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是瓶梅,也就是甘夫人身边的几个近身丫鬟。
那时也是有恩于她们姐妹,这些年又待他们不薄,她们也早当自己是君侯的自家人了,随时可以献出性命,所以自告奋勇来假扮曹夫人。
别的丫鬟可没有这么好的身段、肤色和娇气,这是大丫鬟才有的条件,毕竟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那可都是要养尊处优养出来的。
这三姐妹在甘夫人身边长大,也是得了其他女子望不到的福分了。
见赵云到来,几个方才厮杀最为勇猛的军士连忙涌了过来。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赵云坐在了一旁,问一个杀了三名匪徒的年轻军士。
那人还沉浸在激烈厮杀之中,回想片刻抱拳道:“这些人假扮成贫苦百姓,跟随人群而行,到了此地便动手,而后趁乱又离去了。”
“中郎将,属下看,这些贼匪不是想劫掠过冬。专是为了惊扰马匹,趁乱杀人而来,事先肯定有精妙的谋划。”
赵云听完,吩咐道:“你们沿途再去看看,是否路上都放有兵刃。”
“唯!”
几个精骑纵马而去,不一会抱着木弓、绣刃回来扔在了地上:“中郎将!果真有!”
“沿途扫荡贼窝,不止在谯县,北至沛县,南达汝阴,附近的山头都要查探,让各地县衙出人,再调集商会寻找贩夫、猎户带路,在山路搜寻。”
赵云冷着脸发号施令,因为他想到,若是当初不设防范,而且也不以为意的在谯县继续施粮,这可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他看了一眼瓶梅的模样,面色惨白两眼无神,魂都被吓飞了。
这要是夫人……
不敢想象。
这伙贼人一定要抓出来至少抓到点活口,问出点消息来才行。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顶着严寒进山,也要把人扫出来。
……
此事一经事发,百姓到处传言,消息自然是不胫而走,施粮之事自然也就取消了。
赵云没想到的是,才过了一日,就有人抓了个匪徒回来。
“快快带人入衙!”
赵云让县令换了个别的地方理政,他要用衙署专门办这件事,不多时门外黑甲精骑带了几个壮汉进来。
他们五花大绑像捆年猪一样捆着个人,一根棍穿了双手双脚,将他抬进了院子里,嘴里则是塞满了布条,一点空处也不给。
那人“呜呜”的喊着,的确有几分似待宰杀的年猪。
几个大汉把人摔在地上,抱拳道:“在下是槽安集的走卒,昨夜见此人鬼鬼祟祟欲跑向北,于是几个兄弟尾随一路,趁他不备当即拿下。”
“中郎将要小心,这人一取下口中布条,恐怕就想自咬舌头,不愿说话。”
“一让他下地,就想撞死墙头,最好是先饿他数日,反复消磨心志,待精疲力尽奄奄一息时,再放他些许来问话。”
“多谢各位壮士。”
赵云听他们说话头头是道,知道可能是走南闯北的志士,问道:“诸位可留下姓名?云自有重谢。”
“不必了,多谢中郎将,我等抓人不求财利,按他的路线,恐怕是往相县方向逃,我兄弟几人,再沿着这条路去寻一寻,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
然后自有办法再把人捆着带来。
“不错!俺们不求钱财,也不要中郎将赏赐什么,把这些匪徒抓了问出幕后主使,灭他全族,便是所愿了!”
“中郎将放心,此刻不光是官府的人在抓,十里八乡的猎户已经全部进山了,他们绝对跑不掉!”
“多谢,多谢诸位!”
“我们商队里,有一人骑快马去徐州,要将此事告知当地商旅,他们也会沿途拦截,事出紧急,未曾听得命令,此刻特请示中郎将,以求恕罪。”
“不错,”赵云对眼前几人很是欣赏,但现在来不及招揽,先让人将这匪徒抓去牢狱里关着,再让人将消息带去许都。
……
砰!!
许都府,报案的人来之后,满宠知道事情紧急,小跑出府就去台阁把许泽拉来了衙署内,小声告知了此事。
许泽还是第一次看满宠这么紧张,典韦则是怒不可遏,差点把堂内的案牍全给掀翻。
“他娘的!没娘的东西,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岂不是猪狗不如也!?天杀的贼匪,真该杀尽了!”
“日后若与人为敌,就该翻出他的族谱,连带谱上的人从头到尾全部杀光!”
“这才叫没有后患!气死俺了!”
“别让俺抓着,否则全身拧断了再杀!先让他看着,全家子嗣屠灭,再让他死!”
“典中郎将这是怎么了?”满宠疑惑不解的问许泽,这样子好像是……他爹被刺杀似的。
“没事,他很快就能撒气了,”许泽面色发冷,接着问道:“消息来了多久了。”
“路程一日,事发又早半日,至此应该是一日半,”满宠认真的看着许泽,凝神问道:“这些贼匪,应该,应该没有成功吧?”
许泽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带着典韦气势汹汹的离去。
满宠在后看着他们的背影,背着手思考了许久,也没有结果。
因为这种事涉及较为特殊,这可不是成没成的问题,有人干祸及家人之事,绝对不能容忍。
这要是查,就要连根也拔出来。
……
车骑将军府。
许泽这门牌刚刻好一日,事情果然就来了,但是依旧运气很好,没事。
不,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老贾谨慎,他这被迫害的假象,真的就让人敬佩。
进府听完了消息之后,贾诩看着典韦道:“典将军,你输了老朽一千金,是不是有满腔愤怒无处宣泄?”
“什么千金?”典韦目光呆滞,“俺说的是,日后生了女儿,让她认你作义父的那个千金。”
“你这老贾头,若是俺赢了,俺当然也会要一个可爱的千金啊,你怎么了老贾。”
“你——”这下轮到贾诩愣住了,然后满腔怒火腾一下就起来了。
有这么一个瞬间,贾诩觉得自己损失了一千金。
许泽面色凝重,背着站在两人之间,点头道:“不错,我当时说的千金也是这个。”
贾诩眼睛瞪得老大,都快瞪出血来了:“君侯,我们赌的明明是答应对方一个条——”
“好了!大事当前!不要将精力浪费在这些小事上了!”许泽呵斥道。
贾诩深吸一口气,但是却没吐出来,以至于胸膛鼓得老高了。
想刀两个人就算是脸上藏住了,胸腔也会疯狂的鼓起来。
但是没办法,这两个人老夫惹不起!惹他们等于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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