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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文,武配合

维校的三好学生 最新章节 第239章 文,武配合 http://www.ifzzw.com/375/375961/
  
  
    9月5日,一个南北包围圈形成了;当然,包围并不是在外部署一圈,就能安静防守高枕无忧了。包围,代表可以用十个手指拿捏敌将。

    而捏住也不等于结束,还要用力将其捏碎。

    如果现在浱军仅包围,不快点落刀子;就有可能让赵山河的精锐和外围区域取得联系。进而,昊军在战役中各部协调同步(当然他没这个能力)。那么就变成万马集的浱军被包围了。

    这不,在前世宣冲听闻的那场大决战中,“中心开花”最后变成了“孤军深入”,就是想好了战役部署,没有执行能力。

    现在,宣冲也秀了一把自己的“战役指挥”能力。

    随着一道竹令向外传达,北方战线派出了以五百人为单位的营级小分队,对着被包围的赵山河部发起了多线接触战。

    从地图上看,宣冲所居的北方红色团,如同发动“万剑式”一样打出一道道“剑芒”,朝着地图上“蓝色区块”赵山河集团放射,斩断昊军向外探测的的触手。

    …视角进入东侧的这道剑芒…

    5号下午3点,昊军的一支三百人队伍,试图沿着河流追溯村落、庄子寻找粮草,柴火等资源。

    突然之间天空亮起了烟火,为首骑着马的昊军将官知晓这不是自己烟火号,当即高呼:“敌袭!”

    随后这只出门找补给的昊军,在盔帽都不整齐的情况下匆匆结成阵线。其将官派出一组弓骑拦截浱军。

    然而这支浱军骑兵团换装了,是纯火枪部队;马枪射程较近,但射速较快,其身侧插着马刀,显然火枪打完后是要近战的。

    双方骑兵对冲中,两方骑士在起伏的马背上相互看着对方的面庞。

    昊军三十个弓箭手急速射三轮,浱军中十个人中箭,但并没有什么影响,甲胄能有效防御箭头穿透。

    浱军骑兵并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冲,在昊军骑士们愣了愣后,转瞬间就到了十步范围,随后是一阵清脆的响声,接着硝烟从马背上爆发。

    在浱军战术想定中,马枪骑兵的射程是劣势;为了抢占上风,就要扛着弓箭射击,抵达一定距离再开火。

    浱军的转轮火枪急速射,一排排闪耀着“铜泽”的弹丸如同风暴一样扫过昊军弓骑兵部队。昊军骑兵们纷纷落马,而紧接着,浱军则是换了一个转轮后,朝着还在忙着踩弦的弩兵扫过去。

    在子弹倾泻下,昊军抱头鼠窜开始溃败。随后浱军的马刀开始扬起一路追砍!——这是在墙式冲锋后的新一轮骑兵战术。下一步的骑兵战术,就要扛着轻机枪突击了。

    昊军这些被外派出来寻找物资的部队,其实都是打着“正规军“旗号,是拿了一个月军饷的动员兵;一开始还在嘚瑟,殊不知三天后就被调动了五十公里,来到此处承受宣冲的技战术打击。

    当这些昊军丢盔弃甲朝着赵山河本路大军溃回后,浱军的骑兵指挥官也没有追,而是收拾伤员,同时破坏地面上军械然后离开。

    这些士官学堂中出来的队官们,能够理解宣冲现在的作战意图。现在追杀没有任何意义,赵山河部队现在的问题是粮草已经断了,其部队返回去还是消耗粮草,若是不解决会哗变。

    刚刚突击中,双方交换比是一比十五的程度,浱军占据了上风;但是追击过程中若是遇到游走的昊军精锐,那就不划算了。

    而这只是诸多“剑芒”交锋中单独的一个小场面。

    ……

    9月6号,昊军大营中,失败主义在弥漫;三万兵团的后路被抄后,朝着各路探查消息的分部队,全部都灰溜溜回来了。

    赵山河面对一片混乱的各部军马,传达命令,通知前锋梯队在三十里外扎营,主营行军速度放缓,其余各营朝着自己靠拢。

    显然,赵山河也不是没吸取教训,继续当一个纯粹的莽夫。现在他把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是害怕浱军分割吃掉。

    赵山河自以为自己抱成一团就不会被吃掉,殊不知这样对于浱军反而风险就小了;他这么抱团,全军速度慢了下来,就给予宣冲足够调动空间。

    宣冲:“阎老西自诩研究对手很厉害,发小手册;认为对面那位‘向前’从来没有吃过五个师的案例。于是乎就把兵团集中,殊不知给向前吃了个饱。”

    于是乎宣冲看到其抱团后,则开始将兵团朝着周围关键点调动,争取一口吃个大的!

    浱军的节奏猛然加速。

    与此同时,在大营中赵山河在等待自己的兵团聚拢,他仍然沉浸在原计划中,即击溃南边那一路堵住北斜径的“浱军”

    在赵山河看来,其他几支浱军都非常强,自己和其交手占不到一点好处。自己唯一能够打下的,就是文泗亭这一部裹挟大量乡民的部队。

    赵山河很坚定自己的判断,只要击溃浱军一部,夺回北斜径后,和棘州的赵诚联通,自己就可退可进。

    注:赵诚曾点评过赵山河,认为其用兵呆板,不知道随机应变。现在就是现成的案例。在这场战役中,宣冲都开始“鲸吞”,他还在认为只要击溃文泗亭就了事。

    这边随着赵山河的亲兵们传递命令后,大军如同洪流一样滚滚向前。

    几乎是当天晚上,宣冲也得到了赵山河避战,准备向南突击文泗亭部的消息。于是乎,在万马集内留驻两千部队,随后让孙奥领带着两个团共八千部队向南逼进。

    宣冲给文泗亭发布命令:“不要死守北斜径,现在对方目标就是你;向西运动到鹿渡进行防守。”

    …福将…

    在南方,文泗亭得到消息后立刻站起来,看着情报缓缓道:“鹿渡。”他匆忙从榻上起身体,找鞋子穿。

    一旁端坐的武棱:“为什么不是繁桥?昊军携带的那些陶俑和玉狮,是可以从那儿通过。”

    文泗亭思索了一下,打开地图说道:“主帅的意思是存人,希望我们先保存好自己。他害怕我们被强行冲垮,所以让我们守住鹿渡。如果昊军是选择繁桥——”

    文泗亭用手指在地图上绕了一下,多了六十里的路;又指了一下北边孙奥领兵团南下的位置,刚好可以撞上。

    武棱皱了皱眉:“这样的话,我们没有战功了。”

    文泗亭咧嘴笑了笑:“小老弟,你放心,赵山河这家伙一定会选我们的。不过你啊,得收敛一下,千万不要太早露面。”

    武棱:“老哥你可要多照顾一下我。”

    文泗亭:“自然,肯定让你吃到肉。”

    当天晚上,文泗亭把自己部队所有衣着全部换成了当地的土著居民衣服,只在胳膊上缠绕不同颜色的布条,来显示自己兵种。

    果不其然,随着文泗亭部队大张旗鼓的行动后,北边赵山河加速朝着文泗亭的方向来了。

    赵山河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找文泗亭决战。

    此战中,纵然浱国其他各部展现了更高的专业水准;但是文泗亭的“换衣计”最终在史册中广为流传,并且留下典故“布衣邀战”。——毕竟这是大家能看得懂的“奇谋”。

    …浱军皆是精锐…

    战略地图上,巨大的蓝色兵团符号如同泄洪一样,朝着鹿渡涌来。

    在八日,浩浩荡荡的昊军过江了。然而昊军的过江部队都是些步卒。不是不想把玉狮,陶俑给送过来,而是临时从本地拆屋搜罗木板建的浮桥破破烂烂,战车上去,轮子都压塌了好几块木板,翻到了江中;这些巨兵还是算了吧。

    少数昊军刚刚渡过摇晃的浮桥,脚上感觉还在摇动,有的人还在呕吐。

    此次南下的昊军多北卒,嗯,如果是宣冲来操作,会把水乡附近征召部队统合过来,配上甲胄成为渡江第一波部队,站稳阵脚,掩护后续部队进入。

    旁白:宣冲和赵诚互为知己,赵诚学到了宣冲的士官架构,而宣冲也稍微学到了赵诚的选锋术。每军中必有敢死队。

    昊军渡江了足足八千人后,河对岸二里地外,文泗亭看得差不多了,让前面诱敌部队回来。

    文泗亭拿着发令枪,而他在阵列线上的那几个靠得住兄弟,则是分别拿着令旗等待他命令。

    随着“啪”的一声响,全军六千人站起来,虽然身着布衣,但是肃杀之气骤起。

    穿着胸甲的步卒们则是握着长枪,戴上只露出眼睛的头盔,跟随随军唢呐吹奏的节拍向前。

    在此战之前,文泗亭表现的肃杀,骑着插翅虎对穿着铠甲的将士们大喊道:“此战中,各个营队若是有十人以上的溃退,营尉脸上刺一寸字!若是五十人以上溃逃,队督刺两寸以上!若是百人溃退,战功清零!若是营尉随属下同溃,斩!”

    当然上述是针对营尉的惩罚。对于兵卒溃退的惩戒,文泗亭在开战前授予了此战中营尉阵前毙杀“二十人以内”兵卒的权利。(先前他和草莽们混在一起,军法有些儿戏,现在是直接重典纠正过来)

    文泗亭知晓,这场大战是必须得“严论军法”。所以他和自己老兄弟们交代好了:这一战谁敢回头,耽误了大家建功立业,那么就别谈什么兄弟情分。

    在队列中的敢死队中,他的两位小弟,张海和关山个各领一支敢死队,这两只敢死队,在文泗在开战前,会用抛铜钱的方式,决定谁来上,谁在后面督战!

    …正在前,奇在后…

    赵山河看到对岸原本散乱的农军,突然如山一样变得队列整齐,陡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先前那些个本地浪子们组成的“一触即溃”杂牌军,这是正规军。

    赵山河心中慌乱时,随后听到了北岸上隆隆的炮声。

    他想要回阵列,结果发现江水正中央有一抹靓丽的彩色!

    “宣冲”骑着大孔雀正在江面上。

    双方隔着上千丈距离,“宣冲”远远的摆了摆手,随后则是在盘旋在江上,而在他身后江水的雾气中,一批龙马部队出现;紧接着是顺江而下的二十艘楼船。——这是武棱用纸扎出来的假货。

    就在文泗亭决定阻击战时,宣冲也是知道了昊军就是奔着鹿渡而来,所以启动所有预案,不仅仅加速兵团向南的速度,并且让上游舰队出动了。

    当炮击一串串打在岸边,导致昊军混乱崩盘后;文泗亭的阵列刚好抵达射击距离,军士们抬起火枪可以射击了。

    这不由得让赵山河长叹:“如此凑巧,我方将帅(赵诚),也是能对战局把握这么精巧的。“

    接下来就是,火枪排枪收割,随后就是武棱带领的骑插翅虎、狮鹫的突击组,以及一批木牛流马战车从侧面入场,穿插,造成前军混乱。

    火炮也击穿了一个缺口,而刚刚冲出阵地完成掉头的战车部队也刚好掉头,朝着这个缺口再次冲入。

    这下子,就连昊军方面都哭着不得不承认“衔接得正好”。

    江北,赵山河懵逼的看着对岸。当送过江水的大军,被战车,火炮,步兵反复蹂躏,敲打,短短几炷香后,就有全军大溃的场景,此时他脸色变了,心里升腾出不祥的预感。

    作为将领,好歹征战数年;眼下对面的兵马作战协调,如同琴谱一样流畅。这个级别的指挥和先前溃败时那群乡兵们完全是两个模样。

    浱军阵地上,除了火枪开火的震颤之外,就是那如同二极管阵列闪烁一样的旗令,所有齐射调配,都在中军的控制下。

    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即使是过江的术士用了“退矢术”也依旧没有效果;当退矢术点中了某部队一瞬间,相关旗帜就从红色变成蓝色,整个部队立刻停止开火。而后面的飞马则是掠过这只部队上空洒下符文,在几十个呼吸后解除了“退矢术”后再度开火。

    而这就是浱军真正嫡系火器部队的训练程度,而不是先前只是换了衣服的乡兵的样子。

    昊军先前遭遇的那些地方豪杰们组成的伪浱军,在开火上,是绝对没有这样令行禁止的能力。那些豪杰江湖人士,压根就接受不了多样性的旗号。

    赵山河望着一旁司天丞,询问他们法术怎么不奏效?司天丞全身焦黑,凄惨地解释,对方有大能压制,所有法术失效了。

    …真孔雀到达了…

    大战在下午结束,昊军受挫于鹿渡。宣冲飞来看了一眼战场,对文泗亭和武棱的战场布置表示了赞赏。

    北岸的昊军,是眼睁睁看着这些渡江部曲死伤殆尽,无法作为。

    因为江北方面,数量不明的浱军在远远地放炮。而昊军后侧更是扬起大量沙尘,疑似有更大规模伏兵。

    赵山河在情急之下,带着八千人硬顶着文泗亭在岸边的火枪大阵,突击了足足三个时辰。死伤足足两千。

    等到三个时辰后,浱军中负责后勤的某部让船舶搭载步兵炮横亘在江中。对昊军进行炮击。

    且随着文泗亭解决了半渡的昊军后,则是和武棱的空中骑兵合作,利用双机动优势,硬生生炸毁北岸边多处渡口。

    至于昊军也有火炮,为什么不用远程火力反击呢?

    浱军的重炮能贴着岸边开火,昊军也想要用自己的火炮反击,但是江水中有浱军的炮船,昊军火炮没法贴在岸边布置。

    昊军山坡上布置的火炮,又被武棱从空中突翻一大片。

    至于昊军的火炮,也无法先打楼船;因为这是江面移动靶,故昊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岸边被轰炸。

    等到赵山河这前锋落败后,此时他猛然发现自己这一路大军困死在江边了。

    兵家新手和老手的差别,新手狂妄时,老手在筹算;新手懵逼时,老手依旧在筹算…

    等到第二天下午,赵山河发现后方浱军追兵已经抵达,并且连夜修筑了五个宽度四十米的据点,这些据点是一条一点五米高的土墙,以及半米深的沟渠组成的防御壁垒。

    昊军感觉后路断绝,垂死挣扎下,发起反攻。在龙弩手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下,昊军发动了一次冲锋。

    在土垒阵地上,半米深的壕沟上插满了弓箭,而土垒上凹陷缺口处火枪则是不断射击,大量尸体堆积在了阵地前。

    而就在大量兵卒尸体堆满了壕沟,即将发生阵地战的时候,江面上楼船出现了,并且对岸也出现了火炮的轰鸣,紧接着赵山河接收到了报告,又有更多浱军从西面而来。

    …纸上谈兵遇到老鸟…

    接下来战斗中,宣冲这位老兵家,给这位被天下诸多士人们捧上天,认为是“全新将才”的赵山河进行了全方位教育。

    昊军被死死的定在鹿渡这个点,宣冲命令赶来的孙奥领去上游渡江。

    参谋部已经在上游江面上做好了船舶协调。

    昊军残余的两万人,是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的指挥体系已经失效了。在大营边缘的昊军发现上游孙奥领渡江。只有少数昊军预备想要抓住机会反冲一波,但南岸战车冲碾,火力打击,让他们这个想法,只是想法。

    孙奥领分了五批在三个地点渡江,昊军一个“半渡而击”都没有抓到。

    9日到12日这三天,宣冲的指挥策略一个接着一个甩出来;而赵山河则像个电脑一样,一个有效的命令都没有下达,还是在犹豫是“战”还是“撤”。

    此时此刻,周围一圈关键小镇都已经被浱军拿下了,包围圈已经收拢了。

    截止到12日上午,昊军损失了三千从玉华州带来的好兄弟;这些都是赵诚的嫡系,至于民夫更是不计其数,其在阵地前溃散,然后又被收拢。

    更重要的是,军中粮草已经全部耗尽,在昊军锅中所煮着的是莫名其妙的马肉了。

    赵山河在营帐中看着此时严峻的局势,面色难堪的转动罗盘。

    最终赵山河下令,全军收拾行李准备撤。

    …透明…

    另一边,宣冲收到哨探对昊军大营的最新探查报告。宣冲判定:他想走了!

    随后有人询问:“大人,敌军是要逃?您如何得知?”

    宣冲指着江对岸的敌军大营,问道:“对面灯火如何?”

    随后答:“敌军大营灯火通明。想必是害怕被夜间袭营。”

    宣冲:“夜间袭营,设置灯火在营口,其余暗处藏伏兵。此时敌军大营中灯火遍布。你猜他们白天吃了败仗,人困马乏,且兵卒有怨气,此时不眠,作甚?刷手,嗯,饮酒忘忧乎?”

    兵家常识:在士气低落时,军中是要宵禁的。除非是有明确命令下达全军,让全军忙碌中暂时无暇他顾,这才会夜间掌灯。

    赵山河完全不晓得,他想打,想撤,都被宣冲看得明明白白。

    …猫戏耗子…

    当夜,赵山河全军整备,准备悄悄离开;但每次他准备出营,都发现上下游有灯火穿过江面。于是乎,惊弓之鸟的他缩回大营,严防自己被偷营。

    宣冲故意在夜间让人坐船,在江面上放出灯火。

    赵山河忙活了一夜,最终没有渡江,反倒是连夜把宝贵体力给耗尽了,当天晚上发生了三次营啸,虽然被镇压了,但是跑了上千人,导致大营内人心浮动,人人都思考“若是打不赢,趁早一走了之”。

    第二日上午,赵山河在营中摆下宴席,邀请各营将领入营帐。

    这各路世家兵丁的将领,入营后交头接耳。

    赵山河露面后:“诸位,此时我军困顿于此,应当同仇敌忾。”

    然而营地中,诸多将领默然不语。他们看着赵山河摆放的歃血鼎器,以及那份明显是有名堂的盟誓之词,表情各异。

    歃血为盟是大爻内军中的仪式,宣冲对这个仪式的评价:玄之又玄,可以不信,但决不能乱试。

    因为在大爻历史上,很多违反歃血为盟的诸侯们,虽然占据了一时的便宜,但最终都是被天命所丢弃。

    宣冲联想到自己世界历史上,三国时期那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的歃血为盟;大批打着反董,趁机壮大的诸侯后来都旋起旋灭;就连当盟主的袁绍,以及联军的大加盟方袁术,也突然闪崩,让人感叹天命造化。但唯独真正出力的曹,孙二人,后来有了一份基业。

    最终,宣冲是这样用唯物主义理解:小人背信弃义,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大。但是一个要成就功业的大人以及他的组织背信弃义,那么以后其事业发展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

    其曾经违背盟约的记录会被当世之人翻出来,成为团队无法凝聚的毒药。

    所以在其大业进行到最关键一步的时候,相关的人不愿意相助,以至于其最终功差一招。

    故,宣冲虽然不信歃血为盟灵不灵,但是出于“立信”的原则,绝对不踩这个雷区。

    更不会在盟誓上玩文字手段狡辩。哪怕是真的要对付小人,也只是指派自己手下的“低素质人才”去做,自己绝对不乱发言。

    然而现在赵山河,就是在雷区上面蹦迪,他现在自作聪明写的盟誓之词中,只有“诸将应奋勇当先”没有“我当身先士卒”。这让宣冲嗤笑:世家子弟嘛?不过尔尔。

    现在昊军各个营地的将领都是世家子,他们不是傻子,都是人精;向来也都只有他们和自己家跪着祈求恩赏的庄户们玩这种语言艺术。现在有人给他们画这个大饼,谁愿意接?

    这些世家子弟们对“盟约”这种玄学之法是相当忌惮的。

    然而最终,这些营队们还是被迫进行了血酒。

    营帐内,刀斧手们寒光凛凛。

    在赵山河的盟誓折腾完毕后,立刻开始排除异己。因为有的营队在之前耍小聪明称病,并没有来歃血为盟,而是派遣了副营队,亦或是家中的子侄来。准备派遣替身确认凶吉后,再来表态。

    但是这种小聪明此时哪能上台,赵山河开这个会要的是拥护自己的各个营队,而不是敷衍自己的应对。——虽然盟誓是赵山河耍了手段,准备接下来占便宜,但是此时盟誓已成,掌握了足够大义,故赵山河就有了大棒来整人。

    随着亲兵进入各个营地,在众目睽睽下,带走了这些不曾参与“歃血为盟”的营队。

    这些营队官,有的想要抵抗,但是在附近多营的严阵以待下,他麾下的兵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完成了队伍交接。

    赵山河就像一个赌徒,在局势不妙后,回家砸了炕头取出私房钱,准备大押特押。

    蓝色邪月正在高照,河洛之地,震浩麾下的各路乡间团练打着“为大局着想”的旗号,四处为自己抢粮;现在南边赵山河以“盟誓”为引,让众人给自己垫背。

    对于蓝色邪月来说,最为唾手可得的“好处获取”,就是无视其他人认为“不可变”的信诺,做那个“傲视所有循规蹈矩者”的聪明人。

    …弃信,立信…

    13号,围歼开始了,包围圈阵地上,宣冲调动机动火炮对着昊军阵地炮轰,迫使昊军过来突击自己阵地。

    并且,宣冲派了一路去南边,试着看看能不能对棘州方面围点打援。

    而在乡间,宣冲赶到郴州南部,接见了被文泗亭鼓动起来的义军们。

    这些豪杰们和文泗亭是称兄道弟,但是在看到宣冲后,感觉到畏惧。因为这位浱公身上,不同于文泗亭那样轻浮,而是有着说不明的厚重感觉。

    很快他们就见证了“厚重”的缘由;宣冲按照名单,给他们麾下的青壮头目安排女子进行了婚配。随后分给这些青壮们钱财。

    宣冲:“放下刀子,我会给你们每人一块田,一间宅。而想拿起刀子,有两条路;第一条,经过考核的,进入队伍,待遇和文泗亭他的部队一致。第二条,拿刀子想自走一片天的,我分财货给你们走。”

    众人四目相对,表示愿意听浱公安排。

    文泗亭的轻浮是因为众多豪杰们在打交道时,知晓“共富贵的许诺”是客套话。其汇入文泗亭麾下不过是为了一口米。

    而现如今宣冲厚重是因为,真的把文泗亭的许诺给兑现了。

    震浩根本就没了解到浱国这边的战略。浱国这边不是不打算趁胜席卷天下,而是以粮为纲,自西向东进行一场革命。

    东部三个州,大量没有依附于大宗的自耕农全部破产了;甚至那些山沟里面的村落,也都被这些挂着正规军旗号的乡军们来了一波强征。乡军间开始相互征粮,结果相互跨了地界后,双方互相剿匪。

    旧的信诺破产,新的信诺诞生。

    宣冲知晓自己建立的信诺,总有一天也会被一些聪明小人透支;但江山代有豪杰出,总有英雄“为成大事,而立大信”。自己不过是在这节课上,填做对了的答案。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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