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病房中,两名医生看着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韦德州长,盯着看了那么一会之后,随后离开了这。
韦德家族已经被认定为涉嫌多起犯罪活动,州法庭已经批准了对他们的搜查和逮捕,一些“受害者”也开始出现在媒体面前,叙述他们被韦德家族迫害的过程和事实。
处于风暴漩涡中心的韦德州长,却还平静的躺在病床上。
如果这一刻他是有意识的,可能他更希望自己能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
至少那样他还能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过了十几分钟,来了一名男护士,他推开门来到了床边,盯着韦德州长看了一会,然后拔掉了维持他生命体征机器的电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在查房时,医生发现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韦德州长,并上报了州政府和警察局。
在随后的调查中被认定为意外事故,医院方面不承担任何的责任……
“真是一个废物!”,自由党的党鞭勒紧了手中的缰绳,让他骑着的马停了下来。
自由党的党鞭如今随着自由党的上台执政,已经成为了联邦排名前列的政客。
党鞭这份工作,赋予了他很大的权力,而且作为“国会多数党党鞭”,他对一些提案有着很强的干预能力,可以说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上。
以前的他只是一个小角色,但现在,他不一样了。
在他周围还有一些人骑着马跟在他的左右,现在的党鞭是一个老家伙,也是大地主阶级,有自己的家族农场,并且小时候有在农场生活的经历。
他喜欢骑马,特别是骑好马,也喜欢自己培养好马去参加比赛。
虽然他的赛马不一定能够拿到什么好名次,但是最近突然想要和他培养的那些赛马配种的人多了起来。
这也让他现在只要有空,就会骑着自己的赛马到处转一转。
联邦并不阻止政府官员经营生意或者做投资,像党鞭现在这样通过赛马配种获得利润的,更在许可的范围之内。
至于有多少人是真的想要他那些跑得不怎么快的赛马的血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跟在他身边的人们脸上都带着愤怒的表情,他们知道党鞭说的是谁,刚才他们就在谈论韦德州长这件事。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算得上是自由党这边对瓦解社会党在国会内顽固意见分子的绝好手段,但偏偏被韦德州长破坏了。
党鞭对此非常的不满,大好的局面因此丢失,骂几句才能让他舒服一些。
他骑着马来到了马厩边上,翻身从马上下来,立刻就有驯马师过来牵住缰绳。
党鞭抚摸着爱马柔顺的皮毛,督促着驯马师尽快把它送回马厩里。
现在太冷了。
其他人也大致如此,他们的马都被送入了马厩中,这些马就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马,只能说一般。
“我听说有一个马场最近拿了一个冬季比赛的什么冠军。”
“联系一下他们,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这几匹马都送过去让他们调教一下,顺带着看看能不能让配个种。”
他对于好马的追求就像是一些男士对于现在那些不断涌现的豪车的追求,越是豪车,越是能让人爱不释手。
当然他并不是专门从事赛马和配种生意的,他肯定不能像那些专业的马场,有着全套的设备和驯马方法,他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马场,能让自己消遣的玩一玩。
在一旁站着的管家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我马上就让人去联系。”
随后党鞭带着其他几个人去换了一套便装后,坐在了马场的房子里开始聊天。
聊最近联邦政局的一些变化,聊内阁,聊国会的一些事情。
他们最近遇到了一个有点棘手的麻烦。
之前联邦调查局局长罗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从那个位置上消失了。
随后社会党的总统提名了一个新的联邦调查局局长,国会那边通过了,所以这名属于社会党阵营的调查局局长就成功上台了。
原本波特总统打算在他上任之后,把这个位置换成自己人,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国会那边很大概率不会通过这个要求,所以这就变得棘手起来。
联邦总是在搞分权,总统提名,国会审批,或者国会提名,总统签字,总之他们不会把权力都集中在一个人或者一个部门的手里。
有时候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比如说前些年社会党执政的时候,国会和总统府都是他们的人。
但是有时候,又有一点意义,比如说现在。
自由党虽然是多数党但他们做不到国会提案一刀切,这就代表着只要社会党不妥协,联邦调查局局长就没办法更换人选。
总统可以提名,可国会不通过有什么办法?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国会是肯定不会允许通过的,这就预示着联邦调查局局长会在这个位置上待上一段很长的时间!
联邦调查局是中央集权下的新产物,社会党总统和国会赋予了联邦调查局很大的权限,现在想要收回这些权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落在社会党手里,自由党这边肯定不会满意。
“……波特的想法是我们重新成立一个部门,在职权范围内和联邦调查局有一些重合的地方,这样我们可以把一些事情交给新的部门去处理,而不是让联邦调查局插手。”
“这样做能避免我们在一些敏感问题上,有可能会把一些把柄送到对方手里,或者他们拒绝为我们的一些麻烦处理后事。”
其他几名政客也都纷纷迎合着,“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也有一些问题,成立新的部门的人手从什么地方调动?”
“还有国会那边会不会驳回这个提案?”
党鞭点着头说道,“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另外一个麻烦,要想办法找到能够和社会党交易的东西,所以你们也可以想一想,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他们迫切需要,但不会影响我们平衡的东西,拿来和他们交易。”
正在说话间,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马场那边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他们这几天就会来把马运走,并且在开春之后送回来。”
党鞭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这些马送到专业的马场去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法。
现在的天气太冷了,不太适合骑马,不管是马受不了,还是他都受不了。
他在这里的马场毕竟只是一个私人性质的,不那么专业,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而且顺带着还能白嫖一匹冠军马的血统,他怎么算都不吃亏。
至于配种收费?
这点他一点都不担心,他都没有找对方要钱了,那些人还敢向他张口?
“注意一下安全,别把我的宝贝们弄伤了,安排人和他们一起去,等处理好之后再回来。”
管家很快就去安排,而他们也开始围绕着如何成立一个新的执法部门这件事讨论起来。
作为多数党党鞭,他有在国会督导提案和表决的资格,所以说这件事最终还是要他配合推动。
马场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的确如党鞭所想的那样,他们深感荣幸,甚至是荣幸之至!
能够让执政党党鞭的马寄养在他们马场,这比花钱打广告更有效!
执政党的党鞭作为马场的老板们还是很清楚是什么分量的,他们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用了两三天时间,他们就抵达了党鞭的马场。
执政党的党鞭看着自己的那些爱马被装进专门的车厢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越是上位者,在某些问题上越是如此,他们宁愿去相信那些小动物,也不愿意相信身边的人,哪怕是关系很要好的人。
目送那些爱马的离开,党鞭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工作上,选举很快就要结束,新一轮的参议院席位变动也将要落下帷幕。
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把他的马的这件事暂时忘记的同时,蓝斯也在谈论这个马场的事情。
“这些马场有很多的员工,不同的区域内有不同的喂养策略,不管是下毒,还是直接嵌入进去干掉那些马,都很难不被发现。”
负责这件事的人正在和蓝斯通过电话汇报这件事,他们其实前段时间就找到了这个马场,也做了一些细致的调查,但是结果并不乐观。
专业的马场肯定有专业的饲养方案,不同的马厩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跨度还有点大,而且马多,人也多。
想要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把所有马都干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蓝斯听完之后想了想,“我们可以不考虑干掉所有的马,只是把他们最好的那匹马处理掉,那些冠军马,用来配种的之类的。”
“这些马的价值才是最高的,其他那些普通的马就不考虑了。”
电话另外一头负责执行的人点着头答应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难。”
蓝斯立刻拍板,“那就这么去做。”
在另外一座城市中,负责这件事的队长放下了电话,他揉了揉手腕,看向了桌子上一张平面图,这上面粗略的画了整个马场的平面,其中有几个地方被他用红笔圈了下来。
他对着周围的人招了招手,把他们喊了过来,“我和Boss谈过了,把这几个地方的马干掉,其他的不用管。”
这时有人突然说道,“我们可以放把火,马场里很多草料和木质结构的东西,现在是冬天,还很干燥,一旦被点着很快就会蔓延。”
队长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
伴随着任务的分配,这些人开始为行动做准备。
毕竟这里不是利卡莱州,不是蓝斯的地盘,他们需要做好各种应对的措施,然后才去实施。
一转眼就到了二月份,天气变得更冷了一些,路上的行人都变得少了很多。
一个运输车队从大门处进入了马场中,马场的几名股东聚集在这里,他们亲自接收了这些马,以表达他们对党鞭的尊重。
然后他们亲自带着这些马去了为它们专门腾空的高级马厩,确保每一匹马都会有专人很好的照顾,跟着这些马来的人拍了一些相片,才满意的回去。
“这件事要宣传起来,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党鞭的马寄养在我们这里,我们有最好的设备和驯马师,还有最好的赛马!”
另外一名股东问道,“他还送了两匹母马过来,说是想要配种,我们应该收他多少钱?”
之前说话的大股东忍不住骂了两句,“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装着什么不属于那的东西?”
“这不是一个更好的宣传方式吗?”
“连党鞭都需要我们的赛马血统,还有比这更值得信赖的广告?”
“不收他任何费用,确保这两匹马产下健康的小马,明白了吗?”
几名股东都认为没有问题,这件事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晚上,等马场的工作结束之后,大多数工人都离开了这里回到宿舍里。
只有极少数马厩里有一些驯马师还没有走。
在夜幕的掩护下,蓝斯的人已经进入了这里。
“今天他们又运来了几匹马,而且看上去这些马很特别,股东都出现了。”
说话的是一名提前以临时工身份潜入这里的家族成员,他把今天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它们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潜入的卧底说了一个马厩的编号,这些高级马厩都集中在差不多相同的地方。
队长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那就一起处理掉。”
在这名卧底的带领下,以及夜色的掩护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些高级马厩之外。
这些马厩的门锁并不是锁死的,只是搭上去的,因为每天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如果来回锁的话会很麻烦。
马厩里的灯没有全关,还保留了两盏,让人能大致看清楚这里的东西。
当队长提着手枪进入马厩的时候,这个马厩内的几匹马立刻就苏醒了过来。
它们看着队长这个陌生人,眼睛里透出了一种警惕和不信任,这些马也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暴躁起来。
它们不断踩踏地面,甚至还有一匹马发出了嘶鸣声。
但下一秒,一切就都平静了下来。
不算太远的地方,还没有睡下来的驯马师突然抬头看向了马厩的方向,那是他负责管理的地方,他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听到刚才有嘶鸣声了吗?”,他转头看向了同宿舍里的同事。
他的同事已经缩在了床上,冬天的马场很冷,虽然房屋并不透风。
“有吗?”
“没有吧?!”
“可能是你听错了,或者是老鼠什么的,你知道,现在是冬天。”
冬天的马厩里是有暖气的,这也导致了一些小动物喜欢往马厩里钻,比如说最常见的就是老鼠。
有的老鼠会惊动那些马,所以偶尔发出一些嘶鸣声音也很正常。
被惊动的驯马师有些犹豫,还是躺了回去,“可能吧。”
毕竟,刚才的声音似有似无,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此时在马厩中,队长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马匹后,把手枪放了起来,随后从腰上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蓝斯在和他谈这件事的时候,还交代给了他一个小任务。
那就是把所有杀掉的马的脑袋切下来,然后摆放在一起。
虽然队长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作为家族的首领,他还是服从了蓝斯的这个要求。
今天晚上的那些马厩似乎并不太安宁,已经躺在床上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驯马师又猛的坐了起来,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脸上再次露出了惊疑的表情。
睡在对面的同事翻着身又含糊不清的问道,“又怎么了?”
他起身的动静比较大,可能惊动了对方。
“我好像听到有马在叫。”
他的同事撇了撇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你太敏感了,我怎么就没有听见?”
怀疑,不安,一旦在心里扎下根,开始发芽,在彻底铲除它之前,它就会一直生长。
这就像是你刚离开家来到楼底下,脑子里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在离开家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锁门了一样,不回去亲眼看一下关闭的房门,哪怕是离开了小区,最后还是会忍不住回去看一下。
驯马师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已经睡不着了,他起身披上了衣服,他非要去看一眼才行。
在他离开宿舍后,他的同事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蒙着头继续休息了。
驯马师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需要相当的体力,而且现在是冬天,有些工作不像是夏天那么好做。
与其浪费时间去看看那些马,不如多睡一会。
马场有很多驯马师,老板们不会因为你晚上比别人更负责,就多给你一点钱。
反正都是拿一样的钱,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麻烦?
真是闲的!
十几分钟后,马场中传来了尖叫声,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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