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秦筝始终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即便刚才那阵阵嘲笑的对象是她,但是,她依旧静静的站在那,笑容浅浅,仿若一个聋子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她不知道,今天客人的位置是谁安排的。
她站在那,一抬眸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坐在那的霍冧,能看清楚他今天戴了一条暗灰色带着金丝会反光的领带,也能看清楚,他眉眼间的淡漠。
这是一场于她无关的婚礼,她仿佛置身事外。但是,也仅仅是仿佛。
而他,则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旁观者年光笑对她的奚落,旁观者年光笑给她的难看,旁观者别人对她好不遮掩的嘲讽。
余秦筝听见牧师一再重复那个问题,“余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年先生,成为他的妻子,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相互照顾,相伴老去吗?”
她的心里有一个回答,不愿意。
但是,她的耳朵却听见她缓缓开口,告诉所有的人说:“我愿意。”
从她懂事,父亲就教会她,再不开心,也要记得笑,只有保持笑容,别人才不会看见她的情绪,不会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才不会让人得到机会欺辱她。
就如同现在,她唇角上扬十五度,保持着浅浅但是并不生硬的笑,她的眼眸一片平静,像一片宁静人工湖泊,虽在阳光下依旧波光盈盈,但是,一滩死水,没有波澜,也起不得波澜。
而后,交换婚戒,两人各自替对方戴上今天才刚见到的婚戒,没有拥抱,也没有拥吻,她随手将捧花一丢,看也未看那边传来的一阵热闹。
好在,至少还有人接了捧花,而不至于让她这个新娘的捧花落到无人肯要的地步。
这一整个白天,余秦筝都在笑,不知疲倦的笑,面对宾客,她笑,面对记者的镜头她依旧在笑,似乎,笑的特别开心,也笑的特别的幸福。
婚宴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散了场,不过,却不算正式结束。
年迈的撑不住的先回了家,而仍旧闹腾的年轻人依旧留在那里继续闹腾,约森赶过来的时候,这边的晚宴已经彻底沦为酒吧了。
“余总呢?”余秦筝的婚礼约森没有赶上,忙完事情就已经到了现在才匆匆赶过来,一进门,只看到了严娇没有看见余秦筝便问了句。
严娇四处的看了看,摇摇头,“刚才还站在那里和人说话呢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她没喝多,没事。”
说完,严娇将约森拉到了一边大吐口水,“约森,你说年光笑这人怎么这样?你是没看见婚礼的时候年光笑多下我们余总的面子,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讥讽我们余总,说什么不娶也得娶,说的好像多心不甘情不愿是我们余总上赶着要嫁给他似得。”
严娇真是看年光笑哪哪都不顺眼,“你说,余总多好的一个人啊?这么一个女孩,谁不是父母手里的宝贝女儿?年光笑就欺负余总父母早亡所以才这样欺负我们余总,这要是我们余总的父母还在世,看见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混蛋,那得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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