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媛瞧她捂着嘴巴开怀大笑,一时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妹子有了好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自己本就是一个文静的小姐,和丁府的丫头都有些些生疏,除了父母哥哥之外,最亲的也就是身边侍女了。
前段时间听沈江说起锦瑟的事情,莫名的心疼这位姑娘,早就想见见她,今日见了果然十分投缘。
锦瑟听门外有些闹腾,她扭头道:“沈大哥好像喝醉了。对了,嫂子,据说这成亲父母都会给你们讲一讲房事,看看那春宫图,丁夫人也给你看了吗?”
丁媛媛小脸红彤彤的,听了她话,伸手戳了她眉心。
“你这丫头,才十四岁怎么就开始研究这个了?等你成亲的时候,自然也会有人跟你讲这些。不过依我看,跟本就不需要再说了,就看你送的这个玩意儿和画的这个东西,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简单!”
锦瑟一时语塞,她又没有亲人,谁跟她讲这些?她眉梢扬起,笑了笑。
丁媛媛又道:“锦瑟,你我姐妹相称吧,左右一句嫂子听的我很别扭,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媛姐姐如何?”
“媛姐姐?”锦瑟挽着她的手坐下来,“当然可以呀,我也觉得嫂子好别扭。”
“好妹妹,初次见面,姐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个手镯你戴一只,可以逢凶化吉。”
她从手腕上取下来一个玉手镯,锦瑟忙摆手,“别别别,我家里虽然不富有,可也坚决不会随意要别人的东西。我知道姐姐是一片好心,可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回赠的……”
丁媛媛板起脸横眼道:“什么富有不富有的,你我投缘,姐姐送你个东西护身又何妨?你还不把手收过来。”
锦瑟嘴角微撇,她穿越过来一路开挂?遇到的都是好人?
沈府、许家、青竹,现在又多了丁媛媛,可能真的是上天关照自己,把几千年之后的灵魂给带到这里来,没准儿自己就是救世主呢?没准儿她的人生从此就开了挂,前途一片光明呢?想想着日子还是很美好的!
丁媛媛瞧她呆着,直接抓住她的手,套了上去,左右端详着,微微一笑,“好看,你戴左手,我戴右手,感情好。”
锦瑟回神,盯着那闪闪发光的玉,咬着唇瓣抚摸着,呢喃道:“确实好看。那就谢谢媛姐姐。”
二人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锦瑟觉得一直待在新房里也不好,她和丁媛媛说了几句便拉开了房门出去。院子里的客人大都散了去,只剩下沈江平日里关系的好的几个哥们儿。锦瑟正思索着,要不要带着锦云走,金管家走过来喊道:“锦瑟丫头午饭可吃好了?”
锦瑟回头微笑着点头,“都吃好了,几位厨子做的菜也特别有味道。”
“那就好。那你休息着,我去安排晚宴。”
锦瑟倒想说回家,可见他匆匆忙着去了,吐了一口气,扭头就见沈老二喊道:“锦瑟妹子,你过来一下。”
锦瑟凝眉走下去,便见他抱着锦云,她轻声问道:“睡着了?”
老二挠头有点尴尬,眸子里带着点歉意,“我本想让他尝一下,哪知道扭头打了个岔,他就将喝了满满一盅,然后就……”
锦瑟心下一惊,忙伸手接过锦云,瞧孩子脸颊红红的,呼之不应,有些担忧起来。许君弈带着几分醉意,走过来道:“让下人们煮点醒酒汤,我带他去房里休息。”
锦瑟将锦云交给了许君弈,见他也有几分醉意忙道:“你也别喝了,带着锦云去休息一会儿,我去煮。”
许君弈点点头,昨夜确实没有睡好,还有点头疼,是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这离晚上还有两个时辰,足够他休息了。
锦瑟担忧的是锦云,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点酒很容易造傻子,现代的例子比比皆是,这古人也太不将这事情放在心上了。担心归担心,尽快解酒才是。她去了空间里拿了三十克葛花,煎成汤药,给许君弈和锦云端了两碗过去,剩余的分给了其他人喝。
她进去之后房门轻掩着,她呼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回应。刚走进房间里,许君弈忽然惊醒起身道:“谁?”
“是我。”锦瑟看到他人,将汤碗递给他,“你也喝一点,这个药解酒效果不错。”
许君弈微笑着点头,吹了吹后仰头喝完。帮着锦瑟将锦云抱在怀里,呼喊了一声后才将汤匙放在他唇瓣,勉强的喝了一些。
她侧脸看了许君弈一眼,瞧他面色泛红,不似醉酒那般红,于是伸手抚摸他额头,凝眉问道:“你不舒服?”
许君弈额头一凉,抬起眼皮看着怔怔地看着她,随即点头道:“感染了点风寒,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伸手去握她手,她率先将手给拿开,指着道:“不舒服就脱了衣衫睡好,合衣睡觉更不舒服。”
“哦。”他应了一声,将孩子放在里头,站起身子拉开了腰带,衣衫敞开们他忽然红起了脸,停住手问道:“你不避一避?”
锦瑟一听轻咳了两声,白了他一眼,“你里面又不是没有穿衣服!”
说完她还是不好意思的转身退了出去。
许君弈看着她背影,抿嘴笑了。
锦瑟呼了一口气,瞧瞧地去了空间里,拿了点感冒药出来,走进去直见他已经躺了下去,直接将手伸到他的嘴边。
“张嘴。”
许君弈不解,但张开了嘴巴,嘴里掉进去了粒药丸,来不及问她就将锦云没有喝完的药递给他。
“配合着喝了吧,睡一觉醒来身子就会舒服点。”她说。
许君弈心里一暖,冲她笑道:“谢谢。”
她没作声,看了锦云然后道:“云儿就交给你了,你们好好休息着,我过一会儿再来看看。”
“嗯,好。”
许君弈安心的睡了,锦瑟关好了房门出去。回到厨房后,丫头们都说那药给几个少爷和公子喝了,她应了一声便去张罗着晚饭。
中间她去了客房好几次,探了许君弈好几次的额头,没见退烧的迹象,大概是长途跋涉,风寒入了肺。她倒是瞧锦云脸色逐渐恢复了,反而他更加严重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并没有外面,直接去了空间里面,寻找更有效果退烧药。看到清热解毒的口服液,便拿了一盒出来,配合着热水温了温,才端进了房间里。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许君弈的肩膀,将他喊醒。
许君弈头重,伴着咳嗽,她一脸担忧拍着他的脊背将药碗递过去,“把药喝了。”
许君弈也没有问,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眉头皱起直接将那一口药给喝了。他这才问道:“这是什么药,喝下去之后一股清凉的感觉。”
“清热解毒的草药,要不要再喝点热水?”她问。
许君弈点头,她又起身去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你。”
许君弈将杯子给她,知道她不爱听这话,看向窗子询问道:“天色已经黑了?”
“刚刚暗沉下来,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晚饭还有一会儿才好。”她起身点燃了油灯,屋子里亮了起来。
许君弈摇头,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她走过去按住他肩膀,“干什么?要跟着一起去闹洞房不成?身子还没有好,别浪费我的药。”
许君弈仰头怔了一下,嘴角挂着笑意,将衣袍放在原地,拉开了被子又躺好。锦瑟什么也没有说,收拾了碗退了出去。
许君弈没有了睡意,只觉得心里很甜,多希望自己以后就这么病着,这样她就能多关心自己下。想到此他打了个寒颤,还是不要生病的好,人一旦生病不舒服,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他才不要像个病秧子,让女人照顾像什么样子?
锦瑟在前院子里忙着,沈老二、老三怕没有许君弈晚上不热闹,便去了四五个人。
许君弈听着院子里一群人吆喝着来了院子里,他坐起了身子,便听老三喊道:“君弈醒了吗?醒了就一起出去热闹热闹。”
“房间里灯都亮着,肯定起来了。”
“走走走,直接进去。”
他们闯了进去,许君弈背对他们系好了腰带,转身‘嘘’了一声。老三有些醉了,笑呵呵道:“天刚刚黑,你这脱衣休息,床上有谁?”
许君弈面色变了变,瞪眼道:“你又喝多了,胡言乱语了?床上不是锦云是谁?被老二给灌了那么多酒,一个小孩子哪里禁得起你这么折腾?”
老二尴尬的笑了笑,瞧老三跟着笑,毫不客气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看向许君弈,轻声道:“兄弟们等着你一起去热闹呢。”
“我这不是起来了吗!”他收拾好,扭头看了锦云一眼,又折回去弯腰笑道:“把你吵醒了?感觉如何?”
锦云伸出手直接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软软道:“清醒了,我也要跟哥哥们去热闹。”
“好,那就穿好衣服再出去,不然你姐姐瞧见了,肯定要骂我。”
老三笑嘻嘻地指着道:“倒像是一家人。”
“你闭嘴。”许君弈回头剜了他一眼,“你若再没个正经,哥几个就将你扒光扔大街上。”
老三嘴角抽了抽,知道他说的出来也做的出来,索性闭上了嘴巴。
锦瑟还想着给许君弈和锦云端两碗饭菜去房间里,就见到锦云衣衫整洁兴致匆匆的跑来了厨房。
“姐,我饿了。”他说。
锦瑟盯了他好一会儿,询问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没有成年之前不许喝酒,听到了没?”
锦云伸出小指头,“就喝了一杯,实在是那酒太烈了,可不是我贪杯。”
锦瑟戳了他额头,又舍不得狠心数落,语气软道:“从未喝过酒,突然喝那么烈的,你说你不醉哪里跑?”
“嘿嘿,好姐姐,我以后不喝了。”他往锦瑟怀里依了依,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他捂住肚子看着锦瑟不好意思的笑了。
锦瑟站起身子,将盛好的饭菜端下来,一边喂他一边问道:“君弈哥哥还在房间里休息吗?”
他摇头,“君弈哥哥被沈三哥拉去闹洞房了,他们说我太小,不给我去,便打发我来找你了。”
锦瑟眸子黯了一霎,微恼道:“烧都没有退去,就出来折腾,晚上再高烧绝对不去看望。”
锦云不解,眨眨眼睛盯着她,“君弈哥哥不舒服吗?”
“没你的事,快吃吧。”
锦云吧唧吧唧几口,一边吃一边观察着锦瑟的表情,看来有点恼怒,不知道君弈哥哥又怎么招惹姐姐不开心了。
晚上还留下了两桌的客人,大都是沈江朋友。锦瑟也没有帮着做几个菜,大都是站在一旁指导姜厨子如何做。饭菜上桌后,金管家就来请锦瑟去吃饭,她摇头谢绝道:“都是公子,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好坐在男人堆里?金伯伯快去招呼着,我等会儿给媛姐姐送点饭菜过去。”
“那我就去了。”金管家想想也是,那边几乎都是男子,她一个姑娘家坐着也确实不好,便没再劝。
锦瑟盛了点饭菜,端去了新房里。
丁媛媛瞧她来了,松了一口气呼喊道:“妹妹快来,你说这个玩意儿我怎么觉得不好使呢?”
锦瑟凝眉,寻望过去,她已经拆开了一个,还用手指头给撑起。
她忽然笑道:“就是你这样使用呀,怎么会不好使,难不成你自己去试了?”
“不害臊,我一个人怎么试?你说就是像这样?”丁媛媛将那东西套在食指上,还动了动做了个示范。
锦瑟觉得自己把纯洁的妹子给带的不纯洁了!她忙抓住她的手指,“媛姐姐,这个东西是要戴在男人的那个地方的,你别乱来。反正你都已经知道了,以后留着用吧。”
“以后?今晚不能用?”
锦瑟扶额,将那东西夺过去放在盒子里,“今晚是你们的初夜,这个东西用在初夜多浪费。干嘛还要隔着一层东西?我这个给你的意思,是要你以后用的。你可知道喝那些堕胎药或者是避孕药对女人的身子都是有害的,这个东西就是避免了这些问题。”
丁媛媛了然,点头笑道:“好,那就谢谢妹子了。”
忽闻外面一阵闹腾,锦瑟忙将那东西给收了起来。丁媛媛瞧她如此慌张,起身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锦瑟站在窗子边望了望,回头道:“闹洞房的来了,我得出去了。”
丁媛媛一听忙抓住她,“不行,你留下来陪着我,不然我害怕。”
“不怕不怕,他们不会太过分的,顶多就是想看你们亲亲嘴,嘿嘿,其实我也想看看。”她眨眨眼睛,食指尖对着戳一戳。
丁媛媛横她一眼,“你这是要跟着他们一起欺负我吧?不理你了。”
侍女敲门喊道:“小姐,一群人拥着姑爷来了,您做好准备。”
丁媛媛慌了,跺脚道:“我准备什么呀?”
锦瑟耸耸肩,摊手道:“不用准备什么,就看他们要如何玩了。”
丁媛媛忙坐了下来将那红盖头盖上,端庄地坐在了床榻边。侍女静秋站在一旁,锦瑟眉开眼笑,站在桌子前,盯着房门口。
房门摇晃了几下,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别挤别挤,门坏了。”
“各位大哥,绕过我吧。”
哗啦一声,锦瑟吓得退后好几步,房门开了,一群人却倒在了地上。她抿嘴笑道:“各位公子给我行了这么大的礼,不敢当不敢当,快起来。”
最下面压着的人是沈家三兄弟,只听他们一个个‘唉吆’个不停。她抬起头看到了最后面看笑话的许君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便站在了一旁,看着几位冲进了房间里。
“你还没掀盖头?快点拿起秤杆,从此称心如意。”
沈江被一群人怂恿着走过去,其实盖头早就掀了,丁媛媛见到了这些人肯定会害羞这才有将盖头给盖上,以免尴尬。
许君弈拉着锦云走进了屋子,站在锦瑟的身边。歪着头看着闹腾的几个人小声解释,“我是被老二老三从房间里给拉出来的,云儿可以为我作证。”
他低头,看着锦云,“你说是不是?”
锦云扬起头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很可爱。使劲儿点头道:“真的姐姐,我可以作证的。”
锦瑟扬眉了眉梢垂下眸子睨了他一眼,并未出声。就瞧她那表情,两人心下一颤,显然不信。许君弈轻咳两声,询问道:“你喜不喜欢这么闹腾?”
锦瑟看过去,沈江已经掀开了盖头,一群人吆喝着要让他们喝交杯酒,你推我让的,一会儿一对儿新人就滚到了床上。锦瑟掩唇笑了笑,其实还挺好玩儿的。现代她也没有亲朋,长二十几岁也没有参加过谁的婚礼,闹洞房这事情更是没有。所以就觉得很好玩。
许君弈见她笑了,自己嘴角也渐渐的上扬起来。
“等我大婚的时候,我要把媳妇儿藏起来,我一个人看就成了。”
锦瑟扭头看向他,笑容渐渐的敛了起来。许君弈唇角、眸子里都是笑意,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许君弈觉得,他如今的喜欢,就是多年之后最爱。
锦瑟回想起初见他时的情景,下意识呢喃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什么?”
锦瑟回神儿,地下头浅浅道:“没。”
“我都听见了。”他语气里掩饰不住开心之意。
锦瑟才又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你退热了吗?”
他故意将头靠近她,“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再碰一下看看?”
锦瑟扯了扯嘴角,伸手出了手,抚摸了下,迅速的拿开,“退烧了就好了,明早在喝点药吧。”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他笑了笑。
锦瑟扶额,越来越觉得这感觉不太一样了。也许从一开始就被眼前这如玉公子给吸引了,而自己还不知道。
许君弈瞧着无聊,拉着锦云扯了扯她衣袖,“走吧,这里没有好看的了,我们出去。”
锦瑟乖乖的跟着一起出去,许君弈仰头看了树梢的月亮,轻声道:“今晚的月色真美,要不要上去?”
他扭头,指着屋顶。
锦瑟还在发懵,他直接伸出手臂揽住她和锦云的腰,跃上了屋顶。
锦云惊喜的叫了一声,“我们上天了。”
锦瑟站稳了脚,小声道:“我们说话,岂不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还真应了那句‘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他们在屋顶上坐着说的话都传了出去,旁边的小户人家肯定能听见。
许君弈坐下来,怀里抱着锦云,睨了她一眼,语声并没减小,“我们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小声?”
锦瑟白他一眼,双手捧着脸,胳膊肘放在腿上看着那皎洁的月牙,忽然想起一首歌儿,扭头问道:“给你唱首歌吧。”
“嗯?什么歌?”
“屋顶。”她轻了嗓音,唱道:“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
她忽然停住,扭头看着他。许君弈正沉浸其中,忽然听到声音中断,疑惑地看着她,听他继续道:“……和我爱的人。”
“这个我喜欢。”他忽然有些后悔将锦云带上来了,要不然此时此刻肯定是要做点什么才好。
锦瑟含笑睨了他一眼,然后说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屋下嬉闹的声音。
这一晚上,他们闹腾的很久。锦瑟和许君弈一直坐在屋顶上,待那些人都散去,锦云睡着,他扭头看着锦瑟,问道:“困吗?”
锦瑟摇头,“还不困。”
“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将云儿放床上再来接你。你别乱动。”
她点头,视线随着他一起落了下去,他仰头看了一眼,便带抱着锦云回了客房,安顿好之后才关上了房门跃上了屋顶,从客房飞到她坐的屋顶。
“飞檐走壁,还是头一次见。”她微笑着站起来,许君弈怕她摔了,牵着她的手。
许君弈将她拉到了身子,向四周看了看,轻声道:“这里的夜景不好看,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京城看夜景。”
她一听抽出自己的手,直接拒绝道:“不去,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没有打算去其他地方。”
许君弈咬着唇瓣盯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锦瑟有点冷抚摸了手臂仰头道:“我们下去吧,这里太冷了,你还不能吹风。”
“好。”他往前一步伸手揽着她的腰,跃了下去,落地后她就从许君弈怀里退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新房,今晚那红烛要燃一晚上,然后红帐内……
她忽然笑出声,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大男人,于是捂着脸看他一眼,快步走在前面。
许君弈跟在后面,她那模样分明是害羞了。他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新房,明白了点事情,朗朗的笑出声,阔步前往房间走去。
锦瑟总算是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美梦,直接笑醒的。醒来后天还没亮,于是又睡下了。
翌日一早,沈江带着妻子去给爹娘敬茶,走到门口看到金管家询问道:“君弈和锦瑟妹子昨夜没有回去吧?”
金管家摇头,“他们在偏院的客房里,还没起来。”
“哦,没事儿,等锦瑟妹子起来了,我要好好询问一番。”
丁媛媛红着脸,扯了扯他的衣袖,温顺道:“夫君,妹妹又没有做错事情,你何必动怒。”
沈江拉着她手,笑道:“我倒是看错这个丫头了,居然把我娘子给带坏了,不行,这事情我要和君弈说说。”
“什么事情要跟我说?”许君弈脚步轻盈,来了前院就听他要跟自己事情,于是就出声询问了。
丁媛媛委屈地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说。沈江回头安慰了下,然后勾勾手指将许君弈喊到了一旁,两人嘀咕了好久。
所以锦瑟来的时候,许君弈才会用很怪异的眼神儿看着她。
丁媛媛一早上也没来得及和锦瑟说上话,一直到走的时候,锦瑟还在纳闷,今天的许君弈很奇怪。
准备回家的时候,她去集市上买了油布,回去做大棚用,便放在马车上。
许君弈本想说什么,可见马夫和锦云都在,他只能将事情给压制住。他腰间还装着沈江给的一包东西,他很是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听了沈江的解释,他自己不得不红着脸。
锦瑟上下将他看看,疑惑问道:“今日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有。”
她蹙眉,“没有你为何如此怪异的看着我?一大早就开始了。”
许君弈扬起了眉梢,“孩子和其他人还在,我暂且先不说,等没人的时候,我在好好问问你。”
锦瑟听了他话,心里一紧,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可许君弈避而不见,闭上眼睛斜靠在一旁。她前思后想,了然点头。肯定是昨夜沈江的丁媛媛的事情,所以今早他才会如此怪异的看着自己。
回到了村里,马夫回了县城,他打发了锦云,拉住想要跑的锦瑟,从怀里拿出了东西,询问道:“这个,是什么?怎么用的?”
果然,他手里拿着的就是***!
她语塞,捂着眼睛还偷偷的看了一眼,随即放下手大声道:“这个就是***,是之言姐姐给我的,这个东西用处可大了,还能……”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扯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听不下去了,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之言身上去。
许君弈嘴角狠狠地扯了扯,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模样完全就是等她说清楚。
锦瑟妥协,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手臂也没有他手臂长,她只能嘟着嘴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其实也就一个用处,就是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你还要我说什么呀?”
许君弈挑眉,笑而不语。
锦瑟面色一沉,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他却从怀里拿出了当时她画的图!
“喂!这个给我,羞死人了,沈大哥怎么把这个你了?”她恼羞成怒,上去夺又夺不到,索性捂住了脸一边进屋一边道:“太欺负人了,我再也不要搭理你了。”
许君弈转过身子,就知道她躲在门口后,从门缝里偷着看。他笑容满面,漫不经心的将那画给折叠好,然后收了起来。含笑对着门说道:“这个东西我留着了,等着以后娶媳妇了正好用上。”
“噗嗤!”锦瑟鼓着腮帮子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来,她从门缝里瞪了他一眼。瞧他转过了身子,闲庭漫步往回走,她颓废地靠在门后,仰头看着房梁,“真是作孽啊。”
许君弈站在自家院外顿了顿才伸手将院门推开。
许大娘正在洗衣服,听到声音后抬起了眸子,看到他出现在眼前,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诧异喊道:“君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给家里捎信?”
她又惊又喜,忙将手给擦干,听他喊了一声‘娘’,她扭头对着屋子喊道:“他爹,君弈回来了。”
许村长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匆匆出来,看到他后凝眉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君弈面色淡然,轻声道:“沈江兄弟昨日成亲,我是回来贺喜的。当时走的匆忙也就没有和你们说。”
“哦,这么说昨日就回来了?”许村长问。
“前天晚上回来,昨日也忙着接亲,没有回来。”他踏进了屋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许大娘和许村长互相望了望。许大娘反倒不安起来,他走过去询问道:“那你也见到锦瑟那丫头了?”
许君弈润了嗓子,回头应了一声。这一声应的许大娘心里更是不安了,踟蹰半响才缓缓问,“那,那丫头跟你说了什么吗?”
许君弈平静的眸子里有了些波澜,放下了水杯看向他们,唇瓣一张一合,语气很平和,“爹、娘,我昨日询问了小丫头关于信笺的事情,这几个月一直都没有收到她的回应,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忍不住就询问了,她说并没有收到我的信,这是怎么回事?”
许大娘双手攥的一起,突然被问起有些紧张。许村长斜了一眼自己媳妇,瞧她回答不上来,于是道:“哦,是这样的。信,我和你娘收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京城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应该被儿女私情给绊住脚,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收了起来。”
许君弈心里有些恼怒,但是并不想表现出来,他反而很平静的应了一声,然后伸手道:“那信呢?”
“没了。”许大娘直接承认,“你别怪你爹,是我让你爹不要给锦瑟送去的。君弈,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而且,娘也和锦瑟那丫头说了,信上不都写的清清楚楚吗?她根本就不屑嫁给你,当初娘可是询问清楚了,如果那丫头心里也有你,哪怕做个小妾也会愿意的,可她……”
“娘!”
许君弈突然打断她话,许大娘一怔,不置信地看着他。从小到大他可没有这么不礼貌,如今为了一个乡里的丫头,这样跟自己说话,便委屈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许君弈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儿子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数。我今日敞开话跟你二老说,锦瑟那丫头我是真心实意喜欢,并不是今日喜欢了明日就不喜欢了。我是真想娶她为妻的。”
许大娘泪眼朦胧,拿着帕子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声‘责备’的语气中缓过神儿。
许村长点点头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你也误会我们了,我跟你娘只怕你只是一时的喜欢,到时候把人家姑娘娶了回来,又冷落了,你说这不是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吗?”
许大娘诧异地看着他,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这个时候却又这么说?
这话许君弈听着心里还算舒服一点,他轻笑道:“爹,我相信自己不是一时的喜欢。以后我和锦瑟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插手了,若你们一直在中间插手,我跟她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那丫头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我相信十六七岁时的喜欢,待到鬓如霜时依旧能够牵着她的手,坐在庭院里看星星看月亮,看子孙满堂。”
许大娘实在是忍不住了,哽咽道:“可是君弈,你们的身份相差太大,她一个乡下丫头怎么配……”
许君弈有些不耐,再次打断道:“爱情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意。只要她愿意,我可以陪她永远住在着山野里,当一辈子的山野村夫。”
“你……”
许村长拉着她,劝解道:“儿子刚刚到家,你就别说这些话了。”
许大娘只能把一肚子的委屈咽进肚子里,擦了擦眼泪道:“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当父母的只能依着你了,只要你喜欢就好。但是当个山野村夫这件事,你的身份不允许,所以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不要伤了父母亲的心。”
许君弈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不想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又哄道:“娘,儿子回来这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可想你煮的饭菜了。”
许大娘破啼而笑,看着他轻笑道:“真想还是哄我?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既然想了,娘就去给你煮饭吃。”
“哎,我去换套衣裳帮你烧火。这衣袍还是沈家让我帮忙接亲,按照尺码给我准备的呢。”他边说边进了屋子。
许村长这才将妻子拉在一旁,叮嘱了一些事情。看他出来,笑呵呵道:“你快别洗了,给儿子做饭去吧。”
“哎。”
许君弈换了黑色花纹袍子,就算换上了那干农活的衣衫,依旧是贵气逼人。
许大娘在做饭,许君弈就坐在灶门前面,帮着烧火。她心情好了点,询问道:“那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他说。
许大娘抬起眼皮看向她,复语道:“不走了?是什么意思?”
许君弈就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完后惊愕道:“这么说,她都同意了?”
许君弈点头,“她给了两年的时间,两年后必须要回去。所以这两年,我会一直陪在你和爹身边。”
许大娘最终妥协,既然是‘她’的意思,她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许大娘见他面色不太好,还有点咳嗽,于是就让许村长去山上挖草药,他路过锦瑟门前,看到烟囱冒烟,只见锦在门前玩耍,本想去询问询问,可想到了许君弈说的那一番话,只好转身就走。
锦云瞧见了,大声喊道:“村长伯伯,您要去哪里?”
许村长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笑眯眯应道:“我去挖点草药。”
锦瑟听了站在门口听锦云又说道:“君弈哥哥的风寒还没好吗?这两日一直在喝姐姐煮的草药呢。”
“是吗?”许村长转身向院门走来。
锦瑟拿了口服液还有治咳嗽的药,全部都放在了碗里,然后端着出来。笑着喊道:“许大伯,这个药您端回去给许公子喝了吧,用不了几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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