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7日,赵诚在棘州。虽然已经火速拿下棘州的州城,并且通过挟持岩家暂时完成了对棘州的控制,且通过棘州上下世家畏惧被浱国报复的心理,完成了较为平和的控制权转换。但是同步得到了北边败局连连的消息。
在州府内,赵诚得到消息后,感慨道:“我不如他。”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赵诚这一句“我不如他”,更多是一种在“战谋之外”的承认。
赵诚愈发对宣冲心服口服;当然他还是觉得:若是“双方为将”,宣冲还是差那么一丢丢(在一个级别上),这是他心里执念下最后坚持。能让赵诚默认与自己同级的人,过去是没有的。
而在“主公”这个层级上,赵诚现在承认:宣冲胜他太多了。他心中某些事已经放下了。
两个月前,赵诚全军上下除了赵诚自己之外,在和浱国交战前都呈骄兵之相。只能说几年来,昊军太顺了,连克多州。
所以在战前诸多世家辩经下,浱地未战却“败相尽显”,必步其他诸州后尘尔。
赵诚在这里就不得不感慨武源常的隐忍;在这个天下功名利禄燥乱的时代,仍然能够忍得住蓄而不发;明明有谋胜实力,却蛰伏起来承受贬损。
这些年,昊军的这些新晋将领在大爻境内一直是在建功,却见不到浱主有什么功业?嗯,南征蛮夷,并不算什么值得宣颂的功业。
赵诚知道震浩、王遇山等手下的情况。
这些骄兵们心里预设的概念:自己一上来后宣冲就节节败退,退回岭南。——然而骄兵们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太明显了,以至于上来就被预判。
现在这盘棋上,除了自己这颗“将”棋,能如同“车”一样四处行走;其余的“棋子”全部被撤掉了。
尤其是北边“震浩”,正带着两路大军南下;他丢了自己的“马”拖着剩余“相”“士”棋子南下。赵诚不由看着襄州的宣冲“帅”棋,感觉到宣冲下一步棋会变成“将军抽车”。
注:现在赵城还没意识到震浩变了,他只看到自己脱离操作平台后,魏恒和赵山河在震浩的调动下,勉强维持局势。赵诚的脑力完全用在军事上,顾不得人心了。甚至他对身边妇人对于他新纳的棘州女的一些不满也都没察觉到。
赵山河此时南下,是被震浩调动,所以姑且算成震浩部队。毕竟现在北斜径已经被切断;浱国内的量天阁大师们,发动山河爻算,生成“山河屏障”,将一些超凡联系手段也都断绝。
将军抽车是象棋术语,在将军时,己方棋子刚好对准另一个棋子;而这时候如果保住老将,其他棋子就会被吃掉。此时此刻赵山河就是这个要送来被吃的棋子。
赵诚同时注意到在各个战场上,浱军的“鬼车“,这个武小雀标志的作战单位还没有出现,战夔只在北线出现过。
两个顶级单位,宣冲还攒着呢!集中在一起,用在最关键战役上。
…深远的对抗…
阔天岭北部,宣冲已经悄悄抵达北方战场,在参军们整理敌我双方情报时,偷来一丝闲暇的宣冲,检查着一套盔甲。
这套盔甲是文泗亭与昊军的遭遇战后,击杀的那些龙卫们身上扒下来的铠甲。
宣冲捏着的一片鳞甲,但实际上整套甲片之间是靠着密密麻麻的风水能量链接,鳞甲如同龙鳞,面对子弹打击时候展现得比纯钢板甲的效果还好。板甲面对弹丸会严重变形,面对穿甲箭,会被上面的长钉一样箭头钉穿透。
而武家军火枪弹丸打在了这样的鳞片甲上,就和炮弹打在爆反上一样。弹丸仅仅是崩坏了部分甲片,没有伤害到内衬,盖因为甲片中一道道纹路会产生斥力,弹丸撞击后,斥力爆发。——这是电磁装甲的爆反。
宣冲对随行而来的机关师金豪,即公输望弟子道:“你看看这个。”
金豪翻来覆去检查一遍:“主公,这是五蕴宗的炼器手法。”
宣冲听了这位机关术士对有关炼器手法的解释后,默默点了点头。
宣冲冷笑:“昊军背后的武库供应体系,真的是多元化啊。”
宣冲心里默念着已经在自己地盘范围的那几个仙宗,这一战打完后,该对这些宗门进行“伐山破庙”。
现在,自己的兵团虽然在组织和后勤上占据优势,但是在装备上其实是劣势。比如王飞浩打陶俑和武器装甲打的就比较吃力。传统宗门的人才掌握大量炼金技巧。
而现在这些装备嵌入了赵诚核心部队,即说明了这些避红尘的宗门对人界插手越来越深了。
宣冲放下了装甲后,那边参谋部已经做好战略态势分析。在沙盘上。魏恒被武再兴围住了,震浩也坐不住了,似乎是要二次被歼。(现在还是七月三十号前)
文泗亭方面成功到达阔天岭北部,浱军方面可以很轻易完成“隔断棘州”的战略任务,
接下来要杀伤昊国的有生力量,不!是击溃整个天下旧势力的人心。
…来到战役节点上…
阔天岭,文泗亭部队7月30号抵达这里,随后二十天内,驻扎好的阵地成功堵死了昊军方面想要出北斜径的打算。
文泗亭开始找其他事情来做。作为浱军体系内的老人,文泗亭一边努力跟上新时代,却又保留一些野路子。以至于让军中的其他士官常常能够体会到南疆习性。
他在进入阔天岭北部,将主力兵团驻扎好后,把看门任务交给武棱后。自己开始造势,文泗亭来到北方,广发英雄帖,然后他就顺着此地江湖,找到了各路豪杰。
文泗亭对于这些前身都是山匪的豪杰们,进行了斩鸡头拜把子的操作。
八月上旬,随着文泗亭发完英雄帖后,他以可以提供粮草为条件,把这本地数万豪杰们都给汇聚起来。
随着八月中旬到来,8月10日后,浱军的两个团刚刚赶到,接替了文泗亭守住北斜径的任务。
文泗亭带兵北上,他这一个团掀起了上万人的势头。
当然农兵们是不敢用;文泗亭趴在树上,瞭望着前方败退回来的农兵们摇了摇头!显然这帮农兵们遇到正规军了。
文泗亭挥了挥手,让张海带着五百人的营队迎上去,随后在大道上,浱军和赶来镇压的部队碰上了,一顿枪响,浱军大胜。
先前败退的喽啰军们,则是不用文泗亭发出号令,自动追击昊军。
文泗亭十几天内,在郴州南部打下来多个地方;破开城池后,将财货分给多路英雄们,人口打包带走;以至于他在该区域中形成了一个长达四百里的突出部。
文泗亭的“聚豪杰而起”,在本地卷起了滔天风浪。
当然“大风起兮”的发起者文泗亭知道,这些本地“英雄”,也就是帮会乡民们,都是打顺风仗的。给他们一个浱军旗号,不过是给他们壮胆。
文泗亭策马和本地兄弟们相互抱拳讲了一轮“共取青山柴,同饮黑河水”的套话后,返回了营帐,其在入帐和武棱议事后,身上江湖气顿时消失,就恢复了“体制人”的表现,让跟随的副官把这里的情况报告汇报给参谋部。
参谋部得到信件后,8月25号,郴州内民气沸,大坏蛋(赵山河部)开始南下。
与此同时,这些群雄联盟们闹得最欢快时,文泗亭却悄悄的把所有部队全部收拢回来,退回了既定驻扎地,与南方部队形成掎角之势。
文泗亭的这种做法,让宣冲点评:就像一个操盘手,把散户们的热情全部炒起来后,然后悄悄地撤离资金。坏得很,坏得很啊!
由于目前河洛之地,易攻难守,宣冲暂时没有吞并这里的打算;且这里顽固结构太深了,所以宣冲默许文泗亭的搞法。
至于最新的新生代士官们,他们都是工坊化城市内所生长的一代,在一丝不苟的算计上尚可;但是要在这乡土之间一身江湖气的和各路混江龙们打哈哈,还真的不如文泗亭。
文泗亭在这一波会战中的功劳很高。
…会战…
7月23日开始,赵山河被震昊用虎符和信件所策动,带着三万正规军南下。
不是说他的玉华州只有这么多部队,而是道路和粮草只能供给这么多部队行走,而这三万部队是集结两州的精华;可以说,除了这三万部队后,哪怕回到两州后再找十几万也都是弱旅;盖因为旧军队上战场,就是靠着那些“敢冲敢杀”的骨干带着的。
南下穿过河洛之地的赵山河部队走走停停,终于在8月25日到了郴州。
于是乎,在这三万兵马的进攻下,原本占领河洛南部的“浱军”节节败退。
三道防线均被突破。哦,这些防线,均为文泗亭本部兵团修建的壁垒阵地,卡在了交通要道上。
其壁垒就是一堆夯土墙,然后上面有射击孔,英雄好汉们可以退回这些壁垒。但由于好汉们的纪律组织太差,很快就被昊军那些武道高手的府兵提着刀砍杀进来,阵地就如此失守了。
而看到了随后抵达的铁狮怪和山岩怪这支怪兽兵团后,这些江南好手们开始向南“逃窜“,嗯,向南收缩。
而在败退过程中,这些散落的“浱军”们,更是慌乱中传言“昊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哦,这句话是彻底崩盘前,文泗亭在这些本地乡军中的内应,在溃逃时候高喊的。
而被陶俑这样的“高达机器人”砍崩士气的乡兵们,处于惊魂未定中,所以面对这样的话,那是口不择言的复述。
如此种种,文泗亭的目的就是让昊军的警戒心消失。
三战三捷后,赵山河在营地中亲自审问了败军后,在营中对左右说:不过如此。——然而实际上赵山河心里是侥幸的劝说自己“这一路浱军规模非常小”,他也不得不这么劝说。
8月30号,尽管此时已经传来了,魏恒和震浩在北边二次大败的情况。
但此时,赵山河收复了河洛南方最重要的经济重镇后,已经开始上头了;他大宴本地世家各族的代表;于是乎“昊军一来,浱寇必破”的消息就传递在了四方。
…先退后灭…
宣冲看着和文泗亭同区域的作战地图。不过相对于文泗亭营内地图上重点标注“收回来的右勾拳”。现在宣冲地图标注的所在是“向东的左勾拳”。
文四把兵团收缩在了北斜径附近,并且做好了阵地;
先前被他策动的当地“义军”被相继击溃后,赵山河的大军开始变得“骄兵”。
文泗亭从总参谋部得到消息,将由另一路大军配合他歼灭赵山河部队。
总参谋部的地图上,文泗亭部队是一个“格挡”,而现在有另一路“左勾拳”,现在已经运动的比文泗亭还要东边!(浱军在西边,东边是深入敌境内)
这一路左勾拳就是认准了,昊军内再无英雄,从其内部穿插到后面,把赵山河的这一路截断。
这一路的领军是孙奥领(77章,和王飞浩同一类人。)
“入”“展”“取”的兵团长距离机动突击,也是常态化操作,用不着细说了。
宣冲:趁着赵诚金蝉脱窍被我堵在棘州,昊国战略决策脑死亡,多搞几轮。
宣冲这几十年的兵家特色是,遇到赵诚唯唯诺诺,遇到其他学渣,重拳出击。
…雀儿要展翅…
万马集,这里是南北客商行走的地方,顾名思义,每年过往的马匹有上万。
这是赵诚在的时候,要求部将要严加防守的重镇。——赵诚的提醒,要是敌人是武恒羽等其他诸侯尚可。
但现在对手是宣冲,这是防不了的!——宣冲手指一点,王飞浩的兵团就如同飞一样突袭过去了。
关于“重镇的防御”,宣冲:要让别人认真负责,是得给“编”。先前宣冲给苏明、蔡、白三位将领铁饭碗了。
万马集这个点,赵诚在的时候可以抓一时,但是不能抓一世。
这里内部囤积的粮草,在眼下被城中的战兵带着南下了,只剩下民夫在其中防守,其中车马在进进出出,将一车车粮草送上“牛力帆车”送往南方。
城池内的昊军守军,都是年过四十的老弱,要么是曾在战场上挨了刀枪现在正在复原的病残;要么是刚刚从乡里面招募的乡勇。
9月1号,在万马集南门,昊军将官靠在城关的砖墙前,把长枪放到一边,端坐在椅子上。
他就着茶水,磕着炒米,就和地球上保安大爷一样,看谁不顺眼,就把横杆一放,堵住别人不让进。
这不,城门官现在用枪杆子挡住了一辆车,吆喝道:“你这贼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包裹打开给我检查一番!”
被拦住的年轻小伙想要争辩,但是领队的老人见多了,连忙拦住冲动的小伙,陪着笑走上前,掏出了铜钱。
瞬间“检查”完毕,拦着的枪杆提起来,放行。
就在城门官掂量着钱币,听着清脆声音,将钱币放在腰间的钱袋后;突然嗡的一声,脚下的大地动了动,他如同钱袋中钱币一样被掂了一下。而城头上砖瓦更是咯吱了一声。
只见到,城墙左侧,一枚巨大的弹丸嵌入城墙。随着弹丸从墙坑中掉下来,砖瓦粉碎;裂纹扩散边缘处的砖瓦如同雨点一样,“轰拉拉”的掉落下来。
就在他发愣时,他听到了远方雷霆一样的炮响,顺着响亮炮声望去,远方两里外的路上,八头硕大的巨牛出现了,巨牛的背上背负着一门重炮。
就在城墙上那些同样的老弱们反应过来,准备敲响铜锣备战时;从天空照下的巨大阴影如同“染色“般,越来越浓厚,越来越集中,抬头一看巨大的九头飞鸟带着呼啸落了下来。
城墙上带着炮的城楼,就这么被撞塌了,城中一片大乱。
十丈高处的鬼车,落下来,九个头颅在街上挑着人来咬,还有的在几十丈外对着城门吐着毒烟。
而城墙外,放完一阵炮的金牛也在大踏步的前进,在靠近城墙时,头部牛角机关开始衍生成为了十米的杆,杆子顶部是一个爆炸包裹,牛角捅入城墙中,轰然一声城墙被“撞”,嗯,炸塌了。
…半个时辰后…
随后在城门口处,被砖瓦砸在废墟下只留半个身子的守门官,感觉到了路边大队人马入城的声音。他抬起头呻吟想要呼救,但是这群车马上人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去浪费这一炷香时间,把他从瓦砾中挖出来。
守门官,抬头望了望身后,看到这些甲胄迥异的兵马的旗帜,是一个“浱”字。
这支由空中“怪兽”,“巨兵”以及兵车为主的部队,就是宣冲的“车”棋。——相对于伴随大军行动的巨兵和怪兽,集中起来使用发挥了其优秀的行军突击能力,没有被速度慢的兵种拖累。
先前,大军还在的时候,宣冲是不会派出这样只有千余人,但战斗力强得可怕的部队。因为“车”不是像“卒”那样填线,而是要在后方远远地准备,寻找敌人调动后留下的空档,然后猛然突上去吃掉别人的棋子。
在这个大棋盘上,宣冲的“车”成功打掉了“楚河汉界”后面的一个“卒”,下一步就是吃“相”。
然而还没完,随后浱军的“马”棋也动了。
…车炮抽杀…
8月28号起,孙奥领带着规模五千的大军开始了为期三日的强行军,终于在9月1号拿下,万马集。
孙奥领的浱军在得到宣冲的调动命令后,抛弃了不必要的辎重,一夜之间骤行百里,直接穿插到郴州的内部。
万马集是后昊控制区域中难得的粮草充足点。孙奥领的兵团飞夺此处,立刻吃他的,喝他的。
话说,一直以来。赵诚手下那些谋士都想跑到宣冲的地盘上就食。结果现在反过来让浱军找到机会反过来吃他们粮。
话说昊军越缺粮,越缺乏战略机动能力,而缺乏战略机动能力,在不得不进攻时,粮草聚集点越容易被有战略机动能力的浱军拿下。
万马集粮草可都是河洛各大世家现在在灾年中垄断起来的救命粮!现在被浱军拿下,昊国上下是急得跳脚。不得不进行战略决战。
浱军参谋部是抓住了万马集这个点。浱军在做出这个决策时,就知道己方这个行动会迫使昊军被迫决战。预判了昊军还没有做出决定,提前做了相关决策!——决策环要快。
昊军这边在听到万马集失守后,原本找文泗亭部队拼命的部队,当即被“悬崖勒马”。
后续另一部浱军骑兵部队抵达了褒城,此地被王遇山祸害,只剩下了六十户人家。就地饮食睡眠。马匹也都喂饱了豆子。
浱军参谋立刻开始执行宣冲计划的第二步。
9月2日,骄阳烈日之下,浱军骑兵分成了两部,一南一北分别迂回,拿下了“繁桥”和“鹿渡”这两座重镇,彻底截断了赵山河粮草箭矢兵甲补充的其他线路。
赵山河南下支援棘州的兵团,共计三万人,被直接封死在了河洛南部。
至此,赵山河这只南下昊军只有两步,一个是向北突破孙奥领封锁,一个是向南突破文泗亭的封锁。
此时此刻,赵山河没有援兵。因为震浩大忽悠,导致一轮大败。
各个郡守、刺史们在自己的府邸中和幕僚们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任务是镇守。此时哪怕是再有虎符,他们也都不听了。
…现在万马集是浱军的指挥部,…
随着自己稳稳当当的卡住了重要点,宣冲对地图和沙盘边的参军们点了点头:“此时战局主动已在我手,接下来我军要筹谋稳当,把昊军最后骨气打光!”
宣冲昂起头看着军中这些参与此战谋划的浱国俊杰们。这数年来,武家军治下,所谓的世家俊杰都跑出去依附中原英雄豪杰了。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这些学生们,当然要冲进天下大舞台,闻天下英雄气。
河洛是天下正中央,历史上此处诞生多处千古沙场。
若是完成大歼灭,则是能告诉天下人,这争霸天下的名额还有人没报名!别急吼吼跟风抢上船的票。保不准热门的“船”,能被先前的“皮划艇”给撞沉了。
…视角来到红尘外…
九月,随着北边山河中“十万昊军尽丧”,最先感觉到战局有变的,是那些观战的仙家们。
这些仙家们虽然明面上不沾染红尘,不想招惹兵家征伐,但实际上明里暗里都在暗暗拉偏架。只要战局稍稍出现了一丝不利,他们就通过外派低等修为的弟子,嗯,也就是筑基期、练气期门人出世。
但是这一切,只能在局面徐徐变更的过程中插手,然而在天机不定中,骤然出现巨大气运流转,这些仙家们也是来不及改变局面的。
例如眼下就是这样情况,随着宣冲“车”“马”落子完毕后,棘州之地变得杀气腾腾。
例如:在昊军中,入职为军中法师的棘州之人,凛剑宗弟子王月,正在和同样来自棘州的将门世家子弟讨论“天数”“玄学”;突然他腰间的玉佩碎裂,随后在军中好友错愕中,御剑起飞。但不一会,他就掉落下来。在离开军阵后,他浑身的灵气紊乱,根本无法驾驭。
原本王月作为筑基大圆满修士,修士的灵力是在军阵内被压制的;出了军阵后,不受压制能从天地中接受更多灵气。现在反过来了,他呆在军阵中尚能驾驭灵气,离开了军阵,仿佛天地变成了罗网。
王月眼中,原本周围秀气的山水一下子变了,原本山峰的秀丽不再,只剩下险峻;江河溪流变得反复无常,各种暗流杀机四伏。
作为在局中的弟子是如此,而那些修为达到金丹以及元婴的修士,能感受的更加清晰。
远在千里外观战的五蕴仙宗宗主,仿佛被针刺一样,不得不倒退几百里,大骇道:“兵连祸结!此地要出现数千年未有的沙场。”
而在大爻的各大宗门和司天丞爻算中,原本天机不明,通过“落星”算法,以及“天书”爻算,算出的各种相冲结果,此刻却都在棘州之地算出了“大凶”。
…一算…
远在东海的慈心宗宗主,在银河落九天的落星阵列中,看着爻算结果是:“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她姣好的面庞望着天空的星辰,此时在大爻棘州方向的所有星光明暗不定,仿佛是被炉火热气流歪扭的光。(这是意识波动影响光线传播的物理现象)
…二算…
爻都,八座天宫飘回来如同坟茔般废弃城区,一簇簇灯光飘荡。(鬼都会在头七回家看看,宫殿不固定自然也会飘回来)
其中,每个宫殿中树立的天书石碑上变换着符文,这些爻算符文显示着各地山川的情况。
凌华派的大宗师,看着推演的爻算结果沉默了许久,旁边的御史催促也无果;而一旁弟子则是低声道:“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因为在山河社稷图上,一条条龙一样的地脉现在开始扭动。(这是意识影响了星球上物质引力分布造成,邪月投射信息干扰人道,会导致某些山川的引力被彻底隔绝。)
…三算…
清源宗宗门内,宗门内正在招收入门弟子。
一百名符合资质的弟子,在门下听讲;而宗主如往日一样掐算“福祸”。然而今天,他不禁睁开了眼,因为这一次召入门中的弟子们,一个个面相似乎都是福薄了三分。
随后他落了下来,细细地看了一个弟子的面相,这些面相都是“家人遭克”“意气难平”。
算着算着,这位宗主头晕目眩,随后跌坐在蒲团上,良久后说道:“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旁白: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意识是相连的;当家人即将遭难时,其心中会有隐忧,进而手握,眉皱,且在手相和面相上会产生变化。
清源宗召入的这些新弟子们,有不少是大爻南方的世家子弟。这些世家修的都是“正法,正道”,当下少有押宝在宣冲所领导的浱国上。
而宣冲这些年接地气引导的民心即将暴起,多少自大爻建时就在的钟鸣鼎食之家即将衰落;而战功赫赫的寒门乃至盲流上升,可不就要“天翻地覆”嘛。
自古以来,以兵入道,对天下造成的影响,莫过于缔造“千古沙场”。
…视角回到兵家筹算的帐下…
而宣冲这里,并不知道自己的手笔,对修仙界有何等巨大影响。宣冲:仙宗不思我,我何必顾仙?
无论是少时因为“八字硬,适合沙场”为由,武撼峦斩断了宣冲的仙路;还是宣冲自带的那个“历史老师”系统坚持唯物主义;总而言之,与“仙道”是无缘的。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