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我确实怀孕了,这我不意外,意外的是医生说,看大小可能不止三个月了。
当然,我得替妇产科医生伸张一下,不是医生不专业。赖我,是我大姨妈不爱我,从不主动来看我!可医生咳了一声又说,这也不赖大姨妈。
我很不解!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导我,“老实说你到底吃了多少排卵药?”
特么真想扇自己一耳刮子,多嘴。
我说,“我就吃了一次。”
“这种药物对胎儿会造成畸形,你仔细想想到底吃了多少。”
我看着医生,问,“两颗?”
医生气结,把手里的文案用力扔在桌上,说“你当这儿戏吗?孩子不健康,生出来你后悔想哭都没机会了,现在还跟我嬉皮笑脸!”
我笑嘻嘻的回道:“您别那么大声,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吓死了,我可真跟您没完了。我知道您为我好,我给您打包票,真就吃了一两颗。您放心吧。晚点我还得参加个慈善晚会,还得回家梳洗,先走了,下个月见。”
“你回来。你档案里四个半月前你流过产,今天看了彩超,我发现你子.宫壁挺薄,不注意休息,过度操劳还是激烈运动都容易引发习惯性流产。所以你得重视,要特别注意休息,定时食用孕妇安胎药,最重要的还是叶酸,三餐吃,不能断,这是防止胎儿畸形的药……”
医院出来,竟比预计迟了整整四十分钟。
“这医生真入错行了,她要干律师,可能一年小洋楼能买好几栋。”我受不了的自我调侃。
又给july打了个电话报备。
.......
“……我不懂到底是妇产科的医生都是话痨,还是就我的主治医生是,看着年纪不大,头也不大,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怎么开口闭口那么官腔?话还贼多,跟罗家英版的唐三藏师出同门。”
“你别不知好歹,要真生出条狗,我看你还嫌不嫌人家烦。”
“不嫌!又不是我养。”
“你老实说!你泰国偷渡来的人妖对吧!就没见过你母性流露的样子!”
我深思了几秒,“怪不得大姨妈都不找我,可能……”
julypia的一声挂了。
干笑着挂断电话,站一旁,等司机来接。。嘻嘻!怀孕的感觉就是好!身边人都得极度迁就我,我特别喜欢这种feel,所有人对我唯命是从的女王大人!这滋味,好....爽。
低头抚摸着小腹,只是有一点点的隆起,并不明显。不知怎么的突然问自己,它会不会很可怜?
不受父母期待的小生命,又不知道健不健康!
猛地摇头打消这话茬。
以后这孩子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好不好,健不健康,都跟我没关系的。
跟前的博雨墨让我诧异,摇下车窗的她问我:“刘飞儿住几号房?”
随口反问,“她怎么了?”
她却意外的紧,嗤之以鼻,“昨晚刘飞儿在这家医院生了个小王子。你居然不知道?你来医院干嘛?你....怀孕了?”
晚上的慈善晚会,赵兵并没有因为我怀孕而取消了我的行程,只是让佣人把我脚上十公分细高跟换成平底鞋。
我无所谓,也不注意这小细节。我的任务只是晚会上充当赵兵的舞伴。
慈善捐款开始后,借由着人多气闷,跑了出来,在花园里瞎溜达。
这是一开放式的晚会,慈善捐款设在大厅,而消遣则办在花园。当然,不得不夸一句,这个花园高端大气上档次,鲜花、美酒、泳池、美食、名媛、公子应有尽有,可谓不失算是个小天堂。
兜了大半圈,原来外头人也不少,顺手取下迎面而来服务员托盘上的香槟,还未缀上一口,竟被博雨墨抢了去,她笑脸相迎的递还给服务员说:“孕妇怎么能喝酒,给她换杯果汁。”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懒得理会,转身掏出手机,却又叫她跟来又抢了,“有辐射。”
“你还有完没完。”
眼前的博雨墨装着可爱说道,“生气对胎儿不好,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赵太太你不知道吗?”
然而我的视线不在她身上了,她身旁站着的男人,像极了简一北!身高,皮像,发色都像,唯一不同的是:他对我视若无睹。
我很肯定他就是简一北,只有在他面前我会莫名的心虚、遮掩。
他与身旁另一女士用英语交谈,我听不懂说什么,可我知道,那声音是简一北的。
那女士好似提醒他,我虎视眈眈的看他,眼神好似饿狠了的豺狼见着肉。
他还是没正眼瞧我,余晖扫了一眼,定睛在我腰上一秒,又转开视线。
不懂是不是太激动了,手心盗汗,紧张的直咽口水。
沉默了好久才结巴的问,“你是简一北?”
他还是无表情,绅士的对我点了个头,却给了那女子一个微笑,走开。
我满脑子的莫名其妙,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因为‘赵太太?’
博雨墨幸灾乐祸的脸上尽是雀跃。她说:“看来他忘的很彻底呀!”
我不死心的追上,拉住他,“我叫萧冷,我是赵兵的....老婆。。”
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有了一丝异样,微僵的俊眉低垂着,眼帘有意无意掩盖着眼里的动容,他这是不忍面对我吗?怕不自禁会问一句你怎么回事?还是怕不小心由衷的说一句好久不见,我祝你们幸福?
六年原来已经冷漠到如此了。
躲我?
我是狗皮膏药?还是h7n9?
早该绝望的心头此刻却还在心底自欺欺人的锣鼓震天,隔空呐喊,‘简一北,你怎么就不好奇我现在幸福吗?跟着赵兵是不是因为我爱他?’
可哑了喉咙,问不出口。
--仅存的理智恨铁不成钢的问我,‘幸福?左右这词不早就和你没关就系了?不,是你们。你不是他的幸福,他给你的幸福,退一万步,就当你受得起!此刻它也不存在了!两人既是如此,现在还要虚情假意的关心做什么?还有必要吗?’
我特不服!‘到底他爱过我没有?我好奇!六年前既然决定放弃,为什么还让江海告诉我他离开是让我等?既然会怕我跟乔牧有结果?为什么现在这么对我?到底安的什么心对我?’
--‘何必再不要脸的拽着明白装糊涂?他眼神的飘忽已经一遍遍的告诉你了,他出国是他最终的选择。我都不忍告诉你,你的辩驳有多苍白!不说江海那话的真实性!就是江海真不是说了这句谎话的骗子,现在也只说明简一北早已抽离你们曾经深陷,以为是爱的泥泞不堪沼泽地,涂留你还在垂死挣扎。他什么心思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已经被甩了!你只能面对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认命吧,跟他们玩感情,都注定要输的,刘飞儿,博雨墨,july,你见过谁轻松了?谁笑了?挽回只是让自己伤的更重!斗不过他们不是你们的错。你就放手吧。’
不是的。‘我不是试图挽回,更不是割舍不下!我只是还有点不想输给现实。六年的时间还没让我徘徊够,想通透,我错在哪里。’
--‘你真是疯了,萧冷,你凭什么还敢大言不惭的不放下?你没得选择,更无路可退。就是你重头至尾都没拿他妈那两百万,肚子里没其他男人的野种,你同样也输得彻底了。他就是不要你了,他就是甩了你了。你再没错,又能接受他和别的女人上床都没用!他要甩你还用和你商量?不许哭!先躲开的是你,是你!他寻累了,理所当然可以不玩,现在你就是自讨的!你就咎由自取!活该傻逼一样自己纠结痛苦,你还想怎么揪着不放下?你这种想法注定你一辈子感情要孤独惨败。你已经输了,彻底输了,输不可耻,放不下才可耻!’
‘输?为什么是这个字眼?爱情能论输赢?’
--‘不能吗?你的爱情不也能贩卖?’
呵,我怎么把这忘了?我是连好奇的资格都没有的。
‘原来现在的我真够糟的,糟到就剩天没塌下来了!’
一声长叹,发觉其实这样其实也挺好!
相见不相识,不用虚情假意的寒暄,不用强颜欢笑的掩埋过去。
陌生,多简单明了。
不用拖泥带水,一笔斩断恩怨纠葛,从此不再有牵肠挂肚的可能,肝肠寸断的曾经也终将随风散去。。
而这,破土而出的不舍,一时的。
哭不得,萧冷,你现在该把骄傲捡回来!
已经输了,再哭,那就连尊严都输尽了。
松开肩膀,不再刻意遮掩微隆的肚子,扯着牵强的微笑转身离去。
做得很好!
早该明白,所谓爱情,就是骗子糊弄傻子。
萧冷!你睁大狗眼看看!看到没有?心痛?委屈?都你他妈活该有没有!都你她妈自找的有没有。
还想奢望什么?背后喊住你?
别犯贱了!你以为你真是小说女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你就一让人遣玩的货色。
人家玩够了,玩累了,你的下场只有滚!
迎面而来的简夫人看着眼眶通红的萧冷,面色微青,转眼看向她身后的简一北,难看的面色不能再难看了。
简一北也不舍吗?萧冷很想回头,可她更明白,回头那只会再碎一地自尊,也挽回不了半分。
简夫人压低嗓音,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要不要脸了,一北刚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追过来?拿钱的时候嘴上说的多好听,这会儿都忘光了吧。现在别说我没提醒你,耍贱可不好看。”
“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简一北了?”显然此刻萧冷的尊老是多余的,泪都已被简夫人几句逼出,搞不懂为什么她还不冲上去和那婆娘对撕。
简夫人再一顺眼瞧去,转身离去的简一北和其他宾客打着招呼渐渐走远,她看似松了口气,安然笑回,“没有你哭什么?来这里做什么?这可不是奢侈品十块钱一斤的菜市场,绝对不是你这种下等人随便能来的!看来你还不死心!”
她又鄙夷的看了萧冷一眼,接着说道,“算了,我不想再和你浪费唇舌。是我多虑那是最好!我这真是让你这次等坯子磨出性子了,一见到你就觉得有好小子要遭殃。你看你,不知情的看你这梨花带雨,谁会想到是魅惑不成,黯然垂泪、逃之夭夭?山鸡还想配凤凰,自不量力。”简夫人越说越来气,最后没好气的白了萧冷一眼才解气离去。
萧冷看着她猖獗的背影,狼狈的拭去泪痕,她脸上的笑,叫人挠心,已经被自己的理智伤得遍体鳞伤的自尊,此刻还要接受简夫人一顿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
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属小怪兽的,劲挨揍的份。
抬首瞪天,她好似问老天,她是否该恼羞成怒?
无一丝犹豫的取下脖子上的项链,铺在手心,掌心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悠悠白亮。
捏紧手心,她又是一声长叹,看的出她真的很累了,累到想放手,彻底放手了。
在她决心已下,意气不足时,火上浇油的又来了。
刚简夫人的字字珠玑叫萧冷哑口无言,博雨墨看在眼里,这会儿,她老谋深算的打着如意算盘,都说打铁趁热,她怎么可能不来添火。
她恶意挑拨说:“我开始明白赵兵为什么说今天一定要你参加这个晚会了。有你在,真比往常精彩多了。别误会,我还真不是糗你不受待见。我想赵兵苦心还是想你死心,让我和一北幸福快乐过日子。他怕你接受不了,嫉妒。可,你嫉妒也好,羡慕也罢,现在求观音告如来都没用了,简叔叔,不,是我准公公,捐款结束便会宣布我和一北的婚期。阿!你好像还不知道我们订婚了吧?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刺激你,我是不喜欢你,到底孩子是无辜的,我可不想它有个三长两短。你呢……”
萧冷插了句,“您节哀顺便。”,转身朝泳池旁的义卖角走去。
背后的博雨墨气结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
都说冤家路窄,这或许真是,已是腹背受敌,‘体无完肤’的萧冷,竟在这里意外得了老天眷顾,照面和简一北碰了着。
她迟疑老天的安排是不是要她把戒指还回去。更命令着大脑调动神经中枢,转身提步离开。
她泛白的指节替她表彰着,戒指对她的情深意重,可转身离开前,简一北让她垂死的心又死了一回。
他竟是离开的比她潇洒得多啊!
他的避而不见是在坐实博雨墨说的是真的?
她问:“你躲什么?怕我缠着你吗?放心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有爹,赖不到你身上。”
简一北深锁剑眉不展,并不止步,她几步上前,堵他面前,把戒指递上。
他并无动容,掉头离去。
她也不含糊的把戒指朝他背扔去。
他无表情的回头那刻,她抗住红通的眼眶,死撑不让眼泪溢出。
僵立的两人都没打算捡回那枚戒指的动作。
萧冷红通的眼眶,眼睛瞪得老大,她不愿眨眼,不想错过他的一丝表情,她也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仿若只有让自己狰狞才能让自己尚存一丝底气面对他。
终于他先开了口,他还是看不得她委屈难受。只是他现在已不是当初,或者是做不回当初的简一北。……
他冰冷的说,“谁准你乱丢垃圾了,捡回来。”
“垃圾?”她笑了,形容的真好,真好。“的确是个垃圾。”
他更不悦了,她忘了戒指代表的意义了吗?“笑够了就捡回来。”
“捡回来干什么?继续扔?”她的语气夹杂着不易叫人察觉的绝望。
“你……”简一北气结,她这牙尖嘴利怎么变得这么叫人反感了。
他竟又觉得是个机会!他怦然心动的内心被深锁在冰寒的表情下,说“我再装也没意思了,你的意图不就是想要我兑现承诺吗?好,我说到做到,你耐心等两年,我会娶你。”
可她觉得,讽刺!
在他眼里她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退了两步流星大步的跑开。
简一北几步追上,拉住她。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是这么随性吗?她就忘了自己是孕妇?
她吼他,“我不用你娶!你妈早给我两百万,要我发誓和你不会有结果了。你爱娶谁娶谁!我由衷祝你全家早死!你放手!放手!让我等,呵!等什么?等遭雷劈、还是等报应?”
然而他没有她预期的愤怒,依旧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表情。
好似他都是知道的。
见闻声响,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挣开他扣着她手臂的大手。剑眉深锁的他让她有种揪心的呼吸困难,他就这么无关痛痒?为什么现在她还要于心不忍,不愿让他丢人难堪?
理智破口大骂着她,‘萧冷,诸葛亮草船借箭千趟都不及你这自甘犯贱一回!’
她催眠着自己,闭着眼说道,“我认错人了。”
可一句让两人下台阶的话,却让他有了反应。
他火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十分钟前还寸步不离跟着,他说他要娶她了!她跑什么?就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生气归生气,他没有权利指着她,所有的错不都是他安排的?
他口气生冷的重复,“我让你捡回来。”
赶来的简夫人和博雨墨见了这一幕,根本不知头绪,前者便上前一记耳光打在萧冷脸上。
此刻的简夫像极了小孩,也只有小孩才会认为流血是十分严重的事,不管哪里受伤,血流多少,先哭再说。
对于简夫人,萧冷和简一北独处那便是流血!
慢了两拍的萧冷,看着对她动手的简夫人,毫无焦距的看着,应道,“好,我捡。”
寻回戒指,她在回来的两侧自助桌上,随意取了杯红酒,走到简一北面前,把杯中的红酒顺手倒了一大半进两步远的泳池里,又把戒指扔进红酒中,对他说:“以前不懂事收了这垃圾,还随口答应嫁给你,谁叫我死要钱收了你妈两百万,我食言,我他妈对不起你全家!我把话吃回去。以后嫁娶互不相干。”
豪迈的一昂而尽,可来不及咽下,却叫简一北掐住两腮,他粗鲁的动手撬开她的嘴,夺出戒指,扔进泳池,火气不小的说道,“我简一北做事轮不到你对我安排,我说话算数,这辈子我一定会娶你。”
简夫人上前推开简一北,怒斥:“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转身又是一记耳光打在萧冷脸上。“你到底还要多少钱才能放过他,不缠着他?”
萧冷一把推开面前气势凛然的贵夫人,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他不放过我,不是我不放过他。你再动手试试,你看我还不还手。”
简夫人的再一记耳光愣住了全场,萧冷手扬起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落下,她还是july所鉴定的那个孬种,全身死光了,就剩那张只会耍狠的破嘴!
她厌烦极了自己,像颗泄了气的气球。她闭着眼安抚自己,她笑问简一北,“你要娶我?我他妈在你面前,你看我比看陌生人还冷漠,你娶我回家当土地婆供着吗?”
简夫人骂道:“他娶谁都不会娶你这破鞋。”
萧冷冷眼射去,“你再说一句,我他妈死了都要他跟我冥婚。”
许是真没见过萧冷这般起性子,所有人都缄默了。连简一北也忘了围护他妈。
他喊散了围观者,退了两步,跃进泳池,打算把戒指找回来。
她微僵了一下,他变得真他奶奶的虚伪!不待见她,还扬言要娶她;不在乎她,还要把承诺意义的戒指找回来干嘛?
她冲上两步,对着泳池喊:“你他姥姥,变态生的吧,你到底还要我多屈辱才满意?对我视而不见的是你,要娶我的还是你,你他妈真把我当猴耍?我告诉你,有没有戒指,现在都不是从前了!有没有戒指,有没有承诺,我都不会嫁给你。”
回头望了简夫人一眼,顺下一记华丽响亮的耳光。
简夫人抱着火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冷,问道:“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我就挑今天打你,我就看你不爽。你他妈就是狗娘养的骚货。”说完,又顺下一耳光。
眼疾手快的博雨墨上前替愣住的简夫人甩了萧冷一记耳光,萧冷护着肚子还了她一拳,接着便是2:1的武打剧。
从泳池跃起的简一北上了岸,三泼妇还未被劝架的服务员拉开。
他利落上前,擒住萧冷双手,拉向身后,收回的大手一左一右把简夫人和博雨墨推离两尺。
然而身后的落水声让他再次措手不及,不知到底是他力度太大,还是萧冷自己没站稳,她落了水。
当简一北把她捞出水面,才发现她哭的一塌糊涂。她捂着眼睛,不让他看到眼泪,他想起了那夜她误会,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她也是如此。
他们到底还是没变。呵!
他还是那只会伤害她的混蛋。
他不懂,为什么他总会无意造成对她残忍。
他明明就想对她好,为她好,可做出的事儿总与预计背道而驰。
他爱她,很爱很爱她,认定的一直都是她!
可他有太多的细节要顾虑,要她,不仅是他亲情和爱情的两难,其中更夹杂着错综复杂的取舍抉择,还都是他妈不能让她知道的。
他不自禁的跟她道歉,由衷的。
可她并不领情,捂着眼睛哽咽,“我不能接受你一辈子冠冕堂皇的忽视我。我有我更好的人生等我去幸福。你不要把我当白痴,蠢蛋,你为什么出国,为什么回国,为什么忽视冷漠,为什么要我等!我都懂!你不是仅仅想说话算话,你是不甘心,躲我六年,我却找到了我的幸福。”
他知道她误会了。可他的心还是一颤!立在泳池里他重复:“你的幸福?”
她放下手,看着他说,“我爱金范。你早知道了。”
看着她眼泪从太阳穴划落,明知她在说谎,可还是有把利刃在捣毁他的心脏,痛。
六年,她可以对他说几遍她爱金范,为什么一次都不愿意说她爱他,喜欢他?
喜欢他,有那么难吗?那么丢人吗?
失落无语的他没有把她扔回水里。他抱着她的力道重了许多,他说,“乔牧说的对,你的眼泪只会告诉别人你有多犯贱!”
可有多少人知道,眼泪其实也会说谎?
看着她沉默,他问她:“金范有一个未婚妻,叫钱晓雯,你的美好人生就是破坏哥嫂的婚姻?”
萧冷心里咯噔了一下,哽咽竟止住了,她没想到谎言这么容易被戳破,她心底掀起波澜大浪,可面上平静得宛若冰面,她苦笑说“未婚妻?你没有吗?还不是一样说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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