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们不是说了吗,锚点的充能已经近半,足以发动禁锢那个魔头的法术!”
“可为什么他还是能够展现出那可怕的力量?!”
卡匹托尔山,朱庇特神庙,悄然间这里已经换了主人。
面具三人众在暗地里取代了大祭司的地位,篡夺了这座属于罗马至高神的庙宇。
现在,他们正在一间连大祭司都无权进入的密室内,直面阿尔比努斯的怒火。
皇帝非常愤怒,也非常恐惧。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兢兢业业的努力,玩命的建造舰队,扩充军团,发动一次又一次殊死的冲锋与死斗,终于把那该死锚点充能到了接近一半,满足了发动除魔法术的条件。
当得知这件事时,阿尔比努斯皇帝可谓是欣喜若狂。
他赶忙调集帝国所有舰队来意大利集合,准备在墨西拿海峡上彻底摧毁那个傲慢的魔鬼。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墨西拿海峡传来的不是胜利捷报,而是全军覆没的噩耗!
“八万水师!五百艘战船!还有你们口中‘坚不可摧’的铁甲舰!就这么没了!那个魔鬼明明该被禁锢力量,为什么还能徒手撕碎我的精锐?你们到底在撒什么谎?!”
居中的黑袍人缓缓抬起头,白色面具后的目光透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沙哑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
“奥古斯都,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从未说过,那屏障能剥夺他经年累月锤炼出的武技与体魄。‘时空之锚’压制的是‘异常’,是那些本不该属于此世规则的力量——雷霆、驭使神兽、乃至他麾下军队那不合常理的士气与耐力。至于他本身的力量与技巧……那依然属于‘凡人’的范畴,quamvis in apice sita(尽管已至巅峰)。”
“凡人的范畴?!”阿尔比努斯几乎要气笑了,他指着南方,声音因激动而尖利,“你管那叫凡人的范畴?一个人赤手空拳,在甲板上击溃我上百名最精锐的士兵,打碎钢盾如同撕碎羊皮纸!如果那是凡人,我们是什么?蝼蚁吗?!”
“正是如此。”右侧的黑袍人冷冷接话,面具后的目光毫无波澜,“在真正的伟大面前,凡人与蝼蚁并无区别。奥古斯都,您应该庆幸,我们至少剥夺了他最可怕的那部分力量。否则,今日您面对的,将不是一场海战的失利,而是整支舰队在雷霆中化为乌有。”
阿尔比努斯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勉强保持着一丝理智。他知道这些黑袍人说得或许有道理,但那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感觉,以及深不见底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嘶哑地问,“我的舰队损失过半,汉人在西西里站稳了脚跟,北非和巴尔干也岌岌可危!你们承诺的‘纠正’呢?难道要等到汉人的兵锋踏上意大利的土地,等到那个魔鬼亲自站在卡匹托尔山下吗?”
“时机即将成熟。”
居中的黑袍人向前一步,密室内摇曳的烛光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仿佛某种蛰伏的巨兽:
“锚点的能量正在加速汇聚,你们在各个战场上展现的勇气,抛洒的热血,全部都不会白流。”
“奥古斯都,你看到了吗?”黑袍人手中突然再次变出了那个菱形的晶体,“锚点的充能已接近八成,这都是你们上次大战中的努力。”
阿尔比努斯的目光被那晶体牢牢吸住,只见其内部暗红色的能量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几乎要溢出表面,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他确实能感觉到,这东西蕴含的力量比海战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但是.这还不够!”
阿尔比努斯艰难的吞咽了一口:“他马上就要来了,意大利的本土已无多少可用之兵,他南北夹击下,我们不可能挡住他的攻势。”
“不要紧,你知道这八成意味着什么吗?”
左侧的黑袍人突然站了出来,桀桀怪笑一声:“我主的荣光即将再次普照大地,奥古斯都,你很快就能亲眼见证!”
话音未落,他周身黑袍无风自动,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密室。那枚旋转的黑色晶体仿佛受到牵引,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红能量流如同毒蛇般窜出,注入黑袍人体内。他原本模糊的身影骤然变得凝实,白色面具下的双眼爆发出骇人的红光。
“禁锢……松动了……”
黑袍人张开双臂,感受着久违的力量在体内流淌,发出满足的叹息:“召唤雷霆,不过是他窃取我主的威能罢了。”
“现在,是时候让他们也尝试一下,何为上天的惩罚了!”
他猛地转向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皮质地图,目光锁定在北非迦太基故地附近的一片广袤沙漠区域。那里,正是关羽军团与罗马守军激烈拉锯的战场。
“就让那片燃烧的沙漠,成为献给主人的开胃祭品吧!”黑袍人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缭绕着不祥的黑红色电光,隔空点向地图上的那片区域。
与此同时,北非,锡尔提加沙漠边缘,汉军前锋大营。
关羽正与张飞、于禁等将领商议下一步进攻计划。连日来的沙漠作战让汉军疲惫不堪,虽然凭借精良的装备和严明的纪律占据上风,但罗马守军依托绿洲城镇和熟悉的地形顽强抵抗,进展缓慢。
突然,营帐外传来一片惊恐的喧哗,紧接着,整个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种诡异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迅速蔓延,顷刻间覆盖了整片天空,白昼化为诡异的黄昏!
“怎么回事?!”关羽凤目圆睁,提刀冲出营帐。
帐外的喧哗声已变成此起彼伏的惊叫,夹杂着帐篷撕裂的噼啪声与士兵被砂石砸中的闷哼,连坚固的中军帐都在剧烈摇晃,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掀飞。
张飞率先掀开帐帘,却在看清外面景象的瞬间瞳孔骤缩——本该是晴空万里的沙漠上空,此刻竟翻滚着一片浓黑如墨的沙暴!那沙暴不像自然形成的黄色洪流,而是漆黑如沥青,内部电蛇缠绕,隐约有暗红光芒闪烁,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的巨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大营碾压而来。
“这……这是妖法!”于禁失声惊呼。
狂风裹挟着砂砾,打在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远处的哨塔在沙暴中如同脆弱的积木,轰然倒塌。最可怕的是,那黑沙仿佛有生命般,专挑士兵聚集处席卷,被卷入其中的汉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砂砾磨碎了甲胄、刮烂了皮肉,转瞬化为沙暴中一抹模糊的血色。
关羽面色铁青,提刀冲出营帐,声如洪钟:“全军结阵!盾兵在外,长枪手护后!点火把,莫要乱了阵脚!”
然而,狂风的呼啸声盖过了他的号令,黑沙更是精准地扑灭了刚点燃的火把。帐外的士兵早已被这超越常理的天灾吓破了胆,阵型瞬间溃散,有人抱着武器往沙丘后躲,有人试图牵马逃亡,却被疾驰而来的沙暴轻易吞噬。
“三弟!带伤兵往东南方绿洲撤!”关羽挥刀劈开一道扑来的黑沙,刀锋划过空气时竟被砂砾磨出细小的缺口,“于禁!你领弓弩手守住西侧粮道,绝不能让军粮被沙暴毁了!”
“二哥!要走一起走!这鬼东西邪门得很,你一个人撑不住!”张飞双目赤红,丈八蛇矛舞得风雨不透,将身边几名被沙砾逼到绝境的士兵护在身后。
可话音未落,沙暴核心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一道黑红色的闪电如同活物般从天而降,精准劈在西侧粮道的栅栏上!木质栅栏瞬间化为焦炭,藏在后面的弓弩手来不及闪避,便被闪电与黑沙一同绞碎,军粮帐篷更是在高温中轰然起火,火焰被狂风一卷,竟也染上了诡异的黑色,烧得噼啪作响。
“不好!”关羽心头一沉。他征战半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这沙暴不仅威力惊人,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每一次冲击都精准命中汉军的薄弱之处:粮道、伤兵营、战马厩……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正俯瞰着整个大营,将他们的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冲到关羽面前,声音嘶哑:“将军!不好了!敌军来了,敌军杀过来了啊!”
原来,对峙的罗马军团眼见这诡异的沙暴席卷了汉营,顿时军心大振,竟趁着沙暴发起了总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不知是因为罗马军队的突然插入,还是因为这沙漠蕴藏的能量终于被放空,总之在两军接触的时候,那沙暴没再给众人添乱,而是无声无息的消散在空中。
但汉军遭此一击,显然已是阵脚大乱,士气低迷,被罗马人一路追杀,最终只能饮恨撤离。
漫漫黄沙上,只留下遍地汉军将士的尸骸与破碎的旌旗
大汉南路军的攻势,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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