秋·张又贴将上来,脱口叫道:
“洒家胸中堵着块垒,要请教姐姐则个。那《金瓶梅》三字,端的作何解?莫非是金子打的瓶儿,却唤作梅枝不成?”
秋张闻得此言,俏脸上霎时浮起三分迷惘,七分诧异。
他问这个干什么?
等等!
这是垃圾话!他想干扰我的思维!
好狡猾,居然用职业球员的招数!
她打个激灵,猛地醒过神来,忙盯紧了前头搜寻那金色飞贼,口中应道:“怎么?你想知道吗?”
“啊呀!姐姐好不痛快!若不想知晓,洒家何必再三追问?”
那秋·张有意要乱他心神,故意拖长声调,“其实《金瓶梅》是指三个名字,金指的是一个叫潘金莲的女人……”
话音未落,哈利忽的一个踉跄,攥着帚柄横翻了个筋斗才正过身来,失声叫道:
“莫不是那阳谷县卖炊饼的武大郎之妻?”
这一声喝,端的似晴天霹雳,惊得秋·张杏眼瞪圆,连金色飞贼也顾不得寻觅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
哈利见猜个正着,心头更是乱跳,急追问道:“既恁地说,这书莫非是讲武大那两个兄弟宰杀了西门庆的段子?”
“你还知道西门庆?!?!”
张惊得檀口微张,呆立扫帚上如泥塑木雕,半晌才摇头道:“不,《金瓶梅》主要讲的是西门庆和他的妻妾的故事。”
哈利暗骂道:西门庆那厮不过是个腌臜泼才,教俺与二哥结果了性命的淫贼,竟也配立传成书。
他心下好奇的紧,扬声道:“洒家对此书实在心痒难耐,望姐姐相助寻来一本。但凡要金银打点,自当奉上!”
当下两把扫帚在空中纠缠,一个要问分明,一个偏卖关子,恰似双蛟戏珠,各怀心思。
秋·张闻听哈利欲求《金瓶梅》,心头顿时一紧,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
嘶!这合适吗?
《金瓶梅》内容那么露骨,新华书店里都很少见,英文版的就更少了。
而且哈利看了把它当成小黄书怎么办……
念及此节,她忙催动彗星扫帚追上前去,口中高呼。
“等一下!哈利,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金瓶梅写的比较,唔……色情文学!”
哈利头也不回,只在风中应道:“姐姐但买无妨,洒家却不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
“好吧!不过我可能得下个学期才能带过来,中国距离英国太远——”
言犹在耳,那哈利早驾着火弩箭化作流星去了,倏忽间便不见了踪影。
秋·张怔了半晌,方醒悟过来此刻尚在魁地奇赛事里。
她自觉教这疤面郎牵着鼻子走了,不由得暗咬银牙,当即收束心神,瞪大一双明眸四下搜寻那金色飞贼。
奈何那彗星扫帚终究逊了一筹,那秋·张技艺也略欠火候。
不过片刻工夫,便见哈利在半空中擎住一道金光,稳稳擒得了金色飞贼。
待狮鹰两队落地握手致意时,众人皆说那客套话。唯有秋·张怀抱扫帚,却不言语,只立在风中将哈利瞪着,眸中幽幽。
不待她开口谴责,忽见魁地奇赛场通道口里窜出个人影,慌慌张张好似中箭的野鹿。
那人生得矮小,跑起来跌跌撞撞,不是别个,正是小哈利科林。
“哈利!不好了!贵胄俱乐部那群家伙闯进密室里来了!”
那科林一路跌跌撞撞奔来,额前发丝尽被汗水浸透,恰似雨中柳条。
他气喘吁吁扑到哈利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
“他们,他们有理事会的搜查令!他们把密室给抄了!”
看官且听:原来那贵胄俱乐部多有校董会理事的子嗣,这些个纨绔暗地里撺掇父母,竟绕过邓布利多,讨得一纸搜查令来,专为扫荡校内那些不合规的结社。
今日恰逢魁地奇赛,众学生皆在赛场观战。这帮贼厮便趁此时机,使了魔咒强行破开休息室里那通道,闯将进去搅了个七零八落。
也是合该事发,这科林先前将佩刀遗落在密室,此番回去取时,正撞见这般景象。若不是这个巧合,唯恐要到晚间方能发觉密室遭劫。
哈利听得这番言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贼泼才,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当下只把手中飞天扫帚掼在地上,便回更衣室挎了腰刀,提了魔杖,虎步生风直扑密室而去。
弗雷德与乔治这两个最爱在密室里头做耍子,听得这番言语,早气得须发戟张。
这两个有样学样,亦把扫帚往草地上狠命一摔,火烧云也似追上前去。
余众见了这等架势,那个肯落后?俱如潮水般涌向密室。
独有伍德老成,虽怒火灼胸,却将拾了一众扫帚安置于更衣室里,方才拿了魔杖追将去。
看台上那赫敏早觑见哈利面上罩青霜,急唤了罗恩跃下台,也随着去了。
这行人马涌至密室,开了石门,里头光景好不骇人!
但见:铁甲士兵横七竖八,十八般兵器断锋折刃;朱漆供台翻倒残破,玉盘珍馐尽陷泥尘。
最恨那关圣像倾颓在地,青龙偃月刀断作五截,恍如星陨山崩,壮烈彻心扉。
哈利见状,无名火直透顶门,目眦几欲迸裂。
罗恩更气得暴跳如雷,口中银牙咬得铿然有声,骂道:“这群杂种!他们怎么敢?!”
“他们当然敢了,毕竟贵胄俱乐部是经过邓布利多教授批准的。”
众人忽听得穹顶飘下一阵话,那桃金娘钻将出来,悬在半空,唉声叹气道:
“可你们不仅没有经过学校审批,甚至连个像样的组织名字都没有。”
“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们走,你们每晚来密室的时候几乎是我死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桃金娘把话讲的透彻,赫敏面色霎时便白了,忙摁住哈利腕子,急声道:
“哈利,别冲动,他们是故意想要激怒你!”
“邓布利多教授对我们太宽容了,很多必须要办的手续我们都没有办——如果你还了手,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借题发挥!”
“到时候不仅是你会被针对,他们肯定还要弹劾邓布利多教授失职!”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哈利!那就让我来收拾他们!”罗恩发怒咆哮道:“我要把我的棍子插进他们每一个人的屁股里,再从嘴里伸出来!把他们串成一串!”
那赫敏苦口婆心相劝,哈利却冷笑道:
“大姐何须多虑!那些个撮鸟既搬规矩来,今日便教他们认得洒家的规矩!”
“原想容罗齐尔那婆子弄些手段,且看她葫芦里卖的甚么鸟药,如今倒省了这番计较!”
言毕,掣出魔杖当空一划,但见废墟中飞出一卷羊皮纸,兀自悬在半空。
哈利以杖为笔,飒飒书就信文,那纸笺自迭作方胜模样,倏地钻进个摇摇欲坠的壁炉。
但见碧火骤闪,信笺早去得无影无踪了。
哈利径自盘膝坐在倾颓的关公像前,背对众人道:“众家兄弟姊妹且回,今日这段公案,洒家自做个了断!”
众人闻得话里金铁交鸣,不容拒绝,那个敢再多言?
当下纷纷告辞,要将此事传递于旁人来听。唯罗恩,赫敏二人不退,立定左右恰似韦陀护法。
赫敏惊疑不定道:“哈利,你是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了信吗?”
哈利鼻间哼出冷气,“此事干系甚多,那厮左右不过想着法子来和稀泥罢了,寻他何用!”
“那你是给谁写的信?”
“大姐少安,片刻自知分晓。”
赫敏见他无心细说,只得按下满腹疑虑,轻咬指头思忖。
她心中焦躁难耐,只在密室里左右踱步。约莫半炷香工夫,忽听得廊下好一阵扎扎脚步声,恰似急雨打芭蕉,又如战鼓催征骑。
猛回头看时,但见斯克林杰领着八九个傲罗疾步而来。
那斯克林杰胸膛起伏如风箱,虎步生风抢到哈利面前,将手中羊皮纸哗啦一展,肃道:
“哈利!你说的是真的吗?”
赫敏凝神看去,那羊皮纸上墨迹淋漓,分明写着十数个大字。
有学生私通巫粹党余孽,速来
她把这话自肚里念了,惊得三魂七魄都在腔子里乱颤,浑身寒毛根根倒竖,恰如腊月里被浇一桶冰水。
这是要借傲罗的手来除掉贵胄俱乐部?!
她心下惊惶不定,却见哈利立起身来,皱眉道:“哥哥怎地只带这些个人?若真动起手来,恐怕不济事。”
“还有一百八十名傲罗在学校外。”斯克林杰侧过身道:“他们是各地区的负责人。”
“哈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凿的证据,真的有学生勾结巫粹党吗?”
哈利将那印了贵胄俱乐部成员活照片的册子递去,叉手应道:
“不错!这般天大的干系,洒家岂敢儿戏!”
此言一出,众傲罗个个面色骤变。
这巫粹堂虽已是数十年前的旧患,却无人敢轻慢半分。
这些个厮们作恶时,祸乱之广,气焰之盛,犹在日后伏地魔之上。
须知当年伏地魔倒台时,麾下食死徒多推说身中夺魂咒,个个忙着洗清干系。
可那格林德沃败走纽蒙迦德堡时,巫粹党竟无一个寻借口开脱,端的都是铁了心的亡命徒。
哈利本是爽快人,行事最干脆。
他更不踌躇,只将手中魔杖往自家太阳上一点,生生扯出一缕银蓝光丝来,正是那夜贵胄俱乐部在帐篷中密会的景象。
随即手腕一抖,那缕光丝直扑斯克林杰面门。
但见丝丝银光没入眉心,不过三五个吐纳之间,斯克林杰面上霎时阴沉。
“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纯血贵族。”
话音落下,斯克林杰身后几个傲罗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坏了,这下事情不好办了。
无论什么时候贵族巫师都是最难处理的。家庭背景过于深厚,人脉关系也非常广。
当年大批量审判食死徒的时候,威森加摩的贤者和长老们进行了不少干预,导致许多应该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被放了出来。
如果自己今天把这些贵族学生逮捕了,搞不好要被针对。
众人俱各担忧自家饭碗,斯克林杰只将指肚摩挲着魔杖,沉声道:
“我会把这些学生逮捕的。”
只一说罢,几个傲罗慌忙抢上前来,这个扯住袍袖,那个拦住去路,七嘴八舌的劝。
“鲁弗斯!你要想清楚!那些公子哥儿可不好抓!”
“没错,搞不好你会被免职!”
“如果那个余孽指的是文达·罗齐尔——她在魔法部备过案!”
斯克林杰任凭众人劝说,只如磐石立定江心,纹丝不动。
“她是犯过重罪的黑巫师,不能像正常巫师一样对待。有人举报,那我就要抓人,这是我身为傲罗的职责所在。”
哈利闻言拊掌大笑,“好!好!洒家不曾走眼,哥哥真乃铁骨铮铮的好汉!”
说罢,从袍袖中抖出一卷羊皮纸掷了过去。
“哥哥莫忧那革职问罪之事。这般鸟人家里,十有八九都欠着洒家的金银。“
“早前洒家已向义父问得明白,将欠债最多的几家俱已标红。哥哥只需擒了为首的与这几家纨绔子弟,余者自当丧胆!”
“日后若有人敢给哥哥气受,但说无妨!看洒家不闹他个七进七出!”
众傲罗听得此话,虽有些许心动,却不动声色。
赫敏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们可以把那个丽塔·斯基特叫来!”
“她不是喜欢大新闻吗?纯血贵族勾结巫粹党,我想魔法界没有巫师会不感兴趣这种事!”
“到时候人们会更加坚信哈利是救世主,而你们会成为魔法界不畏惧强权的英雄!”
言及至此,众傲罗俱各踌躇不定。
哈利见众人犹疑,径向那石门前。双臂一振,将石门推得洞开。
“众位弟兄若有去意的,此刻便走,洒家绝不阻拦!往日相赠的金银,分文不取,只当结个善缘!”
“倘若留下的,须与洒家同进同退,将此事做个了断!”
密室中顿时寂然无声,众傲罗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挪步。
良久,忽见一女傲罗越众而出,步履匆匆行至门前,反手将石门重重合上。
“哈利,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哈利见无一个走的,不由纵声长笑。那声儿激荡回响,恰似虎啸龙吟,端的教人血脉贲张!
“好!好!众家姊妹弟兄真乃义薄云天!”
“倘若那起子魔法部并甚么威森加摩的腌臜泼才问罪起来,纵是散尽万金,刨心挖腹,洒家也一肩担了!”
“若得民心所向,此荣必与诸位同享!”
有诗为证:
事败独承千钧担,功成不与一人专。
肝胆照人同休戚,荣辱共赴义薄天!
众傲罗闻听此言,个个气息粗重,双目赤红,恰似被点燃的干柴。
那赫敏早拽了罗恩,飞也似地去往鸮棚去了,要与《预言家日报》报社寄信,好在舆论上先声夺人。
哈利率了一众傲罗好汉径奔校长办公室,须知依规行事,便须做得滴水不漏,以免落人口舌。
那斯克林杰掌着傲罗办公室头把交椅,虽有权下发缉捕文书,却少不得请邓布利多这霍格沃茨校长共同签押。
但见一行人步履生风,袍袖鼓荡,端的是一派山雨欲来之势。
众人径奔了校长室,把门的两个滴水嘴石兽本欲阻拦,却见哈利身后随着一队戎装傲罗,不由怔在当场。
不待它两个醒过神来,哈利早闯将进去。
但见众傲罗在门前雁翅排开,齐刷刷向邓布利多施礼。
哈利大步流星直抵案前,向那正批阅文牒的邓布利多抱拳道:“教授别来无恙。”
邓布利多抬眼见这阵仗,先是一怔,随即轻叹一声。
“刘洮曾经跟我说过,中国有一个词语叫做……先礼后兵,我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用到过这个词。”
“现在终于用上了。”
说罢,转身从檀木柜中取出一瓶魔药,仰颈吃尽了,方才长舒一口浊气。
“所以,哈利,斯克林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哈利闻言呵笑道:“教授果然法眼如炬。洒家今日确有一桩小事相烦,只借贵手落个墨宝便成。”
当下从斯克林杰手中取过缉捕文书,“啪”地拍在案上。
“请教授签押!”
邓布利多蹙眉拈起文书细看,沉吟半晌,复又取来一瓶魔药仰首吃尽。
“哈利,罗齐尔似乎并没有展露出向学生们传递巫粹党思想的苗头。”
“呵!教授莫不是非要见了亡羊才肯补牢?待你察觉那婆子甚么鸟居心时,只怕满校学生早成了巫粹党!”
邓布利多头痛欲裂,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哈利,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哈利把眼一瞪,怪叫道:“教授这话端的稀奇!洒家今日若卖了你的人情,那一个来与关圣帝君交代?”
“若纵容此事含糊过去,只怕今夜关公便要在梦里将洒家劈作血雾!”
“况且那贵胄俱乐部一干贼厮从理事会讨得搜查令来,在密室里头肆意妄为。洒家观其行事狠辣,分明已得了巫粹党七分真传!”
邓布利多闻言,眉间沟壑愈深,“理事会给他们签署了搜查令?他们又绕过了我?”
“啊唷!教授竟还被蒙在鼓里,这般下去,只怕那一天教人架空了权柄,犹自不知!”
邓布利多默然垂首,一对招子只在缉捕文书上流转。
哈利见他不应,五指紧攥刀柄,青筋暴起。
“今日不得教授朱批,洒家便在此立到地老天荒!”
良久,邓布利多终扬首长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校长,当然要全力配合魔法部的要求。”
“只是,鲁弗斯,不要闹出人命来。”
言毕,他拈起羽毛笔,撰下自家大名。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哈利收了缉捕文书,笑道:“教授且自便,洒家去也!”
说罢,率着一众傲罗振衣而去了。
待众人散的干净,邓布利多兀自呆愣了好半晌,又吃一瓶魔药,这才打一个响指,唤了家养小精灵来。
“上午好!邓布利多教授!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叫上所有家养小精灵,让它们盯紧了哈利和傲罗,不要闹出人命来。”
那家养小精灵得了令,忙不迭的点头,又打一个响指便倏忽不见了。
邓布利多又取一张羊皮纸来,与那理事会撰写信函。
再说哈利那厢,众人出了校长办公室,便径向校门去了。
外头一百八十名傲罗排列整齐,整装待发。见了哈利这财神爷,个个目露精光,眼中热切。
斯克林杰先使了复制咒,将哈利那欠债的人头册子与贵胄俱乐部那活照片册子变作百余份分与众人,随即开口叫道:
“所有人!优先按照名单上抓!”
众傲罗接过,霎时间交头接耳,嘈杂不绝。
“为什么全是纯血贵族?”
“等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神秘事务司副司长的儿子?”
哈利听的厌烦,跳将上前叫道:
“尔等怕个鸟甚!倘若怪罪下来,自有洒家先担!”
说罢,举了手中缉捕文书。
“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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