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女人却完全无视她的呼喊,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她只是冷漠地将玉石吊坠握在手中,然后拉起月思渺的手,把吊坠轻轻地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自己的东西,自己看好。”
月思渺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吊坠,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我知道了。”
姚瑶从开始的毫不畏惧,到现在看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的试探跟惧意:“你…你到底是谁!”
“能治你的人。”
“皇朝什么时候变成你说了算了。”
“你不知道,它是我的吗!”姜婳眼神轻飘飘的看向她。
姚瑶急着说:“你胡说,这明明是北深哥哥的,他答应说过要送我的。”
“怎么是你的。”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声,“二爷来了。”
众人随着位置看去,只见到走廊另处,一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皮质手套的霍北深,带着自己身边的手下走来,漆黑发亮的皮鞋脚步沉稳有力的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北深哥哥…”姚瑶见到来的人,很快就跑到了男人的身边,抓着男人的手哭诉着,她指着姜婳说:“北深哥哥,这个人她欺负我,还抢了你送给我的玉饰吊坠。”
没想到霍北深却直接忽视了她,对着姜婳用歉意的口吻说,“抱歉,是我的疏忽。”
霍北深平常很少在公众场合上露面,他的名声也不少有人耳目有染,是出了名的活阎王,霍北深混迹黑白两道是帝都市无人敢触碰的地头蛇,更何况,他身后还是庞大势力的霍家。
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可他竟然在姜婳面前伏地了姿态。
姚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站在霍北深身边,惊讶的看着姜婳,似乎才后知后觉,自己招上了她惹不起的存在。
当初在婚礼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影响姜婳在霍家的身份,包括她的地位,即便她跟裴湛的离婚证,被亲自送到了姜婳的手上。
“跪下。”男人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他在命令。
姚瑶委屈的咬了咬唇,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对过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命令是对她说的。
她看向他眼底还带着不服从的倔强,她还是笃定,这个男人这么爱她,怎么可能让她对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下跪!
平常她就算再怎么样,他都没有这么惩罚过自己。
“我不!”
“那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跪着。”从他身上飘出来那股平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危险,从前姚瑶再怎么作天作地,甚至她骑在月思渺头上,三番两次的对她挑衅,他都从来不会生她气的。
姚瑶也像是真的有些怕了,被他浑身的威慑力震慑住,心中仍有不服的跪了下。
“是我没有管教好,还请主母见谅。”
姜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意味,“主母不敢当,你们霍家没找我算账已经不错了。”
“你跟他都是一丘之貉,纯属混账。”
“不过你今天出现正好。”
“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姜婳走到一处走廊尽头的阳台门外。
霍北深饶有兴致的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扭动着的腰离开,等一会后,他才缓慢的跟上。
沉宝儿:“婳婳找他聊什么啊?”
沈不律:“不清楚。”
霍北深这个人高深莫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愿意接触,惹到他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嗜血残暴,他的性格也更加的阴晴不定。
沈不律也不希望,姜婳有过多的跟这样的人接触,对她没有好处。
谁知道,这类的人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短短不过三分钟时间,谁都不知道姜婳说了什么,见她离开时,脸色并不太好,一个服务员端着手里的盘子,不小心没拿稳正洒在了姜婳身上,昂贵无比手中定制的大衣上。
服务员吓得连忙跟姜婳道了歉,“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没有注意,对不起…姜小姐。”大衣上被泼了一层油,服务员用手忙脚乱用手帮她擦干净,姜婳皱着眉头,解开了腰间的衣带,脱掉了身上的大衣,口吻有些不耐烦:“行了。”
弄脏的衣服,姜婳也没有心情再穿第二次,脱掉的大衣直接甩给了她,也没打算再要。
酒店经理赶紧第一时间,走到了姜婳面前,“姜小姐是我们的疏忽,弄脏了您的衣服,您的衣服本酒店会照价赔偿。”
姜婳心情本来就不太好,恰好他的出现撞在,她情绪烦躁的枪口上,“从我面前消失,我允许你不用陪。”怎么赔?她随便一件的衣服就是高定,价值将近百万,从一个服务员身上克扣,还不要她半条命。
这大小姐的情绪向来就是这样,她一来,整个皇朝都小心翼翼伺候着,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出现了问题。
站在电梯门旁的礼宾,按了下楼的电梯,等她离开时皇朝工作人员才算松了口气。
月思渺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他的鬼影,现在他一出现,不过就是为了他的小明星,见到来的人,月思渺手托着肚子,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霍北深,手中的玉饰吊坠恨不得砸在他的脸上,让他带着他的小明星赶紧滚。
等她一走,姚瑶赶紧就站了起来,险些没站稳还是霍北深身旁的手下张成扶住了他,姚瑶没好气的直接把他给甩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北深哥哥,她不过就是个女人,你还怕她吗!她刚刚这么欺负我,还抢走了你送我的玉佩,你帮我出气好不好!”
“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霍北深低头看着身旁的女人,眼底带着不可察觉的神色,“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出气?”
她察觉他的脸色,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她索性就更加的敞开了,仗着他的势提要求。
“把她的脸给我刮花,我还要她手里的那款包包,你知道的我喜欢好久了。”
姚瑶抓着霍北深的手撒着娇,霍北深这个人有个洁癖,不喜欢女人的接触,除了姚瑶之外,就连月思渺在他眼里,也只不过就是个暖床工具。
但也有女的,不知死活,故意制造的偶遇,假装摔倒与他接触,手只是稍微触碰了一下他,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对谁都很残忍,唯独偏偏对她,无限宽容宠爱。
霍北深抓住了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充满着狠毒之色,她这副模样有些陌生,他不喜。
“那就…按你说的去做。”
“张成,送她回御澜。”
御澜是霍北深金屋藏娇的地方。
“北深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除了刚刚那个贱女人之外,还有她…”姚瑶上前直接甩了月思渺一巴掌,把刚刚受得气给还了回来。
“刚刚她打我,还差点把我的脸给毁了,你也要帮我出气,这一巴掌不够。”
“这是北深哥哥给我的玉坠,还给我。”说着姚瑶重新把它从月思渺手中抢了回来,重新戴回了脖子上,见月思渺眼里的害怕,姚瑶一脸的满足。
月思渺捂着脸,当着他的面,她哪敢再动手。
一旁的霍北深也更是无动于衷。
就算没离婚又能怎么样,北深哥哥最爱的人还不是她。
月思渺不怕姚瑶,但怕霍北深!
这个人连自己孩子都可以舍弃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月思渺看向霍北深眼里闪过一丝的恐惧,一瞬就撇开了眼睛,多看他一眼感觉寿命都能够减半,即便被她抢走,有他护着她也不敢拿姚瑶怎么样。
只能吃哑巴亏,转身就离开…
“我让你走了?”霍北深突然开口,月思渺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你还想怎么样,东西已经给她了,更何况是她过来先招惹的我。要不是你放着不肯离婚,我也不会对你的心上人动手。”
“是你没有管好自己的女人!”
“你想睡,睡她一个就行了,我没有时间伺候你。”
月思渺头也不回的一个人离开,她难得出来散散心都给毁了。
一个人回到别墅后,佣人做好了饭菜,熬的汤用的都是珍贵补品,月思渺看着饭桌上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没胃口,不想吃,都倒了吧。”
佣人见到她脸上的伤,“夫人,您的脸…我这就给您去拿药。”
“不用了,我没事。”月思渺语气不太好,就上了楼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心中一阵闷痛,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他只会冷眼旁观,任由她外面的女人,对她下手。
大抵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像是被踢了一脚,让她阵痛了一番。
要是在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
眼睛里有泪水涌出,模糊了视线。
不过一瞬时间,月思渺手擦去了,落下的眼泪,自我安慰着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离婚,连孩子我都不要,我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她确实有过,等把孩子生下来,就跟她提出离婚。
结婚这么多年,她也不指望从他手里分走多少财产,就算她净身出户,也能养活自己。
不过她的出现,也给了她心中几分的慰藉。
也让月思渺心中,好受了些。
她的声音,她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中。
姜婳:“自己的东西,自己看好。”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霍北深也不经常回来,她一个人晚上也睡习惯了。
等到半夜的十二点。
月思渺昨夜因为阵痛,没怎么休息,今晚沾床很快就睡了过去,她护着肚子,那股熟悉的阵痛传来,熟睡的人皱了皱眉头,等阵痛缓过去之后,月思渺不过一会,就又熟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静谧无声,房间的门悄然被打开。
床上的女人睡得正熟,直突然的感觉到,枕头边细微的动静,让还有些清醒警惕的人,很快的便就醒了过来,月思渺察觉到床边有个黑色的身影,她吓得连忙坐起身,打开了床边的灯,等看清来的人时。
月思渺死死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悦,她又看去,枕头边上不知道沾染着谁的血的玉石吊坠,就这样明晃晃的放在了她的枕头上。
“霍北深当初我就是年少无知才看上你,要是我知道你是这种双手沾染血腥的人,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在外面怎么杀人放火我都不管,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些肮脏的东西,带到家里来。”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能不能替你的孩子想一想,你这么做不怕报应吗!”
霍北深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像是习以为常,他就像是一座冰冷不可攀越的冰山,自顾自的脱掉身上这件暗红色,沾染着血的衬衣,随手丢在了一旁。
忽略她的嘈杂,霍北深再次说出了那句话,“自己的东西,自己看好。”
月思渺:“我不稀罕。”
霍北深他声音沉沉,落下两个字:“随你。”
“也是,我有什么资格命令你,反正无论我怎么说,你从来都不听。霍北深你迟早遭报应。”跟他在一起,如同仇敌一般,月思渺也没有办法跟他在同一个房间里待下去。
索性她起床腾了位置,去了隔壁的客房睡。
他一回来走近,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挥散不去,无孔不入的刺激在她的毛孔里,她快步逃离。
躺在客房的床上,一点都不软,她也有些睡不着。
迷迷糊糊的等到四点才睡下。
等她睡到中午才醒来,却意外发现,楼下的男人,竟然还没有走,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两人像是陌生人一样,也没有打招呼,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也懒得多看他一眼,以前她就是年纪小,被他这张脸给骗了,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二爷,衣服送来了。”张成从外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件高档的大衣。
月思渺看了眼,这件黑色的大衣有些眼熟,很快她才想起来。
“某些人也不照照镜子,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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