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路程转眼就到了。
在协和停好车后,方言他们下车,孟济民已经提着行李走过来了。
身后跟着的是老丈人和朱老。
接着众人朝着方言家里的四合院走去。
“已经快一年时间没来了,这地方看起来一点没变。”朱老站在四合院门口感慨道。
上次过来还是方言和朱霖结婚。
现在过来,朱霖还有一个多月就该生孩子了。
“走吧,赶紧进屋!”老丈人朱光南招呼道。
方言也说道:
“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到了京城就到这里住,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朱良春说道:
“嗐,本来都没打算麻烦你们的。”
方言说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一家人。”
推开四合院的木门,院子里的喧闹声就涌了出来。
家里小孩子在院子里追来追去的,看起来热闹的很。
朱良春看到小孩子就高兴,说道:
“哈哈,你这院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去年可没这么多孩子。”
方言看到赵正义和曾毓寻,这会儿两个男孩子玩的起劲,之前赵正义和小姑娘可没这么开朗。
看来小男孩儿还是得和小男孩儿玩啊。
这会儿家里其他人也看到了进院子的朱良春,立马都和他招呼。
朱良春高兴的一一回应。
朱霖正扶着门框站着,肚子早已经显怀,看到朱良春,脸上立刻堆起笑:“叔公,可把您盼来了!”
“哎,小霖身子重,快回屋坐着去。”朱良春上前,目光在她肚子上落了落,“这都快生了吧?可得当心些。”
“还有一个多月呢。”朱霖笑着往屋里让。
把朱良春领进正厅里面,方言让家里人招呼,然后就去厨房去了。
虽然很想问问医案的事儿,但是客人来了规矩还是要讲的。
先吃饭到时候再慢慢说。
很快家里人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一道道方言已经做好的菜。
方言则是继续在厨房里忙活。
在正厅里面,朱良春听着孟济民汇报着这一年时间的学习和工作情况。
那基本上都和方言分不开。
等到孟济民简单的把一系列的事儿都讲完了,方言也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都上桌吧,厨房里还有炖菜需要再闷一会儿,咱们先吃着!”
众人纷纷落座,宽大的圆桌上摆满了方言精心烹制的菜肴。
炖得软烂的红烧肉、清蒸的鲜鱼、时令蔬菜小炒、香酥的炸小黄鱼、还有特意为朱良春准备的几道口味清淡的南通风味菜,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朱光南亲自给朱良春斟上茶水,乐呵呵地说:
“良春叔,尝尝方言的手艺,他现在做菜是越来越好了,跟看病一样讲究。”朱良春笑着夹了一筷子清蒸鱼:
“嗯,火候正好,鲜而不腻,上次就试过他的手艺,这厨艺确实进步了。”
一时间,席间氛围十分融洽。
大家主要围绕着家长里短和即将到来的新生儿闲聊。
方言在旁边一边搭话,一边吃饭,倒是没急着说关于脑胶质瘤的事儿,现在大家正高兴呢。
等到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朱良春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刚才我听说,最近你在治一个脑胶质瘤的患者?”朱老对着方言问道。
方言放下碗筷,说道:
“对,回来的路上我还听陈师兄说呢,说您前些年治疗过一个。”
朱老点了点头:
“嗯,确实有一个,但是……效果不太好。”
“……”方言一怔,也就是说,这病朱老还是没处理好。
他问道:
“后面怎么回事?”
朱老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治疗后,病情没有发展,但是没有好转,所以最后病人还是选择做了手术,然后切除后十个月,人就走了。”
方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里那点刚燃起来的希望像是被泼了瓢冷水。
他原以为朱老能有什么独到的法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手术不是说位置太深没法切吗?”陈幼清在一旁插话,显然也记起当年那病例的棘手之处。
朱良春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嚼着:
“后来病人家里找了上海最好的脑外科专家,冒险动了刀,说是切了八成,但术后并发症来得凶,感染、脑水肿全找上了门,最后还是没扛住。”
他放下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时候我就说,这病就像老树生了蛀虫,要么眼睁睁看着它枯,要么凿开树心除虫,可树心一破,树也就活不成了。”
老胡在旁边听得直皱眉:“这么说,这病就没治了?”
“也不能说没治,”朱良春看向方言,“只是得认清楚,咱们能做的不是‘根治’,是‘续命’。让病人少受点罪,多活些日子,这就不算白治。”
方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过了几秒后,他问道:
“您最后是用什么思路调的方子?”
朱良春说道:
“攻补兼施,先用虫类药破瘀搜毒,等痰瘀散了些,就加黄芪、当归补气血。就像打仗,先派精锐冲阵,再调粮草跟上,不然病人身子骨根本扛不住。”他想了想又道,“你那个病人若偏虚,记得把苦寒药减些,多用些山药、莲子健脾,脾胃好了,药才能受得住。”
方言摸了摸下巴,他没有回应,而是在思考记忆中1993年陶广正的治疗逻辑。
这时候孟济民在一旁问:“师父,那针灸能用吗?”
“能是能,但得选对穴位,”朱良春道,“百会、风池这些近部穴得用,再配个足三里补气血,只是针不能深,手法得轻,不然容易引邪入里。”他看向方言:
“你针灸得了老程的真传,比我精,这方面你自己拿捏。”
方言点了点头。
一旁老娘听到事情比想象中的难,一时间也有些担心起来。
她说道:
“那……那慧媛那情况,还能不能治好啊?”
方言听到老娘的话,说道:
“这个事儿还没有定论,反正我肯定尽力。”
这时候陈幼清又好奇的对着方言问道:
“对了,你现在手里这个病人,是怎么治疗的?”
方言回过神来,说道:
“用了个古法叫‘九窍引冰法’,就是把体内郁结的痰瘀毒热往下面导引。”
“药主要是芒硝、牛黄、冰片加鲜竹沥,点在头面九窍和舌下,下面配合芒硝水坐浴,形成通路。但她身子太虚,用药时我们加了大剂量的黄芪、白术、当归尾托底护正气。”
“就这样,用药后还差点出大岔子,病人当时气促脉乱,多亏海灯大师及时稳住了局面。现在瘀毒倒是排了七七八八,脉象也回来了,正用黄芪汤和米油粥慢慢养着恢复胃气。”
“后面考虑加经络导引术进一步疏导,还等一位家传九代擅长脑病的大夫从XJ赶来,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PS:更完这章还欠大家1000字,今天冇了,明天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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