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唐某的探访，令人细思极恐，有种惊怖的感觉的话，那么这一趟就是憋屈。
或者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陈默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张予绮却是很不忿。
主要还是因为，张予绮可是能当街和前任胡扇耳光的存在，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是绝无仅有的，不，甚至放眼全国，这么虎的女人，都不多见。
所以，她才会在哀其不幸的同时，又有些怒其不争。
因为这个李某，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受害者，不像唐某，还反抗过，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事实上，李某的丈夫没有唐某的丈夫那么高智商，那么隐蔽，而是非常简单粗暴，就是喜欢喝酒，喝多了回去就打人。
每次李某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你啊，别把所有人都拿来和你自己对比。而且你在现场说的那些话也不好。”陈默无奈地道。
陈默长叹一口气，伸手把这活祖宗乱糟糟的脑袋按在肩上。算了，自己找的母老虎，跪着也得宠完。
“不对啊，陈默，你说为什么她不寻求媒体的帮助？她男人能在这个小县城一手遮天，可是在互联网上，我就不信他还能那么嚣张。”张予绮挣脱开来，一脸狐疑地道。
陈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予绮。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普通人上新闻，上热搜很容易吧？你知道现在买个热搜要花多少钱吗？”陈默无语了都。
“可是之前那个被家暴十六次的女人不就上热搜了吗？全网都在声援她啊！”张予绮不服气地反驳。
“那是什么情况？那是被打得差点没命，都挂着尿袋生活了！”
陈默掰着手指解释：“第一，那种极端案例本身就够猎奇；第二，正好赶上家暴话题的舆论风口；第三，背后有专业团队在推。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家暴案就能火？”
见张予绮还想争辩，陈默继续道：“这么说吧，现在的平台算法都是流量生意。除非你能满足三个条件：要么事情够劲爆，要么当事人够惨，要么背后有人操盘。否则你发一百条求助信息，可能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那李某不是也上网求助过吗？”张予绮追问。
“是啊，结果呢？”
陈默冷笑一声：“她发在贴吧的帖子半天就被删了，微博求助阅读量不到两百，短视频因为‘内容敏感’直接被限流。你知道现在每天平台要过滤多少类似内容吗？”
陈默掏出手机划拉着屏幕：“再说了，‘县城婆罗门’这种事，听起来可怕，但对网友来说既不够血腥刺激，又不够奇葩猎奇。没有专业团队包装，谁会关注一个小县城里的家暴案？”
“可”张予绮张了张嘴。
“别可是了！”
陈默打断她：“还记得李某怎么说的吗？她试过在某音发视频，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说她‘破坏家庭和谐’。要我说，能在当地混成‘婆罗门’的，谁还没几个在互联网公司上班的亲戚朋友？”
张予绮终于不说话了，泄气地瘫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车窗外，县城的霓虹灯一闪而过，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其实李某算是幸运，因为这个事情，陈默是通过宏景律所那边找到的案例，关注到了李某。
有陈默的关注，李某无疑是幸运的，不说陈默就是张予绮都不可能继续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可是其他人呢？
张予绮突然开口道：“陈默，你说我们退圈之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弄个相关的公益基金来帮助这些人怎么样？”
陈默难得地对张予绮刮目相看起来。
“可以啊！不过，这种事情，可不好做，而且要面对的很多社会的阴暗的一面，你这暴脾气得好好控制控制。”陈默对此不以为意，不过还是提醒道。
张予绮却只听了陈默前面的半部分，后面的话自动过滤了。
她反而突然突发奇想地道：“正好大家都知道你要拍家暴的主题的电影，你说我们退圈姐妹淘，一起来搞一场，网络慈善拍卖会怎么样？”
陈默有些错愕地看向她。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网络慈善拍卖会？拍卖的性质是什么？是集中大部分的有比较强的购买力的人来竞拍，而慈善拍卖会更多的是为了慈善，网络基数是大，但是做拍卖，却没那么好做。”陈默无语地道。
“不行吗？”张予绮有些失落地道。
陈默也不好打击她，想了想，突然道：“也不是不行，不过，重点不一样，而且可能还会惹来一些争议。”
“怎么说？”张予绮好奇地问道。
“你们几个的名气在那摆着，再加上可以打第一次网络慈善拍卖会的噱头，肯定能吸引到不少人参与，但是问题在于，目标群体是谁？普通网友吗？肯定不是，他们或许愿意捐献一份心意，但是捐献的事情肯定不能做，所以，目标群众就必须放在其他人身上。”
“你们搞直播拍卖，首先人气肯定不会差，那么就有很大的广告价值，所以，运作的好，不愁没有商家买单，但是这样一来，会出现一些争议，商业味道太浓。”陈默说道。
“那怕什么？反正姐们行得正坐的端！”张予绮却根本不以为然。
“而且，姐们都要退圈了，怕什么风评啊！”她接着又说道。
“行吧，你回去可以和大家商量一下。”陈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其实陈默还挺喜欢她的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的，没有那么多算计，心机什么的，虽然虎了点，但是却很善良，而且大是大非面前能摆正位置。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呢？
果然，张予绮回去之后，就把一群姐妹拉了过来，开始和她们分享这一趟和陈默一起去“采风”“探访受害者”的过程。
同样作为女人，她们自然也有些同仇敌忾，特别是第一个唐某，她们都惊叹不已。
网络慈善拍卖会的事情，在她们一致的同意下，开始正式立项。
当然了，不可能马上付诸行动。
但是她们最近开始慢慢在事业上收尾，所以，其实反倒是挺闲的，有个事情做，而且还是这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摩拳擦掌主动的很。
人多力量大，更不用说她们可都是不差钱的主，所以这个事情，筹集到多少资金反而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通过这个事情，让更多人关注到的“家暴”这个愈发严重的社会问题。
甚至连陈默都被他们拉着贡献出来了一份拍品。
算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陈默的第一部电影《失恋33天》的剧本手稿原稿！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出乎了陈默的预料。
张予绮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涂脚指甲油，鲜红的甲油刷子突然在趾甲上歪出一道斜线——因为门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趿拉着拖鞋往玄关冲。当看到屏幕里两个穿警服的男人正低头核对证件，领口别着的执法记录仪闪着红灯。
“卧槽？”她指甲油瓶子“啪”地摔在地上，扭头朝书房尖叫：“警察找上门了！”
陈默听到张予绮的声音，整个人都有些傻眼。这虎娘们什么时候迷上港剧了？
还有？警察找上门了？
他皱眉看向监控，还真的是警察！
可是陈默是真的有些纳闷，警察怎么会找上门来？
开门之后，两名帽子叔叔亮了证件，说出了来意。
“两位之前去探访过李莉莉女士对吗？”帽子叔叔问道。
陈默和张予绮都点了点头：“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默面色有些严肃。
通过两位帽子叔叔陈默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在他和张予绮去探访过李某之后，法律上的事情就委托给了宏景律所那边。
可是没想到，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当天晚上赵某回家就又对李某实施了家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张予绮说的话，刺激到了李某，这一次她没有选择默默忍受，而是选择了反抗，而且反抗的方式很剧烈。
她拿刀捅了赵某好几刀。
陈默沉默了。
张予绮眼里却是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要不是陈默用力地掐了她一把，天知道这虎娘们会说出什么话来。
出了这样的事情，警方要求陈默和张予绮配合调查倒是很正常。
当然了，陈默倒是没有太在意，不过的确也是个麻烦事，只能说祸从口出啊！
毕竟，作为公众人物，被警方登门，这个事情，估计外界早就闹翻天了吧？
警方这边估计也是担心事情闹的太大，所以才直接登门，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被带回警局协助调查了。
事实也是如此。
陈默和张予绮以及他的一众女人们，本就是媒体关注的焦点，更不用说是这么劲爆的消息。
很快地就有神通广大的记者挖到了猛料，而且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当然，陈默也从来都没有打算瞒着公众。
外界的媒体很快地用上了最吸引眼球的标题，直接让舆论爆炸！
《震惊！陈默，张予绮疑似涉嫌教唆犯罪！警方登门调查》
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瞬间就把其他的娱乐圈新闻给碾压了。直接冲上热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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