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结束后,族长遍带着众人消失了,破旧的屋子里只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他在周围看了看,一张桌,一张床,再无其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族长的老婆过来了,给他们扔下几床被褥然后看着他们暧昧的一笑转身走了。他有点尴尬的看着那张床,有点想入非非。要我说,那就是典型的想入非非。您难道都不用脑子想想吗,光您用口条“方便”人家,人家都会不高兴,人家会让你去做那种想入非非的事?您想的未免也太多了点吧!?反正,对她来说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她只是对着家门口的那棵树发呆。那棵树据说是她刚出生的时候族长带着大家种下的;其实她对家乡的印象不深,她甚至不是出生在这里的,但家族对族谱的修订却非常严格,而且也谨守着家族的老规矩,只有有直系血缘的孩子出生不分男孩、女孩都会为他在祖宅门前种上一棵树。这不?她家的祖宅前就种着两棵树,一大一小,大的那棵是给父亲种的,小的那棵是给她种的。如今,大的那棵早就枝繁叶茂了,而小的那棵经过三十年也已经开始散花,至于说结没结果还不清楚。她已经神游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他仍在想入非非。看,人想的东西就是有差距,那是因为人大脑的思考是与他他们的经历有关的。人经历得单纯,想的事就单纯,人经历得复杂,想的就复杂。她,太缺乏经验,而他,经验太多。想的做的不乱套才怪。“你下午在附近走一走看看周围的风景吧。”她给他提供着建议,眼睛仍是看着门外的树说着。“啊?”他正琢磨着想入非非的事,没注意到她说什么。她有说了一遍,他就问,“那你呢?”“我去镇上买点东西。”“那我也去。”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着那么点“警告”,那警告他太熟悉了,早在他打算看她如何回乡省亲的时候他就见过那眼神。他一愣,犹豫着开口,“……很远吗?”“在山下。”她说。那不是又要爬山?他的腿好酸!不过……,不过,他不想错过任何了解她的机会。去就去!他头一扬,话也出口,此事就此决定!下山的路不好走,再加上他腿疼,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她看着他好笑,可也放慢了速度陪着他。好不容易下了山,他坐在土坡上把鞋子脱下来看看脚底,都磨出几个水泡来了。她看着他那娇贵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背包里有药水,她递给他纱布和药水让他自己处理。他不情愿的嘟着嘴巴自己包扎好,然后才跟着她接着往镇子上走。镇子很热闹,这里是为住在这附近几个村的山民赶集准备的。许多山民都拿着自家的土特产跟人换些油盐和日常生活用品。东西丰富,钱却不多,真是物美价廉。他第一次看到山民是如何赶集交易的,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东张西望的这也看,那也看,这还不算,他还拉着石若君看,嘴里还要嚷着,“快看,快看!”她跟着看过去,只不过是看到一只鸡被放在鸡笼里卖。她瞪大了眼睛,实在没看出那有啥好看的,至于让他那么兴奋吗?她只觉得丢脸!“快看,那鸡怎么放在鸡笼里?”他还在说,一脸的兴奋。“不放在鸡笼里,难道还能挂在天上?还是能在地上刨坑?”她瞥了他一眼,不过他没看到,只是一径的兴奋着。“可是,鸡不都是养在养鸡场的吗?”他狐疑的回头看着她。她定了定神,决定不跟这个土包子在一起走,离他远远的。他只见过大型养鸡场,却从来没见过山民家的鸡都是散养在院子里的。认知上本身就有差距,还有啥好说的呢?!“我们买回去一只好不好?”他问。“你是打算买鸡还是对那只鸡笼感兴趣?”她问,她被迫开始了解他。“当然是那只鸡笼。”“不好意思,这边的山民只卖鸡,那鸡笼他们是要拿回去的,下次赶集再来卖鸡还需要那鸡笼装鸡呢。”她很不客气的给他兜头泼了一大盆凉水。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她走掉了。她在镇子上买好香烛纸又买了一只小竹篮,将买好的东西放进去,他又开始对那只小竹篮感兴趣,抢着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她又在镇子上杂七杂八的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就拉着他在一个卖肉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奇怪的看着周围的人,也皱着眉头看着卖肉的位置旁边就是卖牛羊的地方,那味道……“这东西能吃吗?”他问。“不是给你吃的。”“那……”“买好了回山上。”她说。“哦。”她跟卖肉摊上的老板要了一条肉然后就带着他在镇子上逛。镇子上许多人早就看到了这两个外乡人,已是很奇怪,更何况其中之一长的还那么好,皮肤那么白皙细腻,长的又那么英俊,许多人都拿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逛累了,他就跟她说,“我们吃点东西吧。”她领着他去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小摊位前,要了两碗粥和一些包子。他看着那粥碗,看了半天也不动筷子。她看出来了,于是就对他说,“不吃也没关系,一会看看有没有卖面包的。”他一听来了精神,一个劲的猛点头。小镇上很小,哪有卖面包的啊?!她那是在用她的方式敷衍他啊~,可是他就是蠢得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这种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等她吃饱了,带着他在镇上找卖面包的地方;结果面包没找到,他都快累完了。坐在路边,再也走不动。她就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可他知道,她那是在挤兑他,那样子好象在说“看吧?!让你刚才嫌脏不吃?”他赌气,不理她,如同一个孩子般。“不走吗?”她问。看看天色,应该回去了。他扭过头去不看她。她一笑,从包里掏出一点钱来,拉起闹别扭的他,他不甘愿,不想走,但她仍笑着拉他,他看到她那笑容就没辄,只好站起身来跟着她走。她走到一个卖水果的摊位前,一个山民正挑着颜色鲜亮的水果,旁边则站着摊主。来小镇上赶集的山民都不喜吆喝,民风淳朴,再加上面皮薄,连摆个摊位都是安静的、不喜与人争的。两个山民一个安静的挑选完,然后安静的递给摊主要摊主过称,然后再安静的掏钱拿货走人。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时云飞开得张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山民竟然连价钱都不问,也不问多少斤两就把钱递给了对方。石若君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一笑,“山里人都淳朴,乡里乡亲都认识,你骗人家一次,以后所有的人都不会买你的东西了。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这么简单的事给概括掉了。这在他所生活的环境下是不可想象的。其实,想想,人和人处在这样安静祥和又少人争的地方,关系就应该是这样简单的。在这个地方,人们不知道PRADA,也不知道GUCCI,更不知道英国王室和美国总统,他们的生活里只有简单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人和人的关系也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欺骗,甚至如果要欺骗那付出的代价才是惨淡的。这种正常到超越常规的状态如果放在大都会里是让人想也无法想的吧?!他曾经想过,这个地方太山、太穷,他想改变她的家乡,把这里修建得更繁华,许多人会到她的家乡来,可是如今的他却在认真思考,如果他真的改变了淳朴山民的生活状态那和他现在所处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尔虞我诈,互相欺骗,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假的,剩下那半句还是在恭维你。那有什么好?石若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拉着他来到水果摊前,也不问价,只是安静的挑选水果。时云飞看着她挑选,他也走过去给着意见。“这个好,这个大。”石若君点头,拿过来放在旁边的称上,慢慢选,旁边的摊主也不催,只是看着他们选,有的时候时云飞在想,如果他们就这样挑选上一下午恐怕摊主也不会不耐烦吧?!挑到最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抬头看着摊主递过去一个尴尬的笑来。石若君抬头,摊主才走上前来安静的给他们上称称过,然后小声道,“两块四。”石若君点点头,掏出三块钱来递上去,接过水果,转身就走;那摊主竟然还拉着他们不放,非要给他们找钱。时云飞摆着手说不要了,多余的钱不用找了,那山民却执意不肯,脸也红红的,好象犯了什么罪似的。石若君最后还是拿着找回的零钱带着时云飞走了。时云飞啃着水果走出好远还在回头看那个水果摊主。其实,人只有自己简单的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两人买好东西边吃边往回走。时云飞提着小竹篮跟在石若君身后接着爬山回祖屋去。两人来到祖屋后面的祖坟前,石若君把水果和肉摆好,又把蜡烛和香也点好,然后拉着他跪在祖坟前磕头。他是第一次见祭拜祖先,什么都不懂,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嘴里念念有辞,他跪在旁边也听得真切,“石家列祖列宗,这是时云飞,我嫁的人,我带着他来给石家祖先磕几个头,也让大家看看他,请石家祖先保佑他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发达;去年我父母曾经回来过,不知道那么善良的老人家有没有为自己求平安健康,在这里我也要为我的父母求健康,他们生活得不容易,还要为我操心,请石家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他们幸福。”末了,回头看时云飞,“剩下的你想说什么就跟石家祖先说一说吧,如果没有说的就进屋去休息一下。”说完站起身。他看着她,又尴尬的看了眼那片祖坟。她明白了,于是转过头去朝祖屋走去,只留下他一个人跪在祖坟前,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反正她也对他的事没什么兴趣,回去打扫一下晚上才能睡得舒服点。想到这,加紧脚步朝祖屋走去。见她走远了,他才郑重其事的跪在那片祖坟前,神态严肃的道,“石家的列祖列宗,我叫时云飞,是石若君的老公,其实说是她的老公但目前还只是名义上的,我知道我当初那样对她是犯了多大的错误。我不该游戏人间,也不该那么轻浮随便,让我觉得现在的我好配不上她。她是个好女孩,刚才她求了父母,求了我,就是没有为她自己求过什么。无论我从前做过什么对她不起的地方都请祖先们原谅我,未来我会改变自己,好好珍惜她。她值得最好的,世上有百个女人就有百个形态和百个美,我只有一颗心,分不成百份、千份,也爱不过来,现在的我只想把我这颗完整的心都给她,一颗心爱一个人都嫌不够,还如何能爱那么多人,所以我要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配得上她,我想通了,不想再跟她这样好的女孩错过,我要珍惜她,爱她,请祖先们保佑她平安幸福,也保佑我能顺利的追求到她,让我配得上她……”“你睡床上吧!”她道。看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山里人睡得早,也没什么娱乐更没有什么酒吧给人买醉,顶多有喜喝酒的就凑在火堆旁随便喝上一小口就算享受了。她催促着他早早休息。“你呢?”他问。“我睡这里。”她指了指那台破桌子。他皱眉,不愿意了。“那能睡人吗?”“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两人争论了许久也没争论出个结论来。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她受委屈,他想让她上床跟他一起睡,可她偏偏就是不会意,他提点她,暗示她,她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花心大萝卜真是一天都少不了女人啊,连她这种又老又丑的都要!将他的劣根性想得恶劣无比,然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我睡床,你睡桌子上?”她**里的意思就是不想跟他睡在一起,那样子好象他是一个活动的病菌似的。他不高兴了,不高兴也没办法,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她不必履行夫妻义务,也就是说无论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她和他都是独立的,她可以自由选择和他的相处模式。这能怪谁的?怪他当初下结论、签协议时的草率呗,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被她吸引的呢?怎么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呢? 于是,两人商量了半天,她睡桌子,他睡床。然后,那个贵公子就拿出洗漱用品看着她笑,那笑容又尴尬又谄媚的。石若君明白了,带着谄媚的他来到后山一处山涧旁。顺手把他拿的什么沐浴液、香氛用具都拿走了,他一愣,她却开口道,“这里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山风袭来,有点冷,他一愣,“啊?”“这里是温泉,泡过之后比用那些化学用品调制出来的东西不知道好多少倍。”诶?温泉?他看着不远处的山涧,似乎真的在夜色里升起了热气,水雾连天。他一高兴,紧走了几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一下子跳进了温泉里,快乐得象个孩子。他爱干净,比女生都爱干净,夏天又热,路上走得又乏累,再加上身上出了好多的汗,早就想彻底的洗个痛快。看他高兴得象个孩子似的,她觉得好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贵公子原来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回了屋。也不知道过了都久,久到她都以为他不不会是泡死在温泉里了,他才心满意足的回来,身上带着好闻而清新的温泉味道,不过那股清冽的薄荷香还是能闻到,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能把那股薄荷香保持得那么持久,仿佛那香味已经钻入他四肢百骸了似的。“换你了。”他说,语气里带着快乐。温泉就是好,他都忍不住要摸一摸自己身上的皮肤,滑溜溜不说温度也舒服,真喜欢。洗澡的时候他还在琢磨着,不知道她泡过之后是什么样,是不是也润滑细腻,脸色粉红呢?!“哦,好。”她点头,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去了温泉的方向。其实,他真的是好心,一想,一个女生去露天温泉洗澡,万一有人偷窥怎么办?于是在她去了温泉不久他也跟着出去了。说真的,他真的没有偷看,只是想帮她看着点人,可谁知他刚一露头就被她看到了。一块石头破空而来,要不是他躲的快,准会弄个头破血流的。不过他还是想笑,她穿得很少,让他看到不少皮肤,在月光下闪着凝白的光,真好。他走出好远去还在看远处的那个发光体,然后就听到水声一响,似乎进了水里,他的心也跟着那声声响而起了涟漪。他不想承认,当她洗好回来之后看他的眼神里是有着鄙夷成分的,但似乎表现得并不明显,他只想解释,他只是想帮她看着人的,可她那眼神显然写着不信他。他,这趟旅行真的是倒霉催的。他躺在床上,那张老床只要轻微一动就会发出惊天的抗议声,他等了很久才见石若君擦着头发从外面回来。他赶紧假寐。可是眼睛却偷偷瞄着她。温泉的蒸汽将她的脸渲染成粉红色,头发上滴着水珠,一股好闻的味道随着她的头发散发开来,惹得他的心也跟着痒痒的。经过刚才自己的出糗,他是再也不敢随便乱看她,只敢偷偷的瞄着她。她进了屋,将门反锁,很快灭了屋内唯一的照明——那根蜡烛,然后躺在了那张破桌子上。桌子很大,实木的,很结实,但是她的身高有173公分,躺在那上面还是会略显不舒服。他看着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她,刚开始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可是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看得越来越清楚。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罩着一层柔和的光,也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而起伏,偶尔翻身的动作也会在黑暗中带动身下的桌子发出声音,那声音在他听来更加撩动他的心。她的呼吸轻浅而节奏规律,她的身上也没有奇怪的香水的味道飘过来,让他头疼恶心,只是一种淡淡的温泉矿物质香味,却刺激着他此刻敏感的嗅觉神经。会修饰和不会修饰的也许都算美人,如果说美人有两种的话,他眼前的这个绝对算不上是前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她了解的深入,你会发现前者的美丽多半会伴随着时间而消失,而她的这种则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慢慢变化,变化成你完全无法想象的样子,也变化成会深深吸引你的样子。他对她在缺乏足够的了解下结的婚,当时他是爱玩的,喜欢享受的,他只想随便找个女人放在家里,而且不用履行自己做为丈夫该尽的职责,乐得轻松,他仍然保持着单身时候的快乐,可以出去猎艳,可以随便找个女星过夜,可以个个留情,又可以毫不留情。他把他所谓的爱平均分配给许多女人,可是现在看来,他所谓的爱根本就不是爱。爱会尊重,爱会冲动,爱会让人珍惜,爱会让人犯傻,可是那些症状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能算爱吗?连他自己都怀疑。可是相比之下,现在的状况又是怎样呢?他似乎更糊涂了。他喜欢她看他,哪怕只是一瞥也喜欢得不得了;他喜欢看她笑,虽然她的牙齿不大好,可能是吃糖吃的比较多,那说明她过的日子很幸福,可是他还是爱看她笑,尤其是微笑,那份感染力简直是浑然天成的,此刻的他终于明白夏威夷海滩上那个疯狂的记者到底在拍什么了,他是对的,那个叫马克的摄影师是对的,她的确是个非常美的女人,那种浩瀚得很深沉的美根本不是雍脂俗粉可以比拟的,他爱看她很有担当的负担起一切,不会让他感到很累,不用象照顾其他女伴一样,那让他很轻松。她让他没负担,不用象每次都要猜其他女伴想要什么东西似的猜测她,因为她会把什么都准备好,然后反过来问你需要什么。她似乎什么都不要,似乎从来没跟他要过零用钱,可是他不要这样啊,他希望她跟他要钱,拼命花他的钱,他希望把她打扮得□□的让大家看看他有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美丽老婆。他一直在犯致命的错误,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她签下那份该死的协议书,他后悔死了,真的后悔。他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觉得他很不是人,不配做她的丈夫,是不是觉得他很没用,那么娇气还很自以为是,他更想知道他和她是不是还有机会……想了很多,想得多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然后才沉沉睡去。她是醒着的,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她知道他没睡。他没睡,她也不敢睡。这个家伙最近怪怪的,总拿奇怪的眼光看她不说刚才竟然还想偷窥她洗澡,这个贵公子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还是说他一天没有女人都不行?这个花心大萝卜,骄傲的绿毛孔雀,行走的欲望机器,流动的好色病菌。她可不想跟他发生任何形式的接触,更何况这个家伙素行不良,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呢!她很不信任他,真的不信任。要不是她的父母非要让她带着他回乡她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那么娇贵的身子,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傻气的举止,那么丢脸的行为,简直要了她的命!她没说自己的长相是清秀佳人一枚,这世界上到处是镜子,她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可是,她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奇怪的眼神,跟她嘴唇碰嘴唇,还要把他的舌头硬塞进来,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拥抱,刚才甚至跟着她走到温泉那边……最近的他,太不正常了,她觉得回去之后应该间接的提出来让他的父母去带他看看心理医生。等他睡着了,她才敢睡……半夜时分,他是被蚊子咬醒的。实在是睡不着就爬起来赶蚊子。他的床发出吱呀~一声,在黑暗中特别响,把她也给吵醒了,立刻警觉起来。他起身折腾着赶蚊子,她转过头去看他,直想笑。他难受睡不着,被咬得很惨,只好爬起来;本来想找她聊天,可又不忍心将她叫起来。只好又拿了东西跑到山涧那泡在温泉里,那个地方湿气重,温度又高,蚊子很少,再洗个澡还可以让浑身变得清爽起来。可是,他一走,蚊子又跑到她这边来了,几次三番将她也给咬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于是干脆重新点起蜡烛来,从包里掏出个驱蚊片来贴在自己周围,然后吹熄蜡烛重新躺下。过了没多久,他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熟,他就借着月色看着她发呆。过了好一会,确定她已经睡熟,他才敢走上前去,仔细看着她,脑子说什么都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身体也说什么都不听大脑支配,他俯下头去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她翻了个身动了一下,吓得他立刻跳到床旁边,一下子就钻了上去。躺在那张老床上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天,他几时这么狼狈过?连亲个女人的脸都要紧张成这样!而她,却闭着眼睛有点发愣,心里琢磨着:最近他果然不大正常!一个晚上,两人都经历着心理煎熬,只是一个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而一个既兴奋又紧张。一样的折腾。他们在山上待了三天,中间不是没有乐趣和好笑的事。总之,看着这个豪门贵公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样倒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只是让她很丢脸就对了。话说他们住下的第二天他打算跟他的父母,也就是石若君的公婆报平安,结果呢?山里收不到信号。要用电话要跑到山外才行,现代化的东西都收不到信号。他不信邪,爬到最高的山上,左左右右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信号,赶紧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把手机举高,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可是不敢把电话放在耳朵旁边,因为只要一拿下来信号就断。于是,他就用手举着朝天上吼……她就是看到他那副样子笑喷的,还笑得很无良的样子。他吼,对面也在吼,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总之,打了一通电话,他终于放弃了,只是朝那边说他过几天就回去,到之前再给他们打电话之类。他强迫她陪着他爬上这座大山,结果就得到这么个结果,他恨恨的差点摔了手机,后来突然想到手机里还存着她的照片,才赶紧收了手;但也咬牙切齿的,不甘心啊,他怎么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蠢呢?真是天要亡他啊~他感慨着,而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他回过头去,发现他又做了件蠢事,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看她脸上的笑容。真的喜欢!之后,他们收拾东西下山去了,临走前他还把他们生活过的那间破屋好好的收拾了一遍。这里的一切那么单纯和美好,只除了蚊子和自己做的蠢事,这里的回忆他可以珍藏了~她知道他很苦,尤其是这趟旅行真的很折磨人,于是到了能打电话的地方赶紧让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坐私人飞机回去。可是,他却拿定主义,非要按照来时的路线回去不可。好吧,既然他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她倒是无所谓。结果,等时云飞回到家给他的父母请安的时候,他的妈都快哭出来了,短短几天没见,他们的宝贝儿子竟然就又瘦又黑的,直埋怨石若君没有好好照顾他。可他却笑着对他们的父母说,石若君对他照顾得很好,还替她说了好多的好话。他的父母都奇怪,怎么这趟旅行下来,他们的儿子似乎对这个很普通、只会坐在沙发上纽衣角的女子颇有好感,这女人有什么好?一点都不象上流社会该有的样子,只会发呆让人笑话而已。真搞不懂自己的儿子!不过,只要他们的宝贝儿子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强。石若君也接到自己父母的电话,电话里父母很兴奋的跟她说他们接到族长来的电话了,说是家族对她的这个老公满意得不得了,还希望他经常回去玩呢,听着他们那么高兴的语气,她却有点疑惑,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他、接受他?原来长的好就是占着便宜,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很容易的接受他,只要他随便勾勾手就有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随便一笑就有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吧!?仔细回想一下他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值得族长赞扬的事?好象除了尴尬的笑和不断出糗就没别的可说的了。他倒是很好脾气,不管别人怎么笑他什么都不懂,他倒是从没生气过;他倒是比较喜欢小孩子,许多村民家的小孩都喜欢跟他玩,爬到他的头上去抓他的头发,要不在他身上撒尿污了衣服他也不恼;他倒是不挑食,只要做的干净拿上什么就吃什么;他倒是很喜欢帮人家的忙,虽然手忙脚乱错误百出让人笑个不停、出糗不断,但他还是喜欢帮忙,有很重的好奇心,学东西很快。哼,不过,他最懂得的倒是拉拢人心,这不,连族长的心都要偏向他了……她想,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们就应该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了吧!他还是玩他的,她还是玩她的。互不干涉,彼此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多好。可惜,她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可是对方似乎比她还夸张。他经常一下班就回家,除非开会;他经常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然后再顺便报备自己的行踪,也不管对方在不在乎,也不管对方问不问。她很想说,他在哪里做什么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必对她报备他的行踪;她已经表现得非常平淡和不在乎了,可他还是不停的跟自己说着“我在吃饭哦。”、“我在去分公司的路上。”、“我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到家了。”、“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回家吃饭。”、“我的车堵在半路上了,可能会晚半个小时到家哦。”等等等等……石若君恨不能把那只破电话砸掉!她压根就不想知道他在哪做什么好吗?甚至她希望他能变得正常一点,回归到他原本的生活状态下,多自由,多好,多完美?!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强硬的介入到她的空间里来呢?为什么不好好的做协议上的甲方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价值观、世界观完全不同,生活的环境、成长的背景也完全不同,他为什么不去过他原本的幸福生活,非要来打扰到她呢?她对他,还真是无奈又奇怪!真搞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辛如,那个女星把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来,听那口气似乎是在找甲方,可是石若君知道那是在向她挑衅,虽然她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似乎那个女人很有危机意识的开始清楚时云飞周围的女人,话里话外总是代出点她辛如才是他的唯一的味道来。可石若君对他们的事根本就不感兴趣,读书会上那些富婆们也不停的拿辛如和甲方的事情提点她,希望在她脸上看到属于她们同一类的标志性表情。她那个时候才知道,所谓的读书会应该更名为“拯救富婆联合会”或者“抚慰富婆受伤心灵心理交流会”,原来她们一开始就想发展她这个会员来着,看来是把她彻底认定为是她们这个会的后备力量,是需要重点栽培的对象!只可惜,她这个不称职的会员只去过读书会两次,其余的活动时间都被她用来陪老人们聊天打发时间去了。最近,她的公婆也开始跟她间接或旁敲侧击的提起要抱孙子的事来。她眨巴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绞了半天的衣角,实在是不咋明白,外头有那么多的女人基因又优良、长相又漂亮、会打扮、又爱美、懂撒娇、会发嗲,他们家的宝贝儿子又是那么优秀,随便勾勾手不就有一群女人前仆后继的跳上他的床吗?虽然说生出来的孩子未必是正规身份,可也不见得就会受了委屈去。她又不喜欢和人争,如果真有女人生了他的孩子,她是非常乐意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对方的,反正她只要有过一次婚姻存在的证明就好,她的父母就不会再逼迫着她去相亲了吧?!毕竟,失败婚姻后的女人没人想要要,价值也失去得所剩无几,再加上她又老又平凡,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过上她想过的自由生活了。多好!可是有些事是绝对不会按照你的意志转移的。这不?那个人又开始跟她报告他的行踪了,又打算早早回家了,又有事没事的拉着她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了。而她对他也更奇怪了。这个豪门贵公子最近没毛病吧?!她想,而且是很认真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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