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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贵公子的大危机

贵妇也疯狂 最新章节正文 贵公子的大危机 http://www.ifzzw.com/81/81647/
  
  
    晚上,时云飞拉着石若君又出门了,再次去了祗园,京都的夜文化也在两侧店铺的灯光中开始上演,许多店铺里传出歌伎演歌的声音和喝酒人的吆喝声、喝彩声。白日里的祗园跟夜里的感觉不一样呢。穿过一座木桥,一轮明月映照在水面上,此时天还未黑透,沿途可以听到木屐或敲打青石或敲打木板桥的声音,清脆好听,再看时,人还在很远的地方,但脚底下的声音却清晰可辨。近了,就能看到许多女艺人头扎日式发髻、簪子斜插发间,穿着或红或粉的和服步履款款而来,有说有笑的,见到人还会点头微笑。街路两旁种着柳树,枝条垂下来,在秋夜里随着微凉的风轻微摆动着,如同少女舞蹈时的腰肢。一切景物都倒影在他们面前的这条河面上,河面不宽,一座木桥跨越两边的街道,古朴的木质结构,站在桥面上将河岸两边的景物尽收眼底,最后一缕霞光也褪了下去,天色半明半暗之间,仍能看到最后一抹蓝天,也能看到早升的星子不畏光明在半暗的天空中闪烁着,河两岸店铺里的灯光透出来,在这初秋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路上行人很多,多数是旅者,或悠闲散步,或驻足欣赏,三三两两在不明的天色和街里昏暗的灯光中交替成忽明忽暗的影子,虚晃得不象真实。“要去祗园里看看吗?”他问,在月色中。最后一抹烟霞也消失不见,天色转墨,夜色渐浓。“我们刚吃过饭呢。”提醒他就算去了也消费不了那里的高级食物,肚皮空间实在有限。“听听曲子也好。”“我听不懂诶。”她公开承认,她是个俗人。看她这样表白,竟让他乐了起来,身影在挂着一轮明月的夜色里显得暧昧不明。他才不在乎她能不能听懂呢,他只在乎她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听而已,“一起”这两个字很重要,对他来说。“没关系啊,我也听不懂。”必要的时候撒点小谎是非常有好处的。“呃……”她低头、皱眉,还在犹豫。而他则已经拉起她的手穿过木桥朝祗园中最大的一间酒家走去。对他来说,不需要预订,因为他这张脸就是张限量版的VIP认证,门前的人看到他来很热情,时云飞的身份好象很特殊,似是这里的常客,又似是这里的稀客,总之,那人脸上的表情有惊讶也有惊喜;他们很快被让进一个隔间,隔壁房间传来高级白领的吆喝声和酒醉之后的喝彩声,还有些歌声杂糅在其中。“这里需要预订的,隔壁估计是招待高级客人才到这边来的。”他解释着。石若君点头,“我们没有预订可以吗?”不无担心,她怕给人添麻烦。“不会,这间房是为特别客人准备的,所以没问题的。”“那么,这曲子该怎么听?我是真的听不懂。”“没关系,只要随便听一听就好,我们都不是专家。”他安慰着她。————————————————————————————————石若君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视线落定到窗外的景色上去了,一条河贯穿其中,河对岸也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河上也有往来船只,点点渔火将河面点缀得尤其漂亮。不一会,一扇画有松鹤图的纱门被轻巧推开,一个女人带着类似琵琶的乐器走了进来,穿着和服,进来之后就跟他们打了招呼,坐下之后开始弹琴唱歌,不多时又一个女人从纱门后转出来,也穿着华丽的和服撑着把伞表演起来,间或和歌者应和两声。石若君完全提不起兴致,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唱什么,而且,那两个女人的脸涂抹得一片白,根本就看不出本人长什么模样,她就不明白了,那一张张大白脸有啥好看的?!意兴阑珊的品了口茶,天,好重的茶粉味,根本没有中国茶的清爽宜口,尽管日本也是个讲究茶道的国家之一,但,总觉得少了点味道,多以抹茶茶粉代替茶叶,少了原汁原味和清香在口中泛滥开的那种回甘。喝下半碗茶,时云飞也听了一段戏,演的正是《源氏物语》里一段关于春天的遐思,他听得津津有味,看到一个段落时回头去看石若君,她用一只手撑着脸,几乎要睡过去了……时云飞一笑,看着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如同小鸡在啄米,刚才想跟她探讨一下歌里的剧情的事也暂时搁浅,伸出手去,摸了下她的头,细软的发丝昨晚的触感还在,但这次唯一的不同是,随着他的触碰,她醒了。张着一双迷蒙的双眼迷惑的看着他,想了半天似乎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于是赶紧正襟危坐的板起面孔来对着丝毫听不懂的歌者点头似是在认真欣赏一般。惹得他更想笑。见她完全提不起兴趣,于是他让那些歌者、舞者退下,又吃了点儿点心;门从外面被拉开,一个女子似乎上了些年纪,跪上门外的木走廊上低头问好,然后才问道,“先生对今天的表演有何不满意的吗?”平时,这位尊贵的客人都要听上三、四段的,今天只听了一段就不再听了,想是她们的服务不周到导致的。“不会,今天走了一天,很累了,在你这歇歇腿,妈妈桑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时云飞一笑,回道。“那么,需要须和子来陪伴您吗?”“不用了。”时云飞婉拒。“好呀。”石若君很感兴趣。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也让两人对望了一眼,时云飞妥协了,“好吧,就让须和子来吧。”待那妈妈桑走出去之后时云飞才道,“为什么要别人来?”“听说这种地方的服务很有特色,我想看看都有些什么样的服务,而且听说她们很会聊天谈话,永远不愁没话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不会觉得好奇吗?”这有什么好奇的?他的面前不就坐着一位看上去不好交际但实际上却非常会找话题聊天的强人么?再说,他都来这里几次了,早就没有了什么好奇心。不过,既然她想看,那么就让她看一看好了。不一会,一个女子穿着和服拉开门走了进来。石若君就坐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玩各种古老的游戏,不过这个须和子长的真是不错。时云飞虽然玩着游戏,但多半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的身旁那个笨女人身上,也因此输了好多。看无可看,石若君开始意兴阑珊了,于是退到窗口旁看着外面的夜色和河面,时云飞见她不看自己,也觉得一点趣味都没有了,于是笑声渐息,最后终于让须和子退了下去,他转身来到窗口旁问,“怎么?无聊?”“是呀。”她还以为所谓的“陪”能看到什么更暧昧刺激的画面呢,原来这就是歌舞伎啊。不过,那些古老游戏看一遍就记下了,也没什么好玩的,看多了,自然无聊。“那,我们走吧!”他道。“诶?马上就走?!”“对,马上。”提不起她兴趣的地方,他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于是告别妈妈桑,转身走了出来。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红色鸟居被大灯照得通亮,附近似乎正有人表演能剧,两人也不急,信步朝那个用鸟居布置起来的舞台走去。戴着面具,拿着扇子的表演者正卖力的演出,石若君坐在人群后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晃荡着双腿盯着舞台,虽然看不懂他们在讲什么故事,但还是很好玩。身旁的时云飞转身离开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云飞又走了回来,将一样东西递了过来,石若君低头一看,是块棉花糖。她一笑,想不到,他真象小孩子呢,但她却无法笑话他,因为她也很喜欢吃这种软绵绵的糖,好象回到童年般的感觉,不过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种糖了,真的很有趣。接过来,用舌尖舔了舔,如同将天上的云朵摘下来含在嘴里似的;看到她满足开心的表情也不妄他走出两条街才找到卖棉花糖的地方。吃过棉花糖,他又递过一包炒栗子,两人边吃边看舞台上的表演,见他不吃,她偶尔也会剥掉栗子壳,将栗肉递给他,那个时候的他笑得跟个终于抢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似的,很纯真。不一会一场戏演完了,大家意犹未尽,石若君也是意犹未尽,不过她的未尽主要还停留在那包炒栗子和那块棉花糖上。他挑着眉头笑,“怎么?还想吃?”看着她那咂着嘴巴馋得什么似的模样,好象一只小松鼠。“唔。”她也不避讳,直接点头爽快的承认。反正都承认她听不懂这些曲子也看不懂这些故事,也不在乎再承认一次,其实她刚才就一直在吃,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舞台上,所谓俗人嘛,俗着俗着,就习惯啦。看她如此开心爽朗让他心情更好,拉起她,也不顾她有点黏腻的手走到街里,“要吃的话就陪我一起去买吧,这一次。”他仍是强调“一起”两字。“好。”她被美食吸引,笑着点头。夜色在京都上空晕开,渐浓,两个手拉手的影子在忽明忽暗的街道上穿行、奔跑,微凉的秋夜里,明朗的月色下,却有丝什么东西,在发酵……————————————————————————————————在民宿的最后一天,时云飞经过走廊,老板娘从和服的袖口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偷偷摸摸的递给了时云飞,时云飞一愣,随即一笑,将那东西揣入自己的口袋里,转个身,没事人似的走掉了,完全忽略了老板娘眼中的暧昧调侃。今天是在民宿里的最后一天,石若君将那些行李打完包,刚想长舒一口气坐下来休息,门一开,时云飞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见到她就说,“今天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咱们出去玩玩吧。”还有能玩的地方?石若君觉得有点奇怪,想想还有时间,于是便点头答应了。看着眼前的电影院,石若君皱着眉头疑惑了:这,就是最后能玩的地方?!而时云飞看着手里拿着的那两张票,嘴角乐的哟:老板娘所谓的补偿就是替他拿到了需要预约才能买到的电影票,真好!他拉着石若君走进这家装修得超级华丽的电影院。凭票可以在柜台买到打折的可乐和爆米花,时云飞异常开心的拉着石若君买了零食,然后进了放映厅。石若君在后头看着他搂着两只爆米花桶,还要端着放着两杯可乐的托盘,几次三番,她都想拦住前面的人那兴奋的脚步,几次三番,她都想指着头顶上巨大的电影广告牌提醒他,几次三番,她都想开口说话,但都被他兴奋的打断了。“第一次来看电影诶~~”他道,却并没说这是他第一次“跟石若君一起来”看电影。“不知道里面什么样?!”他接着道,他在乎的不是里面什么样,而是可以跟什么人一起来。“大屏幕效果一定很逼真……”他兴奋得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石若君想提醒,最后只好打住;被他拉着进了放映厅。放映厅里人已经几乎坐满,找到一个位置,正好挨着过道,时云飞绅士的将石若君让到了里面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在了外面。两人将零食放到前面座位后的置物盘上,边吃边等,不一会,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开始了……屏幕黑了那么几秒钟,接着被如同鲜血流淌的红色画面取代,时云飞被那个黑黑红红的画面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接着突兀的声音震撼登场,一条巨大的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屏幕上,字的下面也如同血液流淌似的,那条字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鬼旅社》天!鬼片!时云飞彻底惊悚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幅震撼画面。他,他只想看看春花秋月来着,只想看看你侬我侬来着,气氛好,灯光好,没准还能趁机培养培养感情……这种的,能培养出感情来?才怪!他咬紧牙关,否则随时都能诅咒起来:那老板娘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吧?!他在这边擦冷汗,石若君那天却暗笑不已,刚才就是想提醒他,他真的要去看鬼片吗?结果,看他过于兴奋,她还以为他是真的很喜欢看这种的;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坐在椅子里傻乎乎的瞪眼睛,那模样,还真别扭好玩呢。想拉着石若君走人吧,还怕被她认为自己胆小,有碍自己高大光辉的男人形象,可是……天知道,他天生就看不得鬼片!再说,好不容易难得是两人一起看电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不过,大屏幕的电影院就是不一样,就连音响效果也是,无论你逃到哪个角落去都能让你听到每一个尖叫,每一次奔跑,每一声粗重压抑的呼吸……天……时云飞只勉强看了三分钟就受不了了,而石若君却神态自若。时云飞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什么都顾不上了,黑暗中,一把捉住石若君的手,抖啊抖的,冰冷的手上还冷汗直流,丢脸都丢到家了~~——————————————————————————————————石若君刚想发作,在屏幕一亮的瞬间回头,正看见时云飞坐在椅子里吓得闭起眼睛不敢看的蠢模样,立刻就暗爽起来,笑得好开心,甚至都不在乎对方正捉着自己的手抖着“占便宜”呢。“看看嘛~虽然是鬼片,但还是很有趣的……”她小声道,怕影响到别人,还好他们周围没坐几个人,而且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大屏幕吸引走了。她的平和语气和态度似乎有点感染他,让他从鬼的恐怖中稍微挣脱出一点来。“呃……哪里有趣?”他也小声的回道。“就比如,你看男主非要去探索那些所谓闹鬼的旅社,这分明是想证实所谓鬼根本是无稽之谈。”“可是……画面昏黄压抑,还电闪雷鸣的……”“那是在制造效果,看到最后肯定是假的闹鬼啊!”她差点翻白眼,所谓鬼片当然要先制造一个让人恐惧的效果才行。“而且,你越是这样闭起眼睛来越不行哦。”“为什么?”他在黑暗中看着她。“闭起眼睛来,耳朵是很敏感的,而恐怖电影一般都是靠音响效果来制造氛围的,一个完全没有音响效果的恐怖电影一点都不恐怖,有科学已经证实了。”“是吗?”他皱着眉看她,表示怀疑。她点头,接着道,“而且,你从恐怖电影里找BUG是件很有趣的事,要不要试一试?看我们谁先找出BUG来?!”“恐怖电影里找BUG?”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不过他却来了兴致。“唔,不过,别指望我放水哦,我可是恐怖电影的行家。”没错,她的确是个行家,而且非常爱看这类的电影。“可是,怎样才能找到?”他精神彻底放松下来,盯着画面仔细寻找。“比如剧本的编排,比如镜头的使用前后矛盾,比如表现得不合理的地方都可以的。”“那,找到之后能如何?”“等你找到之后你就知道能如何了……”她轻答。虽然日本的恐怖片更有别样的感觉,但用这种欧美的入门也算不错。贵公子的精神都很脆弱的,幸亏没去看日本的鬼片。还好,还好!如今的时云飞不再那么害怕了,开始认真的关注起那部影片来。可惜,他坐错位置了,他坐在了走道旁的椅子上,日本许多院线在放映鬼片时为了营造气氛很喜欢让工作人员扮演鬼怪形象吓唬这些可怜的观影人,而时云飞,就是在那个时候吓着的,也是在那个时候丢脸丢到银河系外的。黑暗中,一个黑影朝时云飞扑了过来,时云飞一心想在影片中找BUG,也一心想知道所谓的鬼片有什么好看,更想了解石若君为什么会不害怕,也因此压根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人。等那人突然跳出来的时候,他的精神正被大屏幕上上演的一幕绷紧、折磨,正是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哪经得起这么吓?人在精神处于紧张崩溃的边缘时有两种反应:一,转身逃命;二,打完之后转身逃命。时云飞显然是属于后者。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扑过来,知道是个“危险”信号,大脑在还没做出正确判断之前行动就已经开始了,一个漂亮的擒拿兼背摔将那黑影打得摔了出去,发出好大的声音,待那个可怜的院线工作人员诶哟~诶哟扶着腰站起来回身看这个陷他于不义境地的人的时候,时云飞才注意到对方脸上戴着的鬼面具。————————————————————————————————刚才打人时明明不怕,如今却突然怕得要死。蠢得立刻巴住身旁的石若君,手紧紧拉住石若君的手臂,希望获得一点点勇气和力量,看,他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反扑”过去的……所谓“反扑”是石若君对他行为的无奈形容。放眼望去,整间放映厅内,几乎都是一对一对出现的,但人家都是女的扑进男的怀里,而他们这对虚假夫妻就连相处模式都跟正常的不大一样。石若君看到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的盯着时云飞前后矛盾的表现和行为,她很小声的向那人示意“对不起,需不需要看医生?”等等,那个工作人员只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矛盾举动一时弄晕了,身体上倒没受什么伤,于是答了句“没关系”就转身又开始了他的“工作”去了。不过,心里还是添了阴影:再也不敢近身时云飞身旁三公尺的范围内了。到了这里,时云飞那一看到鬼片就不灵光的脑子才总算搞清楚那是工作人员在吓唬人,尴尬之余就是脸红,想放开石若君的手臂吧,又觉得丢脸和没有安全感;于是他倒顺路得了便宜,再看到恐怖的画面,他就很自然顺利的“反扑”了。不过想想也怪丢脸的,竟然是他时云飞扑到她的肩头,想看不敢看,不敢看还想看,遇到什么恐怖的情节,他竟然是第一个叫出来的。他这幅蠢样子,让她想起了小动物,刚到主人家第一天,都是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主人的一举一动的,就跟他现在没两样。她在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很想问上一句“您刚才打人时的那股勇气跑到哪个胡同去了?”想了半天,没问。右侧的肩头被他占据,石若君伸出左手抚着额头,简直哭笑不得。不是他带她来看这种电影的吗?怎么到了最后变成了“反扑”?“吃点甜食有助于情绪的稳定。”她勉强伸出左手,不大方便的将可乐和爆米花递过去,右肩头被人压着,右手被人拉着,还真是……额角抽着那么疼。“真的有效吗?”他从她的肩头抬起头来,只要有效,什么方法他都会去尝试。“有效。”听到有效,时云飞赶紧连吃带喝,不过不一会又被那惊悚画面吓完了,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抓得石若君的手上一疼。石若君回头,小声道,“你看那个男主应该是想证实所谓鬼都是虚假的才去那间旅社的,鬼旅社里虽然传闻很多,还有很多死亡材料,但他还是想进去一探究竟,这是因为他的女儿多年前死去了,而他的妻子也因为生活的变故而离开了他,他的精神没有寄托,在空虚的自我世界里停留,所以他去找刺激,但那些所谓刺激都是人为捏造出来的,更加剧了他的空虚。因此,一进最后那间鬼旅社,开始产生各种幻觉,所谓念由心生,他站在高楼上朝下看,找不到进房间的窗户,这就是他精神层面空荡荡的表现,再比如,他的房间里开始下雪,他要披着毛毯烧东西取暖,这说明他感到对世事的厌倦和对周遭环境对自己排斥的冷漠感的具体体现,他最后通过笔记型电脑跟自己已经分居的妻子联络希望她能替自己报警,这是他对从前幸福生活的一种回忆,如同救命稻草般埋藏在他心底深处。而且,从现在开始,你就提醒自己,凡是在这个房间发生的全都不是真实的,是幻觉……这样,你能感觉好一点吗?”他疑惑的回头,看着她,“……你,……每次看鬼片都能上升到这种层面吗?”“是。因此,才不会感到害怕。你要充分理解为什么导演要那样表达,为什么剧本要这样写,上升到跟导演和编剧同一个感受层面的话就不会感到害怕了。”“你每次都是这么看恐怖片和鬼片的吗?”————————————————————————————————“是的。你看过的越多那么你能想到的也就越多,比如很多恐怖片是反映人在危难时是相互帮助还是相互伤害的,体会到这种层次之后恐怖的成分反而降低了。”“能举个例子吗?”“呃……比如《狂犬来袭》这种的。”“还有吗?用你自己的方式对恐怖片进行的分类?”“还有的恐怖片则是反映复仇和救赎的,比如《静寂岭》和《电锯狂人》;当然还有反映孤独和伤害的,比如《来电惊魂》和《隔山有眼》;当然更有反映环境污染问题的,比如《鬼森林》和《隔山有眼》;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就是反映精神病人精神失常的,最著名的大概就是《惊声尖叫》了。看得多了,你就可以自己总结了,然后就会觉得原来恐怖片和鬼片不过如此……这样。”“那这一部应该是反应他的精神需求得不到满足,然后产生幻觉吗?”“是。”“那,到底是有鬼还是没鬼啊?!”他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有鬼没鬼到了最后已经不是导演和编剧所要反映的问题,也不再探讨是否有鬼在旅社里打算勾人性命,这已经不是重点。你可以认为那间宿舍里有鬼,也可以认为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但他精神层面的问题却一点点暴露出来,这才是重点。同样的,这间鬼旅社无论还有谁再去住都会因为人类本身心灵上的脆弱和空虚而产生各种让自己害怕的幻觉,我想如果说那间旅社里真有鬼的话那么也是一种专门钻营人类内心弱点的鬼魂。也因此,这是一部反映现代社会人在各种压力下的内心空虚和想望的影片,是不是鬼片,还要看观者去怎么看……这样。”“哦。”他点头,不再害怕,反而仔细看着情节,用石若君教的方法去看、去体会剧情,真的可以体会出不一样的感受。跟着,人也开始放松,不再执着于鬼怪的出现,也不再执着于害怕的情绪。有的时候,他觉得她真的很奇妙,很会找话题,也很有技巧,时而迂回,时而直接,时而三言两语就能将问题参透,时而转了好大的弯达成她的目标。不过,无论她是怎样的谈话高手,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有她在他身边,真好。手仍是紧紧抓住她的,但害怕的情绪已经不再,反而多了很多别样的感情,仍是窝进她的肩头,但不再如同躲藏起来的小动物,反而是更加欣赏和安心,当然还要外加一点占便宜、吃豆腐的妖孽小心思。那天,他看了人生中第一次不害怕的鬼片,因为有她;那天,他看了不害怕的鬼片之后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感受,因为有她;那天,他看了鬼片之后仍是抓住她的手但并非由于害怕,因为有她;那天,他反倒被自己心底里头那种肆意滋长的爱意吓惊悚了——因为,有她……有她,真好……————————————————————————————————他们沿途一路开心的游览,最后回到东京的时候就是被那老头再次叫进大宅,告诉他们:他在路上随意的妖媚果然出事了!一份报纸被啪~的一声扔在散发着古旧气息的塌塌米上,老头抱着肩头看着他和石若君,时云飞不明所以,展开报纸一看,那上头一幅巨大清晰的照片悚然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说是悚然,因为那幅照片的尺寸实在是太过吓人,还有拍到的竟然是他在泡脚时候的样子,那样子太过轻松惬意,似乎刚刚品位过什么美好似的,而坐在他旁边的石若君却因为距离和拍摄角度问题而形象模糊。“我不是说不接受日本媒体的采访吗?怎么还有狗仔队跟着?”时云飞一笑。“还敢说?你和那个女人那么高调的走在人前还不怕被别人发现吗?我就算想护你不被那些家伙发现那也是在按照我提供的线路和住宿地点和游览方式等条件限制的,不是吗?是你和那个女人擅自更改路线,怪得了谁?”老头哼着,瞥起眼光看坐在旁边微笑的石若君。时云飞无奈的将报纸扔在一边,道,“没什么,就这样吧,既然已经被他们知道了,那就知道吧。”“什么?那可不行,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人家都说你是结了新欢,是带着情妇来日本的,你叫我这个脸面往哪儿放?再说,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干儿子,都来了日本了,又知道你新婚,怎么可以不把你的新婚妻子正式介绍给日本的名流?怎么可以不在日本举办日式婚礼?你别操心,婚礼我来操办。”老头斩钉截铁的。“这……”时云飞有点为难,回身看着石若君。石若君朝活力四射的老头一笑,“首先,我不叫‘那个女人’,我有名有姓,叫石、若、君;另外,我也说过了,虽然你是他的干爹,但不代表就是我的干爹,我可是还没认可您呢。”说完抿起嘴来又笑了一记。笑得让那老头的胡子撅起半天高。“不行,我不管你那些无聊理由,婚礼必须举办。”老头更加斩钉截铁。石若君手一摊,“好吧,好吧,既然您非要花钱那我也没办法。”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一点火就着的老头,真的太好玩了,就象上了发条的娃娃,只要上足了劲,他立刻咆哮给你看,反应都没这么准确的。此事就此结束。定场地、订鲜花、请宾客,好多事要忙,而石若君则在这么忙碌的时候坐在大宅里守着笔记本电脑发呆,那老头看到她那副呆样就受不了。他们穿着日式婚服,石若君脸上画着大白妆,梳着发髻,两人互相牵着绳子就在东京的庙堂里举办了一场婚礼,那情形如同在牵一头牛一样随意。婚礼布置得非常豪华又传统,最后他们跪在那个老头面前为他奉茶,那老头笑眯眯的满意的看着他们,又看了看下面不停闪烁着的记者们的闪光灯,开心得不得了。石若君暗暗一乐,趁着奉茶的功夫凑过去悄声道,“就算敬了茶也不代表我会认可您哦~……”一句话,再次把那老头气完,手抓进椅子的扶手里,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抖着手指悄悄指着石若君,声音都抖了“你、你、你…………你原来都……知道?!……”疑惑的语气最后变成了肯定,气也泄了大半。跪在旁边的时云飞回头看了一眼石若君,也暗暗一笑。原来,她早就知道那些狗仔队是干爹安排的,只为了能有一个为干爹奉茶的机会,只要奉了茶就是承认了干爹的身份。不想,却被石若君统统看透,婚礼之前并不表明,等老头钱也花了,马上就要顺理成章的达成心愿了,却被石若君一句话点破。再看那老头的脸色,都没这么糟过,脸色变得,跟调色板似的……礼成,两人站起身,石若君抿着嘴唇笑,如同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然后,两位新鲜出炉的新人被人安排进了X王子饭店的新人房。看着玻璃窗外东京的夜色,石若君回身问正喝着葡萄酒的时云飞,他刚洗过澡,穿着一条大浴袍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我们这样走掉……”“唔,没问题的。反正那老头只要有人跟他玩他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而且,我也实在是不想再被那老头耍着玩了。”因此,他觉得偷偷从日本溜走,最好溜得一丝痕迹都没有才好。石若君点头,既然干儿子都表态了,那么她这个外人也应该附和才是。“那么……”“要出去走走吗?”突然,他截断了她的“那么”,将杯子放到了前面的茶几上,问道。“诶?现在?”“对,现在。”“哦,好啊……”她还是一头雾水的,但也决定配合他。看他招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去换衣服,石若君突然心里浮起了一丝了然,一笑,转身走到放行李的位置,把那些沿途买起来的土特产统统拿了出来堆放在茶几上,然后顺手写下一张便笺放在了最上面的盒子上。不一会,时云飞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看到茶几上的东西和纸条一愣,随即一笑,伸出手,“走吧。”“好。”她也伸出手去。一男一女,东京街头漫步,最后逛到了XX公园附近,从这里能看到公园内巨大的摩天轮和过山车车道,由于是晚上,摩天轮上的灯光全开,不停的变换着色彩和图案,不停的转动着,那色彩就映照在他们面前,很梦幻。“下次再来,就去坐一坐那个好了。”时云飞的手指着那个巨大的摩天轮。“好啊。”她点头。然后一辆黑亮的车经过,突然,两个人的身影如同肥皂泡一般消失在了东京街头……一座大宅内,一个老头的声音吼得地动山摇,“…………他们就这么消失了?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的人办事不利没看住人……两个大活人能说消失就消失?……你们去给我找回来!去……”这时候外面走进来那位山田管家,将一摞装有日本各地土特产的盒子放在了那个老头面前,上面和附着一张便笺。字体很一般,但很潦草,似是很匆忙间写下的,而且还有涂改的痕迹,似乎对日文不太在行的样子。便笺上书:礼物已买下,不喜欢就直接扔进东京湾或送给附近的穷人吧,千万别浪费,会糟天谴的哦~。另,什么时候把您的脾气改一改,也许有一天我会承认您的身份的——准干爹!以上。“准干爹”?这个称呼,那个老头似乎很受用,嘴角也咧开了,暗爽在心。原来,她也不是不承认他这个糟老头的嘛~,原来,还是有希望的嘛~,哈哈……东京大宅的上空,突然多了一抹开心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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