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州贫民区,特利场。
“啊哈哈哈!我淘到宝啦!XT-890悬浮机的动力引擎”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托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引擎,笑声响彻九霄。
“大哥哥,可以给我看一下吗?”身后,一个男孩戴着兜帽,只看得见他诡异的笑容。
“走开走开!小屁孩要这东西来干嘛?”男子托着自己的战利品,摇摇晃晃地离准备去。
没走几步,男子好像见到了他的同伴,大声招呼着要他们过来向他们炫耀,但当所有人到齐的时候,他却只能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黯然落泪。
男孩缓缓绕过那座被拆迁队毁得一干二净的地皮,来到旁边一条不引人注目的小道。
“晙!有什么收货吗?”庆倒挂在树上,白色的背心下摆,露出肚子。
“笨蛋就是笨蛋,明抢他们追不上,暗偷他们也发现不了。”晙摇晃着手中的引擎。
“哇!XT-890悬浮机的引擎?!虽然有些过热的迹象,但换个甲片就解决的问题!那些城里人怎么想的?!”庆落下身子,抢过引擎开始上下打量,心想这种东西一定能卖出上次那个管家机六七倍的价格。
庆在手里把玩了几分引擎,树荫下,晙感到有一丝不同于自然和谐的味道。
“嘻嘻!晙!来比赛!后到的帮忙值日!”庆一把将引擎甩在晙的怀里,转身就朝阿卡迪亚教堂奔去。
晙接稳了引擎,毫不犹豫地冲向终点。
“笨蛋!跟在我后面吃落叶吧!”
“白痴。”
“来追我啊!哈哈哈!”
......
锦手持笤帚,小心翼翼地将秋季地上的枯黄堆积在一起,螺城一座座小山包。几只小鸟滑过枝头,俯冲进那些松软的枯叶里,叽叽喳喳的,毫不在意一旁满头黑线的锦。
“你们这些小东西......”锦微笑着,没有生气的打算。
秋风将零散的色调打成一个个旋,盘旋在锦和这些小巧的生命之间“你们还真是悠哉啊。”
“锦!!快!当裁判!!”响天动地的呐喊声,惊走了嬉戏的小雀,震散了头顶盘旋的舞叶。
庆这次相当卖力,声音传来没多久,人就冲出了枝杈,以完美的姿态落在教堂的围墙上“哈哈哈!这次我一定赢了对吧!”
“是是是,你赢了。”锦重新挥动笤帚,将那些被破坏得不堪入目的小山包重新整理起来。
庆在围墙上手舞足蹈的,每一个角度都在炫耀他胜利的自豪,锦拿这个沾沾自喜的小子没法子,只得继续自己的工作。
过了几分钟,庆开始不耐烦了“搞什么?晙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过来?这不应该啊?”晙的迟迟不至让庆显得焦躁。锦在一旁显得事不关己,但嘴角却隐含了一抹嘲笑。
“瑟琳姐,看我说的没错吧?他又来了。”树荫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出现在视线内,秋叶抹开了他们的面纱,是晙和瑟琳。
“庆啊,看样子不让你抄圣经抄上个百来遍,你是记不住什么是教条不可逾越对吧?”周末,瑟琳姐不用上班。三人缓缓走进教堂大厅,独留庆一人在外苍茫萧条。
卡里奥端起杯中的粗茶,细细品味,晙在厨房里负责洗碗,锦和瑟琳则在整理餐厅的其他卫生,不远处的图书室里,幽幽的抽泣声断断续续,那些书的精灵尽数逃离了这间被“占领”的图书室。
第二天,芥末三兄弟上了集市,依旧的讨价还价,不变的城管追逐,意料之中的大获全胜。然后,菜市里的聚众打牌,三人稳坐牌神位,孩子们和杨禹被赶来的瑟琳臭骂一顿......
日子还在继续,三人以自己的方式玩转了整个鹭州港口。不同的,港口不再会有什么擂台比赛,山顶没有了什么有着变态院长的福利院,晙也再没见过什么善良坚强的混血小女孩......
日子回归日常。
......
沃海省,保护区。
“不要开玩笑了!相成!”一个西装革履的官员拍着桌子,食指直指对面一个消瘦阴翳的男子“你想要用一群怪胎来组成什么东西我不管!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天真!会使当今混乱的局面火上浇油!?战火好不容易平静了些,你难道想再掀风云吗?!”会议厅天花板上的吊灯静静地悬挂在众人头顶,在场数十名议员,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反对这个情绪激动的参议员,他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追求的,不是暂时的战火停息,是真正的和平!”相成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尖锐的目光贯穿了所有人的内心。“只是一昧固步自守,是得不到真正想要的!就像科学需要勇于实践,才能有所创新!他们顺应时代而生!为什么不让他们物尽其用?”相成杵着手杖,起身俯视这些反对他的议员,仿若屹立在众人之巅。“你们的做法只是在浪费资源!阻碍人民追求和平罢了!”说完,相成转身欲离去。
铿锵的声音激怒了每一位在场人士,原本安静的会议厅顿时鼎沸,各种反对的声音接踵而至,但都饱含了对这位趾高气昂的议员的不满。
“相成议员,请问如果我批准了,谁来负责呢?不会是你吧?冒昧一句,凭你的情况,恐怕我不能放心。”主席上,双鬓斑白的,身批军绿色大衣的老议员出人意料的冷静,下面的官员每一个都在为他那种“这件事有可能”的发言感到无法想象,但谁也不敢出声反对。
“将军,只要您能够批准,我绝不会让任何除了敌人之外的任何人失望的!”
“我没问你这个。”话语刚落,将军身边的两个侍卫已经端起手里的枪械。
骤然间,两人眼前一缕青烟飘过,金属砸落在地上的声音接连响起,侍卫迅速扣下扳机,但从枪口喷出的只是弹药卡壳的咔嚓声。检视这两把全自动武器,上面竟只剩下一个平整亮丽的横截面,切断的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侍卫跌坐在地上,除了将军,所有人惊愕地望向相成,此刻他身边多了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白发黑衣,一个褐发体恤。
白发少年手里舞动着荧光色的刀具。“我来负责”,声音黯淡,平静,充斥了不屑。门口,那个病怏怏的男孩正允着一根棒棒糖,看戏一般看着这些剑拔弩张的大人。
一干惊愕的眼神下,四人缓缓离开了会议厅。
战争的目的必须是为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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