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怜月的婚事?
宋言身子坐的笔直,这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虽说花怜月即将嫁给自己,但宋言明白,花怜月在楚国还是有许多难以割舍的存在。旁的不说,单单眼前的姐姐林雪,楚国公主楚梦岚,皆是花怜月的弟子,素女阁中,这样的弟子还有几十个。他要迎娶花怜月,自是要让她重视的人全都满意才行,不能在花怜月心中留下不完美的回忆。
花怜月也是挑了挑眉毛,哪怕她是宗师级高手,忽然听到要商议自己的婚事,脸颊也是微红。正常来说,一个姑娘的婚事,自然是长辈们凑在一起商量,姑娘本身是要回避的……但花怜月情况特殊,倒也没那么多计较。
楚岳也是无奈。
按照楚皇的意思,花怜月的婚事是绝对不能阻止的,除非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宋言是个十足人渣,有足够把握能破坏花怜月和宋言之间的关系,不然的话那就什么话都不要说,否则除了惹怒花怜月毫无用处。
而宋言此人,虽嗜杀了一点点,但对身边女子倒是当真不错。
宋言已有正妻,花怜月只能算妾,但花怜月自己都没意见,楚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们顶了天自称一声花怜月的娘家人,帮忙操持一下婚事可以,说的太多,做的太过,徒惹花怜月生气。
若是无法阻止这场婚事,那就尽量将宋言,花怜月全部拐回楚国,宋言身边的女人,想带的也可以全部带上,不管宋言有什么条件,楚国这边都会尽最大可能答应。
可惜,这一条也不可能成功。
毕竟,若是他们在东陵城继续待上十天半个月,许是还能见证宋言登基称帝的画面。
楚皇再怎么大方也绝对不可能开出更高的条件了。
总不能当太上皇吧?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完成,那就以花怜月娘家人的身份,给花怜月举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让花怜月记着楚国的好,莫要忘了她是楚国人,楚国就是她的娘家。
总之,不能得罪,还要留一份情谊。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求到花怜月头上,花怜月也不好拒绝。这方面的事楚皇认的非常清,如非必要,他绝不会去开罪一个宗师级高手。
楚岳这样想着,便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侯爷也知道,花阁主乃是楚国人,以阁主品貌实力,自然追求者甚众,只是阁主全都拒绝了。”
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了楚皇。
“现如今,阁主愿意委身侯爷,我等楚人虽不舍,却也尊重阁主意愿,只希望侯爷能真心对待阁主,莫要让阁主在宁国受了委屈。”
宋言点头:“怜月嫁于我,我自不会让怜月受半分委屈,无论何时,必真心以待。”
开玩笑,让花怜月受委屈?
能打得过再说吧。
莫看洛天璇也是宗师级高手,可真要打起来,便是洛天璇加上洛天衣,再加上紫玉,可能都不是花怜月的对手。
花怜月脸颊上的红晕便更浓了一些。
眸子里泛起浅浅水雾,虽比宋言大了许多年岁,可听到这般情话,心中还是有小小窃喜。
毕竟宋言平日,可是不怎么说情话的。
“侯爷一言九鼎,在下自是信的。”楚岳点了点头:“按说成婚是要有长辈在场,只是花阁主父母早亡,然我楚国将军林雪,公主楚梦岚,皆是花阁主弟子,吾皇有言,若阁主真要嫁人,那楚国便是阁主娘家,这一点侯爷可否接受?”
花怜月眨了眨眼,许是觉得这样的条件会让宋言为难,刚想要说话,宋言却是摆了摆手,笑道:“自无不可。”
“虽说侯爷已有正妻,然身为娘家人,我们也不想阁主出嫁时受了委屈。”楚岳点头,再次说道。
这一次回应楚岳的不是宋言,而是洛玉衡。
毕竟洛天璇是宋言正妻,若是宋言在这时候开口,便有苛待正妻之嫌,而洛玉衡接过话头,一方面解了宋言的为难,另一方面也彰显了洛家的大度容人。
洛玉衡可是人精般的存在,自是不会在这种时候露怯:“这一点还请楚使放心,不管是言儿还是天璇,都绝不会亏待了怜月。”
“本主对怜月也甚是喜欢。”
“关于怜月的婚事,本主已经和天璇商议过,言儿是侯爵,那便按照侯爵迎娶正妻的标准,僭制进行。”
“舆服超品、地铺七宝、不知楚使可还满意?”
这其实是非常僭越了。
比起洛玉衡之前和洛天璇商议的规格还要高很多。
洛玉衡也是没办法,楚使已经说出整个楚国便是花怜月娘家这样的话,这地位,怕是比楚国公主还要高,即便不算宋言对花怜月的感情,也不算花怜月自身宗师级的实力,这一场婚仪也无法按照普通侯爵成亲的标准来安排。若是规格不够,那便是蔑视楚国之女,辱没楚国国格,在这种极为重视名声和尊严的年代,便是楚国以此为由发动战争都勉强说的过去,更何况楚国一直都想进攻宁国来着。
所谓舆服超品,舆便是车架,是轿子。服则是新娘喜服,仪仗,超品的意思便是:特许僭制。
古代婚嫁,仪仗服侍都有严格规定,甚至有专门的《舆服志》,从律法层面进行限制。正常来说,妾室入门多是一顶小轿,寻常百姓正常娶妻,则是两人或是四人抬轿,勋贵人家女子成婚便是八抬大轿,而超品舆驾则是八抬鸾轿,这是皇室下嫁公主,亦或是皇子迎娶皇妃才有的规格。
至于喜服,寻常百姓大都一身大红嫁衣,妾室还只能穿浅红,若是权宦人家,便可以在嫁衣上绣出特殊图案,比如朝廷命妇可用翟鸟纹,公主皇妃可用鸾鸟纹,皇帝迎娶皇后则可用凤纹,超品喜服,大抵是能超到鸾鸟纹的程度,凤纹是无论怎样也不太可能的。
而地铺七宝,主打的便是一个奢靡。
门廊处撒瑟瑟之屑,朱雀位压玛瑙之砖,正堂以金精构北斗,青庐覆盖琉璃之瓦,珊瑚珍珠缀合卺之路,洞房以琥珀嵌床踏。
大概是有什么五行相生,阴阳相合之意,宋言便不甚清楚。
至于十里红妆什么的,那主要是女方嫁妆,便不是洛玉衡好说的了。
这番话一出,楚岳,花怜月尽皆震惊,谁都没想到洛玉衡能为花怜月安排到这般程度,便是宋言和洛天璇大婚之时都没有这般规格。
花怜月虽知洛玉衡这是不希望楚国挑出什么毛病,却依旧感觉太过了一些,当下便摇头拒绝:“长公主不必如此,按照侯爵成婚的标准已是颇为照顾,不可再过逾越,鸾轿七宝什么的便算了,不管怎样天璇也是在我之前同相公成婚,万万不能越过了天璇。”
“我想楚国那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说着,花怜月便望向楚岳。
眸色稍寒。
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场盛大完美的婚礼,便是花怜月多少也是有些期待的,只是她并不追逐顶级的排场和奢靡,更不想因着一次婚仪,影响自己和洛天璇的关系,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闹得相公家宅不宁。
若是一个女人总惹来是非,引起事端,便是她有再多眉毛,再讨男人欢喜,再深的感情,到底都会被消磨干净,逐渐被相公厌烦……即便从未成过婚,但这点儿道理,花怜月还是懂的。
楚岳面色一僵,身子瞬间紧绷,花怜月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莫大压力。
心中暗叫不妙,好像一个不小心便将这位宗师给触怒了……他们明明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为花怜月撑腰的啊,怎地看起来这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这可怎生是好?
一刹那间的功夫,楚岳的额头上便沁出一层冷汗。
幸而这楚岳也算是个聪明的,脑子转的极快,当下立马开口说道:“阁主所言不错,楚国虽不想让阁主受了委屈,却也不会坏了规矩,就按照阁主说的安排。”
“当然了,作为娘家人,我们这边也会备好嫁妆。”
宋言脑门上便又泛起一层黑线,说到嫁妆,他这才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聘礼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
刚还说不会让花怜月受了委屈……身为丈夫这一点做的着实不周。
主要是,最近事情太多,而且他也没料到楚岳今日会专门回来商谈婚事。
他这一次本就只是带着五千兵马直奔东陵,值钱的物件是什么都没有,嫁妆什么的,一时间还真有些麻烦。便在这时洛玉衡就开口说道:“聘礼的事情楚使也无需担心,我们这边绝对会安排好,不管怎样也不会落了怜月颜面。”
接下来,又详细的商量了一下细节。
至于婚期的日子,则是定在五日之后。
时间上是有些着急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楚国使团不能一直留在东陵,林雪虽然对师尊嫁给弟弟,一直感觉怪怪的,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不管是宋言还是花怜月,都是她极为重要的人,若是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事情便这样确定下来,中午的时候,留下楚国使团吃了个午饭。
过了午时,楚岳,楚梦岚便准备离开。
至于林雪,则是要回驿馆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搬到冠军侯府。
用林雪的话来说,长姐如母。
娘亲不在了,她身为姐姐,自是要帮着操持婚事的。
瞧着楚岳背影宋言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楚兄,稍等。”
楚岳闻言一愣,停下脚步,转而望着宋言:“宋侯,可是婚仪的事情还落下了什么没有商量?”
宋言便摇头面上稍有迟疑,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宋言再次开口:“本侯这里还有一条消息,就算是本侯额外送给楚国的一件聘礼吧,楚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岳心中虽然狐疑,可瞧着宋言的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还是点了点头随着宋言走到了一旁:“宋侯,何事如此神秘?”
宋言沉吟着:“会隆杨氏,可在楚国?”
“自是在的。”
楚国因着爵位三年之后,一年比一年低的缘故,是以绝大部分的权贵世家,很难一直兴盛下去,往往三五代之后随着爵位逐渐降低,家族影响便一代不如一代,若是家中能出一个麒麟子,那还有重振门楣的机会,若是家族后代皆是碌碌无为之辈,那家道中落便是不可避免的。
倒霉一些,再出几个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许是还会给家族带来灾祸,夺职削爵,乃至满门流放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是以,楚国权贵对族中子弟教育极为重视……甚至能称得上是严苛。
族中子弟因着不学无术,被长辈责打乃至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似宁国这般,权贵后代肆无忌惮的情况,并不多见。
但,杨氏却是一个异类。
据说当初楚国太祖起兵,杨氏提供了大量的金银和粮食,更有族中子弟追随太祖之后,建功立业。因感念杨氏之恩,楚国太祖敕封当时的杨家家主为国公,除此之外还有三名族中子弟获封伯爵,三名子弟获封子爵。
一门七爵。
可谓荣耀无双。
这还不算,杨氏后代也颇为争气。
就在杨家也同其他家族一样,开始削减爵位的时候,家中又有一子能征善战,曾率领楚国军队,于西南之地为楚国开疆扩土,再次荣膺国公。
现如今楚国仅有两个国公,一个是林家老太爷,一个便是杨家老太爷。
而杨家老太爷的儿孙,则是弃武从文,其长子官至兵部尚书,次子于吏部担任侍郎,嫡长孙更是于今年春闱之上被楚皇钦点为状元。
整个家族俨然一副蒸蒸日上之势。
虽林家和杨家同为国公,但很显然,杨家的势力影响力都是要高出一层的。
是以忽然听闻宋言提起会隆杨氏,心中便不免有些好奇。
“那楚兄可知,楚国会隆杨氏和宁国琅琊杨氏,数百年前本为一宗?”
楚岳再次点头。
会隆杨氏这么大名头,这点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只是,下官听闻会隆杨氏和琅琊杨氏早已多年不曾往来,血脉亲缘早已断了。”楚岳说道。
宋言笑笑:“断了好,断了好,毕竟琅琊杨氏实在是胆大包天了一些,楚兄有所不知,宁国杨氏最是喜欢用族中女子同勋贵之家联姻,比如本侯父亲,正妻便是杨家家主的嫡女杨妙清,安宁侯的前妻是杨家三房庶出长女杨书萱,现任妻子更是杨书萱的妹妹杨书亦……”
“除此之外,更有不少公爵,侯爵,伯爵都同杨家有姻亲关系,数量近百。”
楚岳眉头皱起,纵然楚岳聪慧,一时间也不明白宋言究竟想说什么。
“只是,杨家的家风不太好。”宋言面上笑容愈发轻快,仿佛只是朋友之间随口闲聊了一些八卦:“杨氏女,行为多放浪。”
“这本是家丑,本侯原不应说的,只是本侯同楚兄一见如故,便觉得还是讲给楚兄听比较好……楚兄可知,本侯父亲宋国公第五子宋震,也是原本内定的国公世子,其实并非吾父血脉。”
“其亲生父亲,本名杨震,原本还是会隆杨氏之人。”
楚岳瞳孔微微一缩。
杨震,这个名字楚岳却是知道的。
此人乃是会隆杨氏七房嫡出。
不喜诗文,偏好舞枪弄棒,属于楚国少有的纨绔子弟之一,被杨家老太爷送入行伍,倒也算是有几分建树。
“安宁侯独子赵丰,也并非安宁侯血脉,其亲生父亲乃是会隆杨氏,杨丰。”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勋贵家族的继承人,都是纯种杨家人。”
咕咚。
楚岳默默吞了口口水,脸上疑惑逐渐变成了凝重。
便是他再迟钝,听到这时候也基本明白了宋言的意思。
这是在说琅琊杨氏,鸠占鹊巢,通过和早已出了五服的杨家人通奸,诞下杨家子嗣,以此来谋夺宁国贵族的爵位?宋言这是在提醒他,琅琊杨氏如此,会隆杨氏恐怕也是这般?
楚岳下意识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毕竟勋贵之家对子嗣极为看重,混淆血脉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容易,可另一边却又下意识想起,会隆杨氏的确也同不少勋贵联姻。
虽说楚国爵位会降级,贵族的影响不似宁国这么大,但在朝堂上勋贵也是一股绝不容忽视的势力。
若是会隆杨氏也将这些贵族爵位全都捏在手里……
心头莫名一慌。
紧接着,楚岳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楚皇后宫之中,还有一贵妃也是杨家嫡女,其子更是楚国二皇子。
这要是连天家血脉都给混淆……
楚岳的面色倏地白了。
楚岳是个聪明的,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宋言的话。
可这种事情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心里有了怀疑就行。
楚岳都忍不住苦笑,这冠军侯当真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
他本就是皇室宗亲,自不能看着皇家血脉被混淆,可他能怎么办,难道要跑到楚皇面前,指着楚皇的鼻子嚷嚷:你的贵妃给你戴了绿帽子?
即便楚皇是个明君,可被他知道了这样的丑事,他还能活下去吗?
“甚至,就连宁国皇室的一名皇子,都已经被琅琊杨氏替换为杨家血脉。”
轰隆隆隆。
楚岳身子都是一颤,他本就在想着二皇子的事情,忽然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宋言,似是想要透过眼睛看出宋言这一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过去了几个呼吸,楚岳重重吐了口气,冲着宋言行了一礼:“多谢侯爷告知,这件事下官自会去调查。”
宋言笑了笑,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震,会隆杨氏的种。
他从小经历的欺凌,多少次差点儿在宋震手中死掉,这里面也算是有会隆杨氏的功劳,宋言现在的手臂还没那么长,伸不到楚国那边,但恶心一下会隆杨氏还是可以做到的。
直至楚岳走远,宋言这才收回视线。
回头瞧见睡了没多长时间,便出来端茶送水的紫玉,就想到之前答应紫玉的事情:“怜月,你给紫玉把毒解一下吧。”
“这一次,若不是紫玉,我也活不到现在。”
这点事情宋言还是能分清的。
当时孔念寒身边跟着三五十个江湖高手,纵然霰弹枪能一枪崩死一个,但接下来他肯定也要被撕成碎片。
花怜月便点了点头,显然对紫玉这一段时间的表现也颇为满意,并未拒绝。
紫玉面上露出一抹喜色,虽说花怜月和洛天璇都会按时给她解药,可到底还是彻底解了毒才好啊,便忙跟着花怜月去了,解毒不比下毒,要麻烦的多。
洛玉衡便安静的看着宋言安排事情,直至身边人都走光这才浅笑着开口:“言儿刚刚和那楚岳说了什么,我怎地瞧着那楚岳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
“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给杨家寻点麻烦罢了。”宋言笑着,两人便往内院走去:“对了,娘亲,嫁妆究竟要如何安排?”
“我这次从平阳过来,可没带什么好东西。”
洛玉衡只是很随意的摇了摇头,展了展双臂,慵懒的舒展了一下稍显僵硬的身子,这时候的洛玉衡已经换下了洛天衣那一套彰显身段的裙子,换上一条米黄长裙,裙子宽松,可架不住那身段实在是太过婀娜,伸腰间,便展出婀娜的曲线。
这时候的洛玉衡实在是太过诱人。
堪称勾魂夺魄。
便是宋言也不得不将视线挪到了另外一边。
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虽说洛天璇宽容大度,非但不介意宋言纳妾,甚至还主动往宋言身边扒拉女人,虽说洛玉衡并非洛天璇亲生母亲,而是其小姑……但,若是自己真将主意打到洛玉衡身上,怕是洛天璇也要拿剑砍了他……嗯,就算洛天璇不会,洛天衣多半也是会的。
洛玉衡倒是没有想太多,闻言只是横了宋言一眼:“你这娃儿,平日里挺聪明的,这时候倒是癔症了,聘礼的事情,根本用不着我们操心。”
“你现在可是整个宁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只要透露出你要成婚的消息,你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立马就会有人巴巴上门,帮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旁的不说,房家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聘礼都能给你全包了。”
“便是没有房家,最近兄长抄家抄的痛快了,各种奇珍异宝应是不少的,从他那私库里挑选一些也就够了。”
宋言愕然,倒是没想到事情居然还能以如此轻松的方式解决。
只是,宁和帝真舍得将好东西拿出来吗?
那可是个老抠啊。
宋言可是没忘记,当初他不小心提起海西草原上有金矿的事情,宁和帝可是第一时间要求分五成。
洛玉衡走在前面一点的位置。
视线不经意扫过洛玉衡的背影,但见脊背平坦,腰肢纤细,背部的曲线甚至更为动人。摇了摇头,将心中杂念压下,短暂的迟疑之后,宋言还是开了口:“昨天晚上,您怎会出现在王府?”
“又怎会被封在冰中?”
宋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探究别人的秘密是很冒昧的行为。
但他就是想要对洛玉衡多一些了解。
想更知道她一些。
听到这话,洛玉衡便忽地转过身,巧笑倩兮的凝望着宋言,一双美眸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间,便有万种风情:
“你想知道?”
心脏微妙的悸动了一下。
宋言还是点了点头,又忙补充了一句:“娘亲若是不想说,那便算了。”
洛玉衡只是呵呵一笑:“告诉你,倒是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我的一个秘密,凭白告诉你,便总觉得有些亏了,这样好了,你听完之后,要答应我一件事,怎样?”
宋言想都没想,也根本没问洛玉衡有什么要求,直接点头就答应了。
再怎样,洛玉衡还能害了他不成?
……
与此同时。
冠军侯府之外。
雷毅已经率着八百个兄弟,借来足够的板车。
他觉得,宁国当官的还是有不少好人的,当他带着七八百个兄弟上门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拒绝的,甚至有一大户人家,家中只有一辆板车,还坏了,结果人二话不说直接拆了一扇门板放上去,也要借给银羽卫。
实在是太热心了。
雷毅都有些感动。
好人啊。
战马已经牵了出来,绳索将板车和战马牵连在一起。
一条条胳膊,一条条大腿,一个个身子,一颗颗头颅正在往板车上面堆。板车晃晃悠悠的还有些不太稳当,幸好之前搅拌的黄泥没有丢掉,正好废物利用,直接将那一颗颗脑袋在板车上筑成一座座小型京观。
这样一来,便稳当了很多。
放眼望去,巷道被几十辆板车塞满。
经常杀人的人都知道,人被利刃捅死,血还是要流很长时间的,只要不是触及到大动脉,流上几个小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以,那一辆辆板车底部,粘稠的血,便噗哒噗哒的往下流,牵连出猩红的丝线,没多长时间地面上便是一团团血泊。
身着银甲的雷毅和章寒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兴奋,显然对自己的杰作极为满意。
这一次,定要让整个东陵城所有人都知道,侯爷之威不容冒犯。
想来,侯爷一定会狠狠奖励他们的。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