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上钩了。”看着窗外的弥漫不散的大雾,南羽凌渊微微勾唇,狭长的眸子里一片阴冷。
    “不见得。”
    笼罩在黑衣中的男人低低开口,鱼儿上钩?不到最后一刻,谁是鱼儿还未可知。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那个狡猾而狠辣的女人,难以想象,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居然能够在自己的身上涂满了毒药,令接近她的人死无全尸。
    这份心机,这份狠辣,当真是让他感到了心惊。
    “一个女人而已,能翻得起多大风浪?”南羽凌渊淡淡开口,与那人如出一辙的容颜上寒霜笼罩,透着一股阴邪之气,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阴森寒冷的毒蛇。
    “女人?”那男人撩起黑衣,露出一张秀气的脸,模样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岁。他轻蔑地看了眼南羽凌渊,森冷的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别忘了,你那个冷情寡性的大哥不是被她迷得团团转吗?”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孽种而已!”
    提起大哥这个称呼,南羽凌渊脸色顿时狰狞无比,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秀气男子,语气里带着深深地嫉恨,本就有些让人胆寒的眼中闪烁着无比浓烈的杀意。
    俊秀男子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南羽凌渊,他想,他大概知道暗皇为什么会找上他了。思索了一番,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暗皇的命令:“我不管你与南羽临渊之间有何恩怨,但是,若是完不成暗皇交代下来的任务,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用你管!”南羽凌渊冷冷的看着他,暗皇?在他南羽一族面前还妄想喧宾夺主,未免也太过自大了!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也妄想掌控他南羽家族,简直是痴人说梦!一场互相利用,竟然就自己定了位?呵,真当他南羽一族这么的来去自如了?
    秀气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看了眼南羽凌渊,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主上,二少出现,五长老一脉叛变,背后之人尚未查清。”
    墨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自家主上的表情。南羽一族一直是由光来掌管,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光就失踪了,而他们却还一直都不知道。这样的错误足以让整个暗组死上一万次,只求主上能够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计就计,将我们的人打进去,逐个取代。”
    南羽临渊依旧神色冷淡,不甚在意。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料到了,南羽一族?如果他们能够安分守己,不惹到他,看在同出一族的份上还可以相安无事;可若是他们不知死活的来招惹他,那可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
    在南羽临渊眼里,南羽氏族并没有什么值得世人敬仰和敬畏的,不过是一群喜欢自我标榜自视甚高刚愎自用的沽名钓誉之徒。当初他既然能够离开南羽氏族,自然就没有打算过要再回去,暂时把它掌控在手里,也不过是不想让某些人顺心如意罢了,对于名誉权利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他向来不感兴趣。
    “是。”墨顿了顿,他们查到了主母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可真是……
    “下去吧!”南羽临渊挥了挥手,神色里难掩倦怠之意,“红月,司空一族为什么还有活口?”
    红月呼吸一窒,司空一族…此事主上如何知晓?
    “本尊让你处理圣山一事,结果如何?”
    南羽临渊微微眯着眼,靠在软榻上小憩,不安分的女人,竟然又跟那个怪物在一起了!
    “主子,司空一族还有活口一事是属下疏忽了,圣山所属已全数灭尽,此事属下亲眼所见,不会有错。”在南羽临渊身边十几年,红月早已摸透了他的习性,见他此刻满脸倦怠,便知他定是心烦了,只是…究竟是何是让他烦到来掀旧账?
    “准备一下,通知耶律璟,即刻动身,去圣山。”
    南羽临渊眼帘微掀,地上的红月身体僵硬,忐忑不已,等了半响,见他没有别的吩咐,这才悄声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一道淡紫色身影从外面掠进来,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置信。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这样的你,果真不能做我的对手,是我高看你了吗?”低冷冰寒的声音自那道淡紫色身影唇中飘出,他面若玉冠,眉如墨画斜飞入鬓,星眸隐隐闪烁寒光,虽然是一副清冷淡漠的神色,却让人感觉到了沉重的压迫之意。
    他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配。
    榻上的南羽临渊神色眼帘微合,神色间没有丝毫动容。
    “你这样是准备放弃了?”男人微微哂笑,轻抚了抚袖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清冷的神色忽的就染上了一抹笑意,“也好,没了你,剩下的也就不足以与我为敌了。”
    南羽临渊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丝毫言语,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团空气。
    男人见他如此,神色微冷,拂袖而去,一如来时的那般无影无踪。
    片刻后,南羽临渊睁开眸子冷冷的看着门口那尚未停止晃动的珠帘,眼中划过一抹冷厉,放弃?他南羽临渊的人生何时有过放弃之说?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太自大了,倒霉的往往是自己。
    不过,那个女人到底要怎么办?宠不了,困不住,犹如天边的浮云,他始终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她若要这天下
    着什么。她若要这天下,他自会替她拿到;她若要自由,他也不会困着她,可是,她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觉吗?
    这一刻,南羽临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对于卓清歌,他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从南羽鸿熙传来的消息,她显然已经认定了镜华沧月的存在。他不知道镜华沧月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走进她的心里。毫无疑问的是,如卓清歌那种冷心冷情,没有情根的女人,要想走进她的心无异于举手摘星辰;可一旦走进去,那必然是让她刻入骨髓的牵绊。
    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繁花,南羽临渊眯起了眸子,镜华沧月?这个原本让他最为不懈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陷入爱情里的人都会变成了傻子,一向运筹帷幄,酷炫狂霸拽,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太后凉凉也不会例外,甚至比一般人更加的…进了死胡同,心里纠得抓耳挠腮,挠心挠肺,犹如在油锅里的煎炸,却还是认不清问题的所在。
    镜华沧月之所以能够走进卓清歌的心里,得到她的认可,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他不会去要求卓清歌,不会限制她,算计她,他的世界是纯粹的,单纯的,他喜欢卓清歌,就倾尽全心的对她好,宠着她,纵容着她,而这份宠这份纵容的底线谁也不知道在哪里,因为他根本没有底线。可以说,哪怕是卓清歌把匕首亲自刺进了他的心脏里,他也不会有半分的感觉,因为他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他的心,他的命,他的一切。
    如果非要说他做了什么,那也就只有卓清歌失踪之后,他大肆屠杀凤耀皇城一事了。不能否认,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能有人如此的为了一个女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进行屠城,卓清歌的确被感动了,不过那并不足以让她将镜华沧月放进心底。在后来就看到了赫连辰的传信,因为她的失踪,镜华沧月走火入魔,疯狂的要拉着整个天下给她陪葬。
    犹记得那一句:
    “他们说你死了,我很难过,难过得想要杀掉所有的人,让他们都去陪你。”
    “你都死了,他们还活着干什么?”
    “不如都死了,还能陪你。”
    如果说卓清歌此刻死了,毫无疑问,镜华沧月会随着她自尽;而南羽临渊却不会,因为他对卓清歌或许很喜欢,爱上了也不一定,可远远达不到镜华沧月这般的深沉,他最多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或者很久,却远远达不到生死不离的地步。
    镜华沧月是狂傲的,天下万物都不在他眼里,他可以为了卓清歌放弃所有,但是南羽临渊并不一定会,他位居高位,除了凤耀还有南羽一族,甚至还有背后隐在黑暗里的一切,他会像镜华沧月一样如此轻易的放弃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会。
    同样,北辰曜也不会,他固然是喜欢她的,但是那种喜欢远远达不到她想要的,他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北辰,放弃这万里江山,放弃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至于说血煞,他暂时不再卓清歌的考虑范围之内,不为其他,只为他内心那难以掌控的残暴嗜血的一面。可以这么说,如果他和镜华沧月两个人同时走火入魔,镜华沧月会因为卓清歌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而清醒,而血煞不能!
    作为一个现代人,血煞骨子里那种男尊女卑的观念虽然不强,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实力强悍的男人。他之所以臣服于卓清歌,一是因为与生俱来的身份与使命,二是因为卓清歌拥有能够随时毁灭他的能力。然而一旦有那么一天,卓清歌失去了这种能力,谁能够保证血煞这样活在邪恶与阴冷之中的人还会不会继续爱着她?
    ------题外话------
    今天二十九了,大家有没有过年的感觉?反正小仙我是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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