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空气格外清新,芬芳人间;雨后,植物格外精神,鲜嫩欲滴;雨后,彩虹降临人间,彩桥横空;雨后,好似一切都应该得到重生。。。。
此刻,我哭过,是不是也该有种雨后复苏的感觉?
可惜,泪从来都不及雨。我想,如果现在下场雨,我会离开得更加毅然坚定,会把心中的杂质洗去得更加彻底些。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离去,我极度控制着,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回了头,我打心里的笑了,笑话自己的无病呻吟,厚颜无耻。
兜里拽着两百万的支票,我怎么还有脸念念不忘?
当我步行小半个小时到医院大门前,一人把我往身后拖,力道有点大,仓促间,脚下一重心颠置,我华丽的摔在了地上,挺疼的,看去的眼前是纤长的小腿脚裸浸在小片路面红艳艳的红沟水里,收回视线,抬首昂视背后的肇事者---冷着眼打量我的江海。
我缩起碰着红沟水的脚,满是嫌弃的大骂:“靠!谁tm这么恶心,乱倒脏水,不知道老娘今天穿的是新鞋啊。”
江海顺势把我从地上打横抱起,脸色微青的问我,“你看不出,那是你鞋里流出来的血吗?”
江海飘忽的眼神满满尽是对我的疑问,多到不知道开口先问什么,看着他来来回回扫视我的目光,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暖,像是被人关心的感觉一般,不自觉的再次笑了。
许久,护士再次缝合伤口,包扎嘱咐‘不能走动,不许再穿高跟鞋’离去后,他问我,“一大早打扮得如此光鲜靓丽,上哪去了?”
我乐呵呵的应道,“你好像不用这么关心我吧!如你所见,我好得很。”
“自杀未遂的鬼样子,和死人比怎么会不好。”
我不懂江海哪来的火药味,刚想反驳他,手机铃声却响了,它终止了我可能会发动的兵戎相见。
接起电话,我让july带流氓过来。
江海看着我,说了句,“简一北喜欢只猪都不该喜欢你,你就是一单细胞生物。”
我没有理他,躺在床上,看着他找了个木凳子放病床头的小桌柜前,摊开支票簿填填写写。
“你开支票干嘛?”我问。
他没搭理我,我又说了句,“我有钱,不要你的钱。”
“你哪来的钱?”
“反正不偷不抢,不用你管。”
他的脸色开始变了,变得有点难看,当他看向走过窗外,屹立在门口的流氓头领时,他的脸色几乎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流氓似乎也有点愣了,我怀疑他们是认识的,我小心的问道,“你们认识?”
他们并没有回答我,撕下开好的支票,走向流氓头领,‘pia’的扔着他脸上,道“马上滚。”
流氓先生的手下,弯腰捡起了支票,毕恭毕敬的朝江海鞠了个躬,而后转身离去。
“站住。”下了床,我蹒跚的走向他们,换回了支票,把支票还给了江海。
面前的july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江海,好似她也不开心。
“你哪来的支票?”他问。
“我把刘飞儿给我的伴娘礼服卖了。”
江海扯着我的手臂,怒问我,“你把我当傻子吗?你以为一件二手名牌值得了几个钱,还是件被你放火烧了一半的破衣服。还是你当我瞎了,你以为我看不懂,支票上的签名是简一他妈的?我是死了吗?你缺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看着对我发火的江海,我觉得他挺可笑的,走回床边坐下,回道,“不是谁平白无故的给我一百万,我都接受,我不是乞丐。”
“拿了那一百万,你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我突然找不到话反驳回去,别过头,看向一旁的july,“一百万金钱、人情,我都还不起。”
“谁让你还了吗?”
他的话,把我的自尊横扫一空,我不悦的顶回去,“我说了,我不是乞丐,我做不来对你们感恩戴德,更做不来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是傻子吗?还是你以为你就三岁,就是不接受,你不知道重要决定该找人商量吗?你一句解释、一句自责、一句后悔都没有,你tm在意过简一北的感受吗?你他妈除了让人心寒,你还会干什么。”
看着江海发怒的质问,眼泪没有知觉的汇聚在眼眶,我知道,此刻的我在他眼中,我罪恶深重,我没有流泪的权利,可其实,五年前他在出国的那刻已经抛弃了我,今天,我不过是承认了这个事实而已。
我很轻的反问他,“我还有解释的必要吗?我从来做什么都是错的!不做都是错的!我已经在乎过他的感受了,真的。相反,你们就曾在我的角度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解释,能得到什么结果,我除非重新投胎,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被简一北的父母认可。我也想挺直腰杆告诉他父母,‘其实我不差,只是你们都没发现我的好。’可现实不是我拿几百万甩他父母脸上,告诉她们,我多有钱,我就能和简一北在一起的。在他们眼里,简一北爱上我,就是和尚爱上妖,永远不可能被世俗接受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简一北卖了!你觉得你好?你告诉我,为了一百万卖掉简一北的你,还有什么好?”
我沉默了,告诉他,我在简一北眼里一文不值,反倒在他父母眼里,还值两百万?
或许,我该告诉他,这不是爱情和面包的选择题,我之所以现实的选择面包,是因为现实社会没有面包就不可能存在爱情?告诉他,背弃简一北的我,现实里光荣的成为一个手持‘面包’逼死自己奶奶的孝子?
我是不是错了?
我不做,奶奶骂我没良心,我做了,江海说我不是人?
可理智告诉我,我做的没错的,我就是袖手旁观的看着奶奶和海大军被逼死,我和简一北也不可能有结果的。
他软了语气问我,“你就没想过依赖身边的人吗?”
我笑了,“我还有谁可以依赖?难道你要我嫁给赵兵?”
似乎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惹所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发火。
他紧握成拳的手,抱在身后,好似他怕会控制不住对我动手,他骂我,“萧冷,世界上找不到 比你更蠢的女人了,你从头到尾就只会自作聪明。”
其实如果他打我,我会好受的多,真的。我真的需要一个人把我痛打一顿,告诉我,‘你就是个白痴,你根本不用背负那么多,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你不欠他们一分一毫。’
眼泪落下的时候,我却笑的更欢了,“对啊,我妈生我的时候,我就不该自作聪明的来到这个世上,我妈生我,就是一个对不起世人的决定,这种自责您还满意吗?哈哈。。。”
“你还有脸哭。”
抹去眼泪,我好笑的问他,“你以为我好受?你们以为我把心掏出来,我就不疼?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你们没有经历过,你们不知道,‘就是亲自受伤,都学不会聪明’是多无奈。是不是我要找根绳子吊死,祭奠我和他失去的爱情才对得起你们这群观众?我不是童话世界里的灰姑娘,到了年纪会有王子拯救我,我是活在21世纪的一个渺小愚蠢女人,我不坚强、不现实,承受不起荒凉。在我看来,你觉得我不该放手的爱情就是个屁都不值的东西。 ”
“从来就没发现,你势力得这般淋漓尽致,自恃清高。”他讥讽道。
我扯着笑容告诉他,“江海,你不是我的谁,你没有资格指责我、讽刺我,我是对的,一段没有用的双股麻绳,放着只是看着它腐烂,能拆开各自使用,那才是价值。读书那会儿我骂过你们,说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这句话是错的,有钱真的很了不起,它可以买主观意识的所有东西,因为有钱,所有的一切才有了价值。”
“价值?你对他的感情值了一百万!你不是该嘚瑟、该高兴?现在还哭个屁!心痛个球?跟我强颜欢笑就显得你是多情不是绝情了?”
“你不是我的谁,不需要你多此一举讨伐我罪无可赦,应该回头是岸,我就是回头,也已经没有岸了。”
“我当然不会是你的谁。”
“那我做我的傻子,你过你的日子,别在跟我扯这些了,好吗?”
他冷笑着走近我,在我耳旁说的很轻,他顺手在我心里扔下一颗炸弹,炸碎了我的五脏六腑后,他潇洒离去了。
他说,“五年前是简一北让我拉你上车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想给你时间犹豫,他等你。而我的插手,只是他不想要你和乔牧牵扯在一起。好好想想为什么乔牧在的地方,我就一定在,我为什么不阻止博雨墨揍你,为什么要灌醉你,为什么要帮你介绍工作,还有,july 有什么好,我会追了她两年。 ”
眼泪争先恐后的决堤而出,五年前,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如果明知道我躲他,为什么还要出国?他是想。。。。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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