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援军来了,先后撤!”
残余的敌军见到典韦带大量骑兵赶来,散去山中躲藏,骑兵也掉转马头而走。
没想到,最先到来的许南营骑士把自己的箭篓给了许泽。
不到三个呼吸,那催命的飞矢又来了,迅猛又精准,这一次,并非是奔着杀人去的,而是射双腿、双脚部位。
贼人惊讶的发现,许泽哪怕是在飞奔中,也可以撒放自如,箭矢仍然很稳,就好像双眸之中有尺寸一样,准得不像是凡人。
许泽的确有。
他在这时候进入了吕布曾经说过的那种状态,万物寂静,唯有眼前。
出手时他精准的捕捉到了每一个敌我的运动轨迹,自然就像是静立而射一般。
射倒了几人后,有一人想要立刻自杀,却被一道箭矢射穿了手臂,好似钉在了地上。
“啊!!!”
他两眼恐惧的抬头奋力去看,看到许泽眼神冰冷,睥睨而过。
战马疾驰又追杀而去。
这时,马上有兵士把他按住,嘴里也给塞满,真正的动弹不得。
无力。
对视的那一瞬间,生死都不由自己选择,这就是名满天下的当世前三甲吗?
南方闽越人口中的神威天将军。
荆、交两地就是和这种人交战,怪不得那交趾、闽君如此狼狈。
刹那间,许泽追出去又射翻数人,让骑队乱了阵脚,更远处奔来了几十骑、几百人接应,典韦也趁时杀到,两道洪流激烈猛撞,这些死士一心求死,所以出手狠辣。
许泽只看了一眼,高喊道:“随便杀,不要留手!”
“吼!”
一声暴喝下,许南营将士宛若猛虎,彼此配合之下精准猎杀,飞快解决了战斗。
此刻,来伏击的人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活捉,方才竟还敢留手……
他们是得多自信能胜,才会如此游刃有余的藏手。
……
战事结束,许泽带人扫了附近的山地,查了好几处伏击地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了数里地,发现其实还有几个地方都曾有过马匹、辎重的痕迹。
这说明,来的人很多,只是他们提早撤走了。
“君侯,再远就没有人影了,估计已经跑远了,我们发现了几部毁去的弩车。”
有人来禀报,在一里之外还有弩车,这绝对是杀手锏,因为打完之后,清路的骑兵来得很快,他们已经不便携带,只能先跑了。
天工坊是有手弩的,但是管辖很严,去向何处都有严密记录。
许泽亲自发展的工艺很多,但他不会什么都让世间普及,所以这老制的大弩车,也可以瞬间排除很多人。
“走,去审那些被俘的人。”
被俘的三十几个人,大多被许泽射伤,他们看许泽生龙活虎、气息均匀的走来走去,都像是看到鬼一样。
许泽此战的表现……过于神异了。
哪怕是楚霸王再生,这么反复拉弓射箭,还骑马射箭,腿不废手也要废。
最少也得是精疲力尽动弹不得,这才像个正常的人,而许泽居然龙行虎步来去如风,好像还没尽兴。
他这样宛若山洪爆发式的力战,能持续多久?!难道可以打一整天吗?
许泽让人把这些被抓到扔在了一起,朗声问道:“谁肯说出主使的,我不计前嫌,还会重谢。”
“你们为他卖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心中无愧乎?”
“若无我许泽,大汉不知多少人忍冻挨饿,不知多少地仍是战乱!”
“我有多少功德于世,你们算过没有!”
“谁是奸邪,谁为天降福泽之人,各位难道心中没有计较?”
几句话问下来,依旧无人回答。
许泽见状来回走了几步,点头道:“好,当着面不敢说,不肯做背叛之人,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可私下说来,我定有重谢!”
这三十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许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还沉浸在方才被他一人压着三百多人打的恐惧里。
许泽设了个帐,让人将这些贼子一个一个带进来,第一个带来之后,问了几句看他硬气,许泽就不再问了,出去之后,让宿卫给他约摸五两黄金做谢礼。
其他人眼睛都瞪出血来了,但是离得远,也不能说什么。
那人拿着黄金也是一头雾水的懵乱,这算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却还是给了这么多?钱多烧的?
第二个人进帐,许泽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同伴已经招了,主使是韩融。”
“?”
这贼子呆滞了一下,许泽瞥了一眼,知道不是,又追问几句之后把他叫了出去,同样给了点金。
如此问下去,一直到第十一人。
“卫氏如此暗算,已触及我的底线,你招不招我都要灭其全族,”许泽盯着眼前干瘦的人,这人仿佛被重锤击打,无力的摔坐在地上。
这一瞬间许泽知道,心神震荡,定然是了。
“他们真招了……说好的以死明志呢?”
他仿佛信念崩塌一样,喃喃自语。
许泽轻笑道:“志,是为世间贡献、为己留名的志向,不是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信条,你这也叫志?”
“你杀我是为了什么?为天下苍生吗?谈何大义呢?无非是为了某人的私欲罢了。”
“他满足了私欲之后,天下怎么办呢?”
“置世间于水火,你怎么配说出‘志’这个字。”
“歃血为盟过的……”干瘦的小子嘀咕一声,后又抬头看着许泽道:“他们说你是颠覆世间纲常者,长远来看一定会毁了大汉。”
许泽闻言沉默良久,叹道:“其实我是秦始皇转世。”
“真的吗?”这人眼睛一亮,奋力抬头仔细端详。
许泽:“……”
我靠他居然真的在打量。
“当然是假的,你是蠢猪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我是什么人你自己不会判断吗?”许泽怒斥道。
“君侯天人也。”
那人憋了半天,说出这么句话来,接着苦笑道:“若非是神仙托生,在下从来没听过世间有人如此神勇。”
“今天你就见到了,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来,”许泽端坐主位,追问起来:“你不必硬抗,你的同伴几乎都会和盘托出。”
“好,”那人低下头,仿佛认命一般,“幕后主使,是卫仲道。”
“嗯,说下去。”
啧,这个早就该死的边缘人。
许泽轻蔑的撇了撇嘴,扯这么多大义小义的事非要谋害我,你真正是为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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