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省政府里的官员被杀，他觉得有压力吧，毕竟就算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是人心惶惶的。”钱德江不是反驳张涵，只是出于职业习惯，他必须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任何人提出的任何猜测，只有经得起考验的猜测才有价值。
张涵却摇摇头，“不对，如果是觉得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应该开几次会议稳定省政府的人心，可是他除了日常会议却从没召开过一次关于连环凶杀案的会议。”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冯健也不顾的再被打脸的风险了，直接开口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张涵看着冯健说道，“我只是怀疑，怀疑齐副省长知道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是谁，而且那个姓杨的保安跟他闲聊几句就得到了陈东家的地址，难道他真的没看出来对方是在故意套话？”
这么一说钱德江和冯健才恍然大悟，对啊，能在省政府做二把手，即便不是修得位列仙班，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察言观色辩风向审局势，眼能辩耳能闻，普通人肯定还没张嘴就知道你在玩什么套路，那么轻易被一个出门打工的庄稼汉套出话，这不是开玩笑吗？
“齐副省长故意把地址泄露给他的。”冯健总算猜对一次，不过并不打算罢休，进一步猜着说道，“会不会齐副省长早就知道是他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钱德江也加入讨论说道，“可是他为什么不报警？”
“……”
一阵沉默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有的猜测好像都站不住脚，对方总不可能因为是齐副省长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才有意为他隐瞒的吧？
要是有个省长亲戚谁tm能混成这幅吊样给人当保安。
看到他们两个一脸迷茫，张涵居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像在故意看他们的热闹一样。
“你笑什么？”看到张涵的笑脸冯健就有股无名火。
“难道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张涵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当然知道，早就知道了，现在就带你们过去抓凶手。”
冯健和钱德江对视一眼，“谁是凶手？”
房门被打开，张涵不紧不慢走去出，说道，“这还用问？肯定是陈东为了报复杀光了所有逼他跳楼的人呗。”
“……”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所有人都追了出去，蔡杰和李秘书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警车开走才转身离开，摇了摇头面带笑容自言自语道，
“今晚过的真是精彩，没想到临退休以前还能了一桩心愿。”
张涵的推理不得不说简直精彩至极，从作案动机出发用凶手的犯罪心里精准的锁定了目标！当然，如果不是陈东已经死了的话就更完美了，死人杀人这件事听起来怎么都太牵强，算是个小瑕疵……
“那些人是被陈东杀的？”
开出行政学院的警车上，冯健他们感觉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副驾驶上的张涵看了眼后视镜，“不然你觉得还有谁？”
“……”
钱德江想骂人，如果陈东还活着那确实这个人的嫌疑最大，可问题他已经死了，跳楼之后市局的法医亲自验的尸，他还看过尸体，脑袋被摔碎的画面很容易就能想起来。
“他死了，仇恨还在啊，有些事不一定要亲手去做，你们两个真是笨。”凝香偏着脑袋说道。
突然，钱德江和冯健的脑袋里咯噔一下，掏出电话打给押着杨叔先走一步回市局的蒋钦。
“蒋钦！问嫌疑人陈东家的地址在哪里。”
张涵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真的是不想再伤他们两个的自尊了，可有人忍不住，对她来说看别人颜面扫地，自尊心荡然无存是件很有趣的事。
“育林市风江区北段紫萱花园小区c栋201。”凝香看着冯健和钱德江笑嘻嘻的又补充道，“不要太感谢我哦，档案上写着你们都没有注意看。”
凝香都说完了钱德江的手机里才传来蒋钦的声音，“他说时间太长早就忘了，只记得在育林市风江区什么地方。”
钱德江默默挂断电话，靠在座椅上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宣泄心中的委屈，脑袋都快被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长的非常可爱的小女孩给搞神经了。
自己十几年的办案经验在她面前好像狗屁都不如。
离开凹凸不平的路况警车终于上了公路，颠簸了一个小时候之后，冯健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只见前面的电子门紧闭，岗亭里的灯光下两个保安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就把车停在这里吧。”
钱德江和凝香跟着张涵一块下了车往岗亭走去。
“当当。”
张涵嘴里叼着跟没有点着的烟敲了下窗子，两个保安醒过来迷糊的看了眼张涵，“找谁？”
张涵笑着说道，“进去找个朋友。”
但凡凌晨三四点还在外面晃荡的人总归不让人放心，保安盯着张涵多看了两眼，忽然一张证件挡住了张涵的脸，
“警察办案，把门打开。”
张涵不满的挡开钱德江，“你这样会被人说滥用职权的。”
钱德江没有理会张涵的胡搅蛮缠，又对保安补充了句，“把门打开，然后给我盯着这里，在我们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准出入。”
保安看到两个穿警服的同时出现，警衔还不小，赶紧点头答应，打开电子门放行。
张涵几人进去之后往c栋走去，在二楼一户门前停下脚步，抬头一看上面还贴着白纸，本来以为是陈东的丧事留下的，不过钱德江仔细一看下面还有一层，说明被贴了两遍。
“陈东家死过两个人？”
张涵摇头，伸手扣响了房门。
“当当当。”
铁皮触感冰凉，发出的声音更难听。
“当当当。”
又敲了一遍还是没反应，凝香这个急脾气撸起袖子说道，“这么敲门连小猫小狗都叫不醒，你使点劲啊。”
“啪啪啪！！”
“啪啪啪啪！！！”
一连拍了半天手都快拍肿了，陈东家的门没叫开，隔壁家的门倒是开了，一个披着外套的老大爷走出来，“谁啊？”
冯健笑着问道，“我们是警察。”
老大爷打量了一眼冯健和钱德江说道，“哦，警察啊，他们家没人了。”
“没人了？”张涵皱着眉头问道，“人去哪了？”
“陈家一共四口人，陈宏死得早，陈东去年出事跳楼了，他妈……”老大爷有些感触，“他妈大病一场四个月前也走了，还有个弟弟好像在部队当兵，这一家人命苦。”
钱德江和冯健同时看向张涵询问他的意见，老大爷又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用。”
张涵一挥手，几人原路返回，老大爷也进去了。
走到外面张涵拿出打火机点着烟吸了一口，看着楼上对凝香说道，“回车上去，一会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下来。”
又对钱德江和冯健说道，“带着枪吧？守在楼道，有人出来不要犹豫立刻开枪。”
这话让他们两个大为不解，刚想问为什么，却见张涵已经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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