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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0章 茅山道士降女鬼

乾陵惊魂夜 最新章节正文 第680章 茅山道士降女鬼 http://www.ifzzw.com/376/376753/
  
  
    公交车颠簸着碾过减速带,小诗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银戒指在掌心里硌出一道红痕。

    她盯着戒圈内突然变作"七日"的刻痕,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方才阿芸说的"七日杀",原是藏在这枚戒指里。

    "小诗。"张远山的声音像根稳当的锚,她抬头,正撞进他道袍袖口飘来的雄黄酒气里。

    他蹲在她面前,手里的黄符还带着焦痕,"你刚才摸戒指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小诗喉咙发紧,想起阿芸松开手前,自己指尖触到戒指内侧时,有股冰针扎进指腹的疼。

    她点头,张远山的瞳孔微微收缩:"怨气附在物件上,借活人的体温养魂。

    这女鬼缠你七日,不是要索命,是要借你的阳火温养自己。"

    "那她刚才......"李宝站在过道另一侧,牛泪涂过的眼角泛着青,"她的手穿过我牛泪的时候,我看见她手腕上有绳印。"他比划了个绕在腕间的动作,"像自缢的。"

    小诗突然想起阿芸说"他说要娶我"时的眼神,像浸在冰水里的月光。

    她摸出随身的小圆镜,镜面刚举到眼前,就见镜中映出个苍白的影子——阿芸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她身边,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左边脸颊的"玫瑰"正渗出黑血,在镜面上晕开一片墨斑。

    "啊!"小诗手一抖,镜子摔在地上。

    阿芸的倒影却没消失,反而贴得更近,镜面里她的嘴一张一合:"还我戒指......"

    张远山迅速弯腰捡起镜子,指尖在镜背画了道朱砂印。

    镜中阿芸的身影突然扭曲,像被扔进热油的纸人:"她能显形在活物的倒影里,说明怨气已经凝形。"他转头看向小诗,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你之前是不是收过别人的旧物?"

    小诗打了个寒颤。

    三天前在旧物市场,那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硬塞给她这枚戒指,说"小姑娘戴着吉利"。

    现在想来,老太太的手冷得像块石头,指甲盖泛着青灰——哪是什么卖旧物的,分明是替阿芸递信的。

    "试试这个。"李宝从背包里摸出张黄符,符角画着火焰纹,"我爷爷传给我的驱邪符,上次在秦岭对付尸煞挺管用。"

    小诗捏着符纸的手直打颤,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阿芸的方向猛地按下去——符纸却从阿芸肩头穿了过去,像按进一团雾气。

    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座椅扶手上,符纸"啪"地掉在阿芸脚边。

    阿芸弯腰捡起符纸,指甲划过符面的瞬间,符纸腾起一股黑烟。

    她抬头时,左边眼眶里的眼珠不见了,只剩个黑洞洞的窟窿:"你们要赶我走?"声音像生锈的铁钉刮过玻璃,"他不要我,你们也不要我?"

    "不是赶你。"张远山向前一步,道袍下摆扫过小诗的膝盖,"我茅山一脉讲究阴阳有序,但也分善恶。

    你若有冤,说出来,我们帮你申;你若有愿,指条路,我们引。"他从布包里取出个青铜小钟,"但你再伤活人,我便用这定魂钟镇你三百年。"

    阿芸的身影剧烈晃动起来,黑洞洞的眼眶里渗出血泪:"他说要娶我......"她的声音突然变尖,"他说存够钱就办婚礼,可他拿了我的银戒指去赌,输光了所有钱!

    他说'阿芸你等我',结果我在银杏树下等了七天,等来的是他和别人的喜帖!"

    公交车"吱呀"一声停住,司机扯着嗓子喊:"终点站到了啊,下车的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车窗外,金凤凰广场的霓虹灯在暮色里明灭,最尽头的银杏树下,那团暗红影子晃得更厉害了——是阿芸的血衣,正缠在树干上随风摆动。

    张远山把定魂钟收进布包,转头对小诗说:"跟我下车。"他指了指窗外的山,"后山有座荒废的土地庙,那里阳气弱,适合说话。"

    "可......"小诗盯着阿芸逐渐凝实的身影,她的脚已经沾到了地面,"她会不会......"

    "我收了镇她的符。"张远山晃了晃手里的焦痕黄符,"现在她出不了十米,但再不走,等天黑阳气散了,就难办了。"

    李宝已经先一步下车,站在车门口冲他们招手。

    冷风灌进来,卷着阿芸的哭腔往车外钻:"你们带我去......带我去见他......"

    小诗攥紧兜里的戒指,跟着张远山往车门走。

    经过阿芸身边时,她闻到一股腐烂牡丹的甜腥气——和张远山说的乾陵腐牡丹,一模一样。

    下了车,银杏树上的血衣突然"哗啦"一声绷直,像只伸出来的手。

    张远山脚步一顿,从布包里摸出把铜钱剑,剑尖直指血衣方向:"走快点。"

    三人踩着满地银杏叶往山上走,身后传来公交车启动的轰鸣。

    小诗回头,看见阿芸的身影正浮在车顶上,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黑洞洞的眼眶里,两团幽绿的光忽明忽暗。

    "到土地庙前别回头。"张远山的声音压得很低,"她跟过来了。"

    山风卷着银杏叶打旋,扫过他们脚边。

    小诗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人踩着落叶,一步一步,紧跟着他们的影子。

    半山腰的土地庙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庙前的老槐树上,张远山早晨埋下的八卦镜闪了闪,映出阿芸扭曲的脸。

    他摸了摸怀里的定魂钟,对李宝使了个眼色:"等下你守在庙门左边,小诗站右边。"

    李宝点头,手已经按在背包里的符纸上。

    小诗盯着庙前那片空地,突然想起张远山说的"天罗地网"阵——可现在,她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身后越来越近的,带着哭腔的低语:"他在银杏树下......他在等我......"

    土地庙的青瓦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张远山的布鞋尖刚蹭到庙前断阶,便猛地顿住。

    他右手掐了个"锁魂诀",左手快速将七枚铜钱按进泥里,每枚钱眼都对准庙门的铜环——这是"天罗地网"阵的最后一步。

    山风卷着他道袍下摆,袖口的太极图被吹得猎猎作响,他能听见身后小诗攥紧衣角的窸窣声,还有李宝咽口水时喉结滚动的轻响。

    "成了。"张远山低喝一声,手指在胸前画了道金光闪闪的雷纹。

    话音未落,身后的银杏林突然炸响一阵枯枝断裂声。

    阿芸的身影从树影里撞出来,长发缠在荆棘上扯下几缕,左眼眶的黑洞里涌出黑血,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她踉跄着扑向张远山,却在离阵法边缘半尺处被无形屏障弹开,像只撞在玻璃上的飞蛾:"你们骗我!

    说带我见他......"

    张远山后退半步,掌心的定魂钟轻轻一颤。

    青铜表面浮起细密的符咒,钟声混着山风钻进众人耳膜,阿芸的身影瞬间透明了几分。

    她惊恐地盯着自己逐渐消散的指尖,黑洞洞的眼眶里第一次透出活人般的慌乱:"你、你要收我?"

    "收你?"张远山指尖抚过钟身,声音里没了方才的严厉,"我若要收,方才在公交车上早用了绝户符。"他抬手指向阵内那方斑驳的土地神位,"这阵法封的是阴阳气,你出不去,活人也伤不着。

    我张远山,茅山三十八代弟子,问你一句——你可愿说真话?"

    阿芸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鬼本无实体,却仍做此动作),身后的血衣突然无风自动,裹住她颤抖的肩:"你......你怎知我有冤?"

    "你附在戒指上七日,没伤小诗半根汗毛。"张远山从怀里摸出小诗的银戒指,在掌心抛了抛,"借阳火温养,是想攒够力气见负心人;显形时只哭不咬,是怕吓着活人。"他突然将戒指抛向阿芸,"若要索命,这戒指早该浸满她的血了。"

    银戒指穿过阿芸的胸口,落在她脚边。

    她盯着那枚戒指,眼泪(黑红的)大颗大颗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火星:"他说要娶我......"声音里的尖锐褪去,只剩哭腔,"我是城南绣坊的绣娘,他是货郎。

    我们约好存够三十两银子就拜堂,他说要给我打对金镯子......"她蹲下来,血衣拖在泥里,"可上个月十五,他说去县城进货,我等了七天,在银杏树下等了七天......"她突然抬头,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张远山,"第七天晌午,我看见他和米铺的闺女站在喜棚下,他手里攥着我的银戒指——那是我娘的陪嫁!"

    山风突然停了。

    李宝感觉后颈发凉,他这才注意到阿芸的声音变了,是年轻姑娘的软侬调,带点城南口音的尾音。

    小诗悄悄往张远山身边挪了半步,她看见阿芸脚边的银戒指在发光,戒圈内的"七日"刻痕正缓缓变淡。

    "后来呢?"张远山蹲下来,和阿芸平视,定魂钟搁在两人中间,"你怎么成了这样?"

    阿芸的手无意识地摸向自己脖颈——那里有道淡青的勒痕,像条细蛇缠在皮肤上:"我在银杏树上吊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阎王爷不收我,说我是横死,要等阳寿尽了才能入轮回。

    我找过他三次,第一次他骂我疯了,第二次他找道士贴符,第三次......"她突然剧烈发抖,"他请了钟馗像挂在堂屋!

    那红胡子的神睁一眼闭一眼,我刚踏进门坎就被金鞭抽得魂飞魄散......"

    "钟馗?"李宝忍不住插话。

    他本攥着符纸的手松开了,符角被汗浸得发皱,"那不是赐福镇宅圣君么?"

    阿芸抬头看他,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有光在晃:"圣君?"她笑了,笑得血泪又涌出来,"他专捉横死的冤魂,金鞭抽一下,魂就散一分。

    我躲在城隍庙的供桌下三天,身上的魂都快被抽没了......"她突然抓住张远山的道袍下摆(虽无实体,道袍却泛起涟漪),"道长,你说的指点出路,是不是能让我......让我不用再怕钟馗?"

    张远山没答话,他在看小诗。

    小诗正盯着阿芸脖颈的勒痕——和她三天前在旧物市场遇见的灰布衫老太太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那你后来见到他了么?"李宝又问,声音比刚才轻了些。

    阿芸的血衣突然绷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衣领。

    她的身影开始模糊,黑洞洞的眼眶里涌出浓稠的黑雾,先前的悲切瞬间化作尖啸:"见?"她的指甲变长,划破了自己的脸(鬼本无血肉,却有黑血渗出),"我在他床前守了七夜!

    他搂着新妇说'那疯丫头早死了',他摸着我娘的银戒指说'这成色能当十两银子'!"

    定魂钟"嗡"地一响,阿芸的尖啸被截断。

    张远山迅速将钟扣在地上,钟身浮起的符咒亮如白昼。

    阿芸被金光压得跪在地上,血衣像被火烧般卷曲,她望着张远山,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道长,我就想问问他......"

    "问什么?"小诗突然开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只觉得阿芸脸上的黑血,像极了那天旧物市场老太太递戒指时,指缝里渗出的颜色。

    阿芸抬头看她,黑洞洞的眼眶里,两团幽绿的光慢慢聚成焦点:"我就想问问他......"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银杏叶,"他说'等我'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山脚下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李宝转头,看见金凤凰广场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最尽头的银杏树下,有个男人的影子晃了晃——穿深灰布衫,脖颈处有道淡青的勒痕。

    张远山的手指在定魂钟上轻轻一弹,钟声混着晚风钻进众人耳中。

    阿芸的身影彻底凝实了,她盯着山脚下的方向,黑洞洞的眼眶里,幽绿的光越来越亮。

    "先别急。"张远山站起身,从布包里摸出叠黄符,"要问,也得找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他转头对李宝和小诗说,"把你们的牛泪给我,今晚可能要熬夜了。"

    小诗摸出兜里的牛泪瓶,手却在发抖。

    她看见阿芸正盯着山脚下的影子,血衣上的牡丹花纹突然活了,每片花瓣都渗出黑血,像要滴成一行字——和乾陵地宫里,他们见过的腐牡丹,一模一样。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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