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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第六章,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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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收拾完了,到睡觉的点儿了,一家人都非常自觉地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因为他们清楚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呢。

    ......

    午间,人潮人海的集市上,叫卖声,砍价声此起彼伏。这种地方虽然不至于看见餐桌边的碎屑都给抢得你死我活,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屡见不鲜了,人们总得为自己的钱包着想。

    锦找了一处不算太坏的位置,卸下比他还大的包裹“好了,就这!过来!”冲着不远处的晙和庆招手,那两个小子也都背了巨大的包裹。

    三个人随意调侃几句后,便开始忙碌起来。晙负责支摊位的帐篷,锦负责清点商品,庆就负责贩卖。三个裹头裹脑的少年分工明确,有条不紊。之所以“裹头裹脑”是因为害怕被某些激进分子找上麻烦。

    “我说,”庆给昨天那台管家机贴上7,000元的高标后,有些心疼“我们真要把这个卖啦?这明明很方便的说......”

    “没办法,教堂用不上这玩意儿,”晙双手交错相拽,勒紧了支架上的绳子“它还算是全新的,对于我们来说,包装一下给卖了是最好的。”谈话间,一个像模像样的简易门面还就这么出来了。

    这间由三个小孩组成的门面,在这条集市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一是它只由三个小男孩支撑;二是每次总有顾客能在这里找到有趣的或是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价钱也相对可观,不过别想和他们砍价就是了,赢不了的;三是这是非法销售,城管的肃清对象,但每次三个小鬼都会直接放弃商品,然后飞奔在车或是悬浮机进不去的巷道,消失得无影无踪。日久天长,这家小门面成了这里的一个民间传奇。

    “不识货就拉倒吧,不是正货,我们干嘛费力八十地搞起来?”庆正和铺门前的一个刺儿头客拔剑争锋。锦记账时还会时不时扫视下四周,他是在观察城管大队的行踪。晙撑好了帐篷就出去了,他和锦时常会在记账和警视环境之间“倒班”。

    “你说这是全新的......”那芦柴棒似的客人上下摆弄管家机,对庆的说明不是很满意。

    “不!不是“全新的”根据内部零件的使用情况,只能说是“较新的”管家机,但出于它的型号、便利性和广途性,7,000你不亏啦!你要是家里不宽裕,还买这种奢侈的东西干嘛?对吧!”庆死死抓住话语权死活不让价格下掉一毫一厘,可那顾客就是要和他抬杠。一辆从他身后经过的轿车的鸣笛都比不上这两人的嗓门儿。

    锦放下了记账本,好像看不下去了,将庆推倒摊位口上“好,就你说的,四千,成交。”锦将管家机塞到顾客怀里,另一手做出收钱的模样。

    “额......可,可是......”突然的转变让这位顾客不知所云,在锦坐如针钻的眼神下,终于是缓缓从怀里掏出钱来。这家店居然会让步让得如此干脆?这着实吸引了不少的常年居住在此的居民的围观。

    空气随着客人将纸币掏出的动作逐渐凝固,两人就像是在众目睽睽下做着什么肮脏的交易一般,就连路过的车辆都停下来围观!凝结的空气,有问题。

    “快跑!!”晙忽然飞上那人的肩膀,将手里的芥末酱包挤爆在他脸上,再腾越到店铺的桌板上。四周的观众瞬间沸腾!

    “喂!好戏开始了!”围观的人们总算等来了他们朝思暮想的好戏——城管VS店家三小鬼。

    “啊啊啊啊!!!辣!!辣!!”芥末的功效事实可鉴,那个乔装的城管五官全部挤在一团,其身后的轿车上迅速冲下六七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员,目的是被他们包围了的铺子。这次一定会叫这些人小鬼大的男孩尝到苦头!

    锦眼疾手快,一把抢下那人手中的钱,反踏在桌板上,借着作用力蹬上了旁边“正规店铺”的墙面,手脚并用地攀上了排成一排的招牌墙上,像古装剧里的侠客一样逃出了人们的视线。

    庆还好,之前就在容易逃脱的位置上候着,当两人开始闹事的时候,就从后面钻了出去,躲进了后面的巷子。

    “好小子!现在你的朋友都抛下你了!”六个城管虎视眈眈地围住桌板上的晙“好好和哥哥回去!接受教育!”六人一步一步地缩小包围圈。

    “抛下我了?”晙站了起来“我不知道被你们抓住会被怎么样......”六个人分成三组,前仆后继,双双扑向晙。晙轻盈起跳,来回以三组人为跳板,杂耍般落在他们的轿车上“我只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抛下了我,他们也不会。”扔下一句话给了这些不明所以却看得津津乐道的吃瓜群众,以及那几个狼狈的城管,转身逃了去。

    “哎呦呦呦......你们这帮饭桶!给我追!!!!”

    ......

    从某几个路人的间隙间穿过,晙想尽量在这个闹市区甩掉那些烦人的家伙。左躲右闪,上蹿下跳,这么大个人,就是抓不住。

    “小心!”

    “我的菜!!”

    “靠!干什么呢!怎么回事儿!!”

    不像灵活敏捷的晙,几个城管一路横冲直撞,惹上了不少白眼。即便如此,他们也要抓住他,像这样被三个小鬼逃掉早就不是三番五次可以概括的了!他们混饭吃也得要有面子啊!

    “TMD!小鬼!有种你站住!!”那个队长模样的城管高举着警棍,声音和警棍一样高。

    “白痴......”晙小声嘟囔句,转口是个被铁栏围上的巷口,晙一脚蹬墙,一手攀翻,一个完美的空中转体落地。拍拍衣角的灰尘,晙戏谑地回头瞧着几个趴在铁网上的城管。

    “See you!”文质彬彬地和这两个吃黄连的哑巴道别,晙对自己洋气且幽默的嘲讽感到十分满意。

    “我看不用“塞油”吧?嗯!?”

    晙后颈一凉,一只大手一把揪住晙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混蛋!放开我!!”晙抓住这名城管的手,双脚来回踢踹,但无奈个儿小腿短......见状不妙,晙又从裤袋里掏出一条酱包。

    “还不老实?!”一把抢下酱包,城管眼神狡猾地打了个轱辘,坏水儿都从嘴里流了出来,一把将酱包塞进了晙的嘴里将其捏爆,小心眼儿的气质与他的身高成正比。

    “哈哈!芥末的滋味咋个样?还敢和我们叫板?!”晙涨红了脸,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这狼狈的模样,直让之前被他戏弄的城管大呼过瘾!

    “哈哈哈!跟我走!看你还......”还没从得意的心情中回过神来,晙的另一只手缓缓举起一条酱包,脸色瞬间恢复正常。

    “那包是蛋黄酱,白痴。”说完,晙大力一踢,正中这名城管的胳肢窝“啊啊!”挟持住他的手一松,晙非但没立刻逃脱,反而冲到他面前,一把将真正的芥末包插进这名城管的鼻孔。

    “嗯......我其实挺喜欢芥末的,你也试试吧?为辛苦的城管大队送上自己最诚挚的微笑!”晙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这戏剧的展开,让围栏外的城管无不瞠目结舌。

    ......

    鹭州的贫民区的市集上,近来传出了一个有趣的传言——

    当三个孩子为了谋求生路而辛苦奔波时,你只需要给予鼓励和支持就行了,千万不要找他们的麻烦,否则正义的神明“马斯提特*”将降予天罚。

    *马斯提特:mustard,芥末的英文。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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