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要不咱们直接按照他们的要求提供培训人员得了。反正作战什么的我们的培训人员不可参与……赶紧把合同落实，现在就为这个卡着，太让人闹心了。”
杜子腾一脸纠结地看向吴立军。
双方是不同的出口公司，承担业务也不同，涉及合同金额不同，自然态度也就不一样。
“不行，哪有那么大规模的培训队伍？虽然咱们都是从部队招聘退役人员担任教官，可这些装备国内的部队都没有装备多少……”
吴立军摇头。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对方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
分明是利用这样的手段要求中方驻军。
涉及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以及远程火箭炮，退役人员长期接触并不合适。
只能从国内抽调技术人员。
“现在就因为这问题导致合同无法落实，太让人闹心了！”
杜子腾很无语。
大户的奇葩要求是他们没想到的，在以前的对外贸易中，他们也没有遇到过如此要求啊！
“反击系列防空导弹，一直都是哈工大技术团队跟测试团队在负责测试，部队一套都没有，目前连种子教官都没没有培训，怎么提供？这一点，谢主任都没法解决。”
杜子腾等人的想法，吴立军是理解的，可国内没足够的人员！
亏得谢威还说培训人员限制在800人以内。
防空导弹，远程火箭炮都属于大型系统武器，需要的操作维护人员数量都不少。
在这之前，国内都没有完整的成套武器。
哪里去找那么多技术人员？
“曹副总他们谈判的业务跟我们不一样，而且上面说了，业务不同，都分开谈。要不，还是问问谢主任？”
杜子腾不愿意就这样拖下去，大户谈判负责人对他们的态度，没有对谢威那么友好。
曹副总率领的东风-3谈判团队跟基地配套装备的谈判团队是不在一起的，即使在一起，也不可能一起谈。
很快，大户的奇葩要求就传到谢威这边。
“要求一对一培训？”
谢威听完后也是愣神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笑了：“狗曰的！他们这还真懂得变通！”
“你别光顾着笑啊。按照他们的要求，咱们去哪里找这么多人？”
刘德宝见谢威不仅不发愁，反而笑起来，急了。
没人！
反击系列防空导弹系统，这几年一直都是用于测试，部队也没有提供种子教官由测团队培训呢。
唯一能调过去培训的就是从现在的技术研发团队、测试团队中抽调一部分，结果对方要求“一对一”，去哪找人？
“没事，部队不是准备培养种子教官吗？选一批人出来，让他们边学边教就完事儿了。”
谢威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
部队短期内是没有装备反击系列防空导弹计划的，而种子教官又不得不培训，反击系列是目前用来更新落后红旗-2跟红旗-3最合适的防空导弹系统，早晚都是要装备的。
李瑞来找谢威，想要的不只是培训种子教官，更是希望谢威能支持蓝军建设，给蓝军部队提供反击一、反击二各一套，用于系统地培训新式防空导弹部队的种子教官。
说到底，部队不想给钱，还想要整套的防空导弹系统。
谢威怎么能同意？
目前大户的要求，不正好完美地解决了这问题？
“这？”
刘德宝愣住了，“教官自己都不会，怎么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搞不好还要闹出纷争来。这可不好。”
“你觉得他们准备自己学了吗？要是准备自己学，需要提出一直培训？就这样决定吧。不过，按照他们提出的那种一对一的要求肯定不行，给李瑞说说，远火配备培训教官300人，防空导弹教官300人，火箭筒跟狙击榴等培训也提供300名教官吧。”
“啊？”
谢威说的教官人数，几乎快要达到一个团的规模了！
“反正他们的官兵每天学习时间不会太长。这些装备在生产过程，就先抽调人员展开学习……”
根本就不用多闹心。
对方要的什么，谢威是知道的。
“还有，人员多提供了这么多，费用什么的，得让他们支付一些。免费赠送的跟花钱买的服务，客户感受会不一样的。”
“……”
此刻，刘德宝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原本以为，我对他不要脸的下限已经有了确切的认知，可现在才发现，还是我的认知不足啊！”
李瑞听完后，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
看着他，刘德宝嘴角抽搐不已：好像你不要脸的下限也没有高到什么地方啊。谢威解决了李瑞的问题，虽然是大户家买单，反而还抱怨谢威太没下限？
究竟谁才是更不要脸的？
仅仅三天时间，杜子腾等人就收到了国内的答复。
“只有三个营啊？”
法拉赫勒曼有些失望。
吴立军正要开口解释说不是三个营，而是900人，却被身边的杜子腾拉了拉，示意他不要说。
“差不多一个团的规模，我们的导弹基地守备部队编制给的是一个旅……”
加西亚·阿卜杜拉提醒法拉赫勒曼。
亲王那边谈的，培训人数连一个营都没有！
那可是掌握着36枚东风-3的部队！
“殿下，由于培训教官团队超出原本预期太多，加上后续成本……”
谢威要求对方支付培训跟后勤维护保养成本，杜子腾借着机会说出来，他想的是对方如果觉得再额外花钱会不乐意，索性就准备以此为条件，让对方放弃。
“成本增加对吧？每年我们支付5000万美元维护保养以及人员培训费用。”
让杜子腾等人没想到的是，加西亚·阿卜杜拉直接张口就给每年5000万美元。
这把几人顿时就整不会了。
于是，合同就这么签订了。
双方签订合同后，大户直接就按照40%的预付款打款，18亿美元的资金，在一行人还没回国时就已经转入中国。
向上级汇报后，杜子腾跟吴立军两人一起到了哈工大。
“5000万美元？应该要1亿美元每年的。东风-3那边的后勤维护保养跟培训，一年5亿美元呢！”
谢威接到汇报后，有些失落。
每年多5000万美元，能搞不少的技术项目了。
“谢主任，当时他们开口就是5000万美元，咱们这边就提供了900人……我们担心对方反悔……”
杜子腾急忙解释。
是的。
他们就因为担心对方反悔，所以迫不及待地签订了合同。
“他们同样也担心你们反悔的！”
谢威叹了口气。
当初就忘记交代这事情了：派到大户家帮他们培训以及维护保养的人员，人家可不只是单纯想要维护保养跟培养，而是告诉想要对他们动手的人——动手之前先考虑一下能不能打赢蓝星上最强悍轻步兵部队！
“这笔钱……”
“给部队吧。”
谢威想了想，开口说道。
李瑞之前专门来找自己就为了蓝军的经费，而到大户家进行培训的人员，肯定得选拔最优秀的，到时候回国再进入蓝军，至少对各种装备操作是熟练的。
“啊？”
两人都是一脸不解。
谢威并没有解释。
而是又找来了刘德宝等相关领导。
“各个单位的生产需要加快，不能为了生产这批订单就盲目地扩大规模。前期可以按照80%的加工费用支付资金……”
有生产，配套的建设也就容易。
谢威也清楚目前全国军工系统的日子有多不好过，“我们需要进一步投入到基础配套上。特别是材料、加工工艺、集成电路等……”
吴立军皱起眉头，很想给谢威说他们只是出口代理公司，这些跟他们没有关系。
话还没出口就被杜子腾给拦住了。
“谢主任，您放心，我们会按照学校的要求，重点扶持相关单位升级生产技术。”
谢威见杜子腾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
原本的生产工厂都是现成的，除了火箭筒跟狙击榴有现成的生产线，远程火箭炮的生产线也不需要增加多少——江北机械厂等厂之前生产150公里远程火箭炮的生产线，并不需要进行多少改动。
而反击一跟反击二这两种防空导弹系统就不一样了：涉及的技术装备多，之前一直都处于试验生产阶段，最多也算得上小批量试制。
要直接正式生产，就需要增加产能。
如此一来，就涉及到产能建设等问题。
随着改革开放推进，军费逐年降低，这几年国内的军工单位为了生存下去，无论是项目还是经费，都得争。
“你阻止我干什么？生产协调的事情由他们负责，咱们只需要督促交货啊。”
吴立军不解。
作为代理公司，生产协调根本就不归他们管。
“是不归我们管，可钱得我们支付啊！我们既是出口代理单位，也是总包单位。”
杜子腾提醒吴立军。
“那？”
吴立军依然不解。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金额是不小，生产规模也不算太大，国内哪样产品的生产单位不是至少都好几家？谢主任可是专门强调基础配套，也强调不能盲目扩大产能……”
杜子腾的解释，让吴立军愣了。
他哪里知道中间还有这些弯弯绕。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一脸不满地说道：“利润他们拿走了大头，现在得罪人的事情让我们来干啊……”
“我们不干，其他单位会不干？谢主任可是给了12%的代理费。如果你们保利不愿意，可以转手给我们中航技。”
“没说不干啊！”
吴立军顿时急了。
玩笑呢，虽然保利的业务不如中航技分得多，在谢威的忽悠下，仅仅是M7战术导弹跟YH-300远程火箭炮业务，总额超过16亿。
光是代理费就能拿到将近2亿美元。
如此庞大的利润，谁愿意放弃？
“还有，关于任务分配，咱们最好是找刘书记跟葛建军主任一起，这方面以他们的意见为主，特别是一些设备采购问题……”
“你的意思相关单位如果有需求，首先考虑学校自己研发出来的产品？”
吴立军皱起眉头问杜子腾。
“对！”
杜子腾点头。
看来能成为保利的业务副总，也不是傻子。
可吴立军的脸色却变了，“如果不用他们关联单位的呢？”
杜子腾只是看了看吴立军，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吴立军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保利本身就是贸易公司，自己虽然没有生产工厂，却跟一些重点军工生产单位有着深入合作。听杜子腾的意思，需要保利的关联公司在设备等方面采购哈工大的。
“那不是应该的？吴副总，您总不会觉得，从我们业务上赚钱是你们应该的吧，支持我们的发展就跟你没关系？到现在，哈飞·宏光的出口业务，利润有多少先不说，可这业务怎么到保利手里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面对吴立军，葛建军一点都不客气。
这事情在他看来都不应该讨论。
总额超过45亿美元，实际上利在36亿美元左右。
谢威只给哈工大留下了23亿美元，另外13亿美元就为了给生产单位多留一些利润跟经费用于升级生产技术跟生产设备。
首先得考虑哈工大自己的企业。
“你们这未免太霸道了一些！”
吴立军皱起了眉头，“生产单位如何选择，我们有权利……”
“有权利？”
葛建军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吴立军的话，“如果是你们自己谈的业务分给我们利益，我们啥话都不说。这业务怎么回事，你心中一点计量单位都没有？”
“……”
葛建军爆粗口，是吴立军没想到的。
大家都是干部啊，还是级别不低那种。
怎么就骂人呢。
不等吴立军开口，一旁的刘德宝也说话了：“吴副总，我们没有谢威那么大格局，跟保利合作的好几家军工制造单位采购数控机床，精度差不多的情况下，宁愿采购更贵的进口货……包括你们保利，连单位内部用交换机，也是使用的国外进口……”
也不是谢威不爽，只不过因为李瑞的关系，加上学校跟部队的合作关系，谁都没拿出来说事儿。
可谁都没想到吴立军会主动找上门指责学校搞贸易保护。
忍不了！
一点都忍不了！
吴立军尴尬得不行，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
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次加工制造肯定首选使用学校开发技术产品的单位合作！花花轿子人人抬，谢主任给12%的代理费，是为了支持部队的相关项目研究，而在生产领域给那么高的利润，是为了让生产单位获得技术升级的资金！”
葛建军黑着脸提醒吴立军。
“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们不介意换一家代理公司。甚至重新讨论代理费跟生产费用，大不了咱们不做这业务！”
刘德宝的话，直接让吴立军愣住了。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