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名为羞耻的情绪瞬间爆棚,洛聿怀第一次在感情面前失态。
她急切地想躲,却又避无可避,只能故作镇定地笑骂:“我才不要你小人得志。”
“老婆。”
洛聿怀:“......”
“老婆,你脸红了。”
洛聿怀猛地捂住了他的嘴,脸颊发烫,几乎是咬牙切齿:“我错了,求你别叫了。”
谢谨言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他一笑,洛聿怀彻底招架不住了,不轻不重地去揉他的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谢谨言连忙认输,揉揉她肩膀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睡吧,我陪着你。”
两人回C城也有几天了,除了昨天,谢谨言一直是夜夜陪着她的。
同时他也发现了问题,洛聿怀现在的睡眠质量很差,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哭得厉害,嘴里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枫枫”。
谢谨言的印象中,洛聿怀认识的人里并没有名字带“枫”的,他之前想过找时间和洛聿怀聊一聊,但看她在梦里那么伤心,怕贸然提及会让她情绪低落,因而只能暂且搁置。
试着怀里的人儿慢慢呼吸平稳,谢谨言睁开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也许......可以问问她?
C城。
“美女,今晚有空没?”
当下已经是秋末快入冬的时候,晚上的风多了点凉意,枯叶在脚下被踩得沙沙作响,彰显着女人烦躁的情绪。
杜希晓穿着风衣站在这破旧小旅馆门前低头摆弄着手机,衣领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面对这醉鬼的调戏,杜希晓并没理会,直到那人嘟嘟囔囔说完后自讨没趣地离开。
路过的行人来来回回,一直到十点之后,一对穿着朴素的中年夫妻急匆匆走了过来。
“给你说了别拿这么多,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哎呀没事儿,那收银的就是个小孩,发现了又拦不住咱们,你怕这怕那的有什么用?”
两人被风吹得揣手缩脖,互相埋怨着走进旅馆,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站着人。
杜希晓收起手机跟了进去。
旅馆前台值夜班的人正趴着睡觉,有进门的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越过前台,后面的小门直通一条狭窄而长的过道,过道两侧就是一个个房间,破旧的房门有些已经关不严实,空气中弥漫着厕所清洁剂的味道,苍蝇蚊虫乱飞。
杜希晓跟在两人后面,直到看着他们走入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抬腿,直接一脚把岌岌可危的房门给踹开了。
“!!”
门被踹倒的动静吓到了正在摆弄食物的夫妇俩,而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两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而是慌忙地去找角落蹲下求饶。
“您别生气!欠的钱你们去找我闺女要吧!她有钱!真的有钱!!”
杜希晓心口一酸,看着这两个曾经光鲜亮丽的人物缓缓开口:
“爸,妈。”
蹲在地上的两人瞬间僵住了。
空气像是在这一刻凝固了似的,他们蹲在那里把脸埋得更深,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杜希晓仰起头,没让眼泪掉下来,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联系我?”
两人依旧不敢说话,杜希晓也不着急,顺手把屋里的板凳拿到门口坐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警察一会儿就到,我陪你们等着。”
听到“警察”两个字,两口子才有了反应,慢吞吞地看向坐在门口的杜希晓。
“你怎么这么狠心?”杜希晓的母亲红着眼眶开口。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房间里像是刺激到了杜觉的某根神经,他一句话都没说,起来就要往外跑,谁知刚跑没几步就被杜希晓伸腿绊倒了。
“啊!”
这寻常的一摔却让杜觉十分夸张地发出一声哀嚎。
他痛苦地抱着自己右手疼得满地打滚。
杜希晓这才看到,他那手上缠着血淋淋的纱布,虽然看不清右手的实际情况,但左手已经少了三根手指,连手背上都是被烟头烙下的烫伤。
她的心被狠狠剜了一下,既心疼又难过,终究克制不住地发了火。
“你们就这么想赌吗?你看看你们现在还有人样吗!!”
张烁上次提醒她之后杜希晓就开始找人留意这附近了,谁知她还没找到,警察倒是先找上门来,说这两人拿刀抢了路人的钱包,因为做这些的时候就在监控底下,所以被拍到了正脸。
原本就是个假包加些零钱,但毕竟是持刀抢劫,性质不一样。
杜希晓彻底失望透顶,这才决定亲自来拿人。
这片刻的功夫,外面已经响起了警笛声,夫妇俩自知再难逃跑,只能颓然地瘫倒在地,直到警察一拥而入,把人带走。
杜希晓跟着出去,亲眼看着他们被带上了警车,两人上车时怨恨的眼神也被她无视了去。
在原地站了片刻,手机不多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张烁打来的。
“你先别着急,我会想法子保下叔叔阿姨的,当下最主要的还是不能让人被抓到,你那边最近有消息吗?”
烟卷明明灭灭的火光已经要烧到手指,她后知后觉,将烟卷直接用手掐灭。
“不用麻烦,我已经让警察已经把人带走了。”
电话那边瞬间安静下来,直到传来一声烦躁的叹气。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没必要。”杜希晓坦白道,“张烁,你也看到我家的情况了,咱俩不行就掰了吧,毕竟你也一直在意不是吗?”
“你在胡说什么?”张烁冷笑道。
“别忘了你爷爷还在我家医院躺着呢,要不是看在你和我的关系上,我凭什么帮你做这些?”
杜希晓把玩着手心里的烟灰,毫无征兆的冷笑了几声。
这笑声听得张烁发毛,他不耐烦道:“你笑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杜希晓冷冰冰地叙述着:“你们医院的特效药根本没用,自从出现持续性不良反应后早就停了,但医药费里却依旧有这一项支出。”
“我看不明白啊。张烁,你到底是为我好呢?还是根本不希望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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