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点凉,入秋了呢。石若君的礼服有点单薄,露在外面的胳膊凉凉的。身后的时云飞嘴巴撅着,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不满中,不过看到前面的她瑟缩了下肩膀,仍是非常绅士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头。他身材高大,那件黑色的高级手工西装穿在173公分的她身上竟然还是显得宽大。他只穿着一件白色隐条纹衬衫,金色的袖扣在漫天的烟火中闪着晶莹的光亮。“呃……我不冷的……”她想将那件外套脱下来,还给他,却被他按住肩头不得法。“穿着吧,别着凉。”他那副很有担当的样子跟她脑子里回乡时候的蠢样还真是判若两人呢!“我身体好,不怕冷,还是你穿着吧。”她想脱下来。他,就是想看着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样子,看上去好象她整个都被包在自己的怀里似的感觉,很舒服。当然不肯让她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正僵持着,突然他就打了个喷嚏,接着,就一脸尴尬的看着想笑却在不断忍笑的石若君,脸都红得不象话,整个样子也都蠢完了。唉,天要亡他啊~~,为什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出丑啊?!他上辈子没烧香?还是大上辈子没还愿?怎么在她面前总是不断的出糗?!连趁着机会展现一下自己男子汉的一面也不可以吗?就连这么个机会都不给?她拼命忍住笑,将外套脱下来,知道贵公子金贵,可不能让他生病,回头她的公婆要是怪罪下来可不是小事。“你披着吧,别着凉。我没问题的,身体好着呢!”将外套重新搭在他肩头,催促他穿上。然后才转身进了大厅。他回头再看一眼那漫天的烟火,美则美矣,却也见证了他的蠢蛋行为。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会在她面前出丑呢?!哼哼,有啥不明白的?人吧,别对任何人或物太关心,一关心就会乱,一乱就会紧张,一紧张不出状况才怪呢!他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青春期那点荷尔蒙全在他32岁这一年爆发,还爆发得挺神奇,过程坎坷,内容艰深,荷尔蒙分泌过量的结果是看到对面那个女子不是手抖就是脚抖,再蠢点全身也跟着抖起来,说不紧张那是骗人骗己。一紧张就状况不断了呗~心情一烦躁就把领带拉松,纽扣也解开了两颗,形象也顾不上了,追着她的脚步也进了大厅。刚一进大厅就被许多人围住问这、问那。石若君也被团团围住,正脱身乏术呢。一个贵妇拼命的挤到前排来,呵呵谄媚笑着道,“酒会主人正找你们呢,你们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晚上你们是主角啊~”看到时云飞也走进来立刻将两人一起迎进了会场内。原来是酒会主人要做晚安祝酒,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一下时云飞夫妇,没想到一回身人没了,赶紧撒下人去找。看到他们夫妇进了会场,酒会主人才宣布了祝酒辞,酒会在热烈的气氛下算是正式结束。酒会结束并不意味着好戏没有了,事实上是好戏刚刚开始。许多寂寞的闺中女子正物色着合适的男子,那些男人也开始寻找猎物。每次酒会结束之后都是时云飞最活跃、最得意的时候,试想想,只要轻松勾下唇角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扑进自己的怀里?能不得意?而那些女子在看到时云飞拉开的领口和拉松的领带里透出的白皙细腻的皮肤和胸膛时整个人都酥了,早就将各种颜色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就怕一个不留神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可是,今天,时云飞却不在状态上,根本就不想搞这些无聊活动,他正用眼神紧张的瞄着石若君呢,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个笨蛋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石若君对这种场合本就不喜欢,应付了事,见酒会已经结束,于是打算转身出来寻车子坐在车里等时云飞,不是没有过参加酒会的经验,因此她还是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儿的。转身,走出大厅,身后却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跟着她,她一愣,回头。时云飞正笑着看她,一脸“幸福得欠扁”的表情,还带着那么点“蠢”。“呃……”她斟酌着措辞,“我去车里等你……”说完转身朝前走。听听,这话,多贴心?!这要在古代,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立刻就会颁一座500年不倒的牌坊给她。可**里头说的是啥意思还不明白?人家那是在提醒他:对于这种事的处理她早就有经验,你玩你的去吧,我根本就不在乎。在她说完那番话后,她惊奇的发现,他不但没回去反而跟她跟得更紧了,甚至还拉过她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带着她走出会场,连头也不回。后头那些怨女可惊讶坏了,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可是头一回。那个时家的贵公子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早早回家去对着那张又老又丑的脸?!想想也不大可能啦,估计是回去看什么重要文件或有什么要事吧。但他的早早离开让那些女人们咬唇皱眉颇不甘心。坐在车子里头的时候石若君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今天没去找点香艳的刺激?!唔,一定是酒会上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想他时家的贵公子,估计口味也是很刁的。可您怎么不想想?也许他早就把那眼光物色到你身上去了呢?!他当然不会再让你坐在车子里等他,因为你就是那个勾他心思,引他心念的人啊……车子划开夜色,平稳的开动着。石若君能想到的范围有限,接着就一门心思的扎进几天之后高飞邀请她去做COSER的事情中,心里还琢磨着:这回要扮演哪个动漫人物好呢?!想到最后,连嘴角都勾出了笑意了,还不自知。她是不自知,不代表黑暗中另一个拿她当猎物的怪兽哥斯拉也不自知。石若君那笑容一出他就知道她准是想到别的什么事情上去了,反正那些能引起她笑意的事情估计他是一份也沾不上光的,那些事情里面也绝对不可能有他的身影的。挫败感一来,春谷里的溪流再次化悲愤为勤奋,将那只如溪流的手又缠上了那颗笨蛋石头的腰,不松不紧的绕着。你不是不开窍吗?好,我天天跟你耗!任你沧海桑田,我下半辈子都跟你耗上了,看你几时能开窍!得!都把下半辈子的事赌进去了,管你大罗金仙的灵丹妙药?!这人,彻底没救了~……—————————————————————————————————————————这几天石若君没有去隔壁的别墅做早安问候,原因很简单,她的名义上的老公在那天那场酒会只脱了一下衣服之后就很没用的病倒了。从前呢,这个贵公子要是病倒了床前是有父母陪伴的,可如今不一样了,毕竟已经结婚了,父母怎么好再来陪他?!于是,老两口在看过时云飞的病情之后就做了个决定,公司先由时云飞的父亲去撑着,反正自家的公司轻车熟路,好管理。而时云飞的妈却在看到儿子的瞬间觉察出不对的地方来,女人家心细,于是在丈夫转身去公司之后,就问那两个小两口,“你们怎么不睡婚房?还睡在云飞原来的房间里?”床很大,但床上的枕头怎么还是宝贝儿子没结婚之前的那几套?!多添了一个人,枕头和被子也应该更大一点才对呀?!时云飞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石若君,撅着嘴巴,委屈着呢,“妈,你说什么呢,我们虽然已经结婚了,不过我认房间、认床,换个地方就睡不安稳。再说,我如今一病,不想传染给若君,所以,现在她睡婚房,我睡原来的房间。”“哦。”夫人点点头,心里想着:也是,估计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安下心来照顾时云飞。名义婆婆在照顾名义丈夫,她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更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端茶送水,安抚完这个、安抚那个。时云飞躺在床上,鼻子尖是红的,有点感冒的症状,还有点发烧,但看到石若君忙碌的身影还是觉得既开心又满足。回头对自己的妈说到,“妈,你也回去吧,别再传染给你,这边有若君照顾我,你不用担心。”老夫人本是不放心,可也不能表示说不信任儿媳妇,只好点头,又回头嘱咐石若君哪些是他爱吃的,哪些是他不爱吃的,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嘱咐完了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家。“我饿了。”他说,说得还极委屈,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打了个大喷嚏。这贵公子,真够娇弱的,只把那件外套脱掉再穿上,前后不足一分钟也能生病感冒?!石若君都差点摇头大声称奇。看他那副躺在床上的病弱样,也不好驳他面子,于是就问,“想吃什么?”“喝粥,你要亲自做。”他终于找回点自尊,做了回大爷。“喝什么粥?”“诶?粥还分什么粥?”他问得蠢极了,傻乎乎的。“你想喝杂粮粥?银耳粥?八宝粥?莲子粥?总得给个名吧?!”她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自动忽略掉他那一脸的傻瓜表情。“哦……”琢磨了半天,来了一句,“你最擅长做什么粥?”“我最擅长的?……唔……皮蛋瘦肉粥,不过你吃不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想尝尝她的手艺,为什么吃不了?少爷脾气上来了。“病人不能吃皮蛋。换一个吧。”“诶?怎么这样?那……你喜欢喝什么粥?”他还有完没完,直接给她个答案不是更痛快,但是,病人最大,更何况这个病人还是因为要为她脱外套才生病的呢,于是好脾气的耐心回道,“我爱喝冰糖八宝粥。”“哦,好,那就这个吧。”“好吧,知道了。”好不容易问出个名字,赶紧走出房间去给这个贵公子熬粥喝。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明明可以省时省力的给她个答案的,可他偏偏不。真不知道他脑子的构造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烧烧坏了?算了,不理他,赶紧熬粥给他喝,否则他要是怪她没有照顾好他可就大条了,更何况,刚才他在他父母面前还很聪明的帮她圆谎呢?!虽然是熬的八宝粥,却没有往里面放糖,病人不能吃甜食,于是她就用几样清淡小菜代替了冰糖,同样好入口、好消化。端进他房里的时候,他仍半躺在床里依在床头看电脑上的资料,不时的还要用手指捏一捏痛得昏沉的额角,眼里也水汪汪的,双颊烧得红红的,难受的时候还要皱起好看的眉毛。在看到石若君的瞬间如同小孩子看到宝似的,眉头也舒展了,嘴角也弯起来了,头仍是昏沉,眼睛仍是酸酸的想淌眼泪,但表情上是既委屈又开心。石若君放下粥碗,递过去一只小匙,可他却不接,张大了嘴巴,朝她撒娇,还配合着低哑着嗓音“啊~……”“啊”什么?!这架势难不成还得要人喂?他是脑子烧坏了,不是手烧坏了,三岁孩子都比他懂事。搅了搅粥,也没试温度,直接把勺子里的一口粥没头没脑的往他嘴巴里塞,他嘴巴里里外外弄得到处都是不说,还把他烫得够戗,舌头都快烫肿了,他抱怨,“好烫!”“那就自己吃。”“你虐待病人。”是,她是在虐待病人,她是在虐待一个“蠢病”发得得无药可救的病人。“要么你自己喝。”“不要。”这个提案立刻被驳回,连点余地都没给。那还等什么,当然是一勺又一勺的虐待他呗~~他在那头也没闲着,仍是偷空抗议,“你没加糖,不是说是冰糖吗?”“病人不能吃糖。”“可是我想吃甜食!”他强调,鼓着腮帮,瞪大了眼睛,孩子气十足。“大男人吃什么甜食?”她用话激他。果然,他气势矮上了几分,然后又委委屈屈的道,“可是,嘴巴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那是你生病导致的,一会喝过药水之后再给你喝蜂蜜水。”“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喝?”“等吃过药就给你喝。”她无奈的坚持道,却被对方抓住了重点并扭曲了一番。时云飞一笑,“莫非……你在关心我?”笑意在扩大,嘴角都差点翘上天去。“只要是病人都需要别人的关心,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快点好起来,也好快点滚回公司去,或者干脆直接滚回温柔乡里去,省得她也得陪着这个贵公子在这耗时间。他沙哑着嗓音,平时已经够有磁性,如今更是平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可您那风情用在一块大石头上是打算得到什么收获呢?!反正,这些他都不管,也管不住自己,只知道,吃着她熬的粥很开心、很感动,她还担心他的身体,要他注意饮食健康也让他好感动,心头不免就升起了一股希望,那希望也如一股春谷里的溪流似的将他“润”了个彻底——醍醐灌顶。尽管她说的话让他有点伤心,但她却肯留下照顾他,怎能让他不开心?!那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满满的都被他泛滥的想入非非填满了。于是勾着唇角问着,“你会照顾我是吗?”她点头,能有她说不的机会吗?她把空粥碗接过来,然后拿下楼去,再上来的时候端上来一杯水,放在他床头旁的矮几上。他仍在看着电脑,跟对面视频对话吩咐着什么,看到她进来了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身体差就别撑了,要是症状又重了她的名义公婆又会埋怨她没照顾好他的。他快速结束了跟对面的通话,收了电脑,看着她。石若君看到他看自己,就问,“你不躺一下吗?”“我躺下,你会走吗?”她不解风情的点点头,还点得极认真,生怕他觉得她碍眼似的,把一世界的肯定答案都送给了他。可这个时候他要的不是肯定答案啊!谁来救救他,也救救这个笨蛋女人?!真是天要亡他……石若君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桌子上的药拿起来,又把那杯水端给他,“吃药吧。”他赌气,撅着嘴巴不肯吃,皱着眉头,“不吃。”生病的人本就容易脆弱,一脆弱就容易找人撒娇,一撒娇就会有脸蠢完了的表情,无论你的年龄是如何,无论你的阅历是怎样,脑神经在那一刻都是不健康、不正常的。就象他这样。“吃了药、睡一觉,病也好得快。”她耐心的道。“不要、不要、不要吃。”他抽着鼻子,眼里水汪汪的,双颊更红,似乎烧得更厉害了。“时先生满三岁了吗?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你管我?!就不吃。”赌气的别过头去不看她。她无奈的坐在他床头,耐心的端着水杯和药片,“身体是自己的,无论你有多难受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样吧,如果你乖乖吃下药片,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真的?”他立刻转过头,眼里晶莹得透亮,闪着晃眼的光亮。她点头。“那……那……我要是吃了药,你就不准走,你要留下来陪我。”他小心的说着自己的愿望,还要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生怕惹她高兴。原来他就是想要她留下啊~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呢,想想也对,生病中的人都是脆弱的,身边总想多个人照顾自己,也免得孤单。不过,他能留下她来倒是让她心生奇怪,毕竟他随便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来陪他不行,何必找个她这样又老又丑的?!不过还是点了头。换来他开心的一笑,笑得不仅开心,还带着那么点满足感。这个爱撒娇的、智商不足三岁的贵少爷真好哄呢!石若君暗地里是这么想的,可您怎么不想想,他要的也许正是你给他的结果啊~—————————————————————————————————————————乖乖吃了药,躺下来,生怕她跑了似的,将她的手紧紧拉在自己的手里,不让她走。她无奈一笑,“我去送杯子,然后再上来。”“好,不过你要再上来哦。”“好。”她挣开他的手,将水杯拿下楼去,然后重新进了他的房间,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杂志。两人并没有交谈,他躺在床上,而她坐在沙发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她一径的看着杂志,他偷偷的伸手指,将坐在阳光下的她的影子用手描画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将她的身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将她垂下的长发在阳光下闪动的光都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初秋,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成熟的味道,窗外一株大树结着鲜艳的红色果子,阳光透过班驳的树影打在她的身后,微微的细风也摇晃着树枝,将她坐在阳光下的影子也几乎摇晃成了一个浑然天成的发光体。她神态悠闲的翻看着杂志,嘴角微抿,眼神随着翻动的纸页来回扫着,看到感兴趣的部分甚至还会笑上一回,抿着嘴唇笑……微风吹过,光影打在她的身上,如同绚烂的霓虹,在她身上打下一圈又一圈的流光。他伸着指头描画着她的影子,如果这还不算一种骚扰的话,那么他那眼神最后定位在她柔嫩的嘴唇上又做何解释呢?!那嘴角翘得很YY又做何解释呢?反正我是解释不了,估计他自己都解释不明白了吧?!这一刻,他的人完整了,是的,这一刻,他的人蠢完整了,连小孩子常用的一些小伎俩、小动作都拿来用,笨智商直逼三岁孩童,蠢行为横扫最具“智慧”的疯人院,灵魂找谁救赎去?反正我是救不了,估计连老天爷也无可奈何打算放弃了吧?!其实不怪他,也别过早的埋怨他的“蠢”行为,毕竟32岁,刚刚了解什么是青春萌动,刚刚一脚踏入那名为爱情的大门里,刚刚打算经历人生的青春期,那疯起来还能有救?别逗了……“过来。”心里头的话好象没受大脑支配,直接脱口而出。对着坐在对面的石若君。石若君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以为他想要什么东西,于是走上去,俯下头去,“想喝水?还是想吃点水果?”问着。吃啥?喝啥?无论吃什么、喝什么,也比不上你这剂良药呢!他人已经蠢完了,心也已经病完了,不找你这剂良药医病不病死也去了半条命,更何况是一颗疯起来的心,那颗已经为你疯起来的心生病了呢?!他笑,看着她,将她的手重新拉住,往下一拉,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的手力道惊人,手心的热度也很高,热还没有褪,即使病成这样,但仍是想看她,想看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哪也不去。“周五晚上你还去漫友会吗?”他哑着嗓子问着,眨巴着眼睛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石若君,脸儿红红,嘴唇红红,如墨的眼珠闪动着莹泽的光,期待的看着她,那里头装着患病后的委屈,装着撒娇耍赖,还装着那么点打算诱惑别人的成分。春谷里的溪流绝对不放弃任何润物细无声的机会,打算将那颗笨蛋石头润个彻底,打算滴水石穿呢!心思不能不说缜密,伎俩不能不说简约,技术含量不能不说很低。但是,即使技术含量再低,只要有效那么就有希望。周五?可能去不成了,她想起来她答应高飞周五要去做COSER的,但她怕她的名义公婆随时会来检查她对他们儿子的“照顾”情况。于是就迟疑了一下,却让他立刻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所以说人吧,别在不该迟疑的时候迟疑,也别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给个致命一击,当断不断必自乱,这话说的有理。他正经历着难得的撒娇耍赖,还正经历着晚了许多年终于在他32岁这一年到来的青春期荷尔蒙,你在这个时候打算给他一个打击?!不是我说你,你会很倒霉的……真的。“我病成这样你还要去?!”果然有人要发飙了,或者应该说成是在撒娇中发飙,在耍赖中变态“呃……”她刚想说她不打算去。别迟疑啊,这个时候千万别迟疑啊~~,说那没有一点营养的语气助词只会使问题更加恶化而已,其实也不能怪她,她这是没经验啊,也不懂得男人什么时候应该顺着毛摸,什么时候应该适当的给点鞭策。全无章法的结果,那还不乱喽?!看见没……看见没啊……,那句不打算去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一抹热度极高的嘴唇就压了下来,她整个身子也被一股力道从肩膀推压了下去。那位问了,这是在干吗?呃……真要我说实话的话,我会说——那个名叫时云飞的32岁青年在毫无前途与未来的情况下打算孤注一掷呢!那边的那位就不服气了,为啥说他毫无前途和未来呢?!多有前途和未来的一表人才啊,不仅有金钱,还有意图,金钱和意图凑在一起还不组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钱图”和未来?可是啊,别忘了,那个金钱也足、意图也明显的家伙,他可是32岁才展开属于他的青春人生,美妙不美妙咱们外人是不知道,可是,那追求起女生来的笨拙有谁能比他更差?经验能比他更少?面子也大、架子也大、再加上个经验太差,还能有前途和未来?也,因此,每次,只要一不顺他的意,他就用那招老伎俩——吻给你看!拜托,咱能不能找点别的、更有前途和未来的方式沟通?!别一上来就用上这一招,还用得很自我陶醉……他仰起上半身费力的逮到她的嘴唇,又用双手搂紧她的肩膀压向自己。她努力用手支撑住自己免得失去平衡,但他的力气非常大,将她整个人都压进了他的怀里,还要用嘴巴行那无礼之事。这、这、这就有点太没公德心了,石若君抽着空子还用脑子认真琢磨着他的道德底线到底在哪里。仔细思考之后的结果是——没有。这就让人不能忍了。没胆识也要有点常识不是吗?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是生病中吗?用这种方式将病毒散播出去?难道是想用把病毒传染给她的手段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可是,她又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兴起如此的报复心?她心里头七扭八歪的把整个事件都想了一遍,得出个很干净的结论来:没有啊~,她哪里得罪他了?!又是熬粥、又是端茶送水,他提的条件她也满足了。他只是问了她周五会不会去参加动漫大会,而她就算回答得慢了一点,也有回答一个“呃”字不是吗?尽管那个字没啥实际意义,但总得等她把话说完再发飙吧?!怎么一上来就给她用这招?还是在病中……太没公德心了。他嘴唇热度极高,还一径的将舌头也塞过来,手也不老实的在她身后抚摩着她的后背,力道虽温柔想逃脱却难,如同蜘蛛织就绵密的网似的将猎物紧紧缠绕在他张开的网中,挣扎无用、抗议无效,只会越挣扎越紧,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拿出什么别的武器来将猎物弄个死无全尸……他,坏心,真的很坏心。他不想让她周五出去参加漫友会,至少不能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去参加,他这是明着就打算将病毒传染给她呢,到时候既能行照顾她的事跟她亲近,又可以阻止她出去。看看,一箭双雕。是呀,一箭双雕。连我都忍不住要开始佩服起他那残存的智商来了。可您怎么不想想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呢?!反正,他残存的智商如果真能想到那么多的话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了。—————————————————————————————————————————反正,他什么都不管了,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她的味道清爽怡人,她的嘴唇冰凉美好,在他体温如此高的情况下她的体温和嘴唇简直就是天堂。他很无良的承认,他非常向往这片天堂,只属于她、只有她存在的天堂。她实在是很想将他的头打醒,也实在是很想化身电锯狂人将他的脑子剖开来看看里头的构造是不是七早八早的发生了老化现象?!32岁就老化成这样?有点无药可救了呢!可转念又一想,这贵公子别不是病中就有这种怪癖吧?!见到谁就上去啃啃嘴唇。这癖好,可要不得。幸好遇到的是她,否则要真遇到别的女人,搞不好会认为他对她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呢!您还琢磨着“搞不好”那种状况呢?!人家对你就是存着那份心思的,只是你还不曾开窍,还如懵懂的少女,不曾为任何人打开你的心。挣扎也无用,抗议也无效,那就只能默默接受了吧?!反正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就当被狗狗舔一舔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个心思被时云飞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气到爆血管的,真的,这个“就当”绝对欠抽。他按住她的肩膀,他也彻底躺进大床里,她努力用手撑起自己半个身子,而他却不肯,仰着头认真的啃着她的嘴唇,而她挣扎得厉害了把他也逼急了,干脆一翻身,将她彻底压在了下面,压进了大床里。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把一个男人从食肉动物变成一只哥斯拉怪兽需要什么条件?!什么条件?还用问?被逼急了的条件呗!是的,被逼急了,就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其实说穿了,都是借口。这借口既冠冕堂皇,很欠抽。真的很欠抽。为啥这么说呢!咱就随便举个例子好了。就比如,萨达姆把布什逼急了,布什顶多派兵杀去别人的国家踩一踩别人的土地再顺便羞辱一下老萨,可你见过一被逼急了就用嘴巴找上去的吗?历史上倒是有那么一位,被逼急了就把嘴巴牙齿都凑上去做数的,那是泰森,而且咬的还是耳朵。人家可没有拿嘴唇去找对方的嘴唇,还要啃得如此暧昧、如此有风情的。所以说,这不是华丽的借口是什么?反正他是吻得一团高兴,她是抗议得很彻底,可惜,只能看着自己的领土沦陷,只能发出几声单音也算是一种唯一的心灵安慰。她奋力起身却将他翻了过去,即使如此,他仍是没有放开她,两个人就在那张大床上翻腾来、翻腾去的折腾开了。一个女仆进来送毛巾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正看到眼前这幅画面。惊讶的呀~的一声,只发出半个音,剩下那半个被身后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管家给截住了。管家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一拉那个傻掉的女仆就走出了房间。而房间里那两个还浑然无觉,一径的纠缠着。一张大床,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她的发已经乱了,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如同敌人肉搏似的,你压在我身上,我压在你身上,如果他们手里真有刺刀估计就会拼起来吧?!反正不知道石若君被翻腾出了什么,倒是把时云飞心里那别样的情致给翻腾了出来。情致一来,那嘴唇的力道就象找准了**的蝴蝶似的,自然、一切发自自然的吮上去,时轻时缓,时重时急。看看,平时押箱底根本用不上的技巧都统统挖出来奉献给了石若君,那点经验,那点情绪一点没保留,都倾泄给了她。而她呢,全无经验不说,想的还是那一亩三分地里的事,心里老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得罪他了,让他不惜“随便释放”他的病毒给她。这,根本就是报复。他的手掐在她的下巴上,紧紧的,也力道合适的不让她挣脱,更不让她疼痛,还方便他将他的舌头也钻进来翻腾。嘴巴合不上,连咬也咬不着他,只能任凭他对她行那无礼之事。说实话,这感觉不好,何况还是在这种非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呢!只是,她真的是糊涂了,现在是怎样?他到底是怎么了?“你……唔……你先停一下……”得了个空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推挤着他的胸口,暂时拿回了主动权。他也有点喘,看着她,将她压在他的身下。“你传染别人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你怎么知道会传染?”突然他就来了好心情。“即使不会被传染,但现在概率也提高了。”她推着他,希望将他推离自己。他纹丝不动,只是翘着嘴角笑得春风满面。“那又如何?”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扁我啊?!”她,还真是想扁他,非常想。“让我起来。”她看着他。“不要。”说完整个人都压了下来,把她压进大床里,他整个人也压在了她身上。说句实话,这被人压的滋味不好受,就象是被什么人掐住自己的肺似的,呼吸困难。他高大的身子包裹住她的,细细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曲线,那种满足感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你……让我起来好吗?我真的、有点呼吸困难。”她说。听到她这样说他才略一调整自己的位置,自己也躺进了大床里,但手仍旧搂着她,不让她离开。“呃……放开我好吗?”她问。“不要。”他笑,还搂得更紧。他发誓要把病毒传给她。我不是说了嘛,他都已经蠢得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难道就没想到会有别的情况发生吗?比如?……比如,他们两个同时躺在病床上,他也陪不了她,她也陪不了他。他们只能躺在不同的房间里分开治疗。看看,他就是这么蠢完了的。时家的家仆也是这样得到更多的笑料的。是的,是的,在那天之后的第三天,石若君那个健康宝宝也生病发烧了,两个人分别躺在不同房间里隔离治疗。他倒是天天去找石若君,看到她躺在床上发烧的样子他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笨蛋行为简直是不负责任,继而是心疼和愧疚。医生建议他们分开治疗,他也不肯。开玩笑,明明是他传染给她的,病毒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分开治疗,可那个庸医却说说什么病毒也有变种之类的,别开玩笑了,他才不要和她分开呢。石若君的婆婆这下可有的忙了,一个病还没好,另一个又病上了。老夫人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有点表现在了脸上,更让时云飞觉得难受,本来没想给她添麻烦的,没想到……麻烦更大了。石若君倒是不在乎,反正她皮糙肉厚,被婆婆说两句就说两句,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当是被自己的妈妈骂了,虽然被自己妈妈骂的机会很少。但是,当她看到时云飞那一脸愧疚的表情时她心里不是没有一种心理平衡的感觉。他就象是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大人骂,那副表情委委屈屈,头也垂得低低的,她看了就觉得好笑。算了,算了,看他那样子也是知道自己错了,她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骂他一顿吧?!她已经烧得没有体力跟他耗了。他端来清粥,亲手喂她,就是粥熬得有点糊,味道怪怪的,她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粥是你熬的?”她问。“唔。”他点头。又黑又糊的,真亏得他做家事的能力几乎为零,“你不吃吗?”她问,故意的还带点坏心的。他一高兴,重重点头,赶紧就着给她喂粥的勺子自己也吃了一口,立刻撇了嘴巴,“呃……难吃!……你是怎么忍着吃下那么多的?”他嘴巴下撇,苦着脸皱着眉头问她。她得逞的一笑,似乎很开心。“病在床上有人肯为我送碗粥已经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了。”她笑着看他那张夸张的苦瓜脸,那么丰神俊秀的人物此刻形象全无,倒让她心情极好。“你倒是容易满足。”他的苦瓜脸又重新找回阳光,看着她,然后才说,“躺下休息吧,一会吃药。”说完还一笑。她也哼笑:他倒是记仇,还记得前两天她逼他吃药的情形呢。不过她却很大度的笑道,“好啊,也让某个病号知道知道什么叫生病就该听医生的乖乖吃药。”他也笑,笑得世界美好,嘴角翘得风情别样,眉眼开怀得春风一度。然后他就看着她睡在床上,困了他也窝进她的床上。
()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